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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柑桔園

2016-03-22 17:49 作者:湘江閑魚  | 14條評論 相關(guān)文章 | 我要投稿

母親.柑桔園

申時軍

“喂!亮兒,你這二天什么時候有空?好回家來賣南豐蜜桔,我已經(jīng)摘了八、九百斤了。”

我在電話里遲疑了一下:“哦,又摘好了,明天我抽空早點就回來?!?/p>

“好!今年的水多,柑桔在樹上有些就壞了,不賣掉真的太可惜了?!蹦赣H的語氣平緩了下來,她把電話掛了。

這是母親打給我的電話,這半個月以來,我已經(jīng)第四次回家賣柑桔了。(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我的母親今年已經(jīng)七十歲了,老人家的身體還健朗,走起山路來比我們年輕人還要快蠻多,平時里,母親還經(jīng)常上山去撿柴,采摘白果葉、金銀花、黃珠子草等藥材到市場去賣,母親最舍不得的就是那片她生活了一輩子的土地,特別是屋后的那個柑桔園。

在我很少的時候,屋后的柑桔園還是個小菜園,母親在園子里種著綠油油的蔬菜,紅彤彤的辣椒,那是一個蘿卜白菜、南瓜土豆編成的多彩世界,猶如我童年那些色彩斑斕的,夢里有著母親勤勞的身影和泥土的芬芳。

我大學(xué)畢業(yè)后到了縣城生活,母親沒有跟我到城里來住,她還在農(nóng)村老家沒有閑下來,當(dāng)年鄉(xiāng)政府號召大家種水果搞開發(fā),母親就在屋后的園子里種下三十來棵南豐蜜桔,母親把雞糞鴨糞不斷地往園里倒,柑桔樹就憋著勁兒往壯里長,不到三個年頭,柑桔樹就開始掛果,每到桔子成熟季節(jié),桔子把枝條壓得東歪西斜,彎著腰像個負(fù)重的醉漢。

前些年,每到柑桔上市時,母親還能自己挑著柑桔,搭著村民的“順風(fēng)車”到市場去賣。有時遇到“吝嗇”的老板,往往在上下幾分錢的價格上磨蹭半天。母親說,有些大老板“精”得很,不僅是筐子要多除皮,連零頭的幾角錢都不給。我們這些農(nóng)民反而比老板還大方——只要那柑桔樹多結(jié)幾個,那點零頭算什么……母親的柑桔每年都會有二、三千元的收入,這讓母親感到滿足。母親說,聽到別人說自家的柑桔味道好時,心里有一種說不出的暢快!

可今年不一樣了,入以來幾乎天天下雨,柑桔不好賣,還在樹上有的就發(fā)泡、掉落,這不,母親擔(dān)心她的柑桔壞在樹上可惜,趁著停雨就去采摘,母親的年紀(jì)大了,身板也像壓彎的柑枝條無法舒展,不能自己挑著柑桔到市場去賣了。

第二天一早,我回到家,請人把柑桔運到水果市場,由于柑桔滯銷,果農(nóng)的臉上沒有了往年的陽光燦爛,而像氣象專家解析的“厄爾尼諾”的雨天一樣愁云布密。我好不容易賣掉了柑桔,回到家,我對母親說,價錢還一般般,并把賣來的錢給她。母親很高興,“賣了就好,反正樹上結(jié)的。”看得出來,母親不是很在意錢多錢少,但她很享受收獲的那份愉悅的感覺。母親就像一棵普通的柑桔樹,鮮美的果實是她年復(fù)一年的辛勤勞動的回饋,母親含辛茹苦養(yǎng)育了我,我是她心中那驕傲的成果嗎……等我的思緒還沒收回時,母親已經(jīng)喊我去吃飯了。

于是在我家的小院里,炊煙裊裊,雞狗聽到碗筷的聲音,也一起來湊熱鬧,任憑母親的掃把,來回掃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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