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鼠藥(小小說)
華燈初上,那璀璨的燈光,與路邊手機(jī)專賣店的七彩霓虹燈相輝映,將閃爍的光影灑落在步行磚鋪成的人行道上,披在偶爾蹣跚而過的人身上。
一個滿頭銀發(fā)的矮小老頭,蹲在地上,輕輕地用手抹開了地面上人們隨手丟棄的手機(jī)店的廣告紙,從行人的腳下?lián)屨剂艘恍∑胤?,小心地從一個舊得不能再舊的旅行袋里拿出一小包一小包的老鼠藥,很隨意地拋撒在地上。
“十塊錢三包!十塊錢三包!立馬見效的老鼠藥?!崩项^學(xué)著那些促銷手機(jī)的女店員一樣不停地吆喝著。
……
這時,一個大媽蹲下來,瞧了瞧,想用那雙早上在菜市場撿便宜大白菜的手去撿鼠藥,但稍后又立刻撒回手,沒好氣地問:“鼠藥怎么賣?”
“三包十塊錢!”老頭機(jī)械地回答。(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大媽低吟了一下,好像在思索什么,隨后問:“便宜點,行不?”
老頭輕抬頭,一本正經(jīng)地說:“不便宜!”
大媽一聽,皺了皺眉頭,心有所不甘,可恨那家里養(yǎng)的貓兒,整日魚啊、貓料的啥都不缺,就是不去抓老鼠,每天膩著她去跳廣場舞。家里老鼠肆虐,家人怨聲載道。
“好吧,我買五塊錢?!贝髬屪罱K妥協(xié)。
“不賣!”老頭瞥了大媽一眼,露出一絲不屑。這三包鼠藥的本錢雖然還不夠五毛錢,但也不能這樣便宜這婆娘,他腹誹著。
“哎,我說老頭兒,這鼠藥不會是假的吧?”大媽話鋒一轉(zhuǎn),忽然大笑著問,笑聲引來幾個路人的駐足。
“我這鼠藥叫‘三步殺’,非尋常鼠藥可比。”老頭有點心虛,雖然底氣有點不足,但獨步江湖幾十年的經(jīng)驗,對付這大媽仍綽綽有余。
大媽看了圍觀的人,突然提高了嗓門,大聲揶揄:“別說得那么好,這年頭賣假藥多的是,難不成你這鼠藥也是假的。”
“要買就買,別妨礙我做生意?!崩项^有點氣惱。
這時,大媽也氣了,她掃了一眼圍觀的人,聲音提高了八度,“喂,老頭,你這鼠藥能試嗎?”她頓了頓,“我就不信,別的能試,這鼠藥不能試?”
“哈哈……”圍觀的人一片嘩然。
“要試,你試。如假包換!”老頭也不示弱。
“不!”大媽大聲說,“是你試,沒效果,我怎敢買?”大媽嘴角泛起一絲狡黠。
“哇……”圍觀的人暈倒了一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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