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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住春天

2016-06-20 15:40 作者:何青香  | 11條評論 相關(guān)文章 | 我要投稿

我遺憾了幾十年:天在大山深處停留的時間短暫了些,留下的足跡成為了我的!

身在他鄉(xiāng),心永遠扎根在大山,絕不會躲在天的邊緣,看春的背影。聽,松濤雄渾的歌謠,那是祖輩在召喚子孫,也是父親的號子,也是母親的期盼。

我走過南江的燕山、高塔、八廟、赤溪,不由得讓我想起往事。大山母親曾經(jīng)拖著疲憊瘦弱的身子,無奈地看著饑渴的孩子等候春天。秋,一大群兒女簇擁無盡的依賴,守望母親干癟的乳頭?!耙粯拥奶欤粯拥牡?,怎么就不一樣的結(jié)局?”住茅草屋的那些日子,我反問過、責(zé)怪過。一家七八個人住20多平米的房子(豬牛羊各一間住處),早上中午一起吃,一頓半碗亮水米湯,晚飯什么也沒有,里四姐妹共擠一張一米大的木床,姐姐坐著緊摟妹妹睡覺,半夜里妹妹吵著肚子餓,千方百計想辦法哄妹妹,怕媽媽自己不會帶妹妹,哪敢自己好心睡覺。冬天更是糟糕,沒有鞋襪穿,姐妹們沒有誰不患凍瘡,忍著痛跛著腳背妹妹上學(xué)讀書,那些心酸過早地把爸媽催老了,季節(jié)輪回一年的收獲,換不到如今一天的消耗,一頓豬肉盼了365天,也不一定吃上,一件新衣服盼上幾年,平素里穿的都是上輩留下來的,帶了無數(shù)補丁的破衣褲,甚至穿不上結(jié)構(gòu)完整的一件衣服、一條褲子。一年十二月,就有十一個月要赤著腳,光著膀子,上不了市的裝束,一般都不出門,出門也就是在大山的眼皮下,起早貪黑??嗨岬娜兆友永m(xù)了祖輩多少代,把山里的路壓彎了,把山里人的眼光縮短了。人們躲在大山深處,不知道春天幾時來到,不知道春天幾時走了。因為堂屋里的火堂常年生著火,“煙火不斷”,貧窮的寄托。沒事的時候,一家人圍著火堂閑聊,女人們做針線,男人們坐著編篾活,小孩子當(dāng)徒弟,幫著烤竹條、穿針、理線,饞守大人們給予的犒勞-——半根紅薯、半個山芋。比這更窮的孩子,路過房門的時候,聞著流口水,肚子咕嚕嚕叫,也吃不成。我時常想春夏秋冬,要是誰能把冬天去掉,留住春天多好。

年輕的遠方文友贊嘆這一片山水,這一片肥沃,為風(fēng)喝彩、為云吶喊。匆匆而來,匆匆離去??晌胰俗?,心依然在那里久留。尋找是誰在陡峭上開辟了寬綽的路,是誰為大山披荊斬棘,栽上成片的黑桃樹、獼猴桃、甘蔗、銀花、桃樹以及藥材,花開滿了山坡,陽光灑滿了村莊,洋房在田野上驕傲,翠染了希望,留住了春天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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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住春天的評論 (共 11 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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