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蹣跚學步到步履蹣跚
照例今天是陪兒子爬山或逛公園的時間,兒子選擇了去公園,因為上次爬山摘酸棗時被蚊子叮了幾個包。
兒子和其他小朋友在滑梯上爬上滑下,不一會就滿頭大汗,仿佛酷熱的夏天還在身邊,而身邊不時飄落的斑黃柳葉告訴我明顯已是深秋。兒子蹣跚學步、咿呀學語的記憶慢慢變得模糊,慶幸他很茁壯健康。很少有父親單獨陪伴子女,而我是其中的一個,更多的是孩子的母親或者奶奶(姥姥)。看著那一個個早已不再青春年少長發(fā)飄逸的母親們,那一張張面孔不再清純、羞澀,母性原始的情感讓她們生怕有意外出現(xiàn),眼睛緊盯著孩子的動向。銀鈴般的嬉笑聲的周圍,縈繞著奶奶們的關(guān)切叮囑,她們或頭發(fā)斑白體態(tài)龍鐘,或步履蹣跚腰彎背駝。歲月的流逝悄悄地在她們的額頭留下紋痕,相信她們年輕時的歲月各有崢嶸,白發(fā)暮年卻有著共同的責任,輔助子女照看孫輩??粗齻?,我不由想起了我的母親,母親是偉大的。她剛嫁給父親不久,我的奶奶就去世了,她和父親協(xié)助爺爺挑起了家里的大梁,給四個弟弟置家取了媳婦,又忙我兩個哥哥的婚事還有我的教育,在那些貧苦的日子不知道經(jīng)歷了何等的艱辛,揮灑了多少的汗淚。而今,她已有了三個孫子,大孫子今年已經(jīng)上了大學。她該安享晚年,這也是我們的責任,誰知無情的歲月悄悄壓彎了那負過重擔的脊梁,想到這里我不覺有些傷感。
人的一生就是這樣,把眾多不盡完美的生活階段集合拼接,總是從蹣跚學步到步履蹣跚。至于你是否感覺過得充實,完全取決于當時的社會環(huán)境,你選擇的生活方式及你的人生態(tài)度。同一件事情,當你刻意改變一下態(tài)度,會發(fā)現(xiàn)它有那么多的處理方式,你的心情也會不再那樣糾結(jié),緊皺的眉頭開始舒緩。事情過后,回首往故,雖然過程并不十分完美,自己卻收獲了成熟,盡管還會閃現(xiàn)那追求完美時溢出的青澀。
妻子下了班,我們?nèi)苏张f去那家維族面館吃面,我在思索上午所見,沒有多少的食欲,只是活動量較大的兒子吃得津津有味,顯然他已經(jīng)餓壞了。面還是原來的味道,改變的是食客們不再頻頻抬頭,不再欣賞原來那美麗的維族少女,原來的少女已經(jīng)不再玲瓏清純,成了頭扎黑絲巾少婦模樣。
公園里那些唯美的傘形火棘球,覆蓋的白色小花不知何時零落,葉子上下結(jié)滿了紅色的果實。兒子蹦蹦跳跳地摘來一顆又一顆,整齊地擺在座椅上煞是好看。當下,已經(jīng)少有人知道你曾經(jīng)照亮過黑暗的饑餓,你曾經(jīng)溫暖過軍旅的寒衣。而今,你們被置于公園綠地,多半不是為了記憶,更多的是盆景分享,讓人們欣賞你那婀娜的身姿、錦簇的白花、紅瑪瑙般的果實。
汽車里輕緩的音樂被兒子的聲音打斷,是歸途。(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童嘻沁汗不知夏去,葉落輕舞最解秋濃;安雀鬧于枝頭,北雁已然南去;再待春回大地,蝶蜂舞百花簇,不惑又近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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