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我如何不愛你，我的最差的差生

開陽二中 陳建軍

一晃，我教書已經二十個年頭！職業(yè)生涯已過半，不禁有時光如白駒過隙，一倏忽間而已的感慨?，F(xiàn)在回過頭去想想，在這二十年的光陰中，能夠在記憶的長河中留下幾朵浪花的人和事，還真的不多。但一個我教書生涯中所遇到的最差的差生——趙文彪，卻不時光顧我記憶的天空，引發(fā)我的感慨和深思。

這個學生還真是一個“很有故事”的人。

這個學生是我到開陽縣南江鄉(xiāng)中學上課當第一屆班主任時所帶班級里的學生。開學前一天，學校通知我們幾個初一年級的班主任到學校去分班。當時分班的辦法是將學生按小升初的成績好差基本調配均衡，學生人數相差不多后，編上班號。然后班主任抓鬮，抓到哪個班號就任哪個班的班主任。因為這種分班的辦法比較公平，因此還不到十分鐘分班就結束了。我記得我抓到的是四班。我隨便瞟了一眼班級名單就把它揣進上衣口袋里到學校食堂吃早餐去了。因為這名單上面的學生我一個也不認識，看了也沒有用。

學校食堂里沒有幾個人。我買早餐時，賣早餐的胡大姐就問我是不是今年當初一年級的班主任。我說是。她說如果我運氣不好抓鬮抓到趙老三家兒子的話，我就要喊天了。我問為什么。胡大姐就給我講了一個故事。( 文章閱讀網：www.sanwen.net )

這個趙老三家住我們學校所在地王選村的加油站對面。趙老三的這個兒子讀六年級時的一天，一輛中巴車停在了他家門口的加油站加油。趙老三叫他兒子道：“老彪（他兒子小名），你去認認這輛車的路線牌左邊的第一個字。認出來，給你十塊錢?！苯Y果這個趙老三的兒子呆看著這路線牌半天，竟然沒有認出來。這趙老三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說：“老彪啊老彪，你馬上就要讀初中了，連‘貴陽’的‘貴’字都不會寫。不知道以后讀了初中你怎么辦??！”

聽了這個故事，我急忙從上衣口袋里抽出學生名單一探究竟。因為名單上的學生姓名是按照小升初成績由高往低排列的，因此我首先將目光鎖定最后一個名字。“趙文彪”三個字和那刺眼的語文、數學總分“17”，赫然躍入眼簾。再看看家庭住址——南江鄉(xiāng)王選村加油站對面。我感到一陣寒風吹進了我的心里。但接著又安慰自己，這種分班方式下哪個班都有這種學生。心，也就釋然了。

第二天一早，我路過學校分班公示名單處，順便看看各班最后一名的總分。結果，趙文彪竟然是全鄉(xiāng)倒數第一名！走進教室，發(fā)完課本后，沒什么事，就讓學生讀一下課文。全班同學都放開喉嚨讀了起來，唯有一個同學呆看著課本，雙唇緊閉，一言不發(fā)。我走過去問：“同學，你為什么不讀書呢？”有幾個同學高聲說：“老師，他不認識字！”只見這個同學的臉唰的一下紅到了脖子根。我心里想：“他該不是趙文彪吧？”我把他的課本拿過來往封面上一瞧，“趙文彪”三個歪歪扭扭的形如甲骨文的字赫然出現(xiàn)在上面。我心中一涼，立刻想到了胡大姐給我講的故事，便想檢驗一下他的水平。于是，指著語文書上的“語文”兩個字問他：“這兩個字讀什么？”“語文”他回答。我又指著第一課的標題讓他讀。課文標題叫“短文兩篇”。結果他只認得“兩”和“文”字。我想他之所以認得“文”字，可能是他的名字里有這個字吧。接下來，我讓他讀讀課文。結果絕大部分的字他都不認識。看來胡大姐所講的故事還真不是故事，而是事實。我問他：“你認識拼音嗎？”“我不認識?！彼穆曇舻偷脦缀趼牪灰姡瑵M臉通紅，局促不安的晃動著腦袋，雙眼噙滿淚水?？蓱z的孩子！看著他難受的表情，我也不禁難過起來。我能為他做些什么呢？我想當務之急還是應該教會他拼音，學會查字典，以便他識字閱讀，為學習其他科打下基礎?！澳阍敢飧愫脤W習嗎？”“我愿意，老師！”他的聲音竟然高了起來。我告訴他目前的主要任務就是要學會拼音，學會查字典識字。我當即從別的同學那里借來一本字典，指著上面的拼音教他讀了一遍。讀的過程中，他的發(fā)音不可避免的經常出錯，聽起來有些怪怪的。有的同學就放聲大笑起來。我示意同學們別笑。趙文彪的讀聲也漸漸大聲起來。我想，自己不可能隨時呆在他身邊指導其學習。我征得小升初語文成績第一名的那位女同學的同意，安排其與趙文彪同桌，讓其在趙文彪有需要的情況下教趙文彪識字。最后，我給趙文彪安排了當天的作業(yè)——把第一篇課文里所有不認識的字都查字典注上拼音。我問他：“你能做到嗎？”“能！”他竟然斬釘截鐵的回答。其實我心里的想法是他能認幾個字就行。對這樣基礎的學生，你怎么能有高的期待呢！只能是“死馬當活馬醫(yī)”了。

但是，奇跡出現(xiàn)了！

第二天早讀課，我按慣例檢查學生交作業(yè)的情況。我特意先找到趙文彪的語文課本。打開他的語文課本，令我終生難忘的一幕情景出現(xiàn)了：只見第一課的兩篇短文的幾乎每一個字的上面，都整整齊齊的標注上了拼音，并且都是正確的！這些拼音組成的長龍，猶如群蟻排衙，蔚為壯觀。要知道，雖曰“短文”，可兩篇短文也有一千多字啊！我不知道，這個孩子是如何在一天之內就掌握了拼音查字典的；我不知道，這個孩子是如何一筆一劃的將這上千個拼音查出來，寫上去的；我不知道，這個孩子為了完成這次作業(yè)他熬到了深夜幾點鐘；我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力量支撐著這個小小的軀體去完成了這個浩大的工程......但我知道，這個孩子心中的燈，亮了！

我雙手捧著趙文彪的語文書，像虔誠的基督徒捧著圣經那樣，快步走到講臺上，然后單手將語文書高高舉起，面向全班同學高聲說：“同學們，你們看！”瞬間，驚訝爬上了每個同學的臉龐。我又快步走到同學們座位之間的過道中，左右兩邊展示著趙文彪同學的豐功偉績。同學們不斷發(fā)出嘖嘖的贊嘆聲。此刻，趙文彪同學滿臉通紅。我想這個孩子此刻的臉上不僅有羞澀，更多的是喜悅與自豪！

“趙文彪同學現(xiàn)在的成績可能是全班倒數第一名，但他的學習態(tài)度是全班第一名。我相信，他的成績一定會像芝麻開花節(jié)節(jié)高！”我的話音剛落，全班掌聲雷動。

當天我找到了我們班的所有科任老師，向他們介紹了趙文彪同學的情況，并著重講了當天的這一情況。希望在第一個月內不要給這個學生布置任何其他作業(yè)。老師們都表示理解和支持這樣的做法。但趙文彪同學每天的各科作業(yè)都是按時完成的，雖然開始時錯誤很多，但隨著時間推移，他各科作業(yè)的叉叉在逐漸減少，紅勾在增多。

當時全校學生大部分住校。由于趙文彪家住街上，離學校很近，因此未住校。我要求我班所有住校生5:30必須到達學校操場跑步。對于非住校生，考慮到安全因素則沒有作要求。但每天晨跑時，趙文彪都是第一個到達操場。有時有小雨，大部分同學都罷跑了，但趙文彪依然如故。

開學不久，我遇到了趙文彪小學的班主任。他問我：“陳老師，聽說趙文彪在你那個班，是這樣嗎？”我回答：“是的?！彼麚u搖頭說：“這個娃兒小學六年沒有一個老師教得懂他。恐怕在中學也是一個廢機子?！薄皬U機子”是當地方言詞匯。機子而廢，顧名思義就是廢物。

語文第一單元測試，趙文彪的成績是48分。是班上唯一沒有及格的同學。領到試卷時，他的臉上滿是失望。想想他的付出，真讓人心疼。我走到他的面前，拍拍他的肩膀：“老師對你有信心，雖然這一次你是最后一名，但你的學習態(tài)度是全班第一名。”我走上講臺對全班同學說：“同學們，雖然這一次趙文彪同學的成績是全班最低的。但他的成績進步是全班最大的。因為他小升初考試中語文和數學兩科總分才17分。語文單科還不到10分。這一次他考了48分，成績整整提高了五六倍。大家說他的成績是不是全班提升最大的？”全班同學齊刷刷的回答：“是?！贝丝蹋w文彪同學臉上的沮喪才慢慢褪去。

但孩子畢竟是孩子。不久后，趙文彪竟然時不時不交作業(yè)。找他談話，管住幾天。幾天之后，舊病復發(fā)。幾個老師輪番上陣做思想工作，終不見效。有老師氣惱之下，竟動起了鞭子。但于事無濟。我們都快放棄這個學生的時候，這個學生竟然因一件事而扭轉了乾坤。

一天下午放學后，我和班上的幾個同學到街上的私人診所去看望一位到此打點滴的學生。這個診所位于趙文彪回家的路旁。于是趙文彪也與我們一同去看望生病的同學。剛到診所，診所的醫(yī)生一看見趙文彪就高聲嘲笑道：“老彪，讀初中了，‘貴陽’的‘貴’字會寫了嗎？”診所里的其他人也哈哈大笑起來。趙文彪的臉一下子紅到了脖子根。兩手不自主的絞動著自己的衣服下擺。我趕忙說：”醫(yī)生，不要取笑他。他現(xiàn)在進步可大了。不但會認識‘貴陽’的‘貴’字，而且‘西藏’的‘藏’字他都會寫呢！來，趙文彪，寫個‘西藏’的‘藏’字給這些叔叔阿姨們看看！“那個醫(yī)生滿臉懷疑地說：”好，讓我們瞧瞧這小子進步有多大?！罢f完撕下一張開處方的空白紙和一支筆遞給趙文彪。趙文彪鋪開紙，鄭重地寫上了一個”藏“字。字的最后一筆還沒有寫完，圍觀的人就拍起了掌聲。只見趙文彪臉上的難堪的紅云悄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自豪。

走出診所，我對趙文彪說：”今天被嘲笑時想必你很難過吧。國家落后就要挨打。同樣的道理，一個人沒有實力是得不到別人的尊重的。老師希望你記住——實力贏得尊嚴?！爸灰娳w文彪攥緊拳頭說：”陳老師，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我要讓那些看不起我的人知道我趙文彪也不是吃素的?！?/p>

從此，那個積極進取的趙文彪又回來了。

中考時，趙文彪的成績是389分，被開陽一中錄取。當年開陽一中的錄取線是350多分。不管怎么說，這個小升初語文和數學兩科總分僅17分的學生，而能取得這樣的中考成績，我們班的每一位老師都為他驕傲！為他欣慰！

大約一年之后，我與趙文彪的父親在街上相遇，便問起趙文彪的情況。他父親興奮地告訴我趙文彪如今在班上是前二名。他父親滿懷感激地對我說：“陳老師，我家趙文彪要是在初中時沒有遇到你，他一定考不上高中。我們真的不知道該怎樣感謝你?！逼鋵?，老師的價值就是學生得到自我提升和發(fā)展。猶如農民的價值在于秋日的碩果。因此，我們當老師的倒還真應該要感謝這些差生。

這個孩子成長的奇跡還在繼續(xù)上演。

兩年后的一天，那時我已經離開了南江中學到開陽二中上課了，突然接到一個陌生的電話。只聽見電話里傳來一個既陌生又熟悉的聲音：“請問您是陳建軍老師嗎？”“我是陳建軍。請問您是哪位？”“我就是你教過的那位‘貴陽’的‘貴’都不會寫的學生啊！老師，您還記得我的名字嗎？”“記得！記得！你是老彪趙文彪嘛！你化成灰我都認識。請問你有什么事？”“老師您猜猜我找您有什么事？提示您一下，是喜事。”趙文彪帶著調皮的口吻說道。這孩子，還是那么調皮。既然是喜事，還不趕快告訴我，還和我躲什么迷藏！我可是急性子。于是立刻擺出老師的架勢：“老師命令你，有什么喜事，趕快從實招來。否則老師可要掛電話了?！蔽夜室饣Ｋ?。“老師，我考上大學了！這個星期六我們全家邀請你到家里來玩。你一定要來啊，陳老師！”聽到這個好消息，我的心都快因為激動而爆炸了。這就叫心花怒放吧。但還真不湊巧，我兒子恰好就在周六那天要到貴陽市里參加一個小學數學競賽，而我必須陪他去。于是我告訴趙文彪作為老師很為他考上大學而高興自豪，同時解釋了我不能前往他家進行祝賀的原因，并希望他能夠諒解老師。誰知我話還沒有講完，趙文彪就語帶哭腔地打斷我的話說：“陳老師，我不管！你一定要來！陳老師，你等一下，我爸爸有話給你說?！薄瓣惱蠋?，我是趙文彪的爸爸。這個星期六您一定要來我們家耍一下。剛收到通知書我們全家第一個想到要邀請的人就是您。我家趙文彪如果沒有你，他不可能有今天。請你給我們當家長和當學生的一個機會表達我們一點感謝的心意?！甭牭竭@樣誠懇的話，我心里既感動又難過。我又再一次向趙文彪的爸爸解釋了我不能前往祝賀的原因，并再次請求他們全家給予諒解。聽了我的話，趙文彪的爸爸嘆了口氣說：“好吧，陳老師，我們全家本來是誠心誠意邀請你來家里耍。不巧你有事走不開，那么你有時間一定到家里來耍。”

時間又過去了幾年。

一天，我和妻子到南江中心小學辦完事后，騎著摩托車回開陽二中開會時，停車在趙文彪家對面的加油站加油?！斑@不是陳老師嗎？好多年不見你了。我家趙文彪打電話回來時總要提起你。他說過年回來時一定要到你家去看看你?！蔽乙磺?，加油的是趙文彪的媽媽。她告訴我她家承包了這個加油站。“陳老師，今天就不走了。走，到家里讓我隨便弄幾個菜，讓趙文彪的爸爸陪你喝幾杯?！辈坏任一卮鹁拖蛑业姆较虼舐暫埃骸摆w老三，趙文彪初中的班主任陳老師來了?？斐鰜?。”話音剛落，只見趙文彪的爸爸就急匆匆的從屋里跑出來。邊跑邊向我打招呼：“陳老師，稀客稀客，好久不見了?！闭f著跑到我身邊，緊緊握住我的手?！瓣惱蠋?，趙文彪考上大學時，我們全家誠心誠意邀請你到家里來玩。遺憾的是你那天好像有什么事走不開，沒來成。今天你一定要給我這個機會表達一下感謝的心意?！闭f著，就來搶我摩托車的鑰匙。我趕忙向他解釋要回學校開會。但他還是不肯放過我，說我是托辭。我當即把學校發(fā)的開會短信通知給他看，他才很不甘心地罷手了。我問趙文彪的爸媽趙文彪的近況。趙文彪的爸媽立刻滿臉自豪地告訴我：趙文彪因為在大學期間各方面表現(xiàn)優(yōu)異留校任教了。全校共推薦了5名候選人，從中選1人留校任教。結果趙文彪從5人中脫穎而出。介紹完趙文彪在學校的情況，趙文彪的爸媽又說了一大堆感謝我的話。這讓我既感動又有點不好意思。

在從教20年的時間里，我教過很多優(yōu)秀的學生，也教過很多差生。但這個最差的差生是最使我深受啟迪的一個學生。他使我認識到這些所謂的差生身上蘊藏著巨大的發(fā)展?jié)摿?。而要把這些差生的潛力轉化為現(xiàn)實的能力，就需要老師擁有愛心、耐心和敏銳的心。無愛不成教育，理易致明。優(yōu)秀的學生沒有老師不喜愛他們，但要老師去愛差生，其實還真不容易。道理很簡單：差生影響老師的教學成績。費時費力更費心。但我覺得應該把差生看成醫(yī)院里的重癥患者，這樣我們就會像醫(yī)生同情重癥患者一樣同情差生。導致差生之差有多種因素。概而言之就是智力因素和非智力因素。智力因素來自父母。若果學生不幸先天智力不如人，那么我們是不是應該同情他？因為他成績差不是他不努力。正如我們看見盲人闖紅燈不僅不能責怪他不遵守交通規(guī)則而應該牽他過人行道一樣，老師應該在這些差生困惑迷茫孤獨無助的時刻，伸出溫暖的手，牽引他們走過人生路上的一段重要而艱難的路程。我們受命運的垂愛而有幸成為智力健全的人，我們是不是應該懷著一顆感恩的心去幫助這些受到命運捉弄的智力不如人者？如果說對先天智力差的學生，老師容易產生同情的話，那么對于那些智力正常而習慣不好，學習態(tài)度不端正的差生，不少的老師極易反感討厭，更不用說同情了。但認真深思，這些差生也是一樣值得我們老師同情的。因為這些差生不好的學習習慣和不端正的學習態(tài)度都主要是由家庭和學校因素形成的。這也是一種不幸。因為一個人出生于怎樣的家庭，進入怎樣的學校，遇到怎樣的老師，所有這些都是命運的安排。這些差生，他們實質上是受到了來自家庭和學校老師的無意損害。我們老師有義務有責任去終止這種損害。要轉化一名差生，是一個長期的過程。用“沉疴已久，積重難返”來形容差生轉化工作是再恰當不過的了。因此需要老師有耐心，就是所謂“反復抓抓反復”。但如果缺少對差生建立在同情基礎之上的愛心，我們就不會擁有耐心去完成艱巨而漫長的差生轉化工作。但要成功轉化一個差生，僅僅擁有愛心和耐心還不夠，老師還應該擁有一顆敏銳的心。老師需要一顆敏銳的心：及時洞察差生內心深處的痛苦與歡樂，迷惘與希望;及時了解他們的需要;及時抓住教育的契機；及時給予他們鼓勵、撫慰和鞭策。如果一位老師缺少一顆敏銳的心，就不能走入差生的內心世界，不能了解他們內心的需求，就不能抓住一閃而過的教育契機.教師錯過教育契機，就如同將軍錯過戰(zhàn)機。

其實，差生給老師提供了一個展示自身教育才干，促進教師專業(yè)成長，實現(xiàn)教師人生價值的絕佳平臺。

趙文彪這一屆學生畢業(yè)后，我又接了一個可以稱得上南江中學史上最差的差班——初三（1）班。這個班初二年級第二學期期末考試成績每一科均為年級倒數第一。而語文均分與年級均分相比相差竟然達20多分，是這個班各科中差距最大的一科。正是這個趙文彪同學的成長經歷給了我教好這個班的信心。我接這個班后，首先是多鼓勵他們，多了解他們。一年后奇跡發(fā)生了：這個班由5個班中的倒數第一名躍升為正數第二名（第一名的班級是我從初一帶上來的班級），均分由初二時與年級均分相差20多分提升到超過年級均分約6分。

所有這一切，我都要感謝這個最差的差生——趙文彪。

收獲了這么多，感悟了這么多，教我如何不愛你，我的最差的差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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