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提樹下,醉清風(fēng)(二)憶情緣浮生如夢,惜牽絆黯然傷神
月兒朦朧,情兒繾倦。
那一窗兒一書兒總?cè)诰埃灰恍膬阂活潈嚎傪で椤?/p>
時間悠悠過,落葉匆匆舞。
氤濕的往事,甜美的記憶,走在落葉叢中偷偷回頭的你,是否就像天空那抹云朵,來不及轉(zhuǎn)身,卻粘上秋兒,戀上了月兒……
那傾指的流年,是否身隨瑩夢飛,來去早已了無牽掛。(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那朦朧的渡口,是否箏韻悠悠,花開花落去日也亦從此無憂。
絲絲縈縈的清香纖塵往事,是否也都會隨這一窗兒,一書兒,一心兒,一顫兒,叨擾了月亮,溫潤了月光,浸潤了心房。
浮生若夢,世事不過滄海,夢過亦嫣然,書心事繾綣。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
若水的生命,似夢的紅塵。
浮華塵世,生命若茶,或淡或濃,似苦若甜。
也許紅塵三千,不道惆悵,塵緣萬丈,不許將來。
那花開幾許,淺笑亦怎安然?
生活亦詩亦畫,亦歌也亦舞,也亦懂得悟得:生命之繁華,生命之恬淡。
故一方陋室,亦能心境自如,一壺淡茶,仍能恬淡生香。
那滴水之間的幸福,靜水深流的奧妙,淡淡的微笑微煮著幸福。
溫潤的月光,甜美的星空,飲一盅回憶的酒,品一盞記憶的茶,那一段“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的往事,是否也都會隨這淡淡的瑤琴送清風(fēng),緩緩的絲弦飛流水,裊裊娜娜,娜娜裊裊,溫潤如練,月光如洗?
過千帆,涉萬水。
一份暖心的盈懷,一份歲月的感知。是否緣來緣去,云卷又云舒?
時光靜美,歲月輕柔,但可有多少清涼月,云送桂影還?
一顆淡然的素心,不輕許一場生命的花開,不癡一夢的永遠(yuǎn),但求淡淡心香,雖不能長長久久,一生飄香,但靈魂中仍可以走一段美一程,記憶中悟一時醉一休。
薄涼的夜兒,驚艷了時光,溫柔了誰的心房?
那獨上西樓,又何妨?
輕擊心靈的窗,旖旎一段夢里夢外的時光。生命暗自怒放,掠去一生蒼茫,淡醉如霞那又是何時的時光?
心中渴望的溫暖,愛意在無言中流淌。流淌的溫潤,就像這月光下的溫暖,就像這溫潤的月光。
雖長路迢迢,紅塵萬丈,但亦輕輕銘記,邊思邊想,而心,卻從此不愿再迷?!?/p>
昨日的飛花,舊時的印記,心靈的貼近,從無聲到無終,從內(nèi)心到靈魂,就像這溫潤的月光,一直感恩著,開懷著,并執(zhí)著這永不褪色的光芒。
一束銀光,輕輕飛揚,一季心事,緩緩流淌,溫潤的月光早已進入了夢鄉(xiāng)……
情雪就是華山嬈媚洞中狐十妹的第十個女兒,她今天正在那溫潤的月光中,在那遍地的蝴蝶花中,念著自己的陳年過往,品著自己曾經(jīng)的喜怒哀樂,也許有時她還在想著那早已嫁人的九個姐姐,不知她們?nèi)缃襁^的可否安詳。
盡管情雪心中今天有些許落寞,但那溫潤的月光卻讓她不知倍生了多少溫暖,心也許此時不在荒涼。但或許,是那無限的惆悵,暗中也倍增了幾縷芬芳。
原來,這情雪就是佛祖罰下的第一世的鳳凰女,只可惜,這一世,她是狐貍,或者只是一只善良的精靈--狐兒。
但,即便如此,情雪的心中也很是知足的,因為她在這一世遇到了她生命中的貴人:她的沫然。
那,故事要從何處開始呢?
也許,情雪她不愿想,也不愿再提起那陳年老事,但記憶中的芳香,卻也在提醒著她自己久久不能忘,也不忍忘。
雖然那只是一幕,但情雪她至今卻仍深深的記得……
“來生愿做蝴蝶花,生生世世陪著你”,沫然緊緊的握著情雪冰冷的手,那嘴角里殘存的幾許血絲,仿佛此刻也只能亦隨風(fēng)輕輕飄灑。
那,這顫顫抖抖的風(fēng)中,也許只有這滴滴血絲點點情懷不解,怎就這樣淡然輕惹了紅塵,還有這好似有著今生永遠(yuǎn)訴說不完不盡的這亙古不變的誓言。
“不要,不要離開我,情雪……”,隨著沫然的那一聲長嘶。
情雪微微的合上了雙眼,那昔日的花魘,昨日的點點滴滴,即使再不忍離去,也只能永遠(yuǎn)的停留在沫然的腦海里,遺留在殘存的記憶里。
那情雪每當(dāng)想起這一幕,心就仿佛像針扎一樣的難受,就連那淚水也會無情的不由的跟著毫無保留的流了出來。
也許,這畢竟是情雪第一次懵懂的愛情,所以在她的記憶里,在她的生命里,她仍記得很清澈,也很明白。
那是為何?也許,這故事需要從許久前一一講起。
原來,那時的情雪,剛被佛祖貶下去時,還只是一只天真無邪的小白狐,她的世界里一塵不染,除了天真無邪,好似就沒有了什么喜怒哀樂。
不過,可喜的是,在她居住的“嬈媚洞”旁,倒是長滿了一片又一片,一叢又一叢美麗無比的蝴蝶花。
所以,這情雪從小也就是在蝴蝶花的海洋里長大,在蝴蝶花的呵護陪伴中漸漸長大,所以她自然而然也就對蝴蝶花有著很深很重的情感。
因為她特別喜歡,所以情雪她有時夢中就會覺得自己本身就應(yīng)該是那蝴蝶花,所以她就時常情愿自己生生世世化成那蝴蝶花,只是可惜的是:她,這一世,她是只狐,或者說是一只精靈---狐兒。
只是,那幼時的情雪還不知外面的世界是怎樣的,所以她一直在用她那凝如滴露的雙眸,怯生生的看著并仔細(xì)的打量著這美麗的世界,就好像她喜歡每一朵蝴蝶花那樣,仿佛走到哪,哪兒就是她的天堂,哪兒就是她的蝴蝶花園。
所以,這情雪自然而然也就在自己心中種了一個花園,淡雅芳香著,無憂無慮著,仿佛處處都是花香,處處都沒有那一絲荒涼。
可是,現(xiàn)實卻跟情雪開了個玩笑,因為畢竟日益長大的情雪也在懵懵懂懂跌跌撞撞中茫然的開始了她的一生……
那,這是為何?
因為一場“災(zāi)難”已在等著她,更是不由的打破了這往日的寧靜,還有這清雪對昔日世界所有心中的美好。
原來,一個面黃肌瘦衣衫襤褸的老獵人上山來打獵了。
老獵人梁大爺也許畢竟年紀(jì)大了,而這段時間,四處又在鬧瘟疫,還有前不久梁大爺?shù)睦习橐彩且驗檫@場瘟疫去世的,所以梁大爺在料理完老伴的后事后,家里就真的揭不開鍋,一貧如洗了。
梁大爺?shù)拇髢鹤雍栖?,因為皇家征兵,也貿(mào)然的參了軍,只可惜至今也沒有個音訊。
至于那小兒子沫然,因為瘟疫饑餓,現(xiàn)在也只能是茍延殘喘,奄奄一息了。
那幾天沒吃飯的梁大爺把家中僅有的些許干糧,放在了小兒子沫然的床頭,又在床頭的水壺中裝滿了水,然后他就依依不舍的離開了家。
盡管那梁大爺早已餓了多日,可是他卻不愿意離開這小兒子沫然,也許沫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他唯一的親人了,他實在不忍也不愿離去。
但不舍又能怎樣呢,那肚子的一陣陣“咕咕”聲卻在一次又一次的一直提醒著他自己,那不僅是餓,而且是很餓。
他餓了,畢竟一把年紀(jì)了,可是那小兒子沫然呢?
梁大爺呆呆的望了一會兒沫然,誰知那沫然竟在梁大爺轉(zhuǎn)身時,拼盡全身的力氣卻也只能發(fā)出那微弱的聲音,那聲音好似在歇斯底里在祈求在奢望:“阿爸,你一定可要早點回來呀?!?/p>
梁大爺輕挪著他那有些顫抖的腳步,一步又一步就著淚水戀戀不舍的離開了沫然的床兒,可是眼中的混沌,已悄然蔓延打濕,或許咸都潤濕了,畢竟那梁大爺他著實太瘦了。
他那瘦骨嶙峋的身體又怎能打獵呢?
那他,不是去打獵吧,而是去給那些兇猛的動物當(dāng)獵物吧。
那他自己真的能回來嗎?
可是這梁大爺也不能在家里干坐著等死呀。
畢竟,小兒子小,大兒子也不知何處,他就是要硬撐下來。哪怕他回不來,也要為了他的兒子們博一搏,那怕犧牲也都要試一試。
因為人生其實有時就是這樣,你不博一下,你就根本不知道自己又多堅強,還有那路到底在何方?
可是這院中,由于長時間的疏心打理,荒草已滿地,還有這破舊的院門好似在風(fēng)中吱吱呀呀的唱著歌,那無情的風(fēng)兒又無情的飄灑著梁大爺?shù)睦蠝I。
那邁不開的雙腳,又能幾時挪到那茂密的深林呢,還有這到底又是怎樣的一份心情呢?
不,那梁大爺其實早已把他置身度外了。
老獵人走著,挪著,不知走了多久,挪了多遠(yuǎn)。
走著,走著,梁大爺好似感覺有些累了,便不覺的停了下來,原來他是被那遠(yuǎn)處的蝴蝶花給吸引了。
他望著那遠(yuǎn)處一片又一片的蝴蝶花,他卻不知原來這世上還有這樣的花可以開的是這樣的鮮艷,這樣的美麗。
顯然,梁大爺漠然間有些心動了,也不由朝那蝴蝶花深處,挪了進去。
“也許,我老漢有這個傻福,死前還可以欣賞一下這么美的花,我也該知足了。”梁大爺微微的笑著樂著說著。
那是怎樣一種心情呢?是超然,還是絕望?
可,當(dāng)他再次抬頭時,卻發(fā)現(xiàn)不遠(yuǎn)處有一只小狐貍此時正醉臥在那蝴蝶花從中,所以那梁大爺便瞬時警覺了下來,他也不由的放慢了腳步,似乎每步都好似那年輕人一樣輕盈柔美。
他,一步一步的往小狐貍情雪的身旁靠近,一步又一步。
可是,那癡情于蝴蝶花的情雪,卻根本沒注意有人有危險在朝她緊緊逼過來。
或許,那小狐貍情雪就根本沒見過人,或許她的世界里只存在著美好,或許是因為她太小,她的父母還沒來得及教她怎看這外面的世界。
所以在老獵人狩獵時,情雪竟發(fā)了呆,不由走了神,所以也就很不幸的被老獵人正好逮了個正著。
情雪被老獵人逮著了,可是她那眼神卻依然是那么的清澈,那樣的讓人心生憐憫,看著瞧著也不覺間讓人潸然淚下。
老獵人望著情雪那楚楚可憐的眼神,眼神中似乎有些于心不忍,但是老獵人他家中卻畢竟已經(jīng)貧苦不堪,他能動這份善心嗎?
家中,畢竟還有那茍延殘喘氣息奄奄躺在床上的小兒子沫然,他此時真的能動這份善心嗎?
他不能,還是能?
腦子里的各種想法不停的轉(zhuǎn)著,老獵人考慮到最后說:“那不如就扒了皮,換些銀兩吧,畢竟小兒子也已多日未曾好好吃過一頓飯了?!?/p>
但就在梁大爺再一次看小狐貍時,突然間那小狐貍純凈的眼神,竟惹得老獵人都不敢再直視,那良知那眼神似乎在告訴梁大爺她只是只初入社會的小狐貍,他梁大爺不能這樣。
梁大爺好似懂了,故又不由的朝小狐貍望了又望,可是心里卻仍難放下自己的小兒子沫然,但那手卻在恍然間不由的真想去撫摸情雪那毛茸茸的頭兒。
他是一步步挪過來了,所以逮著一只狐貍已是他的萬幸。
梁大爺他不敢祈求太多,他只想和他兒子好好生活下去,所以他是很容易滿足的,所以也就很想早點回去了。
而這時,這本受驚嚇的情雪見老獵人無心傷她自己,就于是更加乖巧溫順了起來,并不由的一次又一次伸出舌頭來,舔起了那老獵人的手掌。
只是那哀怨的眼神,獵人看著想著,竟一時半刻也狠不下心來,于是便對那小狐貍情雪說到:“我把你送給我小兒子,只要我小兒子喜歡,我便不再屠你”。
獵人很是不放心自己的小兒子沫然,因為他太小了,所以就帶著小狐貍情雪急急忙忙的下了山,回了家。
老獵人推開那破舊的遠(yuǎn)門,吱吱呀呀的聲音更響了,原來不知不覺間他已離開了多日。
梁大爺急忙忙的趕到房間,但卻沒看到自己的小兒子沫然。
這時,梁大爺驚的著急得不禁頓時大哭了起來。
可,就在此時,突然一只小手卻緊緊的攥住了梁大爺?shù)氖帧?/p>
原來是沫然已經(jīng)起床了,沫然聽到聲音后害怕,所以就躲在了房門后面。
梁大爺緊緊的攥著沫然的手,沫然也看到了那只小狐貍。
當(dāng)梁大爺把小狐貍情雪放在籠子里那一剎,沫然那蒼白的臉兒,一看見小狐貍,就傾時有了笑容。
小狐貍看著這小男孩的笑容,也便不再掙扎。
獵人見此情景,也甚是歡喜,便隨人愿放出了這只小狐貍。
小狐貍來到沫然身邊,蹭了又蹭,舔了又舔,仿佛在告訴這個小男孩,她真的要去給他找食物。
小男孩沫然似乎聽懂了,也便央求父親放走了那只小狐貍。
小狐貍走了,就在老獵人暗自埋怨小男孩的時候,小狐貍情雪卻銜著一只兔子跑了回來。
小男孩懂了,他欣喜的抱著小狐貍,小狐貍用她那天真無邪的眼睛笑著,開心著。
也許,她們從此以后就真的成了好朋友。
梁大爺瞅著小狐貍,不覺感激的淚流滿面。
梁大爺去剝兔子了,可小男孩沫然卻仍抱著小狐貍不愿松手。
等梁大爺走遠(yuǎn)了,沫然就趴在小狐貍耳邊對情雪悄悄的說:“小狐貍,我告訴你一個秘密,你可一定要保密喲,你可真的不能告訴我阿爸。”
小狐貍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于是沫然就輕聲的說道:“前幾天,我們家中實在是過不下去了,阿爸就去上山打獵了,所以就把我一個人放在了家里。當(dāng)初,我并沒感覺到怎樣的害怕,可是有一天夜里,一只饑餓的老虎卻在晚間闖進了我的家,我很是害怕……”
誰知,這小男孩沫然剛說道這里,那小狐貍情雪竟自然的伸出了那毛茸茸的小爪子想去親自安慰一下那小男孩沫然。
小男孩沫然看見后很是高興,便不然抱緊了狐兒,并不由的親了一下這小狐貍。
這下,小狐貍高興的撐了又撐,但卻竟沒惱。
那遠(yuǎn)處的梁大爺見她們?nèi)绱?,也很是高興。
過了一小會兒,那香噴噴的兔子肉熟了,沫然和梁大爺吃著兔子肉,很是開心。
但天晚了,小狐貍它卻要回家了。
沫然抱著小狐貍不放,因為或許他們的故事還沒講完,但或許沫然真的需要一個玩伴。
可是,此時的小狐貍,卻掙脫了小男孩,跑了一會,又回來了,接著又在小男孩沫然身邊蹭了又蹭,像是在告訴沫然她還會回來……
那遠(yuǎn)處的梁大爺見小狐貍跑走了又回來了,那本想又一次逮住她的信念,卻也只好就此落空了。
(長篇連載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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