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爺爺講他孩提時代的噩夢

回憶里,小時候常聽爺爺講那日本鬼子進村掠奪掃蕩的劣跡故事。他說,先是聽大人們講日本炮火狂轟爛炸上海,無辜殺戳活埋國民的殘忍。不久爺爺跟著大人們四處逃難,在日本鬼子的槍林彈雨中,驚恐著爺爺年幼的心靈,導致夜間經常噩夢驚叫:日本佬侵殺來了!從床翻下,顫栗不休。
爺爺告訴我們,這屋原來是泥筑的矮房,竹椽子,稻草當瓦片,就是地道的茅草屋。屋后有棵大樹,傘狀,高高地撐在屋頂,冬暖夏涼,每當午后或晚間,常有窮朋友來爺爺寒舍聊天。一段時間里談論的全是關于日本鬼子的瘋狂侵略,村子里手無寸鐵,又無組織的平民的驚惶恐怖,爺爺愣立著,默默然全身冰涼地驚嚇著。
“ 日本佬,漂洋過海,來中國挑釁事端,特意在人口聚集上海鬧市上空隨意轟炸,磚石,玻璃四處亂飛,血肉模糊,。一張被炸飛的人皮緊貼在殘墻處!”嘉慶叔叔訴說著日本鬼子在上海犯下的兇殘行徑。他曾在上海做鐵路工人,因日本兵的侵入,他失業(yè)回到鄉(xiāng)下老家。他每次來到爺爺家,總要講到這親眼目睹的慘烈事件。每每聽到這件事,爺爺內心里總是滿腔憤恨!
“前些天做夜活,很遲回家里,此時玄月邊流經過淡淡的云,大地一片陰森朦朧。走了一個小時左右,望見前面路旁的那顆大樹下垂著個人樣的黑影。壯膽前去一看,嚇了個冷汗?jié)M身,尿流破褲,知道是個大男人,兩腳的關節(jié)抽緊著麻繩,倒掛著,頸部有個碗口大的淺空,頭顱已被割去了。后來路遇同村的夜行人說,日本鬼子前幾天串到此地,在外地做苦工的 時才長子運氣不好,遇上劊子手!”銅匠公公說著這駭人聽聞的事件。他在上虞一個小鎮(zhèn)上擺攤,修補打制銅器,經常夜間趕路。回想著聽爺爺講述的故事,直至今天,執(zhí)筆寫回憶錄,我依舊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聽爺爺講,那時四明山一帶,一連幾天被活埋了好幾個人,都是日本鬼子干的,說這幾個人是中國軍隊的暗探,專與日本人作仇。在日本鬼子刺刀的威逼下,被活埋的人,自己挖坑,然后將他們推入坑中,站立著,逼著被轉抓來的挑夫往坑里送土。一鍬鍬直至被活埋人的胸口,便慢慢斷氣了。爺爺說著日本人活埋的情景。N年后,我在書上,影視里看到日本鬼子活埋中國人的鏡頭,印證了爺爺?shù)囊娐?。我不禁唏噓不已,淚盈眶!
這是爺爺孩提時代聽到的慘絕人寰的種種,原來日本侵略者是如此殺戳無辜,如此殘暴,如此滅絕人性!比禽獸惡魔還不如!( 文章閱讀網:www.sanwen.net )
從大人們凝重的神色,雜亂的腳步,預感到日本人越來越逼近村子了。爺爺他猜想日本兵定是兇神惡煞的,不過爺爺說,他真的不想見到。幾個月后,侵略者真的進村來了。于是爺爺與姑媽,阿爸有了三次逃難的經歷。白日噩夢自此開始。
那個寒冷的早晨,爺爺遠房的親戚向屋后大山走去,又即刻折回,低聲慌張地說:“日本佬來了!”爺爺說,他此時的心都被嚇得熔化了,腿腳發(fā)軟。消息很快傳開,全村幾百人,很快朝冒凹山逃去。躲在溝渠邊的大巖石后。不一會兒,傳來一陣聲音,遠遠望去。三十幾個日本兵,身著黃色軍裝,面目看不清。一旦被他們發(fā)現(xiàn),死傷慘烈,過了半個多小時,鬼子漸漸遠去,逃過一劫。只要遠離日本佬的恐怖,也就稍有安全感了。第二天得到消息,日本鬼子遠離了,才回到家,發(fā)現(xiàn)屋里的木箱被敲撬破,家里實在太窮了,沒啥可搶。
第二次逃難。按照太爺?shù)闹饕?,一家人朝著深山冷坳逃跑,山路小徑很窄,逃難的人成一單線,急促驚慌中翻過一座山頭奔過一個山溝,沒有看到鬼子,只聽到飛機,和機槍掃射的聲音,幸虧子彈沒有擊中逃難的村民。后來躲進半山腰的三間茅草房里,里面空寂無聲,從屋里窺探遠處,日本兵正走離我們不遠的地方,不到一里地遠。多危險??!
第三次逃難。爺爺講,這次是災難最重,村里鄉(xiāng)親遭受炸彈襲擊 ,死傷不少 。日寇翻過牛頭山,躥進村里, 沿村作惡,濫殺雞鴨,見一老大娘擔著柴草用刺刀劃破她的臉,留下長長的血痕,將她推落水溝。許多村民在逃跑的路上,碰上日本鬼子,就被“ 呯,呯”槍殺,甚至內臟腸子外流,即刻傷命!鄰村的斯文楊老師,被日軍活捉,用刺刀連戳數(shù)刀,慘不忍睹!小日本的殘忍舉止瘋狂透頂,數(shù)不勝數(shù)。
日本鬼子制造的噩夢,惡魔般的殘暴行徑,籠罩著爺爺孩提時代的恐怖日月。整天受驚挨餓 ,失去了爺爺兒時的歡樂。還妨害了爺爺?shù)纳蠈W時光。孩提時代雖然生活清苦,但一到夜晚與小伙伴們一起圍成大圓圈,玩丟手絹,賣小羊,跳房子,捉迷藏之類的游戲是多么地開心。自從日寇入侵,村里籠罩著恐怖,沉寂一片,甚至連家畜都不敢出聲。大人們的茶葉,蠶繭都被荒廢,春天里枉有春天的氣息。
熬過幾個寒冬, 爺爺說,第三年,中國人民解放軍駐進村里,在四周山巔挖戰(zhàn)壕,抗擊日寇侵犯,阻斷日軍路線……后來,日寇投降,抗戰(zhàn)勝利了,爺爺?shù)呢瑝粢搽S之消息。
時光,遠去的故事。今日再憶爺爺講那過去的噩夢故事,仍讓我心有余悸。 當下,我們期盼的是和平穩(wěn)定的發(fā)展,不重蹈覆轍。對于新紀元時代的中國,相比以往已經發(fā)展了不少,但晚起的中國比起發(fā)達國家,還是大有落后。為了完成我們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之夢,更需要我們年輕一代壯志凌云,努力拼搏,立志報國,使國家富強,吸取那段屈辱血淚史的慘重教訓,明白和諧發(fā)展才是硬道理,只有國家富強,社會穩(wěn)定,民族團結,國防強大,才不會被挨打,不再受欺凌,才能圓夢中華,巍然屹立于世界之巔。
文/娥江青山嫵(baiy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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