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高中,一團亂了
外面沖涼水澡的人已經沒了動靜,也沒再聽見查宿老師們“嘭嘭嘭”的敲門聲,我確信這時候過了零點。翻了翻身,對著下鋪亮光兒的建說:唉,周六又他么月考,天天摸底個蛋呀,愁得老子覺都睡不著。他不愿停下手機,鏗鏘有力回了一個字:擼。
我真想尿他一臉。原是我文化素質水平高,不屑與他討論這些沒質量的話題。但他這樣的直言不諱,徑直戳中了心聲,讓我情何以堪。我義憤填膺:你妹啊,自己擼吧,遲早讓你精盡人亡。然后繼續(xù)悶頭數我的綿羊了。
綿羊數多了,也就忘了知識是個什么樣子。課堂上歷史老師慷慨激昂的講著明朝閹黨如何如何屌爆,講堂下建把手機推到我面前,小聲竊喜:哥的真愛,偶滴女神。對于他的浪蕩,我是直接忽視的。自認識他兩年來,女神不知道換了多少個。假如真可以從手機里吹出來一個女孩,我還他么努力學習作甚。好在沒那個條件精盡人亡,若真是有,他肯定滿心歡喜的做個風流鬼。
可目前還是個人,應付模擬、沖刺高考是必須要兢兢業(yè)業(yè)的奮斗。當時的學習,是被裹挾著的。正如整個班級都在孜孜不倦,埋頭啃書,你不啃,就成了SB。于是我也瘋狂的啃,像狗啃骨頭一樣,津津有味。而建也是啃的一比,可他卻不是狗。于是他的啃書,經常愁眉緊鎖,一副難產要死的模樣。
難產不但對于建,對于所有男人來說都是要死。循環(huán)單調的日子,要死的男人是要去找撒歡的地兒放松。年少的我們,血氣方剛,不展示豈不是虧大發(fā)了。對于當時能夠想象的裝逼,ktv算是首當其沖了。糾結了一群狐朋狗友,雄赳赳、氣昂昂跨入“風花雪月”的場所,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視死如歸,想來也是有原由的。建在社交學有著豐富的演講實力,內容多是很流弊的樣子:我給你們說啊,那種地方,美女一個比一個多,看見男的就往床上拽、、、、、。所以,當選定去“那種地方”,我們也做好了被蹂躪、被踐踏的心理準備。想象永遠是想象。去了那里兩三次,沒有一次被蹂躪,大家都是不高興的。于是就把不高興全撒在了唱歌上,一個個鬼哭狼嚎,一個比一個境界。懷抱著麥克,一覺到天亮。( 文章閱讀網:www.sanwen.net )
少有的狂歡,大都被劈頭蓋臉的模擬卷湮沒了??季碇鴮嵞懿槁┭a缺,彰顯人性的美丑。一道道試題迎風撲面,有的同學嗅到了烤鴨的味道,摩拳擦掌,奮筆疾書;有的同學卻從中看見了廁所的污七八黑,懷孕似的惡心吐,邊吐邊罵孔子、罵老師、罵學校;有的同學則坐懷不亂,喜等別人答案成形,然后靠著強大的人脈網ABCD。
出了考場,大家言口不一:“唉,有兩三道大題都不會寫”,“他奶奶的,什么鬼玩意,下次一定得好好學”,“哎呀,討厭啦,人家差一點就滿分了啦”…..建是不說話的,只管找個角落抽他的煙。我知道,他不需要擔心卷子成績。不及格的同學叫家長,建通常是擔心家長會的。
考試說明不了什么,但通常也最是受這個時代在乎。大大小小的考卷,有的人因此得到了家人的獎勵、親戚的愛戴、老師的寵幸、世界的關照。但大多數人卻沒有這么幸運,玩音樂的、做繪畫的、捻筆桿子的、亂七八糟的,都在那一場六月份的考試中,被火辣辣的太陽熔化了。然后,世界就和平了那個時代的一群人,再沒了吵鬧、追逐、幻想。
然后就是一場盛大的畢業(yè)舞會。接著就余下了分離,旅途,漸行漸遠。著實沒有什么可以啰嗦的東西,我就和建去面館開葷了。
建和我談起他的夢想:有朝一日,我要開家妓院,自己開心了,也要分享給其他人。我知道他一向SB,但竟沒想到他能S到這種地步。我懶的說太多,一個勁的吸溜著我的面條說:好,好。
之后,我的高中,就在那碗雞蛋肉絲面中,一根根的被我吃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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