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輩的信仰
爺爺是個土生土長的莊稼人。
他把我當(dāng)做莊稼養(yǎng)亦或可以說他莊稼當(dāng)自己的親孫女養(yǎng)??傊菜芙o予莊稼的,他用了一生時間,毫無保留。
“吃飯要懷著一份感恩的心,莊稼養(yǎng)活了你。”
“就算我心存感激,那些稻谷、茄子怎么會知道?”
“怎么不能,風(fēng)是莊稼的使者,她會透過我們家的窗檐看見我們吃飯的情景,她會告訴莊稼們老三家的人都是虔誠的。”
“那又能怎么樣?”(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莊稼是會評人心的,他們能看懂人心的好壞、沉浮。”
爺爺就像宗教信徒一樣,供養(yǎng)了這些莊稼一輩子。只有幼時的我無法參透那份真誠。
他從未對我嚴(yán)厲過,給予我的有慈愛、寬容、夢想......相較于別的,更令我折服的還是爺爺?shù)?a target="_blank">人生觀。
他說,人生其實就像種莊稼。播種時認(rèn)認(rèn)真真,除草時勤勤懇懇,收貨時平平淡淡。人這一次未必要有當(dāng)上國家主席、總理那么大的出息;勤懇、心靜就是最好的態(tài)度。看!這就是我從未接受過高等教育的爺爺所知的人生。略微粗糙,但在我眼里,是樸實中的真理,泥沙中的珍珠。
爺爺一生沒接受過什么文化教育,更別說提物理化學(xué)這些自然科學(xué)了。但他卻用莊稼人的知識保護(hù)了我家一方水土 。每當(dāng)播種回家,無論誰跟他打招呼,他只淺淺一笑,無再多言語。有一次,我實在忍不住好奇心的膨脹,問了他。他得意地說:“這樣鳥和鼠就不會得到消息了.”我仍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便一臉恨鐵不成鋼地嫌棄:“傻犢子,鳥是跑江湖的,啥語言不懂,就連外國話都是行家;鼠是咱這兒的土著居民,他們的祖爺爺就懂咱的方言了。”
雖然我一直不信這個說法,但神的是我家的莊稼年年都是完整新鮮的,鼠和鳥從未光臨大駕。惹得五鄰四舍紛紛前來討教。遇著芳鄰,爺爺就毫無保留地傳授著老一輩的莊稼之道;遇著平日小偷小摸、品行不正的,他便冷著臉:“莊稼看人心,你善他便好,你惡他也變得千瘡百孔?!迸脕砣诵呒t了臉。
在我眼里,碗碗香噴噴的米飯、油亮亮的紫茄、紅艷艷的番茄、嫩的滴水的粉面桃......他們在這些時光流過五指的日子里品證著爺爺?shù)娜烁?,陪伴著爺爺度過一年年平凡的歲月。 (侯婧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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