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縷上海遠古文明的曙光

從高樓林立的普安路,乘坐滬青盈專線,在318國道的崧春路站下車,走過水泥的崧澤橋,就到了上海崧澤遺址博物館。
當我一踏進展廳的一瞬間,就立刻感應(yīng)到上海遠古文明的那種神秘氣息。從上海的第一人、第一井、第一房,到七千年前的碳化原始稻谷;從象征部落權(quán)力的石斧,到打磨得精美溜光的石鉞、石錛;從紅、黑、灰的各色精美陶器,到原始人制作的,小巧可愛的陶豬,都默默地向我們述說著,六七千年前的新石器時代,上海先民用靈巧的雙手,聰明的智慧,與艱苦的勞作,創(chuàng)造出何等燦爛的,原始文明。
當我面對著玻璃柜內(nèi)陳列的一個上海先祖頭骨,又面對著用現(xiàn)代三維技術(shù)復原的,上海先祖的臉龐,細細地瞻仰他濃密的須發(fā),端祥他眉宇間的容貌神彩,仿佛是穿越了六七千年長長的時空遂道,去與他面面相視,去傾聽他粗粗地喘息,去向他詢究遠古上海種種的,蒙朧迷團。
是現(xiàn)代科技賜予我,一次與他面面相視的神奇機遇。
在他的眼神里,我仿佛看到他對母親的敬畏,對母權(quán)至尊的,五體投地。在他的眼神里,我仿佛看到他在群婚中深藏的愛戀,對美好的憧憬,對未知的向望,對未來的企盼。在他的眼神里,我仿佛看到他游移的眼神,始終在族群的幼童之中,久久地猜尋。
六七千年前的新石器時代,上海還是一片蠻荒的濱海原野,原始人的生存力十分脆弱。哪怕是一次狩獵中的野獸撕咬,就可能遭受大出血而死亡;哪怕是一枝小小樹枝的擦傷出血,也可能引起破傷風感染;哪怕是一次平平常常的出汗,也可能遭受風寒,引起高燒持久地不退……而致人于死命。(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而這位上海先祖倒下時,正值現(xiàn)代人的英年,三十歲。
也許他是倒于衣不遮體、食不果腹、無醫(yī)無藥、積勞成疾;也許他是倒于烈日酷暑、冰天雪地、狂風暴雨、怒洪滔滔?惡劣的原始生存環(huán)境,早早地耗盡了他的生命,令他無力回天了。
從遺址博物館出來,我仍久久地,難以將這位先祖的掛念丟下。乘座公交車向東一個半小時,車途近百公里,才回到繁華的上海市區(qū)。就是這么一個半小時的車程,上海陸地的沉積,卻整整綿延了數(shù)千年的漫長時光!
我感慨時光是那樣的漫長,又是那么的短暫。
當年那個近海的小小原始村落,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為內(nèi)陸青浦縣的一個大村,擁有六個生產(chǎn)隊。許多村民都參與過崧澤遺址的考古發(fā)掘,有的還留在遺址博物館工作。因上海城市化建設(shè)的擴展,現(xiàn)在的村民都住進了高樓,成了市民。
今天的上海人不堪想象,如果沒有樓房、沒有電梯、沒有空調(diào)、甚至沒有沖洗設(shè)備;如果沒有汽車、沒有地鐵、沒有醫(yī)院、沒有公園、沒有商業(yè)中心…… , 總之沒有一切的現(xiàn)代科技文明,我們將如何去面對生存,如何去過活?
所以說,我們應(yīng)感謝原始的先人,正是他們一天天的艱辛勞作,一步步的不懈努力,一個個的智慧創(chuàng)造,瀝盡滄海桑田的漫漫歲月,才造就了上海,今天文明的輝煌。
所以說,崧澤遺址的原始文明,不僅僅初耀著遠古文明的曙光,它還恩罩著現(xiàn)代文明、與未來文明的,亙古光芒。而那位上海崧澤的遠古先祖,則是開啟這道文明曙光的,原始功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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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圖:系崧澤遺址博物館內(nèi)洗手間的標識,左為男字右為女字,源自于崧澤遺址出土陶器內(nèi)的原始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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