外套.作者:程汝明
外套.作者:程汝明
——商海沉浮.九十八
七年前,我下海經(jīng)商,欠下一筆巨債,為還債,征得妻子同意,我變賣了所有房產(chǎn);自此,舉家漂泊,萍無定蹤……
在顛沛流離的三年中,我看到,妻,春天穿那件淡綠的外套,秋天,仍穿那件淡綠的外套;望著妻子的外套,我深感內(nèi)疚。
1997年春,我收到一筆稿費(fèi),便專程去了市里,在一家商貿(mào)大廈,給妻,買了件紫紅外套。妻說,長短肥瘦均可,顏色也好。兒子說,媽媽穿了很有風(fēng)度。九歲的女兒說,媽媽穿了像新娘。我望著與我生活了二十余年的妻子,心底掠過一絲甜蜜的苦澀。
外套,妻只穿了一次,此后,便再也沒上身。一天,我決定去鄉(xiāng)下,處理那個(gè)瀕臨倒閉的廠子。妻,抱出個(gè)紙箱,讓我?guī)希覇栄b什么,妻說,是我常用的。到了廠里,我打開箱子,見里面放了三十本稿紙,一本新出的《散文》,一本《小說選刊》,兩條煙,五把掛面,和一瓶,管拉肚子的藥。在箱子的四角,各立著一把蠟燭,大概,妻考慮鄉(xiāng)下經(jīng)常停電……后來,我從女兒那兒知道,妻跑了好多地方,才處理掉那件紫紅的外套,給我買了這些。(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感謝上蒼,一年后,我再次投資的產(chǎn)業(yè),絕地逢生;又二年,在競聘中,我重返原單位,再次主政工程。……現(xiàn)在,每當(dāng)我乘車夜歸,望著滿城燈火,我的心,就充滿溫馨:我知道,在那萬千的燈火中,有一處,是一個(gè)人,用她的心,為我燃亮的。
[后記:《外套》,原發(fā)2000年5月24日《連云港日報(bào)》“花果山”副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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