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亮的“情人”

“跟誰走得太近了,都會是一場災難。”作家馬德如此說。
因為近的好處是熟悉,近的壞處是太熟悉。太熟悉了,你的七寸就袒露給人家。
亮亮和我是發(fā)小,無話不談。但“情人”這事,卻從來沒有主動“交代”過。
那是前年的仲春,亮亮要我跟他到邙市去一趟。說他原來單位里同事的孩子結(jié)婚,要我去照相,他已給人家說過請位國家會員級的攝影師來。
“你可真敢忽悠!”我揶揄他。
“假的么,你自己說?!彼砻氐匦χ?span style="position:relative;left:-100000px;">(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只有去了,不過說真的,機關(guān)工作確實太忙了。
待我趕過去時,婚慶現(xiàn)場已準備就緒。新人寫真放在大堂入口,挺英俊瀟灑的。不過,我的一位同學湊到身邊耳語:
“看看,像亮兄嗎?他媽嬙嬙跟咱哥可是相好哎!”
“是嗎?看著還真是像。天庭飽滿,地頜方圓,敦厚壯實。”我半信半疑,呵呵置笑。
說到嬙嬙我倒是聽同學議論過,說她和亮兄在電纜廠一起工作,有那個意思,但終究沒那個成。都是企業(yè)改制惹得禍。前些年電纜廠破產(chǎn)改制,二人都下崗了。亮兄回來創(chuàng)辦了企業(yè),“雪球”越滾越大,在家鄉(xiāng)找個美人成家。至于香艷之類的話題同學們在我面前很少提及,一來他們知道黨政干部比較拘謹,二來怕管干部抓監(jiān)察的人真認真起來不好看。今天好了,讓我看看這場實景戲。
見面寒暄少不了的,亮亮自然少不了在嬙嬙面前“邀功”。我倒是瞬間定格這個女人,相對“資本”,有氣質(zhì),看穿戴也不是浮躁的交際花。
除新人婚慶現(xiàn)場合影外,全家福是必不可少的,但沒有喜公公在場。
“亮哥應該站那兒合一張!”有同學喊叫。
“是應該站這兒!”嬙嬙不卑不亢的拉亮亮就位。并給新郎新娘說:“這也是您爸!”
眾人鼓掌,喜慶氛圍高漲。
午后宴畢人散,我“審問”亮亮,他倒道出一串故事。
嬙嬙是他電纜廠的同事,同齡人,志趣頗投,工作中互相照顧,如果不是工廠倒閉,說不定也會百年好合。但嬙嬙是中年喪夫的苦命人。
嬙嬙失業(yè)后回到家鄉(xiāng)邙市,親戚撮合嫁給了一位開車的復退軍人,生活也算過得去。他的老公好用火藥槍打野兔,晚上和要好到黃河灘轉(zhuǎn)悠狩獵,常常是一晚上獵獲十多只。除了自己下酒外,便到市井賣錢。一天,他又和同伴獵兔,偏偏兔子跑到一處竹林里,他倆合計左右合圍。二人都小心翼翼推進,無奈夜不管色,朦朧中見竹枝一動,他便開了槍。
“打住啦!”對方喊。
“打住掂起來吧!”這邊回應。
“不中了”對方凄泣之音。
他急忙跑過去,那個人胸部中彈血流如注。那年代沒有手機,待把人背到醫(yī)院便早沒了性命。適逢“嚴打”,故意殺人犯被處極刑。那時,嬙嬙的兒子才幾歲。
孤兒寡母的生活是艱難的。亮亮伸出援助的手,嬙嬙兒子學業(yè)一直是亮亮供應。后來亮亮給嬙嬙資助十萬元做生意,嬙嬙堅決打了借條。并在亮亮兒子結(jié)婚時還上這筆款子。
“今天的新郎是你的兒子嗎?”我嚴肅的問。
“哪能呢!你是否看我像偷斧頭的人?需要做DNA嗎?”亮亮反問。
“看著有點像,”我笑起來。
“你們這些干部,總是帶著有色眼鏡,把善為都染成黃色。也難怪,社會上花花綠綠的太多啦!”
過不多日,亮亮又來電,說嬙嬙的電子商務連鎖店開業(yè),要不要去看看。
“不能第三者插足!祝她生意興隆,好人一生平安!”我婉拒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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