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愛玲——低到塵埃里開出花,最終被歲月廢墟埋葬

今年回農(nóng)村老家,在院子角落處發(fā)現(xiàn)一朵奄奄一息的橘黃色小花,這角落是前年父親親手砌成的,去年秋季一場傾盆大雨沖散了砌好的方正紅磚,如今已成廢墟,而橘黃色小花卻從這里頑強的生長起來。
看到這一幕,我突然想起了孤絕高傲的張愛玲,她的愛情便如這朵被歲月廢墟埋沒的橘黃色小花,雖然卑微卻依舊高傲挺起身子,朝著陽光方向寂寞的活著。
說起張愛玲不得不提到胡蘭成,一個有過無數(shù)人生經(jīng)歷的男人,他做過茶葉店的伙計,但因自幼喜歡讀書,二十一歲去了北平謀生,因緣際會謀得一份好差事,在燕京大學校長室抄寫文書,也借此旁聽學校課程,這一步他如鳳凰涅槃蛻變成擁有廣博才識的知識分子,同樣也大開眼界。
這份工作沒做多久,北伐軍興起后就去了浙江,先后在杭州、蕭山兩地??茖W校任教,但每個月少數(shù)的薪水,依舊貧困的活著,直至發(fā)妻唐玉鳳去世。
或許人世間的冷暖,使得他早早認識世間的艱難,磨滅了自己
心中最后一絲作為知識分子的正義感,而后不擇手段努力向上攀爬,沒有絲毫片刻的溫情可言,只有冷血的手段以及厚顏無恥的臉皮,這一點在他的政治生涯里卻是如魚得水。(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由于他臉皮厚手段夠黑,成為當時南京汪偽政府一名高官,從此魚躍龍門成為汪精衛(wèi)的嫡系人員,過著名利雙收的生活,于他而言簡直是人生大翻盤。
而在此時張愛玲也在南京城,住在靜安寺路赫德路口一九二號公寓六樓六五室,其所發(fā)表在《天地》雜志里的一篇小說,引起了胡蘭成的注意,他信手翻閱讀到精彩之處,不由的拍大腿,在微暖的陽光下顯得那么地癡迷,通過當時編輯蘇青聯(lián)系到張愛玲。
過了幾天,胡蘭成去了張愛玲居室,與她見面。
然而就是這一次的見面,張愛玲便淪陷在胡蘭成彬彬有禮紳士表面,當然也少不了他如蜜糖般的夸贊。
她——張愛玲自幼出身名門之后,雖然中途家道中落,卻依舊帶著一身高雅的貴族氣質,即便如此她仍然憑借著少年
天分,成為當時民國“南張北蘇”的著名女大作家,向她約稿的雜志社絡繹不絕,但也正因為少年得志,加上自幼優(yōu)渥生活所帶的貴族氣質,宛如不世出的女神,高高地站立在云端,冷冷俯視人世間一切的浮沉。
作為女神當然十分自戀,而有著無數(shù)人生經(jīng)歷的中年男子胡蘭成能夠俘獲她的芳心,自然也不在話下,每次他與她談論詩詞歌賦,欣賞她的才華橫溢,贊美她的獨到見解,把自己變成一面鏡子,反射出她的光彩照人。
終于,張愛玲那顆高傲且敏感的心掉落在胡蘭成的手里,一點點向他屈服,在愛情里往往最先屈服是女人,因為只有女人的屈服才能令男人有滿足感。
記得當時胡蘭成說過這么一句話:我只覺得世上但凡有一句話,一件事,是關于張愛玲的,皆成為好。
過了一段日子,胡蘭成偷偷摸摸勾搭年輕貌美的寡婦范秀美,也堂而皇之養(yǎng)起小護士小周。這些事情甚至演變到范秀美懷孕后要錢,他厚顏無恥找張愛玲要錢。
一次次的要錢,宛如一次次拿出精疲力盡的愛,終于在這場不公平的愛情交易里,她的心也隨之慢慢死去。
猶記得某一天張愛玲送胡蘭成出門,她高貴而嫻靜微微低頭,說出那句極其著名的情話:因為懂得,所以慈悲。而在送給他一張照片背面也題寫了一句:在你面前我變得很低很低,低到塵埃里。
低到塵埃里開出的花,宛如含羞草一樣,但她畢竟不是解語花,能夠懂得胡蘭成的心思,所以在愛情里耗盡了一切,包括了金錢、愛情、身體。
1947年6月,胡蘭成收到張愛玲的訣別信,在信中她寫道:我已經(jīng)不喜歡你了,你是早已不喜歡我的了,這次的決心,是我經(jīng)過一年半長時間考慮的,彼唯時以小吉故,不欲增加你的困難。你不要來尋我,即或寫信來,我亦是不看的了。
1995年9月8日,張愛玲穿著紅艷的旗袍,在美國洛杉磯冷清的月光下孤獨離世。這一年她剛好是74歲,在這之前無數(shù)日日夜夜里,她依舊孤獨而寂寞的活著,即便為了胡蘭成低到塵埃里,也只是一段短暫的情感經(jīng)歷,于她而言就算曾經(jīng)刻骨銘心的愛過,也只是充當了一回愛情里的人生過客而已。
過了許久,我好奇問父親為什么不要重新再砌呢?父母微微一笑說道:“重新再砌好角落當然容易,但是那朵小花就要面臨著被拔除的危險,何不留下來好好欣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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