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溝,那里有冬天里的春天

11月底的一個周末,我們一群愛好戶外的旅行者來到西河,寬闊的東西二壩沒有留下我們前行的腳步,向北前行到頭洞子電站,這里是平利海拔最低點,海拔300米,也是平利的北大門。頭洞子有很多傳說,其中最有名的是龍鼻子。龍鼻子是山上巖石向河中的延伸,鼻孔一半淹沒水中,一半露出水面,和龍鼻子正對的河岸有巨石一塊,巨石和龍鼻子就像門的左右門框,一根大石條橫亙在中間,就像一道門檻保護著平利縣境內(nèi)的黎明百姓,傳說這門檻石一旦被沖走,就會換一個新的門檻石,這意味著平利又要換縣太爺了,據(jù)當(dāng)?shù)厝苏f這事非??孔V,很靈驗的。龍鼻子和巨石、門檻石將河水?dāng)r腰斬斷,河水從上游陡然跌落而下,形成巨大旋渦,將下面旋出一個陰森森的深潭,漲水時咆哮的河水聲如雷吼,被兩邊的巖石返回放大后很遠都能聽見,煞是可怕。
水流出深潭,河床變得平坦,兩岸山向一塊擠,形成幾里長的峽谷,看到的人都說很像縮小版的三峽。以前的我每年總要去看幾次龍鼻子,感受它平時的安靜,漲水的怒吼??上КF(xiàn)在龍鼻子上面修了電站大壩,龍鼻子沒有了水的滋潤,少了生機,門檻石也蕩然無存了,只留下了前縣委書記盧杰火的依稀可辨的題詞:“國泰民安,民心所向”。
返回老場,停車向磨溝里面前進,路已經(jīng)是水泥公路了,公路一直修到了溝源頭高王山腳下了,大大方便了出行的人們。以前出入磨溝都是上鴨公坡翻山越嶺才能到達,鴨公坡頂有一豁口,傳說修此路時頗有周折,白天開好的豁口,經(jīng)過一個夜晚,豁口就全部被填好復(fù)原了,后來有地理師找來黑狗一只,殺狗取血,呆豁口挖好以后,在豁口處撒上黑狗血,這豁口才被保留,出入磨溝道路才打通。
磨溝,發(fā)源于高王山,有著美麗動人的傳說。相傳遠古時代,西天被不周山撞壞,天上銀河水傾瀉而下,大地一片汪洋,地面全被洪水淹沒,地面所有人都被滔天洪水淹沒而滅絕,為拯救人類,女媧在女媧山頂煉石補天,堵住了銀河水。可是大地已無人類,上帝也非常著急,命令在女媧山修煉的女媧與在高王山山頂?shù)男逕挼姆私Y(jié)為夫妻,繁衍人類。
可是,伏羲和女媧本是兄妹,按理不能結(jié)為夫妻。于是,上天將一副石磨分開,讓二人在各自修行的山頭滾下石磨中的一扇,若石磨完整重合,則兄妹二人結(jié)為夫妻,若石磨不能合二為一,則不用結(jié)婚。伏羲和女媧奉命在女媧山和高王山頂滾下了一扇石磨,兩片石磨在相遇后完美重合。于是為了紀(jì)念那一段傳奇歷史,后人就將石磨重合的那條溝叫磨溝。
走進磨溝,雖然山上已經(jīng)是秋冬跡象,可河谷兩岸依舊生機盎然,收割后的稻田再次長出綠瑩瑩的禾苗,滿溝里都有芭蕉挺立在河岸,使人恍然覺得進入了熱帶風(fēng)情園。前兩天剛剛下過的大雪在這里已經(jīng)尋覓不到她的任何蛛絲馬跡,沿途向上走,陣陣酒香飄蕩彌漫在空氣中,淡雅而不濃烈,清純而不渾濁,清甜而不甘膩,熱情的女主人誠心邀我們品嘗,新餾出來的酒猶如主人一般質(zhì)樸,不爆不烈,飲入口中,既解酒饞,又生津止渴,補益精氣,剎那間,旅途的疲勞已離你遠去。(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養(yǎng)鹿場是我們參觀休息的第一站。梅花鹿自首都北京引進,鹿茸、鹿血、鹿肉等產(chǎn)品供給了城里。鹿場附近有古樹一株,碩大的樹冠遮天蔽日,護佑著數(shù)傍邊的居民。樹下住著一戶陳姓人家,兒女個個都有出息,相繼外出工作了,老人家已經(jīng)70-80歲了,可是身體依舊健朗,雙目炯炯有神,頭發(fā)也茂密黝黑,可見,這條溝真是福壽延綿的風(fēng)水寶地??!
天空晴朗,陽光溫暖和煦,雖然剛剛下個大雪,在這里卻絲毫沒有冬天的寒意。村委會值班干部主動帶著我們?nèi)タ锤咄鯊R遺址,這里供奉著高王老爺,高王老爺也就是伏羲,因為伏羲在高王山修道成仙,故當(dāng)?shù)厝巳朔Q其為高王老爺。 “老爺”是我們這一帶對神仙的統(tǒng)稱,如“土地老爺”,“藥王老爺”等等。舊的高王廟廟宇已經(jīng)坍塌碑石記載尚存,新的廟宇建在了高王山頂,享受著平利、漢濱區(qū)、旬陽等各地人們的朝拜。在溝里我們無法看到高王山,那是一座仙山,在我們看到的山頭以外更上面的仙山,我們只好心里虔誠的膜拜,等下一次親臨朝拜。
幾家土墻房,房前墻面自下而上掛滿了成捆的玉米,金色的玉米將墻面裝飾的金光閃閃,清香四溢。路邊的田里油菜、蘿卜、白菜正競相成長;房前院壩里鋪著從地里扯回來的黃豆,幾個婦女正揮舞著連枷擊打黃豆堆,讓黃豆從豆莢中跳出來,路邊樓房與平房,現(xiàn)代與傳統(tǒng)相互映襯,公路沿溝修進了溝里,不知道如今的便捷小道,鴨公坡山頂可否還有人光顧?
陽光、綠野、芭蕉、酒香,這是大雪后的磨溝,完全沒有冬意。安怡寧靜的生活,溫暖的陽光,豐收的場景,是秋的留戀,還是春的早到?
磨溝,又一個去了還想再去的地方。
胡良生寫于2016年11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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