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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居故里,暗香涌動

2015-12-28 08:44 作者:六線譜  | 8條評論 相關(guān)文章 | 我要投稿

我背著行囊,踏著小路,這一別已是六年。

六年前的自己,滿懷豪言壯志,去了最繁華的帝都,憧憬著最天真的。然而經(jīng)歷過不同的經(jīng)歷,看過不同的世界,才感覺自己的夢想有多渺小,自己有多渺小,像村莊一樣,默默安置在地圖的某個角落。我沒有金錢,沒有權(quán)利,甚至做夢的權(quán)利都不敢有,緊緊攥著的,都是故鄉(xiāng)的影子。

終于熬不起了,怏怏地收拾了行李,坐上了綠皮車,“嗚——嗚——”地回到了出發(fā)的站牌。眼里一片苦澀,天很安詳,溫和地要落出來,久別的憂愁和驚悚舒展開來,我無措地?fù)蠐项^,看著一排排樹,他們來來回回的擺動,但最終還是扎在那一動不動。麻雀惱人的鳴叫,將我拉回現(xiàn)實,我跺了跺腳,整理一下衣衫,繼續(xù)行走。

一切都沒有變,只不過多了一個歸家的浪子。諸多的不快與煩惱還是要塞給父母嗎?我拿走他們的思念,又送還多余的痛苦,真是“子”!遠處的炊煙還沒有升起,幾只雞從樹林里竄出,鄰居家的大黃還沒有出現(xiàn),我的腳步卻越來越沉重,干脆一屁股坐了下來,靠在槐樹堅實的樹根旁。太陽漸漸隱藏在我的煙里,很慢很慢,真想眼一閉就這么過去了……我嘆了口氣,掐滅了煙,拍拍灰塵,向家的地方尋去。

林子的盡頭,才到了村莊的口,小賣部的林嬸還在唾沫飛濺地介紹自己的新貨,我別過頭,不見舊人多,又添新人笑。大概有奔去大城市的,也有投奔親戚的,南下打工的,亦或者成了一段回憶……許多生面孔,看見我,又開始七嘴八舌地討論起來,我只是微微點一下頭,示意聽見了。其他人我不管,只要他們還在,故居還在,足矣。

老遠的,就看到父親佝僂的背影,叼著煙,在地里有一下沒一下地鋤著。這是父親年輕時的標(biāo)志,到老了依然沒變。真想奔過去擁住父親,告訴他我也會抽煙了,也可以與他共飲今宵了,可我不敢,我的心不敢,我與他生疏了,六年,時光沒變,變的是人心。(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大概母親在里屋里納著鞋底吧,母親節(jié)儉慣了,對我和父親卻從不節(jié)儉,她省下了一生,只為我們幸福。我負(fù)了她的意,我不幸福,還連累了她。我到底有何臉面來到這兒,再見了,父親,別了,母親……

手機突然響了,“喂——”,

“勝兒,回來不,媽想你了,回來吃頓飯吧!”

“嗯……有點忙……”

“就一頓飯,啊,你也想你了,回來吧!”

“媽……”

“怎么了孩子,別哭呀,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跟媽講呀……”

“沒事,媽,我回來,我這就回來?!?/p>

“好好好,媽等你,注意身體呀!”

我哭著從夢中驚醒,還睡著,我還沒有買回家的車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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