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之殤,上帝的眼淚
最近對“生態(tài)”二字的敏感程度堪比醒來一瞬的失落。后者是慣常的,類似于一種時有時無,時緩時急的多愁善感,在我嫌棄它的時候,只覺所有的多愁善感都是幼稚的尋常,可是擺脫不掉又樂在其中時,卻是那時會用的詞,如沱如江。感性是因為本身內(nèi)在的原因,或者是因為外物影響的足夠積累,量而質(zhì),厚重深沉中多了些犯神經(jīng)的嫌疑。標簽不停地貼,只是不斷地渲染后者,是在強調(diào)前者的程度吧。那么前者與后者的不同之處呢?不確定地想來,前者是一種理性的多愁善感。
我們每個人都有絕對的僥幸在心里泠泠作響,似乎只要現(xiàn)世安穩(wěn),便是對“歲月靜好”最恰如其分的解讀。我們的目光是有的時候只見一角天光,便覺看到整個天空;看到大自然的神奇創(chuàng)作,除了隨手拍,或者進一步的靈感突現(xiàn)的驚嘆,為它能為人識提供一次親身體驗而來的宣傳,驕傲與滿足便隨之而來,因為我們覺得美景不該孤獨,我們的贊美是對它價值的肯定,宣傳是讓它告別“少人賞”的命運;有的時候,說走就走的旅行很迷人,甚至傳說我的男神最近也在忙中抽閑醞釀一場說走就走。繁忙是對無所事事的一種推辭,千千萬萬的選擇里,不是旅行拯救,治愈了處于繁忙困頓的人,而是所到之處的風景與體驗,還有個人的臆想。我常常有著憤世嫉俗的心態(tài),卻沒有思考自己為何如此的覺悟,所以說靈魂的成長歷久不增反退的原因都集中于此。我們在嘲笑別人的時候,很少會反觀己身,因為隱隱覺得,之所以嘲笑,是因為自我感覺良好,自己不缺乏,只有所羨慕的才是自己缺乏的。那么,會不會想到,如果我們不缺乏,為何獨獨對諸如此類那么在意?對他人他物的一種嘲笑,必是內(nèi)心產(chǎn)生了共鳴吧,有則改之,無則加勉,很多時候,有,無,或程度不同的參差對照,我們選擇的是尊嚴不許的“己無病”的嘲笑,欲蓋彌彰,最懂我們?nèi)狈Φ闹挥形覀冏约?,還好,沒關(guān)系,內(nèi)心的安全感還在。我會在大樹王國,原生態(tài)的天目山,看到大人都有隨地小便感到不可思議,對其道德水平憤怒有加,但我卻沒想到自己走累了便“獨辟蹊徑”不走游道,那么接下來“前人開路,后人前仆后繼”,對生境的破壞同樣可憎;我路過出于羞恥感作祟而垃圾不隨手扔,卻塞在石縫或其他不易注意的角落的景象,會因此內(nèi)心譴責此類人自作聰明,弄巧成拙,不知道會給景區(qū)垃圾清掃工帶來更大的麻煩,日久還會對景觀造成破壞,可是卻在鳳陽山1929米的黃茅尖,為突然見到人影,驚嚇外帶敬佩地問好徒步來回的游步道清潔叔叔后,耳聽路過的人諷刺身邊明明是別人隨地扔的垃圾,卻諷刺在我身上時,默默地不會撿起扔進垃圾桶;我會笑談朋友既危險又不生態(tài)地爬上景石拍照留念,卻會為了省力或者全面的體驗,去乘索道纜車,去乘非環(huán)保的游船。想起了有帖說小李子萊昂納多呼吁,大談生態(tài),捐豪款助力生態(tài)建設(shè),可自己卻頻繁使用私人飛機被網(wǎng)友大為詬病。每個人都很矛盾,在對與錯之間尋找平衡,讓錯向?qū)繑n,需要自覺和慢慢來吧;上課時老師給看過日本某島的友好生態(tài),覺得中國無望,親自目睹千島湖鳥島上鳥不怕人,人與動物互不干擾和諧相處,覺得自己成為它們中的一只時,卻在和朋友觀看過鳥藝表演大贊景區(qū)的創(chuàng)新營銷,驚呆被訓練過的鳥兒的神奇。
在如此種種的境地里,在矛盾中,我們是否會生態(tài)道德有進化?我熱愛著我的專業(yè),可是總是會有噩夢般的遺憾?;蛟S期待總是太高,觸其實景的失望,兩者的巨大落差才會讓這種理性的多愁善感深刻到日常的縈繞于懷。還是要謝謝我親愛的朋友,因為曾經(jīng)提過遼寧未能往的遺憾,他便滿足了我“有人替我去看想看的風景”的心愿。圓明園今昔對比而來的殘缺,是一種文化生態(tài)的破裂,因為不是很關(guān)注,所以內(nèi)心無太大的波瀾,所有的關(guān)注都是偏執(zhí)地面向大自然的杰作??墒强吹剿l(fā)來的一張照片時,我天真的“一片美麗壯觀的紅色世界正等著你”的不靠譜的誘惑,被置換成內(nèi)心碎碎念的“閆春平你確實不靠譜,又坑了他一回”的愧疚,然后是自己心理落差的無以復(fù)加。我難過著這改變我天生討厭紅色的顏色喜好,人駕馭不了的紅綠相配,大自然卻搭得隨意而脫俗的生態(tài)濕地奇觀,這傳說中世界上獨一無二的紅海灘的退化,然后我專注地在網(wǎng)頁上搜索所有的現(xiàn)實,又從對紅海灘的理論研究中尋找它退化的原因。它的退化是循序漸進的,堿蓬草的消失不僅僅是朋友說的蟹的食用,除了氣候原因,大部分是因為石油,農(nóng)田開發(fā)建設(shè),旅游的引進等人為因素的干擾。飲鴆不止渴,游人的目光被轉(zhuǎn)移到廊道,現(xiàn)實仍在蒙蔽著眼睛,可是行之有多遠?學者的研究理論與實踐又脫節(jié),朋友說你可以寫篇論文了,我說我有這種想法(我是那種有想法但從不會去寫論文的懶人,枯燥繁復(fù)且行文目的不單純),可是想著想著我還是放棄了,在現(xiàn)實與別人的理論里,我平衡著自己的心思意念不要太偏激,覺得就這樣無目的,任思想指引雙手來敲出這些想法或許更好些。那天我說它的退化乃至消失讓我有親密的人離去的痛感,雖未識,卻如相識已經(jīng)年。對生態(tài)文明的建設(shè),依賴外力的約束,收效甚微,因為有“對策”的聰明的人類比比皆是,可怕的并不只如此,根據(jù)馬斯洛的需求理論,人的欲望會越來越多。比如,旅行家查理問大家對北極旅游的看法,各說風云。不斷地擴張的旅游業(yè),讓我誠惶誠恐,說羞恥有點兒過分,可是總有種要對大自然負責,要有擔當?shù)?,與目前能力不相當?shù)钠婀窒敕ā?/p>
中午看了女神林依晨前幾天的直播,隨意答粉絲問題時提到武漢,安徽的暴雨天災(zāi)時說要愛護環(huán)境,想到自己關(guān)于這個問題,除了不在其境不能感同身受時,和在武漢的同學開玩笑聊聊知道他還好好活著外,并沒有想那么多。肖老師常跟我說你要細心地去觀察,為什么如此,不滿足于耳聽眼見,可是我真的做得很少。又想到朋友,如果是我去的紅海灘,估計了解到的并不會比他多,這樣子對比,我再次懷疑自己只是個膚淺的景區(qū)或人間的視覺“游客”。
生態(tài),是一個格局很大的名詞,動詞,我即使說說也是覺得不知己所云。一方面怪我笨拙的文筆以及狹隘的眼光見識,另一方面是內(nèi)心極端的敏感,過猶不及,即使我寫好了所有的想法,也不能如釋重負。生態(tài)是進行時,它沒有完成時,想起他在高中畢業(yè)同學錄開我玩笑起外號,說南極有企鵝,北極有北極熊,讓我“企鵝”“北極熊”任選一個。當時覺得無疑是嘲笑我胖得自信(今天知道是說我笨),一直習慣了并不在意它們,直到在毛概課看生態(tài)紀錄片時看到冰川融化,北極熊無處可棲時內(nèi)心深受震撼??傆腥祟A(yù)言世界末日,也總有人辟謠說世界末日不存在,我們這個時代的消息無論多么官方,總有種掩人耳目自我安慰的嫌疑。那我們每個行業(yè)每個人呢,耳聞目睹大自然的美好與消失,是要相信權(quán)威,還是要做好自己,做一個哪怕不能對大自然有博愛之心,但也不傷害它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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