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遠(yuǎn)到底有多遠(yuǎn)二
永遠(yuǎn)到底有多遠(yuǎn)(二)
吃完晚飯,二叔回局里辦事了,我洗漱好和二嬸閑聊,我問二嬸知道肖梓瑜嗎,二嬸說你問他做的什么,我告訴二嬸我就是摔在肖梓瑜的辦公室里,還打了人家的杯子。二嬸說踅摸個好的買了賠她,我說不是杯子的事,我是對這個人好奇,我老是覺得她身上有故事。二嬸嘆了口氣說:“說起她,今年少說也有35、6了,我看著也是個不錯的女人,她不是咱們A市的人,老家具體哪的也說不上,來的時候也就不到20歲,奔了她姨來的,這姨也不是親的,她姨當(dāng)時就在咱們這汽車修理廠打工 ,公安局的車有個毛病啥的就去那里修修,肖姑娘當(dāng)時也在那個廠干活,有時也到局里結(jié)結(jié)賬什么的,一來二去的就和管戶籍的一個警察好了,結(jié)了婚沒多久他男人死了,說是她作風(fēng)不好找了個外地男人,她丈夫知道后找人家理論打起來被那人捅了一刀傷著要害死了,那人也被抓了判了刑,當(dāng)時這事也傳的沸沸揚揚,都不是什么好話,男人留下個遺腹子,沒多久孩子也病死了,她就一人孤零零的過著,她姨一家不和她來往都搬走了,再后來修理廠倒閉了,她又沒了生活來源,原來公安上管后勤的老李大姐和他男人關(guān)系不錯,看著她實在可憐就給聯(lián)系了現(xiàn)在的這個活,一直干到現(xiàn)在,這十來年倒也安穩(wěn)的過來了,就是一個人過獨了,性子孤僻”?!八龥]再嫁人嗎”,“出了那么檔子事誰要她啊”。原來是個不好的女人,我心里想,沒有聽到我覺得驚天地泣鬼神的故事,有些失望。臨睡前二嬸又囑咐一句,你好好干你的活,少和她打連連,畢竟名聲不那么好??晌矣X得她不那么讓人討厭。
嘴還有些腫,怕人笑話賴在家里不去上班,晃晃悠悠一周都過了,這期間捂著嘴轉(zhuǎn)遍了市里的大小商場超市,可就找不到那么淡雅清新花色的瓷杯,最后買了個相似的。上班到辦公室的第一件事就是去還杯子,我到四樓看見檔案室的門開著,人卻不在,我就在門口等,看見她從水房端著盆水出來,看見我淡淡一笑,我趕緊說肖姐我是來賠你杯子的,說著拿出杯子就往桌上放,這才發(fā)現(xiàn)一個一模一樣的青花瓷杯子安然坐在桌上,我有點尷尬,說你修好的,她說本來就是一對,我、、我一時也不知道說什么好,她看都沒看我的杯子一眼,輕聲說你不用介意,不要你賠,你的你拿回去自己用吧。我為了掩飾我的尷尬,忙說你辦公室真干凈,她笑笑又去水房了。她的辦公室真是干凈,窗明幾凈,說是檔案室,其實是一個辦公用品庫房,舊雜志、報紙書籍都整整齊齊,紙張筆本類歸置的一絲不亂,眼睛看到的手摸到的地方都是一塵不染,窗臺上的綠植長勢旺盛,一片雜草黃葉都沒有,桌上一個圓形的小魚缸,清亮的水里游著幾條小小的不知名小魚,一本登記冊,我居然還看見了一本納蘭詞,她回來隨手就放進抽屜里了,我還問了一句,你也喜歡納蘭詞,她笑笑也不說話,我實在沒有呆下去的理由,抱著我的杯子回自己辦公室了,臉上多少有些掛不住,還沒坐下后腦勺就挨了一巴掌,“一個禮拜沒來,還遲到”,趙頭斜著眼瞪我,“我沒遲到,我早來了,上樓給人賠杯子去了,人家沒要,壓根也沒看上”,我嘟囔著說,誰呀誰呀,王偉大聲問著,誰給我們豬妹妹臉色看了,我沒說話,駱姐說四樓的哪一位,突然沒人吭聲了,趙哥說行了,干你的活吧。
接下來的日子沒什么可說的,我跟著趙哥忙東忙西,做些取證調(diào)查的活,他還不讓我接觸一些重要的案件,有時也瞎忙的黑白顛倒,我偶然會碰見肖梓瑜,見面也就點頭微笑,那笑柔的還沒到你心里就戛然而止了,讓人惱的恨不得在她臉上撕塊肉下來。在A市公安大院每個人的眼里,肖梓瑜是不食人間煙火的,孑然一身,獨來獨往,她靜的如同掛在墻上的仕女圖,一個公安局內(nèi)勤管理員的公益性崗位她就一直那么干著,似乎那個活就是留給她的,無可非議??删褪俏野堰@個仕女從圖上拽回了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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