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沒有對你們說過:我愛你》

媽媽常常會喜歡叫我昵稱
我很享受她叫我昵稱的時候
因為媽媽叫昵稱時
我就知道,媽媽的情緒是很高興
高興里含有對我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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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也經(jīng)常會喜歡叫我綽號
爸爸叫我綽號時
我能聽出滿滿的寵愛
爸爸很多時候是很寵愛我的
盡管他很多時候也很暴躁
暴躁得讓人害怕
我有點象老鼠見了貓
/
媽媽的愛很節(jié)制或者說很含蓄
她有時對我特別狠
打罵有時比爸爸還多
不過上初中后他們基本就不打我了
也許我懂事了不少
(其實我一直都是很乖的,有時乖得離譜)
或者反抗太強烈
不過,媽媽有一句話我記得很清楚
她在我做出能干
而感人的事的時候
會情不自禁地表達出來:
我的哈崽呃
聽到這句話我骨頭都會酥
我體會得到這是對我的認可,贊美和愛意
/
爸爸很精致愛美也很浪漫
衣服從來標標志志
皮鞋從來烏黑發(fā)亮
每次回家,屋里屋外全都打掃得干干凈凈
但是他是國家的干部,工作在外少有回家
七八十年代交通也不便
/
可是他回家來,就會帶好吃的
有時還給我買很漂亮的衣服
那時我不懂事
不知道那些粉紅,玫瑰紅,檸檬黃
的帶蕾絲邊的絲質(zhì)衣服和連衣裙
在七八十年代算得上奢侈品
可是爸爸不心痛錢
痛痛快快就買了,媽媽說他花錢太大手大腳
那時初中的我對這是沒有概念的
我只知道
每次聽爸爸說話,就感覺心情很輕松
未來充滿了希望和陽光
他是寵愛我的,我現(xiàn)在能確定
/
可是當年的我
我從來沒有對他們開口說:
我愛你
有時反而很抱怨,很不滿,充滿敵意
他們對弟弟妹妹太嚴苛暴力
(后來想,這暴力也許是
他們經(jīng)歷過的另一種暴力的發(fā)泄和轉(zhuǎn)移)
我經(jīng)常會默默地在心里反抗他們
有時會公然與他們作對
甚至懷疑他們對我的愛
有時很傷他們的心
/
慢慢地,情感開始豐富而脆弱
會經(jīng)常想念,他們當初對我的種種
尋找他們愛我的證明和痕跡
仍然不曾對媽媽說那句:我愛你
只是給她買衣服時,再也不會心痛錢
而爸爸,我已經(jīng)永遠地
沒有了機會,他永遠穿不上我給他買的衣服了!
/
愛吧,好好愛吧
說吧,好好說吧
在還能有機會擁有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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