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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戒酒好多天

2016-07-06 15:18 作者:胡楊楓淵  | 13條評論 相關(guān)文章 | 我要投稿

文/胡楊楓淵

酒適人自坦,過量害無邊。

只要端起碗,神仙難過關(guān)。

——題記。

在羞于啟齒的年齡,初讀《水滸》竟與同學第一次把酒結(jié)拜。雖是小小的三杯兩盞,卻讓我徹醉于亮紅晌午的家鄉(xiāng)谷子地里。一覺醒來,夕陽西山、雀止鳴,頭痛感陣陣襲來??嫫饡咱劵丶?。母親探問:“這是咋來了?”父親摸著我的額頭道:“咦,怕是喝酒了?!?/p>

母親趕緊打來一盆洗臉水,讓我清洗嘴臉;父親則在一邊咧著嘴笑:“可不敢再喝了,傷身體哩。”(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曾記得父親和長輩們逢年過節(jié)喝酒慶祝時,在酒曲兒里唱到:“燒酒本是五谷水,喝進肚子里養(yǎng)身體。”那不想喝酒的人便回唱到:“燒酒本是五谷水,喝進肚子里胡日鬼。”

第一次喝酒可把我給“日鬼”扎實咧,我的頭就一個字——痛!自那以后我再沒敢喝酒。好像我已經(jīng)戒酒了。

當兵后,見過很多戰(zhàn)友因為喝酒而被處分,我也差點兒因酒誤了大事。在新疆當班長那會兒,戰(zhàn)友馬寶在年三十兒晚上上監(jiān)門哨,那時候還沒實行“禁酒令”,我這個“兵頭將尾”從床頭柜里拿出一瓶“苞谷燒”來,正準備打開和全班戰(zhàn)士喝兩口,過年了,慶祝慶祝。沒成想馬寶“叭、叭”放出兩聲清脆的槍響,仿佛擊中了我們每個人端起酒碗的雙手。撂下搪瓷缸子,從槍柜里取出槍彈魚貫而出——槍聲就是命令——犯人逃跑了!

那個年三十兒,幸虧我們沒有把酒喝進肚子里,否則是沒身手設(shè)卡、追擊、捕獲沖出監(jiān)獄大門的逃犯的。

在我當了中隊長以后,到目標單位 去“坐一坐”的機會便多了起來。因為每天只有一趟航班,相對于“兩看”勤務(wù)來說我們的守衛(wèi)勤務(wù)要相對輕松一些。民航站的領(lǐng)導(dǎo)便經(jīng)常在下班后邀請我和警場連的連長一起喝兩瓶。帶兵打仗,不能酗酒,經(jīng)常喝酒誤己誤國。早操跑五公里越野跟不上部隊,班長會笑你“將熊”;部隊疏于管理勢必有損戰(zhàn)斗力,首長要拿你是問。上、下都沒法交代,那就戒酒得了。可又想和目標單位搞好關(guān)系,輒取中間方案,司務(wù)長是管中隊后勤的,喝兩杯的事就交給司務(wù)長應(yīng)付得了。

總算消停了一陣子,可時間長了民航站的領(lǐng)導(dǎo)又不讓了。我只能解釋說,喝酒不但沒有“喝出戰(zhàn)斗力”來,反而把我的胃子喝出了“潰瘍”,我已戒酒好多天了。

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2003年我轉(zhuǎn)業(yè)回到家鄉(xiāng)工作后,才算領(lǐng)略了大陜北“酒”文化的深厚積淀。這一點,我的朋友作家馬語在他的《消逝在酒館里的歲月》(2011年《中國散文排行榜》第67頁)里已做了詳盡的描述。我就不再做畫蛇添足的事了。

從新疆到陜北,我親眼目睹了一個個“酒徒”同事的最后歸宿,十分痛惜。母親也開始害怕我經(jīng)?!鞍?a target="_blank">夜三更子時歸”的喝酒應(yīng)酬了。身在農(nóng)村的她,每逢趕集、過會到了鎮(zhèn)里,偶爾聽見誰家在城里工作的兒子喝酒喝成半身不遂、喝得出了車禍丟了性命的傳聞,生怕生活在車水馬龍、形形色色的街市里的兒子有個什么閃失,更害怕“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的凄慘景象。便隔三差五地在夜里給我打電話,說是詢問她的孫子作業(yè)做完了沒有,其實還是在擔心我出去喝酒了沒有。這上輩人往下疼的本能什么時候才能換得“羊羔跪母”的反哺呢?我與母親的一次次通話結(jié)束前總要安慰她一句:“媽媽,您就不用操心了,我已經(jīng)戒酒好多天了。”

時分八節(jié)喝點酒助興、舉杯敬老本無可厚非,少量地飲點還能增添不少歡樂,這也是人之倫理、人之常情。只是酒這個東西,愁也好、歡也好,誰沾誰知道。同是一個詞牌“如令”,李清照卻寫出了醉酒與殘酒的兩重意境來。一句“興盡晚回舟,誤入藕花深處?!钡莱龌顫娐收妗?a target="_blank">愛生活的李清照;而一句“知否,知否?應(yīng)是綠肥紅瘦!”卻表達了女詞人無限凄婉卻又惜不傷春的純凈心靈和高雅情趣。

時至今日,其實我還是偶爾要喝一喝酒的,主要看“攤場”對不對。我的家鄉(xiāng)流傳這么一句關(guān)于喝酒的小令:“人對事對攤場對,三杯兩杯喝不醉?!比粢錾夏切├p酒者眾的攤場,我便會極其認真地說:我已戒酒好多天了。因為常喝酒的人都懂得:不怕和精明人喝酒,就怕遇上纏酒的人。

(2016年7月6日下午寫于陜北榆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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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戒酒好多天的評論 (共 13 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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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胡楊楓淵

    胡楊楓淵人對事對攤場對,三杯兩杯喝不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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