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屋不老
金秋十月,天是瓦藍瓦藍的,沒有一星一抹的云,仰頭望去,令人沉醉的還有高處枝頭,累累的熟柿子。這是一個收獲的季節(jié)。
母親喊我去老屋幫忙采摘蔬果。推出自行車,準備好繩子、籃子、袋子、帽子、手套,我們出發(fā)了。
近來忙著照顧你爸,已經(jīng)一個多月沒有打理了,不知道那里怎么樣了。一路上,母親念叨著,說著自己對它們的牽掛。
和這個街坊、那個鄰居寒暄幾句后,就到了老屋門前。老屋,我12歲以前長大的地方,現(xiàn)在成為了父母的菜園、果園。
進了院子,只見地上雜草叢生,果然一副沒人照管的樣子。
蔬菜都熟好了。有紫色油亮的茄子,和雜草混在一起的韭菜,還有圓滾滾的葫蘆、南瓜,看了讓人心情大好。(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石榴爛了好多。母親惋惜道,我這才注意到正房門前那棵挨著水井的石榴樹,滿樹粉黃的石榴,“碩果累累”不虛,不仔細看一點也看不出來有些已經(jīng)壞掉了。母親戴好手套、帽子用剪刀一個個剪下來。
棗也掉落了不少。母親讓我一個個撿起來。
我撿完棗子,摘了茄子、葫蘆、南瓜,又去幫母親摘那滿樹的石榴,不一會兒就裝滿了一籃子。
摘完石榴,又摘棗、打棗。夠到的踩上凳子摘下來,夠不到的要用竹竿打落,再從地上撿起來。
忙活了一個多小時,終于把帶來的籃子、袋子裝滿了,看著勞動果實,我感到沉甸甸的快樂。
回家路上,母親把石榴、棗子分送給街坊鄰居,大家一起品嘗新鮮的果子。
我已經(jīng)不記得有多長時間沒有回過老屋,沒有干這樣的粗活了,這一天的下午讓我有恍若隔世之感。
老屋是80年代的磚坯房,我小時候長大的地方,在一條胡同里。
記得在正房門前的第一次照相;記得養(yǎng)過長毛兔,養(yǎng)過鴿子,喂過雞,和弟弟打過架;記得在院子里露天洗澡被敲門聲嚇破膽;記得當時院子里樹多,夏天抓結(jié)了狗兒;記得我在門口張望等父母回家;記得飯屋里失火,燒了大半間屋子;記得和我一樣大的心愛的狗在搬家那天生病而死;記得和小伙伴們在胡同里玩彈玻璃珠,玩砸包,玩拾石子,玩沙包,玩四個大字……在我和弟弟長大過程中,因為父母是雙職工,奶奶要照顧爺爺,有一段時間,我和弟弟自力更生,常常放學后要自己生爐子、做飯,胡同里的鄰居給了我們很多照顧……
記得,原來這些都留存在了記憶深處,是寶貴的過往。老屋,不老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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