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遇見你
樓蘭月,清輝碧,千年的等待,殆盡在茫茫大漠里。
時間已經(jīng)走過了三千個春秋,雪柔還是沒有等到無情。他們曾經(jīng)在樓蘭城頭發(fā)誓永不分離,但樓蘭國王的一紙西征烏孫,讓無情永遠地離開了雪柔。無情的離去,讓雪柔等了一個又一個花季,如花的少女等成了白發(fā)蒼蒼的老人。
他們的相愛成為了樓蘭城的一段佳話,無情是樓蘭城國王的第三個皇子,而雪柔是一個來自大漠北部匈奴的西域公主,雪柔有著一顆善良的心。她無憂無慮地生活在廣闊無垠的草原上。
時間來到公元前46年。匈奴由于發(fā)生自然災(zāi)害和連綿不斷的內(nèi)戰(zhàn),致使匈奴分為南匈奴與北匈奴。
雪柔原本平靜的生活在遭遇了變故之后,成為了流浪的孩子。她的國家讓她失去了太平盛世,她的父皇給了她曾經(jīng)的快樂??稍谶@場動亂之中,她的父皇死于戰(zhàn)亂之中,她的家族也已變得沒落,哥哥成了街下囚,她不得不亡命天涯,命運一次又一次地讓她變得堅強,歲月漸漸教會了她該如何尋找落家。
而此時的樓蘭城里卻顯得十分喧嘩。樓蘭的國王聽到匈奴分裂的消息后,變得很驚喜,他終于等到了這一天,強大的匈奴已經(jīng)失去了他們的君王(雪柔的父王)。內(nèi)亂讓匈奴的軍事力量瞬間下降了不少。(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樓蘭國王貪婪的魔爪伸向了匈奴大地的皇宮,他下令將漂亮的匈奴西域女子抓回樓蘭做嬪妃,當時的無情剛滿十二歲,他對于父皇的這一舉動,頗為不悅,父皇的后宮王母已經(jīng)很多了。而且他的母后也對她的丈夫的舉動表示強烈的反應(yīng)。但作為皇權(quán)下的犧牲者,皇子與皇后只能讓命運屈從于她所倚靠的男人。
匈奴在經(jīng)歷了樓蘭國的這一次洗劫后,國勢日漸衰敗,早已不是北方草原上的一頭蒼狼,任意嚎叫。
雪柔幸運地躲過了樓蘭王國的劫掠,她當時已經(jīng)離開了匈奴皇宮,一個人帶著四頭狼走在被戰(zhàn)爭撕殺過后的匈奴邊境上,但過了邊境就是一片茫無人煙的沙漠,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走出這片大漠,達到南邊的月氏。四頭狼跟隨雪柔已經(jīng)有4年了,它們看到主人眼眶里流露出的茫然、無助,頓時嚎叫了起來。聲音飄蕩在草原與大漠邊緣的上空,仿佛在乞求能有一隊商旅走過這里,幫助她們走出大漠。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雪柔看著眼前茫茫無盡的大漠,心漸漸地絕望了。兩頭狼時不時地在前方追趕、探路,另外兩頭狼則一刻不離地跟隨著雪柔,慢慢地走在她的身后。
夜漸漸黑了下來,大漠的風(fēng)沙猶如山洪的咆哮聲般從西北方吹卷而來,離雪柔所在的位置大約80英里。四頭狼聽到猛烈的風(fēng)沙聲后,忽然迅速地將雪柔圍在它們中間。
這時南邊傳來了戰(zhàn)馬嘶鳴的聲音,好死一群士兵在打斗。狼群漸漸簇擁著雪柔靠近戰(zhàn)馬嘶鳴的地方,風(fēng)沙越來越烈??煲獙⑦@個大漠卷入到它的狂暴中去。
無情帶著父皇的口諭,前往匈奴東北邊的烏桓,準備迎娶烏桓的明鏡公主,天又有不測風(fēng)云,他們的馬隊遇到了從大漠西邊來的突厥軍,突厥軍將他們圍困在這片大漠里,已經(jīng)有5個小時。
無情的皇叔下令沖出突圍,前往大漠北方。戰(zhàn)馬的嘶鳴、鮮紅的血液頃刻凝固在風(fēng)沙里,瞬間被一陣陣的鳴沙聲給掩埋。兩支馬隊經(jīng)過長達3個小時的激戰(zhàn)。死者的尸體仿佛一張張血紙,寧靜安詳?shù)劁佋谏衬?,幸存下來的也只?個人,無情、他的皇叔和6個侍衛(wèi)。突厥的這次襲擊,讓無情的皇命無法去完成,他們帶給烏桓國王的禮物和貢品已被突厥軍毀于戰(zhàn)火之中,無情不知道他還能不能去烏桓?他們只剩下8個人,還能平安地達到烏桓嗎?
夜靜靜地流著淚,黑了下去,風(fēng)沙越吹越猛烈,雪柔的心已如死亡般地恐懼,逃過了內(nèi)亂,難道就這樣喪命在異國他鄉(xiāng)的大漠里嗎?四頭狼無情地嚎叫,聲音越過了沙漠,傳到了遠方的天國。
無情在這個可怕的夜晚絲毫沒有一點恐懼,他或許知道命運本就該如此,況且他是被迫去烏桓的,被他的父皇當做兩國結(jié)盟的棋子,玩弄于他父皇的手掌之中,他的命不屬于他。
他看著風(fēng)沙咆哮的夜空,淚漸漸地迷失了雙眼,被風(fēng)沙吹噬在茫茫大漠里。今夜的風(fēng)沙比匈奴的內(nèi)亂來的還要猛列,比突厥的偷襲來得還要血腥。他們的明天不知會在哪里?無情的心早已洞穿了一切,與其沒有價值的茍活著,還不如在這夜色朦朧、風(fēng)沙嘯天的大漠里死得更壯烈。
雪柔卻沒有像無情這般待自己的命運,她在黑夜之中,苦苦掙扎,一次又一次地用早已被歲月給染上滄桑的雙手把吹來的風(fēng)沙趕走。她經(jīng)歷過變故,知道活著比任何事情都重要,她的國家需要她,她的父皇和母后不希望在遠方的天國看到她那樣。
生命給了她情非得已,風(fēng)沙卻將這無情的東西吹的遍體鱗傷。一場風(fēng)沙,不幸將兩個本無結(jié)緣的孩子給捆綁在茫茫大漠里,只是不知道他們,還能幸運地活下去?
天漸漸地亮了,大漠的凌晨格外的秀麗,陽光照射在被風(fēng)沙吹噬過的沙漠上,異常地耀眼。所幸,這場風(fēng)沙沒有讓大漠的生命流逝在漆黑的夜空中。
無情感到全身的無力,似乎被一層細綿綿但又很厚的東西給包裹著,他的皇叔是一位身經(jīng)百戰(zhàn)、久過沙場的老將軍,對于這樣到的風(fēng)沙,早已不以為常。他勸無情不要亂動,不然沙子會容易下沉,讓自己越陷越深,他的皇叔輕輕地拍掉他身上的沙子,然后幫助無情將他身上一尺厚的沙子給拭除,其他的6個侍衛(wèi)很快就將覆蓋在自己身上到現(xiàn)在沙子給拭除了,
他們幸運沒有被這場風(fēng)沙被埋葬,但皇命依舊是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無情看著眼前的這片大漠,內(nèi)心很掙扎,他不知道該不該去烏桓?
雪柔被風(fēng)沙給吹到一棵早已風(fēng)干了多年的胡楊枝上,她的狼群因為風(fēng)沙的緣故,被吹失了一頭,剩下的三頭被吹的全身都是黃沙的樣子。它們在風(fēng)沙過后的清晨,守在了胡楊樹下,不停地用爪子撓樹根,試圖喚醒它的主人。
太陽漸漸地升到了胡楊樹的第二根樹干上,雪柔感到全身的酸痛和無力,好像有一種被懸掛到現(xiàn)在感覺太陽光異常地刺眼。聽到樹下好像有“吱吱”的聲音,她試圖動了動手,想要翻身,但被樹枝將她的衣袖給扯住了,她不得不用嘴將衣袖給咬斷。
三頭狼聽到了樹枝的響聲,突然狂叫了起來,它們的主人沒有死,三頭狼在樹根旁搖頭晃腦地相互碰擦著。雪柔慢慢地沿著樹干滑下來,全身已經(jīng)沒了力氣,躺在樹根邊。三頭狼試圖去昨夜被撕殺的沙場找水源和食物。
當三頭狼靠近被風(fēng)沙噬過的沙場時,看見有8個人在沙漠里不知因為何事而互相沉默著,三頭狼飛快地跑回了樹根邊,用追著畫了一個圓圈,并點了8點。雪柔看著這個圓圈十分的欣慰?;蛟S這是一支商隊。但昨晚聽到的戰(zhàn)馬嘶鳴聲,好像是打斗,并非是一支商旅,她開始有點擔心。如何是兇神惡煞的突厥兵怎么辦?
她不敢想,心里莫名的有點憂傷。她一個人有怎么能夠應(yīng)付得了8個人,而且她已經(jīng)毫無力氣。只能乞愿蒼天,別是突厥兵。
大漠的太陽漸漸地火熱了起來,無情頭頂著火辣辣的太陽,艱難地走著,他已經(jīng)無暇顧及前方未知的風(fēng)險和路程。大漠給了他一個未知和磨難。父皇為了江山,寧愿讓一個還未到15歲的皇子去和親,以求太平盛世、繁榮昌盛。
他的皇叔在這次撕殺和風(fēng)沙過后,很欣賞他的侄子,也許將來的樓蘭王位非他莫屬。他的皇叔默默地想著蒼天祈禱,希望無情能夠平安地達到烏桓,去完成他父皇交給他的使命。
此時的雪柔由于懼怕,如果真如自己所料,是8個突厥兵,她真不知道下一步面對的是生還是死?她默默地流著淚,心里念著祈禱的敬詞。
太陽漸漸地落了下去,雪柔擔心的并沒有提早到來,讓她還能再活一天。她已經(jīng)全身沒了力氣,只能依倦在胡楊樹旁,她的三頭狼早已去了很遠的地方尋找食物和水源。
這時迷失的另一頭狼嘴里叼著一袋被血液染紅凝固的干糧正從前方飛奔過來,看到它主人疲憊不堪的樣子,它不知道給如何安慰她,只能默默地用舌頭舔舐主人的手。
雪柔感覺手背有點癢,她睜開雙眼,突然開心地笑了起來,她丟失的狼回來了,還帶了一袋干糧,她急忙用手揩拭掉袋子上早已凝固的血液,將內(nèi)面的干糧倒了出來,分作五份,一份留給自己,四份留給她的狼。
去找尋食物的三頭狼一直到了很遠的地方,才看到一片綠洲,但由于昨晚的風(fēng)沙太大,綠洲的水已經(jīng)被風(fēng)沙掩埋了,只有星星點點的一些水潭,三頭狼用嘴將叼住的瓶子潛入到水潭中,瓶子里多半是沙子,水也很渾濁,三頭狼將裝上水和沙子的瓶子用嘴叼著飛快地跑回到它的主人所在的胡楊樹邊。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夜已經(jīng)慢慢沉了下去,大漠也變得異常的寧靜,少了幾分昨夜的猛烈和蒼涼。三頭狼看到另一頭狼回來了,很高興。三頭狼不停地用舌頭和爪子去舔和撓另一頭狼,以示擔心??吹剿念^狼終于回到了她的身邊,雪柔心里無比地激動,今天所擔心的沒了一絲害怕。她希望自己能夠帶著四頭狼平安地走出大漠,因為經(jīng)過昨夜的風(fēng)沙,她的心里產(chǎn)生了太多的不安和不詳。如果今夜風(fēng)沙再起,是否還會如昨夜一樣幸運地活著?
無情看著大漠邊的太陽緩緩升了起來,照著他的臉上,甚是激動。他第一次看到大漠里的日出竟是這般的美,心里的擔憂漸漸沒了,也不再想昨天那樣缺少意志,無精打采。
他看著這輪紅紅的太陽,多么希望自己頃刻能夠見到明鏡公主。但內(nèi)心又有點失落,也許明鏡公主不是自己所想的那般漂亮、溫柔,如果是那么漂亮,父皇為何不叫二哥去呢,況且二哥的年齡與明鏡公主的年齡剛好相仿。父皇為什么會決定讓他去,不是二哥呢?身在皇家的他有時非常羨慕那些宮墻外的孩子,他們至少沒有被權(quán)力的雙手給左右。
雪柔漸漸地覺得全身又有力了,她經(jīng)過昨夜的調(diào)整,今天顯然多了幾分喜悅。至少大漠給她的感覺也不再是那么荒涼和恐怖。她不知道還要多久,才能走出大漠,她已經(jīng)在大漠里走了三天三夜。也不知道一直向南邊走能不能達到月氏。而且由于風(fēng)沙的緣故,也許方向可能是北。她將這些擔憂和考慮一一清除了。她知道,只要活著,任何艱難的路徑,她都能夠去走。而且她忠誠的四頭狼還給她帶來了力量和信心。自己不能放棄走出大漠的念頭。
緣分有時的相遇就是這么猝不及防。
夜?jié)u漸來臨了,四頭狼聽到不遠處傳來馬蹄的聲音,頓時提高了警惕。不遠處的身影越來越近。隱約中是八個人。不會就是雪人心中所預(yù)料的八個突厥兵。她剛剛才將所有的不安拋之腦后,準備好一切,迎接這茫茫的大漠之旅。還沒過多久,怎么就來了一群人。她的心不知道該怎么辦?只有等待老天能夠多個給她一點活命的機會。
無情的皇叔看到不遠處好像有狼的身影。他異常的覺得驚奇,這茫茫大漠,怎么會無緣無故的有狼,狼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沙漠里,莫非是一群商隊從這里經(jīng)過。丟失了他們的狼,他并沒有想太多,只覺得如果將這頭狼待會烏桓,或許是他應(yīng)該做的事,大漠不屬于它。草原才是它的家。他們漸漸地靠近狼,而狼卻異常得表現(xiàn)的兇狠,牙齒變烈,聲音洪亮。有一種想吃卻有不敢吃的矛盾。它看著八個人,而自己只有四頭狼,狼又怎么可能會是人的對手,狼的嚎叫聲越來越雄渾蒼勁,似乎在祈禱什么?
這時突然從狼群中間站起了一個女孩,無情的皇叔看到這一幕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曾經(jīng)在戰(zhàn)場上見到過這一幕,狼救小孩的畫面。但今天發(fā)生的這一幕卻比他所見到的還要心動和難忍。
他的皇叔向女孩揮了揮手,示意他們不會傷害狼和她,還將隨身攜帶的干糧拿了5袋讓侍衛(wèi)給送到女孩的身邊。女孩急忙吆喝狼群,告訴它們,他們不是敵人,我們遇到了救兵。
這時狼群才開始跑向無情和他皇叔的身邊,用嘴和身子不停的蹭他們。雪柔終于等到了救兵。但一聽他們說要北上去烏桓,雪柔的心漸漸涼了下來。她是剛從北方來,而他們卻是要去北方。不會就這樣別了吧。
無情將心里所隱憂的事情告訴了雪柔,他要去烏桓迎娶明鏡公主,原本是二哥要去的,但他的父皇卻偏偏讓他去。他們剛剛經(jīng)歷了與突厥軍的撕殺,已經(jīng)沒有足夠的人力和食物走到烏桓,無情認為明鏡公主不如他自己所想的那般漂亮。
雪柔聽到這番話后,沉默了一會兒并說,我有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無情急忙問她是什么辦法,雪柔明亮的眼眸看著無情,深情的說:“我當明鏡公主”。
無情頓時嚇驚了,他不是不知道,這樣的辦法是有多大的生命危險,倘若弄不好,雪柔會沒命的。他知曉,不能為了自己的一點私心就無端的將一個本不與自己相關(guān)的女孩給牽扯進來。無情不敢冒這個險。他拒絕了雪柔的殷情。他說自己得先和皇叔商量,但同意的希望不會太大。
雪柔做出這樣的決定,讓無情覺得這個女孩的身世、來歷并不簡單。她難道不知道假冒別國公主的身份會有多大的危險。如果一旦發(fā)現(xiàn),那可不是殺頭那么簡單,甚至他們一行人的性命也會被搭了進去。
無情認為自己今夜所遇到的女孩或許并不脆弱,她能夠一個人帶著四頭狼冒著生命在茫茫的大漠里前行,這是非常人所能做得到的。況且前夜那場風(fēng)沙暴竟然奇跡般的沒有將她埋葬在沙漠??梢?,眼前的這位女孩內(nèi)心很強大,她也許經(jīng)歷過什么家世變故,或者族人殘害。不然又怎么會帶著四頭兇猛、膘壯、敏捷的宮廷犬?
無情對自己今夜所遇到的女孩油然地佩服,她應(yīng)該經(jīng)歷過比前夜那場風(fēng)暴更猛烈的變故。他看著圓圓的明月,陷入了沉思。他如果真的娶了她,那自己以后的江山榮華或許又多了一位幫手。而且以女孩的經(jīng)歷和磨難,她對宮廷的內(nèi)斗應(yīng)該會有很強的取勝之道。
他敬佩眼前的這位女孩。她應(yīng)該有著一段不可告人的悲慘命運?;蛟S他可以給她一個能夠倚靠的臂膀,讓她再也不用流浪。無情的心里有著喜歡又有著擔心的掙扎。他不知道是應(yīng)該辜負她的一片芳心,還是給她一方天下?
而雪柔在經(jīng)歷過生命的劫難之后,對待生活的認真顯然是要比無情更多一些的,她曾經(jīng)多么渴望自己的父皇和母后不要離開自己,但一場蓄謀已久的陰謀致使她由公主淪落到流浪孩。她開始可能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但除了被動的去面對和挑戰(zhàn),還能有其他的辦法嗎?雪柔對于自己做出這樣的決定,實屬無奈之舉。
她也是宮廷內(nèi)的孩子,又怎么會不知道宮廷爭斗的劇烈和兇殘,但她又不忍心看著一個年齡和自己相同的男孩被迫的去接受男孩自己不愿意做的事。她知道男孩的內(nèi)心是矛盾的,如果這件事被發(fā)現(xiàn),也許她和他,甚至他的皇叔都有可能命懸一線,這樣的賭注,代價和風(fēng)險很大。
無情這個夜晚都沒有入睡,他想過千萬種辦法去幫助雪柔,但這樣的幫助對雪柔而言,是不公平的。因為雪柔愛的人是他,不是其他人。他又怎么忍心將愛自己的女孩拋置于不顧。他不知道前方的路途,還要走多久才能到達烏桓,他也不知道自己將這種矛盾的心理強加給雪柔,雪柔又會怎么想。
她本就已經(jīng)是一個不幸的女孩,自己又怎么忍心將沉重的包袱施加到她的身上。他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愛,他自己無從面對,逃避對于他也許會有余地。
但大漠的風(fēng)沙,他是知道有多厲害的自己不能拋下她,如果拋下她,自己以后的路會讓自己的內(nèi)心感到不安。他面對自己眼前的這個女孩,他已經(jīng)考慮了一個夜晚,但結(jié)果仍舊只有選擇與放棄,沒有第三種答案。為什么這場聯(lián)姻之路遇到的不是烏桓女孩,卻是他國公主,如果是烏桓女孩,他也許就不用那么讓心很沉,身上的擔憂也就不會那么累,這次的命運賭注,他會選擇她嗎?
大漠的艷陽來得比平常還要早,雪柔看著這片茫茫的沙漠,心里多了些安慰和失望的恐懼,她討厭自己,為什么會將那個辦法急于說出口,這樣的結(jié)局對無情的前程和命運是一個隱形炸彈。她的心里充滿了不安,希望無情還是去烏桓,自己或許還能幫助他,但眼前的這個辦法,讓她不知道在剩下的大漠歲月里,如何面對無情。
雪柔看著自己的狼群,默默地撫摸著狼的頭,對狼說:“我怎么那么傻,會急于將自己的愛交付給他”。本來他的路就已經(jīng)夠艱辛的,我還又強插了一刀,是他處于難以接受的邊緣。
無情將昨夜雪柔的建議和皇叔進行了商討,他的皇叔認為這樣的做法風(fēng)險是在太大,而且這關(guān)乎的不知是你我的前程和性命。更牽涉到樓蘭與烏桓兩國之間的關(guān)系。如果這件事情被泄露,可能他們這一行人的命就已經(jīng)到了終點。
但無情說,如果此去烏桓,路途遙遠,前方的兇險和戰(zhàn)爭,他們是無法估算的。況且他們帶去烏桓的貢品和禮物,已經(jīng)被突厥軍毀了大部分,只剩了少量。如果拿著這些少量的貢品去烏桓,未免會有點瞧不起烏桓國的意識。弄不好,他們就會面臨性命之憂。
另一個問題是,為什么他的父皇會讓他去烏桓迎娶明鏡公主,而不是他的二哥。他的擔心并不是沒有緣由。只是在他皇叔的眼里,他知道,欺騙君王的事是要有多大的勇氣和決心才敢做得。以無情的情形,他是不可能敢做得。畢竟他才15歲,比他的二哥小三歲。但他的聰明程度卻已經(jīng)完全超越了他二哥。他有點懷疑他的父皇,他杰出的才能會不會已經(jīng)影響到他父皇狼子野心般的魔爪。
他估算的沒錯的話,他父皇是想借他的智慧去引誘烏桓國王結(jié)盟,然后再背信棄義,反吞烏桓。以無情的個性,他是不會讓他父皇的這種卑鄙手段得以實行的。
因為這一計劃得以實施,那他的子民不知道要有多少人要面臨妻離子散、客死他鄉(xiāng)。況且樓蘭本身的軍事力量并不比匈奴強,不具備遠征的實力。他父皇的計劃在一個年僅15歲的孩子看來,是不可能完成的,這樣的計劃代價太慘重。
如果失敗,樓蘭將徹底消失在西域的版圖中。倘若獲勝,樓蘭將要面對更強大的敵人—突厥。突厥的鐵騎遠比樓蘭的要強數(shù)百倍。而且突厥兵力資源雄厚,區(qū)區(qū)二十五萬的樓蘭又怎么會是突厥的對手。
他的皇叔被無情智慧的推論給震驚了,他小看了他。他的智慧和謀略甚至可以當一方將軍,統(tǒng)領(lǐng)士兵。他的父皇并不知道他有這么一個杰出的孩子。卻只把他當做自己擴張勢力的棋子,緊緊得抓在手里。
無情杰出的才能打動了他的皇叔。他的皇叔同意他的提議,以雪柔冒充明鏡公主。這樣他們就可以省下許多口糧和路途,避免了不必要的危險。但接下來的事情,并非如無情所預(yù)料的一般順利進行。等待他的將是一場不可避免的戰(zhàn)爭。
無情終于可以不需要理由的去迎娶雪柔,她的犧牲幫助了他,雪柔看著無情,問他:“是怎么打動你的皇叔的?”
無情搖了搖頭并說,因為皇叔看到了一個讓他的侄兒可以掌控樓蘭繁榮的未來皇后。
雪柔吃驚了一下。她的能力和個性怎么可能會幫助無情去繁榮他的國家。況且,她這一去樓蘭。面對不是是生還是死。僅憑他皇叔的眼力就斷定她是一個可以為樓蘭帶去榮光的天使。這樣的回答,讓雪柔覺得很滑稽可笑。
一個接近40歲的皇叔怎么會說出這樣的話?僅憑她個人的能力就能完成樓蘭幾百年來沒有完成的夙愿,雪柔頓時覺得他的皇叔是一位受眾人尊敬并認可的大臣。不然又怎么可能會答應(yīng)無情的提議。
如果他的皇叔沒有經(jīng)過深思熟慮的考慮,又怎么可能這么快就做出樂決定。如果換做她的父皇,這樣的提議事根本就不可能在一夜之間就能夠?qū)⑹虑榈慕Y(jié)果考慮的清清楚楚。她心里不由自主地佩服這位老將軍。40歲的年齡,卻還能夠跟隨無情北往烏桓。他的身上不知會有多少自己未曾見過的生死。
他的皇叔的決定讓雪柔心中所擔心的事,完完全全地清除了,也許,無情作為樓蘭的皇子,他的一生應(yīng)該得到不少來自他皇叔的教導(dǎo),才會讓他的皇叔這么快就做出了決定。他們的關(guān)系應(yīng)該要比他和他父皇的還要親近。
雪柔看著眼前這位老將軍,她的淚不由自主地流了出來,無情有這么一位善解人意又能幫助他解決困難的好皇叔,實屬不易。而自己除了四頭朝夕相處的狼,而狼只能用腳趾畫標點和搖頭擺尾以外,沒有任何可以訴說的東西。她曾經(jīng)的父皇和母后視她為小公主,她的哥哥把她當做皇宮里的寵兒,整天將她捧得高高的,害怕他受到任何一點傷害。但現(xiàn)在,她一無所有,除了眼前的一片荒涼。
無情離開他的國家已經(jīng)有一個月了,他的父皇給了他三個月的期限,三個月過后,他的父皇將會交給他一個更艱巨的任務(wù),西征烏孫。
在短暫的三個月的時間里,他可以和雪柔相愛的更甜蜜。雪柔漸漸地喜歡了樓蘭人的生活,她看著他每天往返于朝堂與宮寢之間,看著一個剛剛16歲的他,她的心靜靜地覺得他是她一生愛的人,她的選擇與決定沒有錯。
或許真如雪柔想得那樣,無情的智慧和謀略已經(jīng)讓他身邊的眾臣起了立他為太子的呼聲,他們看到了無情的能力已經(jīng)完全超過了他二哥和大哥。
但大哥一身只喜歡于塵世間的那種無拘無束,對于權(quán)力沒有絲毫興趣,他的父皇看著以前那個博學(xué)多才、廣納賢士得大哥現(xiàn)在已經(jīng)淪落到現(xiàn)在這樣,心里漸漸起了擔憂,他的父皇不知道怎么樣才能讓大哥回到從前的樣子。
他的父皇知道,三個皇子當中,最屬無情的能力最強,但他不希望在他離世之后。無情和他二哥之間會因為權(quán)力而兄弟殘殺。
他曾經(jīng)多次召見雪柔,希望雪柔能夠讓無情不要在權(quán)力的位置上欲望太強烈,雪柔答應(yīng)他的父皇,不會讓無情參與到太子皇位的競爭中,他見到雪柔這般沉靜、文雅的樣子,心里的擔心終于落了下來。
他有時在想,他這樣做,是不是有點對不起無情。論能力和才干,無情要超他二哥好幾座山,論軍事與執(zhí)政,無情的智慧要遠遠在他二哥之上。但如果皇位給了無情,那他二哥的以后怎么辦?假如無情當上了君王,樓蘭的輝煌也許要勝過他今天。
無情看著自己心愛的雪柔在為自己的事操勞,心里不免多了些憐憫。她本可以坐著享受皇的奢華。為什么還要滲入到他的政治里?他有點不明白,為什么她會走進到自己的政治圈中。
他看著才華謀略和自己一樣杰出的妻子,心里多了一絲絲喜。慶幸大漠沒有帶走她,幸運的是他 在大漠救了她,從此他與她攜手創(chuàng)天下。
他們智慧與謀略的結(jié)合,讓他父皇的江山得到了很好的拓展。樓蘭的商業(yè)貿(mào)易也漸漸興盛起來。無情、雪柔和他的皇叔成為了樓蘭三大杰出將領(lǐng)與政治家,他們的存在讓樓蘭的發(fā)展看到了曙光。
三個月很快就要過去了,他的父皇不滿于眼前的疆域,他渴望樓蘭的國土能夠向西推進,吞并烏孫,他決定讓無情和雪柔西征烏孫。
茫茫的沙漠里,一支昂揚氣軒的軍隊正在向西開進。這一次,他和她,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戰(zhàn)爭的殘忍與悲痛?
由于烏孫與樓蘭之間夾著一片大漠,無情在大漠里足足走了一個月,才到達一片草原上扎營。這一路的舟車勞頓,士兵們已經(jīng)沒了斗志,將軍們也開始變得慵散起來。無情看著這樣懶散的將士,心里不禁多了些擔憂與焦慮。自己十二萬的兵力西征烏孫,能勝利而歸嗎?
他看著眼前這些與自己一同長大的皇家男兒,眼里不禁起了淚花。他們本可以在皇宮內(nèi)安享榮華,但狼煙升起,不得不使他們離開自己的妻兒父母。
無情進了營帳,和雪柔探討將軍隊分成三隊,分別由無情、雪柔和無情的副官冷葉帶領(lǐng)。兵分三路,開向烏孫。他們計劃在三個月,擊敗烏孫,讓烏孫成為樓蘭的番土。
經(jīng)過一周的休息整頓,他們又將踏上沙場。無情、雪柔、冷葉帶著各自的隊伍從大漠的邊關(guān)出發(fā)。
雖然雪柔作為軍營中唯一的一名女將領(lǐng),但她的指揮能力和戰(zhàn)斗心理卻比無情、冷葉的要強很多。跟隨她的四頭狼一刻也沒有離開她,走在軍隊的前面,她帶著4萬大軍,前行在遠方未知的草原邊塞上。她不知道接下來會給她帶來什么樣的考驗?
由于到達烏孫邊境的時候已經(jīng)接近深秋時節(jié),草原上的草也已枯萎,馬匹的草糧也快要吃完了。他們不得不采取速戰(zhàn)速決的策略,去結(jié)束這場戰(zhàn)爭。
雪柔帶著4萬大軍,從烏孫的北面襲擊,無情帶領(lǐng)四萬大軍從南面夾擊,而冷葉則帶著四萬大軍從東面突襲,他們決定在一個月的時間內(nèi)打敗烏孫。
塞外的風(fēng)呼嘯地吹起,邊關(guān)的戰(zhàn)事將要來臨。無情與雪柔這對大漠情侶又該面對什么樣的絕境?
戰(zhàn)鼓聲陣陣響起,無情騎上戰(zhàn)馬,帶領(lǐng)著樓蘭的四萬熱血男兒,沖向了前方的敵軍陣營。嘶鳴聲、刀鉞聲響徹了整個草原,經(jīng)過長達五個小時的酣戰(zhàn)。無情與烏孫的勝負依舊沒有分出,雙方只能鳴金收兵,無情帶著殘余的軍隊退到了離烏孫大約30英里的草原上駐扎。
而冷葉也遭遇了烏孫人的偷襲,他帶領(lǐng)的四萬大軍在從東面夾擊烏孫的時候,卻不料到被烏孫軍從后面偷襲,損失了大約8000的兵力。
雪柔的戰(zhàn)況相對要好一些,她一路南下。沒有遇到太多的阻攔與激戰(zhàn)。烏孫的北面是一片荒無人煙的草原,并且草原的邊境是一片茫茫大漠,這給雪柔的行軍提供了便利的天然條件。她以每天35英里的速度向南推進。
不出意外,五天的時間就能夠到達烏孫的邊境城市—葉羌。但她并不知道其余的兩支部隊都遭到了不同程度的損失。經(jīng)過五天的行程,雪柔終于到達了葉羌,他們采用四面夾擊的策略,經(jīng)過一個小時的激戰(zhàn),占領(lǐng)了葉羌城。
此時的烏孫國王并不知道,樓蘭的另一支兵馬正悄悄地從北面而來。他原本認為只有兩支樓蘭部隊,這兩支隊伍都遭到了他們的襲擊與痛殺。
草原上的西北風(fēng)漸漸地肆虐了起來,吹得人心惶惶。雪柔看著這些為國赴死的戰(zhàn)士,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們本可以在家與妻兒相守、相愛,可著戰(zhàn)火讓他們遠離了這個世界。她命令將士們?yōu)槟切┧廊サ氖勘裨幔⒔o于將士的家屬每人50銀幣的撫恤金。
她的心漸漸地變得殘忍,失去了溫柔和文靜,戰(zhàn)爭讓他和她失去了相守的幸福。她決定采用談判的方式與烏孫結(jié)束這場不必要的戰(zhàn)爭。
她派出了三支驛站兵,兩支去通知無情和冷葉,讓他們到葉羌匯合,商量談判事議。另一支驛兵則快馬加鞭的趕往樓蘭國,去覲見他的皇叔,謀劃與烏孫談判的事情。她不希望戰(zhàn)爭讓更多的樓蘭人與烏孫人失去了親人和故鄉(xiāng)。
前去報信的驛兵很快到達了無情與冷葉的營帳,將雪柔的計劃告訴了兩位將軍,并急命他們盡快北上葉羌,與雪柔蔣軍匯合。
這時,烏孫國王得知葉羌失守,命令烏孫的護國大將軍耶爾哈,前往葉羌,準備收復(fù)失地。
無情與冷葉收到信報后,立刻簽兵點將,率領(lǐng)剩余的將士北上葉羌。
夜色漸漸地黑了,雪柔看著異國他鄉(xiāng)的亡魂,心里的血一直在滴,她曾經(jīng)經(jīng)歷國這種殺戮,她的國家、她的皇族,卻只有她一個逃了出來。今天的這一幕,讓她知道了戰(zhàn)爭對子民的傷是有多痛。她討厭戰(zhàn)爭,她不想再參與到有人流血犧牲的屠殺中。
草原上的月亮已經(jīng)升到了正北方的位置,她思念的夫君不知道會不會同意她這么做?她派出去的三支驛兵不知道有沒有安全的將信送到他們手中?
她一個人站在草原的營帳外,看著遠方的明月,心里多了一絲絲憂傷。她的狼看到主人,默默地為主人今天的悲歌和在沙場上的颯爽英姿感到高興,都簇擁著她,時不時地向北方嚎叫幾聲。
故國、父皇、母后在她的心中已經(jīng)成了不可重生的事實。她該不該復(fù)興她的國家?如果復(fù)興,那得到的又是什么?復(fù)興僅僅是為了復(fù)仇?她不這么想,戰(zhàn)爭已經(jīng)讓子民失去了他們的家,難道還要因為父皇臨終的一句遺言,而置百萬匈奴人的性命于不顧。一個太平盛世要犧牲多少人的性命才能換的來,一座榮華富貴需要多少臣民的心血才能筑得起來。她已經(jīng)放棄了復(fù)國的念想,她不希望她的夫君為了樓蘭的繁榮與盛世而奪取了烏孫百年來的基業(yè)。
耶爾哈的軍隊經(jīng)過三天的騎行,到達了葉羌城的邊境。他帶著十八萬大軍,決心要收復(fù)葉羌。
而雪柔得知烏孫的大軍已經(jīng)兵臨城下,心里卻異常地平靜,她知道以她四萬樓蘭兵力是不能夠與耶爾哈的十八萬烏孫大軍相抗衡。唯有采取空城計的策略才能博得逃命,但她擔心,如果無情與冷葉的軍隊已經(jīng)在來葉羌的路上,這樣反而會讓耶爾哈坐以待斃。
她派出一百人,夜晚悄悄地從葉羌的南面潛逃出去,告訴無情與冷葉在原地待命。以他們不足七萬的兵力是不能抵抗耶爾哈的十八萬大軍。
無情與冷葉經(jīng)過五天的時間抵達了葉羌城的附近,突然看到前方有一小隊雪柔的偵察兵向自己跑來,他急忙揮手讓隊伍停下來,得到雪柔的命令與計劃后,無情與冷葉將大軍駐扎在離葉羌60英里的草原上。
雪柔得到偵察兵的消息后,立刻連夜帶領(lǐng)四萬軍隊,帶走城里所有有用的東西,從城的南面挖好的密道里偷偷潛逃出城,并與無情匯合。他們在城里的各個隱蔽角落和營帳、宮殿內(nèi)放上炸彈、火藥桶。
耶爾哈抵達葉羌城已經(jīng)三天了,絲毫沒有發(fā)現(xiàn)樓蘭軍在城中有任何舉動。他覺得樓蘭軍不可能這么快就掛免戰(zhàn)牌。
天漸漸黑了,葉羌的北門被耶爾哈用鐵戟和銅錘給敲打開了。他們沖進城里,卻發(fā)現(xiàn)城中空無一人。又沖向敵人的營帳,突然一股濃濃的火藥味噴了出來,轟隆一聲,埋在地面下的炸雷接二連三的在城中飛了起來。將城中的建筑物、宮殿和士兵弄得傷痕累累。
耶爾哈見到這一幕,才知道自己上了樓蘭軍的當,他急忙命令副官派一支大軍前去追趕樓蘭兵,留下十萬人在城中。
火光與鮮血映紅了這個黑夜,草原上的沙沙聲吹得讓人害怕。這場空城計讓烏孫損失了兩萬兵力,耶爾哈決定出擊討伐樓蘭。
而雪柔、無情與冷葉此時正在營帳內(nèi)面商討如何談判與和議事情。派去樓蘭的信使還沒有回來。他的皇叔不知道會不會同意他們這么做。如果告訴了他的父皇,他的父皇一定會御駕親征。
無情的父皇得知無情已經(jīng)在謀劃談判的事情,非常惱怒,急忙命令開國元帥蕭乾帶著五萬大軍和他的口諭出征,前往葉羌,督促無情盡快出兵攻打烏孫。
他的皇叔得知此事后,只好親自動身前往葉羌。他作為樓蘭國的元老,知道戰(zhàn)爭對于一個國家和子民的傷害有多大。他情愿冒著赴死的決心去頂替和談的罪。
如果討伐失敗,樓蘭將很快就會面臨亡國的危險;勝利,只會讓樓蘭的王公大臣們認為樓蘭已經(jīng)達到了足以對抗匈奴、突厥的勢力。真正了解這個國家命運的人不是他的父皇,而是他的皇叔。他從下生長在樓蘭城里,對樓蘭的一草一木熟知得很清楚。樓蘭現(xiàn)有的兵力只能維持現(xiàn)狀,西征烏孫的抉擇只會讓樓蘭的命運走向轉(zhuǎn)折和滑坡。用談判協(xié)議的方式解決,顯然要比戰(zhàn)爭、流血更有效果。
他的皇叔在蕭乾將軍前一天到達葉羌,但對于無情和雪柔,他們又該如何選擇?才能保全樓蘭人民的性命與繁榮。
無情得知父皇已經(jīng)派蕭乾前來督促自己盡快出兵,雪柔的計劃顯然要比出兵更有效果。但是作為樓蘭的子民,他們的命運不屬于他自己,他們只能臣服于他們的君王。
他的皇叔也來到了葉羌。他看到皇兄的出兵令,心里的擔憂讓他的頭發(fā)在一夜之間染上了風(fēng)霜。
年近50歲的皇叔。還在為國家的江山社稷而不辭辛勞的奔波,無情的淚不知該往何處流,他不明白父皇為什么一定要堅持以戰(zhàn)爭來征服烏孫。他作為他的皇子又何嘗不想讓這場戰(zhàn)爭免于戰(zhàn)火,自己卻無能為力。
在葉羌城外扎營的第九天,無情、雪柔、冷葉只好重新披上戰(zhàn)袍,越上戰(zhàn)馬,與耶爾哈決戰(zhàn)。
這次戰(zhàn)爭從早晨日出持續(xù)到黃昏日落也沒有讓對方落敗。雙方的軍事兵力并不懸殊。戰(zhàn)術(shù)布置由于受到草原廣闊的地理條件限制,久久沒有分出勝負。只好在天黑之后,帶著疲憊與劍傷撤回了各自的營地。雙方?jīng)Q定于第三日再戰(zhàn)。
這場戰(zhàn)爭的兵力相當,烏孫國內(nèi)所能征用的兵力已經(jīng)不足十五萬,僅在葉羌就投入了十八萬。一個人口不到六十五萬的國家,因為這場戰(zhàn)爭,已經(jīng)讓他們的國家背上了人口遞減的趨勢,經(jīng)濟走向了滑坡,樓蘭也面臨災(zāi)難,派往烏孫的兵力有十七萬,本國還能增援的兵力已經(jīng)不足二十萬,其中有十萬還在沙州與西漢軍交峙。由于雙方的軍事力量都不占優(yōu),這場激戰(zhàn)讓雙方的死亡人數(shù)增加至一萬,受傷一點五萬人。
看著草原上新增的一座座墳塋,無情與雪柔的心里都不是滋味。他們離開了樓蘭已經(jīng)三個月。但戰(zhàn)爭卻遠比他們計劃的還要艱難。僅一個葉羌就讓他們損失了兩萬多兵力。如果照這樣戰(zhàn)斗下去,他們最后只能以一小部分殘余回到樓蘭。
塞外的天漸漸地白了,邊關(guān)的牛角吹了起來,無情與雪柔這對沙場情侶,又要出征了。
皇叔作為軍中的軍師,把他們的軍隊分成四支,分別由無情、雪柔、冷葉、蕭乾帶領(lǐng)。等待晌午時分的時候,看到葉羌城內(nèi)有炊煙升起時,分別從南門與北門進攻,另外一支由密道潛入到城中,蕭乾負責三軍的火炮、傷員與死士的派送、救治、安撫。敵軍的灶火遲遲沒有升起青煙,雪柔猜想應(yīng)該是耶爾哈在擺空城計。
無情和他的皇叔看著不遠處的葉羌城樓,腦子里開始著急和憂慮。都已經(jīng)接近戍時,城中卻還沒有起炊煙。難道是耶爾哈把烏孫軍撤出了城中,如果是空城計,為什么葉羌城的附近沒出現(xiàn)他們的營賬和軍隊。無情已經(jīng)做出了最壞的打算,無論是什么樣的計謀,他都愿意前往城中探虛實。城外沒有烏孫軍,那會是什么計略,雪柔尋思了一個鐘頭,也沒有找到一條可以識破敵人的策略。
無情帶著兩萬樓蘭軍從密道潛入了葉羌城,到城里才發(fā)現(xiàn),原來敵軍的灶火是升起來的,只是他們燒火用的不是天然干草燃料,而是烏孫草原上特有的一種無煙礦物質(zhì)。營賬和校場上都沒有烏孫軍的影子,無情意識到自己上當了,他帶著兩萬樓蘭軍準備沖出葉羌城。
突然,葉羌城樓上一片箭雨紛紛而下,射向了樓蘭軍。耶爾哈帶著十萬烏孫軍將無情包圍在一條巷道里,葉羌城里一片火光染紅了草原上的天穹。由于夜色已經(jīng)接近亥時,葉羌的城門是禁閉的。
雪柔和冷葉的軍隊,在城外失去了照明和聯(lián)絡(luò),無情被困在了葉羌城中,他帶著兩萬樓蘭軍經(jīng)過一夜的廝殺和拼搏,犧牲了一萬九千名樓蘭軍,只剩不到一千人從密道逃了出來。無情雖然有超強的武力和杰出的戰(zhàn)斗意識,但面對烏孫軍一輪又一輪的圍攻,他的身體也漸漸失去了意識,接近子時,被烏孫軍在萬箭細雨的夜空中射死。
他杰出的軍事能力和超強的戰(zhàn)斗意志,沒有讓樓蘭的男兒過早的失去戰(zhàn)斗力,兩萬樓蘭軍經(jīng)過長達五個小時的黑夜激戰(zhàn),讓烏孫軍遭受了沉重的打擊,傷亡了六萬多兵力。月亮漸漸地流著眼淚,月色多了幾絲悲痛,草原上的英雄離開了他的故國和雪柔,他的靈魂永遠地留在了異國他鄉(xiāng)。
雪柔聽到無情戰(zhàn)死的消息后,突然暈了過去。
冷葉和蕭乾在天剛剛放白的時候,已經(jīng)攻入了葉羌城。他們誓死要為將軍報仇。
他的皇叔在聽到無情戰(zhàn)死的音信后,頭突然撅了一下,清醒后并派一支輕騎趕回樓蘭,將此事告知他的皇兄。
無情永遠地離開了他的雪柔,雪柔看著被萬箭穿心的無情,眼里的淚久久沒有落下,她無法面對這樣的一個事實。
葉羌城在冷葉和蕭乾的激烈圍攻下,重新奪了回來。耶爾哈被兩百名樓蘭軍圍困在一間空曠的院落,死于大火之中。烏孫在這場戰(zhàn)爭中,損失了十二萬軍民,他們的護國大將軍也為國捐軀。
樓蘭永遠地失去了他們心中一直敬仰和愛慕的無情將軍,年近21歲,在如花如畫的季節(jié)里,他卻已經(jīng)去了另一個世界。雪柔看著無情的靈柩久久沒有說一句話,他們患難相愛了六年,但他還是先她而去,留她一個人孤獨地活在人間。
奪回了葉羌后,樓蘭已經(jīng)沒有足夠的兵力和杰出的將領(lǐng),帶兵再向南下,攻占和田。他的皇叔任命冷葉為葉羌城城主,每年定期向樓蘭匯報人口和經(jīng)濟產(chǎn)量。
雪柔帶著無情的靈柩回到了他們的國家。他的皇叔看著自己一手培養(yǎng)、教導(dǎo)的無情被戰(zhàn)爭給帶走,眼淚流了一地,頭發(fā)漸漸地斑白了許多,他不奢望無情能夠得到什么,但他的離去,卻讓他永遠也無法面對和相信?;爻蟮诙€月,他的皇叔也逝世了。
雪柔帶著無情的靈柩和他的佩劍,還有四頭衷心的愛犬,回到了他們當初相識的大漠。
他永遠地離開了她,一片繁華,一場戰(zhàn)爭,讓她永遠地在大漠守候他的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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