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醉撈刀河|捉魚|炸開了水花
一條河經(jīng)過了鯉角灣后繼續(xù)前行,經(jīng)過中心、中山兩個大隊后,到了另一個大塅叫“秧田塅”的“秧田“大屋前的撈刀河了。這一段水路上也有幾座相同的石橋,橋邊也都有大樟樹附著。
在農(nóng)活不是特緊張,可以輕松過日子的一個下雨天,我跟著比我普遍大十歲左右的堂哥、堂叔、堂公公們,一起去很遠(yuǎn)的撈刀河邊來抓魚,同去的不超過十人,大家都是抓魚的癮君子,我們的身上帶有傘,兩個柄短不起眼的手撈網(wǎng),還有藏好的準(zhǔn)備裝魚的化肥袋,還有裝香餌的塑料瓶子,不知不覺地離開家里,悄悄地到了離村子遠(yuǎn)些的撈刀河邊。
見到有石崖邊的深潭,即在靠崖的水深處撒一些濃香的發(fā)過酵的酒米香餌,一路往下有十個深潭,都投過了餌料。然后大人們坐下來抽上一根煙后,又往回走到第一個投餌料的潭邊。我的堂叔從傘腔里面取出自制的土炸彈,我一看是一個只剩下大半截的裝啤酒的玻璃瓶,里面放了雷管,接上了引火線,瓶里滿是豆腐渣樣式的威力巨大TNT炸藥,是常用來炸開崖石山體的,而不是做鞭炮、煙花用的黑色火藥。堂叔說:還是有些怕,就遞給了堂公公。他選好位置,扎好了跨步,面對水面,將抓炸藥的手水平向右邊伸出,堂叔問“好了嗎,我點(diǎn)火了”,堂公公說:“點(diǎn)吧”。我離得遠(yuǎn)遠(yuǎn)的,只見紅紅的煙頭接觸到了導(dǎo)火索,立即有煙竄出,并發(fā)出滋滋的響聲,時間一秒一秒地過去,我的心在“嘣”、“嘣”一下一下地跳,堂公公的眼睛緊盯著導(dǎo)火索,燒到了與炸藥相近只有三厘米左右了,右手即往水潭中間方向快速擺動,劃出一段孤線后脫手,炸彈離手心飛向河中,掉入深水里,約兩三秒鐘后一聲沉悶的巨響,水柱從水面飛起,在空中四處散開,水團(tuán)各自飛出拋物線形又掉入河面,噼噼啪啪既像下大雨又像下冰雹。過后開炸處只剩一團(tuán)久久不散的“煙霧”,水潭里掀起巨浪往四周推進(jìn),一些很快就撞擊到岸邊的崖石,浪花往岸上飛濺,我們繃緊的心都松懈了下來。堂公公、堂叔和我們都露出了如釋重負(fù)的微笑,心里想,還不就那么一回事。
緊跟著看到有魚翻白浮出水面,房間大的爆炸中心水面都是白色的魚肚皮,幾斤重的大魚在稍偏遠(yuǎn)的地方,在翻白的姿態(tài)下,困難地張口呼吸,慢慢轉(zhuǎn)圈游動,企圖轉(zhuǎn)過身來,溜入水中逃生。這時,我們一齊跳入水中,往有魚的地方游去,大人的速度快,他們用撈網(wǎng)撈到幾條大的,等到我游到時,水面上的魚已沉入水底了,潛水下去,太深了,足有五六米深,到了底,伸長的手尖也能觸及滑滑的魚,但身體不能承受大的水壓,耳朵里疼痛難忍,只能作罷,趕快上浮。只當(dāng)游泳一會后上了岸。
炸魚的響聲傳到了河邊的村子里,只有幾分鐘的功夫,村頭就有一群光著膀子,只穿著短褲,光著腳的小孩從田間像箭一樣跑來,也不作停頓休整,又麻利地除下了系松緊帶的褲子,往草地一甩,人即扎進(jìn)了水里,潛到深潭的底部,一會后,浮出水面,手上都抓到鯉魚、鯽魚之類,丟上岸后,又下潛繼續(xù)摸魚。我們也不會表示不滿,雖不喜歡他們 ,但不能將他們趕走,因?yàn)檫@是公共的場所,他們不舉報已不錯了。他們上岸時,兩手抓滿了魚,有些嘴里還含著一條。魚尾巴在小孩子的嘴邊不停地上下擺動。他們在河邊長大,習(xí)慣了潛這么深的水,潭底摸魚也駕輕就熟。雖是同齡人,我只能投去羨慕的眼光,因?yàn)槲壹腋浇~塘水深就兩米多,我只習(xí)慣了潛一個人高多一點(diǎn)深度。
炸完了第一個潭,接著走得遠(yuǎn)遠(yuǎn)的,好讓別人以為我們要回家了,不跟著我們了,不久再回轉(zhuǎn)身去炸第二個投了餌的深潭,反反復(fù)復(fù),就這樣娛樂了一天,大家只收獲了幾條大魚,但心里留下特刺激的美好記憶。(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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