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的那些事
“哎,知道嗎?剛才實驗小學(xué)前面的路口,一個二年級的孩子過馬路時被撞了,流了那么多血。太可怕了!據(jù)說,司機(jī)剛拿下駕照不久,這倒霉勁兒的,讓這個孩子趕上了呢?”一上班,辦公室里的大平就敞開了高音喇叭。眾人一陣唏噓,紛紛且憤憤地說:“這個千刀萬剮的司機(jī)真是作孽呀!”“可話說回來,孩子的家長何在呢?那么小的孩子,怎么放心讓她一個人過馬路去上學(xué)呢?”又是大平的大嗓門:“唉,你們不知道,這個我清楚,我經(jīng)常接送孩子聽別人說過,孩子的父母想從小鍛煉孩子的自主、自理能力,結(jié)果沒成想出了這種意外。讓這個家庭如何承受這種傷痛啊!”大家陷入一片沉默之中。
是啊,讓大家怎么說呢?鍛煉孩子確實很重要,可是現(xiàn)在孩子那么少,家家戶戶一個娃,六個大人守著一個孩子,點兒正的,孩子鍛煉得又有出息是又有能力;點兒背的,就倒霉帶樣兒了,別說能力,孩子能不能剩下都不好說了。
現(xiàn)在人們都說,孩子們越來越?jīng)]規(guī)矩,不聽話不說,把大人一點兒也不放在眼里。好吃的自己隨便吃,好玩兒的自己把住了。學(xué)校學(xué)習(xí)刻不了苦,家里生活甩手掌柜,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家家戶戶的小皇帝。大點兒了,月光族、啃老族遍地都是。結(jié)了婚,生活費,父母包著;生了孩子,父母養(yǎng)著;添點兒物件兒,父母供者,還得都是高端的。父母如同奴仆一般,隨時隨地小心伺候著。這還害怕得罪了,一個不小心,人家一生氣,離家出走了怎么辦?這段時間,我的微信朋友圈里時不時的就收到這樣的信息:某某因與父母生氣離家出走。父母痛不欲生,期盼某某早日回家,父母向你道歉云云。第二天,又有微信傳過來:孩子找到了,多謝朋友們幫忙。讓我們在感慨萬能的朋友圈的同時,也意識到:在孩子和家長的較量中,孩子占了上風(fēng),家長再一次敗下陣來。這時候,也許有人會說:“這些個孩子,都是慣的。再跑就別管他,越找他,他越蹬勁。你要是不管他,他不就乖乖地回家了嗎?”說這種話的人大都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的人,誰家的孩子出事,誰心疼。現(xiàn)在社會那么復(fù)雜,誘惑那么多,孩子們一直在象牙塔里生活,辨別是非的能力,處理事情的能力還差得遠(yuǎn),當(dāng)危險來臨的時候,當(dāng)壞人靠近的時候,他也許還以為是雪中送炭的到了。網(wǎng)上經(jīng)常有這樣的報道:某某大學(xué)生失聯(lián)幾日后,于哪里哪里發(fā)現(xiàn)尸體。請問,哪一個家長能做到讓自己的孩子飄蕩在外面不管不顧,等待那個冷冰冰的后果呢?孩子畢竟是年紀(jì)小不懂事,大人只好愛心泛濫,哭著喊著盼著孩子早點回家了!更何況,孩子從小捧在手里怕摔著,含在嘴里怕化了,從小只享受愛,沒有付出愛。只要糖衣,不要炮彈。一旦有家長批評指責(zé),便無法接受而與家長發(fā)生沖突。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融化堅冰需來日方長,寸寸融化。孩子從小沒有愛的付出,沒有經(jīng)歷生活的磨難,妄想孩子長大之后一夕之間就變成有學(xué)識、懂禮貌的謙謙君子,那是白日做夢。
俗話說:外來的和尚會念經(jīng)。這幾年,很多人都盲目的崇洋媚外,說外國的孩子怎么怎么懂事,怎么怎么有教養(yǎng)。《美國姑娘是怎樣帶孩子的》一文中寫道:“每天早上,托比醒來后,蘇珊把早餐往餐桌上一放,就自顧自地忙去了。托比會自己爬上凳子,喝牛奶,吃面包片。吃飽后,他回自己的房間,在衣柜里找衣服、鞋子,再自己穿上。畢竟托比只有3歲,還搞不清楚子的正反面,分不清鞋子的左右腳。有一次托比又把褲子穿反了,我趕緊上前想幫他換,卻被蘇珊制止了。她說,如果他覺得不舒服,會自己脫下來,重新穿好;如果他沒覺得有什么不舒服,那就隨他的便。那一整天,托比反穿著褲子跑來跑去,蘇姍像沒看見一樣。又一次,托比出去和鄰居家的小朋友玩,沒多大會就氣喘吁吁地跑回家,對蘇珊說:“媽媽,露西說我的褲子穿反了,真的嗎?”露西是鄰居家的小姑娘,今年5歲。蘇姍笑著說:“是的,你要不要換回來?”托比點點頭,自己脫下褲子,仔細(xì)看了看,重新穿上了。從那以后,托比再也沒穿反過褲子……雖然蘇珊對托比如此嚴(yán)格,托比去卻對媽媽愛得不得了。他在外面玩時,會采集一些好看的小花或者他認(rèn)為漂亮的葉子,鄭重其事地送給媽媽;別人送給他禮物,他會叫媽媽和他一起拆開;有什么好吃的,也總要留一半給媽媽?!边@篇文章告訴我們,不是人家美國的孩子天生就什么都會,而是有一個個“狠心”的媽媽造成的。這篇文章就是一個中國男人娶了個美國媳婦兒,自以為撿到了寶貝,偷著樂呢。
有的人也許會說,咱們也這樣干,不就行了嗎?其實沒有想象的那么簡單,中國的國情和美國國情相去甚遠(yuǎn),根本是照搬不了的。首先,中國人習(xí)慣上從“大處著眼”,深謀遠(yuǎn)慮,常說“人無遠(yuǎn)慮,必有近憂”,“居安思?!?,為了整體的利益、長遠(yuǎn)的利益可以放棄眼前的享受,深信“守得云開見月明”。中國人注重整體,很少考慮個體、很少考慮自我,連唱歌都是《小小的我》。西方人想問題則是先想個人的、眼前的,強調(diào)個人利益高于一切,然后才會考慮社會的、長遠(yuǎn)的。西方人首先考慮自我,考慮個體,別的都在其后,包括孩子。其次,中國封建社會時間太長,受封建思想影響根深蒂固?!安?a target="_blank">孝有三,無后為大”“有子就是財”“世上唯有子女是財寶”,很多中國的父母一輩子省吃儉用,就為了給孩子娶媳婦、蓋房、買樓、買車。我的一個同學(xué)在這方面表現(xiàn)的很有代表性,她自己掙得錢不少,而且還在夜以繼日的干著兼職,常常累得心口窩疼,卻很少往自己身上投資。她的觀點就是:給孩子攢著吧,上學(xué)、結(jié)婚、生孩子,將來日子過不了,不還得幫著嗎?我們打趣她:“你要是累死了,你老公給你孩子找個后媽,花著你的錢,還打著你的娃?!笨伤πΓ廊还饰?。再次,西方?jīng)]有計劃生育政策,政府鼓勵多生,國家在這方面的福利投入特別多。但是丁克一族還是很多。可中國,作為一個十幾億人口的大國,嚴(yán)格執(zhí)行計劃生育政策不動搖。孩子金貴得很,稍有不慎,悔之晚矣。在中國,由于意外事故、自然災(zāi)害、拐賣人口還是別的什么原因,多少個失獨家庭生活在痛苦之中,只剩下孤獨的父母黑夜又白天的生不如死??!2012年,中國至少有100萬個失獨家庭,且每年以約7.6萬個的數(shù)量持續(xù)增加。這個數(shù)字讀起來就讓人驚心動魄,更何況是身處其中的老人們呢?在中國,不是不能傷孩子,是傷不起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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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初,去石家莊出差,和同屋的一個小妹相談甚歡。時間長了,彼此信任,也就把知心的話也說一說,傾訴一下。小妹暫且就叫她小福吧?!敖悖悴恢?。在農(nóng)村,沒有兒子會多么難受。平常讓人評頭論足的尚且不說,尤其是過年過節(jié)一大家子聚齊的時候,沒兒子真是低人一等啊。遇有喜事兒,嫁姑娘做被、疊包袱都不讓參與,娶媳婦兒更不讓貼邊兒,唯恐沾了晦氣也生不出兒子來。那滋味兒真是無法言喻的?!毙「R贿呎f著一邊紅了眼圈兒。
小福三十多歲的一個氣質(zhì)美女。她在家排行老三,上面兩個姐姐,下面還有一個弟弟。當(dāng)初,她的媽媽為了生出弟弟東躲西藏躲避計劃生育的檢查,爸爸為此丟了公職,家里被罰的傾家蕩產(chǎn)。這個三女一男的家庭總算如愿以償,雖然貧窮,但三十多年以前誰家也不富裕。三個姐妹爭氣都上了學(xué)有了好工作,弟弟從小慣著,雖然有驚無險的長大了,但不如姐姐們出息。小福的父母雖然主要靠三個女兒孝順,但在孩子們生孩子的時候卻堅定的主張:必須生出兒子。小福的頭一胎是個女兒,孩子生出來,公婆雖然臉色不好看,但是嘴上卻說:“先生個姐姐也好!”小福的媽媽當(dāng)機(jī)立斷:“把孩子抱走藏起來,對外人就說孩子死了。”小福忍著剛生產(chǎn)完的疼痛,把孩子抱在懷里不撒手,眼淚流個不停。孩子被強行抱走,送往遠(yuǎn)房親戚家??墒怯嬌瘏s糊弄不過去,非要看見孩子的尸體才認(rèn)可。小福的媽媽立刻托關(guān)系找熟人,巧得很,醫(yī)院工作的小姨帶來了好消息:正好前些日子有一個女嬰早產(chǎn)死掉了,但已經(jīng)埋了入土為安了。計生委要挖墳驗尸,小福媽媽費盡九牛二虎之力和孩子家人商量好,征得人家同意。等到挖墳的這一天,寒風(fēng)呼嘯,還在月子里的小福拖著虛弱的身子一起到了墳上,想起自己一出生就沒喂過奶的女兒在這樣冷的天氣是否溫暖,是否有人精心照料,看見在土里露出的死去女嬰的慘白的小臉兒,小福真正的大嚎悲聲,痛苦到暈倒。人們七手八腳地救人,很快的把這一調(diào)包事件糊弄過去。生完孩子二十多天的小福,難耐心中的苦悶,更加上內(nèi)心的不安,趕緊就提前上了班。順利得很,一年以后小福生下了兒子,才把女兒接回家。并且給孩子們上了雙胞胎的戶口,這才算把心放在肚子里。
看著小福富態(tài)的臉龐,我忍不住說道:“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你也是有福氣的人了,第二胎一生就是個男孩,要不然的話,得遭多少罪呀!”“姐,你說的太對了,我有個嫂子,為了生兒子,做掉的丫頭得有七八個,小月份弄不清男女,怎么也得四個月左右才行。引產(chǎn)一個丫頭,也沒有人精心照顧,身體糟蹋得不像個樣子。現(xiàn)在才四十多歲,牙就壞的沒幾個好的了,頭發(fā)白了一片呢。做女人真是太不容易了!”小福感慨著,眼里又閃起了淚花。
和小福聊著天,不由得想起了我的朋友大君。大君是個非常優(yōu)秀的中學(xué)老師,可是什么時候看見她,都是愁眉緊鎖。不知道的以為她不茍言笑是清高自大,瞧不起人。知道的明白:她的命苦,是個可憐的人。大君第一胎生了女兒偷偷地養(yǎng)在農(nóng)村的娘家,可是她沒有小福的好運氣,遲遲懷不上孩子。也許是月子里沒養(yǎng)好,也許是心情緊張,壓力大??傊?,雖然娘家媽媽催促,婆家媽媽著急,大君干著急沒有辦法。藥吃了一大把,偏方討了無數(shù),肚子依然沒有動靜。天有不測風(fēng)云,人有旦夕禍福。農(nóng)村的條件不好,人手又不夠,大君的媽媽干什么活兒,剛剛會走路的大君的女兒就跟在姥姥身后拌和。這天,姥姥在廚房炒菜,大君的女兒依然尾隨在身后深一腳淺一腳的不離左右。突然,小閨女一個趔趄拽了姥姥一把,姥姥猝不及防,正端著倒上油的炒勺準(zhǔn)備放菜呢。小閨女摔倒了,姥姥情急之下去抱孩子,卻忘了手里還端著一鍋熱油。刺啦一聲響,孩子嗷嗷的哭得不出人聲了,空氣里的焦糊味兒讓已經(jīng)傻掉的姥姥反應(yīng)過來:一鍋熱油都扣在了孩子粉嫩的小臉兒上。從此,大君的臉上再也沒有笑容,就算教育局查得再嚴(yán),她也得辦輔導(dǎo)班掙錢。她得掙很多很多的錢,去給孩子植皮、整容。十多年來,從未間斷,沒有休息過一個禮拜天,更沒有節(jié)假日。朋友們要替她募捐,一起幫助她。她嚴(yán)詞拒絕,她說是她自己的罪她要自己贖。沉重的枷鎖壓得她喘不過氣來,她陷入深深的自責(zé)不能自拔,誰的勸也沒有用。我們說,世界上沒有感同身受,只有冷暖自知。她沒黑夜帶白天的掙錢,抱著孩子四處求醫(yī)問藥,聽著孩子痛苦的呻吟,又有哪個媽媽能受得了這種痛苦?好在,雖然孩子面目猙獰,但孩子心態(tài)樂觀,十二歲了學(xué)習(xí)成績非常優(yōu)異,有一只美麗的大眼睛閃著智慧的光芒??墒?,等到孩子十八歲以后呢?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到那時候孩子也懂事,知道愛美了,她的心理還會這么陽光嗎?所以,大君依然在掙錢的道路上拼搏,秀麗的臉龐神色依然堅定。她得掙來足夠的錢去最好的醫(yī)院給孩子整容,還孩子一個正常的青春.
除了痛苦的大君,更有悔掉腸子的珊珊一族。珊珊本來擁有一個幸福的小家庭:高大帥氣的老公、活潑可愛的女兒。善良賢惠的珊珊經(jīng)常在朋友圈里各種的曬幸福??墒峭蝗婚g,朋友圈里非?;钴S的珊珊銷聲匿跡了,群里聊天也永遠(yuǎn)在潛水狀態(tài)。有知情人透露:為生二胎兒子,姍姍和丈夫辦了假離婚。說是假離婚,因為夫妻兩個還在一起生活。但是,實際上離婚手續(xù)是真的,是具有法律效應(yīng)的。結(jié)果事與愿違,想生兒子的珊珊還沒等生出兒子,把丈夫個弄沒了。本來想逃避計劃生育政策的懲罰,沒成想老天爺給了她天大的懲罰:丈夫和別的女人結(jié)婚了。弄假成真的她去哪里能買到后悔藥呢?
“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贝_實如此。人們?yōu)榱松鷥鹤?,千方百計,費盡心思??墒沁@會給今后的社會帶來多大的隱患呢!據(jù)推算,按照如今的嬰幼兒性別比例,到2020年,中國處于婚齡的男性人數(shù)將比女性多出3000萬到4000萬,這意味著平均5個男性中將有一個找不到配偶。 也就是說,20年后將有數(shù)千萬男子面臨光棍兒困局。
中國有千千萬萬個小福、大君還有珊珊,更還有數(shù)以億計的中途流產(chǎn)、引產(chǎn)的姐妹們。身體的傷痛以及心理的傷痛讓廣大婦女苦不堪言。在中國,避孕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女方在做。避孕的措施基本有三種:吃藥、用套、上環(huán)。是藥三分毒,吃藥的副作用不必多說;用套也會給婦女造成很多的婦科疾?。簧檄h(huán)很多人不受,腰墜、腹痛,并且身體里長期有一個金屬物件存在,后果會怎么樣誰也說不太清楚,最起碼出血量是很多的。一旦避孕失敗,流產(chǎn)勢在必行。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婦女都有過這樣的痛苦經(jīng)歷,月份小的流產(chǎn)可能傷害還小些,畢竟胎兒沒有成型;三個月以上的引產(chǎn)就不一樣了,當(dāng)那一團(tuán)肉脫離身體的瞬間,就成了每個被驚醒的深夜揮之不去的噩夢了,媽媽們的痛苦只有那些流在深夜里枕巾上的眼淚明白。如果流產(chǎn)引產(chǎn)過程中操作方法不當(dāng)、后期保養(yǎng)措施不到位等情況而出現(xiàn)意外,輕則留下婦科炎癥、重則終生不孕、甚至一命嗚呼了。
三
前幾天,去參加單位一位老前輩的葬禮。本來哀傷肅穆的場合突然間人頭攢
動起來。雖然哀樂低回,但掩蓋不住激烈的爭吵。原來,老前輩只有一個優(yōu)秀的女兒,在上海工作。老前輩的弟弟有兩個兒子,其中一個兒子幫助老前輩的女兒扶回了在上海的靈柩。在出殯發(fā)送的時候,老前輩的女兒執(zhí)意要親自給父親按當(dāng)?shù)氐娘L(fēng)俗打幡送往墳地入土安葬。于是,爭執(zhí)起來了。因為,老前輩的弟弟認(rèn)為幫助扶回靈柩的那個兒子應(yīng)該充當(dāng)孝子打幡抱罐發(fā)送老人,按老風(fēng)俗女人是不能打幡兒的。更何況,這里面有巨大的物質(zhì)利益在:老人的房子甚至葬禮上所受的禮錢都要歸打幡抱罐的老前輩的侄子所有。偏趕上,老前輩的女兒是個知識女性,不聽那一套。自己在上海給老父親舉行了西式的葬禮,又回到老家按當(dāng)?shù)氐娘L(fēng)俗為老父親打幡抱罐。這就打爛了老前輩弟弟的如意算盤:一個兒子的樓房有了,減輕了自己的負(fù)擔(dān)。老前輩的女兒也有自己的想法:我自己辛辛苦苦的照顧老人,別人沒有出過一點力,為什么自己父親的遺產(chǎn)要給別人?何況,在上海買的房還有貸款,為什么拱手把價值上百萬的樓房送給別人呢?禮錢是父親一輩子行事為人換來的,換句話說:是父親自己隨出去的禮錢,現(xiàn)在往回收而已。別人為什么就能據(jù)為己有呢?就因為自己是個丫頭嗎?那就更不能低這個頭了,自己的父親自己發(fā)送,堅決不靠別人。于是,老前輩的女兒被叔叔指著鼻子罵,于是出現(xiàn)了葬禮上的那一幕。不知道誰才是該罵的那一方?一個叔叔在自己哥哥的葬禮上罵哥哥的女兒,請問這個哥哥泉下有知會做何感想?假如,哥哥一文不名,弟弟是否會如此暴跳如雷?之所以會暴跳是因為既得利益成了泡影,按法律條文,繼承老前輩遺產(chǎn)的是女兒不是侄子。
這樣的情況在農(nóng)村屢見不鮮。沒有兒子的家庭就會受到有兒子的兄弟的要挾,他認(rèn)為將來自己的兒子要給沒有兒子的兄弟送終,自然就高人一等。平時的日常生活都要都要處處盛氣凌人,更別說沒有兒子的兄弟的遺產(chǎn)了。我的同事杰子就深受其害。杰子姐妹六人,均生活富裕。父母二老在老家身體健壯時,姐妹六人經(jīng)常買了新鮮的瓜果蔬菜、營養(yǎng)的保健品等前往老家探望。每每姐妹們前腳走,后腳就被大伯家的哥哥掃蕩一空。六人埋怨,父母息事寧人:反正我們老了,吃也吃不了多少。老人的東西,只要是哥哥看中的,一準(zhǔn)兒拿走。要是老人有東西送給了女婿,那勢必就要起戰(zhàn)爭的,因為哥哥認(rèn)為都是屬于他的。老人病了,杰子守得近,姐姐們遠(yuǎn)在外地,也孫男弟女的一大幫的上了歲數(shù)來不了。端屎端尿,擦身喂飯,杰子累得瘦了一大圈兒。要不是愛人疼惜,真不知道怎么挺過那些日子。終于,老父親壽終正寢。悲痛的眼淚沒來得及從臉上流下,大伯家的哥哥就匆匆趕來,說明喪后事宜。沒辦法,哥哥在葬禮上打幡抱罐。老家的房子以及葬禮上收的禮錢,都?xì)w入哥哥腰包。只剩下一個孤獨的老母親仍然跟著杰子生活,姐姐們出生活費,哥哥一點兒不管。這樣,六個姐妹得到了哥哥及眾位親朋好友的嘉獎:什么懂大禮呀,識大體呀,不愧是知識分子呀!六姐妹雖不指望老父親的遺產(chǎn)過日子,可內(nèi)心的不平衡也無處訴說,只好趕快打發(fā)走了親戚們,休整身心,好好陪著老母親過好自己的日子吧。
生活就是這樣千姿百態(tài)。即使有再多的不公平,它也在某一個適宜的場所生根發(fā)芽,肆虐生長。
四
2015年12月27日,十二屆全國人大常委會第十八次會議通過了關(guān)于修改《人口與計劃生育法》的決定,“全面兩孩”政策于2016年1月1日起施行。
隨著國家政策的全面放開,人們也不會再為了生二胎絞盡腦汁的想辦法逃避計劃生育政策的懲罰了。人們可以科學(xué)計劃的生育孩子,享受生育的快樂。有了兄弟姐妹,獨生子女的優(yōu)越性沒有了,自然就好教育一點兒了。隨著社會的發(fā)展,人們越來越認(rèn)識到:女兒才是爹媽的貼身小棉襖!一個兒子是苦命的,兩個兒子是窮命的,三個兒子是沒命的。因為聽家里的長輩說,如今想在老家給兒子娶個媳婦,還要準(zhǔn)備好豐厚的彩禮——“一動不動,萬紫千紅一片綠”。所謂一動,說的是汽車,不動說的是房子。萬紫千紅一片綠,說的則是一萬張5元的,一千張100元的,跟一大片50元的。在現(xiàn)在的農(nóng)村,因為娶不起媳婦,打光棍兒的男孩們愁壞了爹媽,急壞了自己。恨自己爹媽當(dāng)初不把自己生成女的。那怎么辦呢,只能自己長本事,多掙錢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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