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與夏的聚會
上周六的傍晚,正在望魯臺鍛煉,突然接到老班長的電話,說是曉麗從北京回來省親,明晚在寶雞同學聚一聚,務必讓我給明生通知到,他剛打電話了沒接。
雖說快到五一,可是今年的春天實在罕見,仍然寒氣襲人,據說榆林下雪了,就連千陽最遠的山區(qū)鄉(xiāng)高崖也飄了雪。接罷電話,爬了幾個來回臺階,竟然也薄汗涔涔。
對于同學聚會,已然沒有原來的沖動和興奮了,我不得不感慨時間真是過得太快,似水流年,坎坷人生,歲月磨平了太多棱角,時光沖淡了多少激情。
曉麗是我和明生司校的同班同學,家在眉縣,1988年畢業(yè)后在法院工作,高挑的個頭,白皙的皮膚,眼睛大而深邃,說話柔聲細語。上班后我們一起還上了三年業(yè)大,期間她遭遇一場火災,又是損失財物,又是遭受打擊,人生陷入黑暗。那個時候,沒手機,沒有,沒有微信,打個電話也不方便,這些都是聽同學轉述,不甚了了。
上學時,雖說都是寶雞老鄉(xiāng),我倆實習時都在合陽法院城關法庭,可是卻交往不多?,F(xiàn)在想來,我那時候確實太單純了,相對年齡也小,整天除了學習讀書,就是跟著打籃球,大不了逛逛古城。從心底拒絕接近女生,告誡自己不能談戀愛,確實也夠滑稽有自制力的。最美的年華,封閉了最浪漫的心。
其實我們班上當時談戀愛的有不少呢!公開的,隱蔽的,校內的,甚至班內的,不過校外的最多。還有在高中時候就談,仍然濤聲依舊的,開眼界的是還有臨來西安上學前,家里給突擊定親的。單純簡單的我,著實看不上那些談對象的,每當看到周末約會回來垂頭喪氣,鉆在被窩茶飯不思,魂不守舍的同學,就暗自發(fā)笑慶幸,想這是何苦呢?( 文章閱讀網:www.sanwen.net )
實習時,我倆曾經為了打掃衛(wèi)生還鬧過別扭,我確實太不會憐香惜玉,太沒有紳士風度了。后來隱約聽說曉麗的對象在北京衛(wèi)戍區(qū)服役,是個軍人。實習整三個月,那年的春天來得好晚,和今年有一比,低溫持續(xù),讓人遲遲不能換季,不知道春天去了哪里。同宿舍的一個哥們,在大荔實習,期間談戀愛了,走的時候難分難舍,我聽了居然有些不屑。
那場火災后,再也沒有曉麗的消息,直到有一天得知她調到北京一法院,進了京,不再兩地分居。同學們都感慨不已,覺得太不容易了,進京多難,同樣是法院工作,絕對是有天壤之別的。后來同學聚會的時候,大家在酒后敘舊時,班長撥通了曉麗的電話,大家挨著和她寒暄問好,我也有了她的號碼。
時光飛逝,年復一年,時間一晃到了去年6月,我和同事去河北、北京辦案,終于有了叨擾她的理由和機會。火車搖晃著,一路北上,我給她打去電話。第一遍沒人接,我想是不是號碼太陌生了,就又發(fā)了個短信,自報家門。過了一會,電話回來了。她一口帶有京韻的普通話,說話依然柔柔的,慢慢的,但是干脆利落,條理清晰的風格很符合我們的職業(yè)特點。
在平泉辦完財產保全,領略了漢、蒙、滿和融聚居的八溝風光,帶著平泉羊雜的余香,坐上了去北京的大巴。途中游覽了承德避暑山莊,最后到達了位于亦莊開發(fā)區(qū)的理貝爾公司。
住下的次日晚,曉麗約我和同事吃飯,我還叫了高中同學建國,西北政法法碩同學張煒,同事也叫了高中同學西英。這樣一來,除了張煒,等于是寶雞鄉(xiāng)黨在北京了。西英還是我和建國初中同學的妹妹。席間,大家舉杯頻頻,談笑風生,熱鬧異常。
晚飯既罷,時間尚早,談興正歡,余興正濃,不忍遽離,大家就步行至什剎海,欣賞夜幕下的后海景色,品味酒吧文化的魅力。
霓虹閃爍,音樂彌漫,披著夜的晚禮服,什剎海柔媚妖冶,讓人怦然心動。一路酒吧林立,歌舞升平,再來幾杯啤酒,感覺真是此情悠悠,此景曼曼,此心陶陶。
突然,沒有任何征兆,大雨傾盆,躲都來不及,雨映著霓虹,下到起了一層薄薄的煙霧,還有雷聲在天空炸響,更是一種別樣的朦朧和壯美。我們索性又鉆進酒吧,叫茶一壺,繼續(xù)聊天敘舊。
窗外大雨瓢潑,室內音樂回蕩。鄉(xiāng)情、友情洋溢在每一張臉上,奔流在每一條血管,刺激著每一根神經。從上學時的秘聞趣事,到男生女生的花絮,從高考前的痛苦迷茫,到上大學后的豪情萬丈,從曾經的積極上進,到如今的甘于平庸,漫無邊際,興之所至,談之所至。
借著酒勁,被溫馨浪漫的氣氛陶醉,我即興賦詩一首:
天壇祭罷同學聚,
光陰荏苒十年余。
闊論高談天與地,
歲月如歌我和你。
雷聲大作似助興,
風起云涌雨來急。
浮生若夢難得閑,
后海把酒話別離。
此時,雨稍稍停歇了,我們在一片感慨唏噓中出了酒吧,分別在不同方向的出租車里,分別在初夏大雨的夜晚,分別在京城的華燈璀璨,分別在人生的又一個交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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