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爺?shù)臒煷仭?/h1>
偶然間看到了一位老者正舉著煙袋鍋子吧嗒吧嗒的抽煙,不由得讓我想起了我的姥爺。
我的姥爺是一位老煙民,煙袋鍋子可算是他一生的愛物。無論是田間地頭,還是飯后茶余,他的腰里總是別著煙袋鍋子從不離身。姥爺?shù)臒煷佔邮怯赡粗复值臒煑U和用黑布做的煙袋組成的,抽煙用的旱煙粉則裝在煙袋中,然后把袋口用穿過的細(xì)繩拉攏住,細(xì)繩的另一頭則系在煙桿上。平時抽煙時,便用煙鍋在煙袋中裝些旱煙粉,把煙鍋塞滿,然后用拇指輕輕壓實。“嗤”的一聲,劃一根火柴點燃旱煙粉,嘴巴越用力吸,旱煙粉則燃燒的越快,吐出的濃濃煙霧慢慢散開來,空氣周圍開始漸漸彌漫著旱煙的味道。
每次去姥爺家,他總是喜歡叼著煙袋鍋子給我講他那個時代的故事,而我也愿意聽。姥爺悠閑的躺在藤搖椅上,一手舉著煙袋鍋子不斷抽煙,一手則在我面前給我比劃做手勢。我迷戀于姥爺聲情并茂的講演,從中我可以深切體會得到他所經(jīng)歷的滄桑。我坐在小板凳上,緊挨在他的身旁,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他,認(rèn)真的聽他給我講。有時候抽煙,他會先深吸一口,然后緩緩?fù)鲁鰜?,像是在回?a target="_blank">過去,感嘆時光的流逝,卻又像是自我釋懷,對自己人生的的獨白。他很陶醉的抽著煙,濃濃的煙霧不斷縈繞的升起來,空氣里隨即彌漫著刺鼻的油煙味,猛地一聞會有一種嗆人的辛辣聞,每次都會把我嗆得夠嗆,而姥爺卻不覺得刺鼻,看起來反倒有種很享受的樣子。煙抽完了,煙鍋里的旱煙粉也變成了灰渣。他在搖椅上輕輕一磕,煙灰便被震了出來散落在地上,旱煙粉像是經(jīng)過了一個輪回,經(jīng)過了熱切的燃燒,最終又回到了大地。
今年的夏天,姥爺?shù)昧酥夭?,他再也無法用煙袋鍋子抽煙了,也再也無法給我講他那個時代的故事了。我最后一次見他時,他已經(jīng)躺在了病床上,煙袋鍋子緊挨著他放在床頭。姥爺?shù)暮影甙?、滿頭白發(fā),皮膚皺巴巴的像干枯的樹皮。我望著他那雙深陷的眼睛,看著他那滿是皺紋的臉龐,心里頓時萬般悲痛,無數(shù)的淚花在眼睛里泛起。
當(dāng)我再次去姥爺家時,家里只剩下姥姥孤零零的一個人了,她比以前憔悴了很多。姥爺用過的一切還在原來的位置,只是輕搖蕩動的藤搖椅上沒有了姥爺?shù)纳碛?,旁邊的煙袋鍋子靜靜的躺在那,反射著冷冷的光。我呆呆的看著眼前的一切,懷念著姥爺留給我的點點滴滴。
背影漸行漸遠(yuǎn),但容顏依稀可見。在夢里我時常會見到:姥爺悠閑的躺在搖椅上,舉著煙袋鍋子抽著煙,笑瞇瞇地給我講他那個時代的故事。(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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