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寺僧侶
旅游途中,早起,一人一大早進殿入寺見一地眾僧,他們面朝極樂,頭頂香疤,身著五衣,打坐盤腿,輪木魚錘,膝前佛卷,口誦佛經(jīng),燈油未盡,紅燭煙影。我不禁想,他們是佛的化身還是佛的門徒。
這一寺僧侶的身影,夾在朝陽初升的當間,我不自主地吟起宋仁宗對和尚的羨慕之句:若得為僧,出入于金門之下,行藏于寶殿之中。春聽鶯啼鳥語,妙樂天機;夏聞蟬噪高林,豈知炎熱;秋睹清風明月,星燦光耀;冬觀雪領山川,蒲團暖坐。板響云堂赴供,鐘鳴上殿諷經(jīng),般般如意,種種現(xiàn)成。燃香的煙,裊裊升空,透過暖陽,一聲晨鐘.......我醉了,晨露都碎了。
這一寺僧侶大都來自五湖四海,四面八方,對話之時或許鄉(xiāng)音未改,有一半是而立之年,也有小和尚。圍繞著寺院土色的圍墻,看似有些古老和破舊,只有墻頭或墻角新長的苔蘚不是那么蒼老,其中不乏長著一根或者兩根較長的蒿草,有種不是深秋恰是深秋的感覺。
一晃太陽高起,刺眼的光照透過一聲一聲很怪異的響動,哦,原來犍槌擊打云板之聲,已到齋堂過堂之時。一天里很是簡單的小事,在俗人眼里只是一頓早餐而已,但僧就是僧,有他的戒律。大和尚、小和尚小步換大步集齊五觀堂,席地各自就坐,整理開始,菜缽右手邊,筷子左手邊,執(zhí)事領吟佛之三德六味,其大概意思是齋飯不可獨享,全世界所有生命都能品嘗,讓萬物沐浴到佛法的光,體驗到無上的樂。我不禁嘆息,家與寺的生活是拘束還是自由,假如釋迦牟尼重新來到此寺,隨僧眾起居,他老人家恐怕和我一樣,也會一頭霧水,不知所云。
一定神的時間,已是晌午,眾僧散去,我也準備和朋友們踏上下一站旅游。唯獨想知道的是一寺僧侶接下來的日子里,是不是還在晨鐘暮鼓,老墻內(nèi)外,誦經(jīng)拜佛!是不是還在深山幽谷,身著五衣,掃屋除塵!是不是還在左右餐缽,席粘打坐,阿彌陀佛!或許這是佛的生活,俗人怎可,怎可參透其中極與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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