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與死

生與死
——安之若素,靜美如秋
孫茂
朋友打來電話,抽泣著跟我傾訴自己的感傷,我極力安慰,然,并無用,第一次覺得自己束手無策,也第一次感同身受。幾經(jīng)訊問,得知朋友的恩師去世,她跟我說了很多關(guān)于恩師的故事,想要我為其寫一篇文章,我爽快的答應(yīng)了,于是很快動筆,以第一人稱朋友“我”寫下此文,不是自己有多會寫,而是實在被她的故事感動,因為胡素秋,于她而言,更像是一個母親。
泰戈爾說:“生如夏花之絢爛,死如秋葉之靜美?!?a target="_blank">人生在世,說長,悠悠數(shù)萬日,似浩宇蒼穹,遙遙無期;說短,匆匆?guī)资?,如白駒過隙,彈指一揮間。生與死的契機,只是不確定的期許,而死亡是另一種開始。
因為年輕,所以不愿去思索,讓任性做了隨心的代名詞。博古,文天祥高唱“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的豪情;李清照低吟“生當做人杰,死亦為鬼雄”的霸氣;觀今,人們常說:有的人死啦!靈魂卻如每日的暖陽永久射在人們心間;有的人雖活著,卻叫人汗顏,夜似行尸,晝?nèi)缱呷猓碓?,心已滅。為人一生,名、利都是虛無的食糧,只要過得開心,活的隨性,對得起天,無愧于地,其他的又何必在意那么多。人生——最明了的概括,只有兩字——“生與死”。如何生,怎樣死,則關(guān)乎一個人生命的高度和價值。(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那一天,我們在雨中靜默,用虔誠的心感受胡素秋教授的偉大,是她,用自己的身體,告訴我們什么是生命的意義。那一夜,窗外添起細雨,我未能入夢,任困蟲蠶食著渾濁的大腦,單薄的腦皮層回放著她慈善躺在玻璃靈柩內(nèi)的模樣,情態(tài)祥和,想必每一個善良的人死后都是這般靜美。她說過的每一句話,無論生前的,還是死后的,全如時間忐忑回旋在耳畔,我開始思索,那些疲于奔命的昨天,奈有幾番意味。
大腦高速運轉(zhuǎn),像極一架織布的梭機,我在想,反復(fù)的想,這世間,果然存在一種高潔。有一種人,把自己的整顆心傾盡無償?shù)刂Ц督o有人的地方,活時,盡一切努力奉獻,不為名,不圖利;死后,把自己僅有和盡剩的能量貢獻,蓄積他人。往高了說:這是境界,一種生命的最高活法。往低了看,是人性的閃光,一種情致的最高表達。
胡素秋教授就是這樣的人,在世時,燦若夏花;離世后,美如秋葉。
胡素秋教授1922年生于昆明,后任職于昆明醫(yī)科大學,她把自己指導的每一個學生都待作自己的親生孩子,虛心教誨,退休后一直堅持門診工作至85歲高齡才離開自己摯愛一生的工作崗位,半生的時間,沒有在她手上出過醫(yī)療誤差。活著的時候,她與丈夫一起填寫了無償捐獻遺體的申請書,夫婦倆同時申請捐獻遺體,在當時是非常罕見的,或許,他(她)們的身體會不完整,器臟會用于實驗,骨骼會用于標本,但他們不后悔,生前不后悔,死后也不會后悔。
有的人習慣懼怕死亡,活著的時間是不踏實的,于是開始有所謂的長生不老藥和關(guān)于長生的詭異傳說,這是荒謬的。生與死都是人生的大事,是不由得人支配的?;蛟S有的人上一秒還有夢想,還談天說地,輾轉(zhuǎn)流離間,只能獨自一人踏過奈何橋,嘴里哼唧后會無期。
我不怕死,因為所有領(lǐng)悟和感念都已經(jīng)歷,我坦然接受命運的安排,死只是換一種活法,存在于冥空,人都有兩個生命方程式,像死而生,像生而死,然而,像死而生更合乎情理。其實,無論活著,還是死去,只要心懷坦然,正真做人,不管未來如何,生會燦如花,死后靜如秋。把握現(xiàn)在,過好當下,用最美詮釋活著與死去的意義。
“生命是一席華美的袍,爬滿了虱子”,那些星光縈繞的日子,只愿,活著安然,死后無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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