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dú)醉】文/西子湖畔

她朱唇一點(diǎn),杏眸一彎,一笑傾城。因生性愛笑,父母便給她取名“笑顏”。
他白衣勝雪,詩書風(fēng)流,卻寒心冷面。平生只獨(dú)愛酒,時常苦恨鮮有對手而自斟自酌。
一日,他被她銀鈴般的笑聲打動了,尋聲而來?!霸谙吕錈?,敢問姑娘芳名?”
她望著他深情的眼眸,又看看他手里的酒,不覺笑了,“冷煙?有多冷?可敵得過我的笑顏?哈哈哈,我的名字就叫‘笑顏’!”
他點(diǎn)點(diǎn)頭,“名如其人!”他仔細(xì)端詳著她如玉的面龐,那笑意融融的眉眼著實(shí)讓他著迷。但是他依舊面無表情淡淡地說,“姑娘想來是爽朗之人,不知可否陪在下小酌幾杯?”
她收斂了笑容,正言道:“笑顏從不飲酒,恐怕要讓冷煙兄失望了……”(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他一聽,有些悵然,“古人道,酒逢知己千杯少,如今難得與姑娘相遇,肯否為在下破一次例?”
“破例?”她笑了,還真沒遇到過讓她肯破例的人。但他的目光似乎有一種深邃的憂郁,一種成熟男人的魅力,讓自己情不自禁想走進(jìn)去……“好吧,相逢不問出處,我今天就為你破例一次,陪你喝酒!”她又甜甜地笑了。這一笑融化了他心底積聚的千年冰川……
幾番干杯后,他話多起來,漸漸臉上也有了難得一見的溫柔笑意。
“顏妹,你笑得太天真,太無邪,像個長不大的孩子!真希望你經(jīng)歷世事滄桑后還能笑得這樣燦爛!”
“哈哈哈,長不大不好嗎?那樣就永遠(yuǎn)不會老了!”
“是啊,長不大就不會老!真恨自己沒有早一點(diǎn)遇見你!……”他仰頭又痛飲了一杯。
“冷煙兄,你好像有很多的心事??!有什么話可以對笑顏說,我愿意傾聽?!彼V癡地望著他,覺得他的世界是那樣高深莫測。
“世事一場大夢,夢去成空。我一生漂泊,居無定所,如夢如煙,很多話只能藏在心底,這滄桑絕對不是顏妹你這么純真的人能理解得了的!”
“誰說我理解不了?只要你說,我肯定都能理解!”她篤定地說。
他看著她認(rèn)真地樣子,微微一笑,“你較真的樣子真可愛!”忍不住用手輕輕地?fù)崦艘幌滤念^。
“你可曾愛過一個人?”他幽幽地問。
她一聽這話,羞澀地低下了頭。
他見她不答,又自酌了一杯,“等你愛上一個人的時候就知道了……那感覺就像是現(xiàn)在……醉了一般……”
“醉了?……”她喃喃地重復(fù)了一句。
她仰起頭輕輕地問,“冷煙兄可曾醉過?”
“哈哈哈哈哈”他突然爽朗地笑起來,“冷某平生行走江湖,酒量極好,從不曾醉!只因沒有能與我共醉之人!”頓了一下,他望著她大有深意地說,“如果說醉的話,我倒是今夜真的有點(diǎn)醉了……”
“好,那笑顏今晚陪冷煙兄一醉!不醉不歸!”
“哈哈哈,好!干杯!不醉不歸!”二人又暢快淋漓地對飲起來。
……
日之將白,她睜開朦朧的雙眼,發(fā)現(xiàn)自己還在酒館,可身邊的冷煙卻已不見……
他去哪里了?為什么不和自己打一個招呼就走?這種不辭而別太殘忍!她傷心地哭了。
淚水打濕了雙袖,突然發(fā)現(xiàn)衣襟里多了一封信,止住淚水,展開信箋,只見數(shù)行俊逸的行草:
顏妹,我走了,別怪我不辭而別。今生能遇見你,就是我最大的幸福!從來不曾見過真心以對的笑,所以你的笑對我很重要,我將畢生難忘!說實(shí)話,你真讓我醉!只是我無法說出口,我浪跡天涯,漂泊無蹤,無法給你一個安定的家……我已老矣,而你還如此年輕,不忍心住進(jìn)你心里……若有來生,我定不再漂泊,三生石上、奈何橋畔等你!定不放過你!煙。
“冷煙,你去哪了?你給我出來!你明明就已經(jīng)住進(jìn)人家心里了,為什么又不要我了?你說,你說呀!冷煙,我想你!別這樣走好嗎?難道你真的就是那么冷?那么薄情嗎?……”她泣不成聲。
……過了許久許久,人們發(fā)現(xiàn)笑顏很少再笑了,而是多了一個飲酒的習(xí)慣,總是在那自斟自酌,自言自語。
一個月夜,一次對飲,一次暢談,一場大醉,她就從此鐘情于他。人去樓空,還癡癡等待。哎!人們連連搖頭,可嘆可嘆!
【西子微小說之十】
西子湖畔:字雯青 昵稱: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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