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鎖線(外一章)
封鎖線(外一章)
陳民華/貴州民族大學(xué)
封鎖線,是一首歌,是馬條這個老男人在歷經(jīng)多年的漂泊之后用滄桑的聲音唱出來的歌,代表了一段往事,代表了一段心酸的過去。我喜歡把他們這些人稱之為老男人,因為有好故事可以說,因為有無數(shù)聽眾可以在歌聲中找到自己的故事。
我在一個深夜,聽見的。像是聽見你的故事。
我們總希望事情都按照自己的想法像流水般緩緩而行,然而,總又在某個瞬間,生活的模樣,或是對未來的期許不經(jīng)意間已蕩然無存。
你會記得你會想念一個人,像是想念落日將盡余暉撒在街上的陽光般,然而事物的慣用秩序一往如前,無可反駁。(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我并不想寫一個什么樣的故事,只是想說,生活無盡頭,你或者我行走的路上,大地保持著他慣有的空曠與沉默。
空曠的是人間,人間太多的是人,太少的也是人,荒謬與理性共存。沉默的是,很多時候,你需要的聲響時而萬物保持了寂靜。
而你,走在空曠的大地上,可能會遇見花豹,也可能會遇見感性的獅子。
一年,你從遙遠的地方,踏上遠行的列車,看著不斷倒退的花花草草,去尋找遠方的男孩,因為一種琢磨不定卻難以自制的相思。春日的花草并不同與冬日的蕭索,仰起頭,便像一顆顆高傲的太陽。
從情感出發(fā),經(jīng)歷了太多的艱辛或者失眠的夜晚,來回穿梭,把時間也趕得飛快,時間飛走了。
流水還是那般。
山川還是那般。
草木還是在飛快地成長。
最終的時候,走失的不僅僅是時間,更是無處可尋的束手無策……
除了一種相對的沉寂,拿得出手的只有一張一張代表著無數(shù)孤獨旅行的車票,被放在一個鐵盒子里。鐵盒子并非會讓人安然,安靜即是瘋狂,只是等待某個來年來月的某一個時段。
也許最終,我們總是要習(xí)慣性的去懷念一個人,就像是懷念一個死去的人一樣。他們在泥土中腐爛,從臀部開始,肉塊不斷的脫落,最后剩下的是一副白森森的骨架,但人們只會懷念他留在人間的時候的模樣,就算是尸身被各地分離,這也不重要了。
一個個的故事像是被東部工廠中批量生產(chǎn)的奢侈品,也像是時間的排泄物。然而一年年年輕的日子就如同雪后花豹的腳印,并不會留下多少印記。在經(jīng)過時,一種無以倫比的感覺從心里不斷的蔓延,也不斷的刺激著感官神經(jīng),像雷聲劈過雨中的大地,擊中心中的恐懼般的讓人逃無可逃。但是沒有什么樣的刺激能夠持續(xù)不斷,變成一場持久的高潮。
光禿禿的世界給每個人分配了不同的任務(wù),因此,無論如何,我們不會離開世界正常的物擺水平。生兒育女、工作奔忙、生死由命。
最后或者帶著一絲遺憾,來聽我代之為名的這首歌《封鎖線》,走進的自己的陰影,聽垂暮中,那個少男少女天真燦爛的笑。
永眠
第一次聽到Eversleeping(永眠)是三天前的夜晚,窗外的大雨下了一遍又一遍。這是來自于德國現(xiàn)代哥特式樂隊Xandria(仙朵拉)的代表作,結(jié)合了交響金屬和輕電子音樂及搖滾的元素,在前奏響起的時候,就深深地打動了我。
到今天,已經(jīng)不知道聽了多少遍了,每一次都被主唱Lisa Schaphaus的聲音震撼,從追尋到失落與蒼涼,也或許是對這首歌背后求而不得的宿命的同情。從百度百科上看到,歌曲的創(chuàng)作靈感來源于歐洲最著名的傳說之一:吸血鬼德古拉伯爵。
第一次知道德古拉的故事,還是在八年以前,看一個叫《吸血驚情四百年》的電影。電影講訴德古拉在成為吸血鬼四百年之后,偶然發(fā)現(xiàn)倫敦的一個少女米娜與死去的妻子伊麗莎白驚人相似,于是他回到塵世去尋覓四百年前遺失的愛。他化身為年輕的王子找到米娜,以自身優(yōu)雅的風(fēng)度和神秘氣質(zhì)逐漸征服了米娜,并帶著米娜返回德古拉城堡,但神秘學(xué)家范海辛從種種跡象推斷出德古拉現(xiàn)身在了倫敦,于是決定與米娜的未婚夫一起消滅德古拉。他們在落日之前追上了德古拉,并重創(chuàng)了他。此時的米娜已經(jīng)知道她與德古拉前世之事,她將臨死的德古拉拖入了城堡。
后面有說德古拉大徹大悟,是作為上帝的守護者死去的,他們的愛情終究得到了上帝的祝福。但這些都已經(jīng)不再重要了,四百年的孤獨,四百年的追尋,終究抵不過一日溫柔。
現(xiàn)在我的耳朵里聽著的還是Eversleeping(永眠),Lisa Schaphaus的聲音從電音中蛻脫而出,從溫情逐漸高亢,從找尋到永眠于冰冷的墳?zāi)埂?/p>
歌詞寫到,“我曾經(jīng)跨越七大洋,只為尋覓我的愛戀,我曾經(jīng)唱過七百首愛歌,那么,也許我還要徒步七百里,直到能找到我的唯一 ”。最先想到的是電影《冷山》中的那個男子,從戰(zhàn)場中抽身,翻越過千山萬水,回到所愛的人的身邊,卻僅僅有過一日幸福,就住進冰冷的墳?zāi)?,之后的那個女子卻用余生來懷念他。墳?zāi)?,我們的所知?a target="_blank">生命的終結(jié),但沒想到的是,有很多的時候,也是年強的愛情的終結(jié)。
現(xiàn)代人,更多的我們已經(jīng)承受不起這么情深意重的愛情,我們奔跑在世界的各地,卻無法走進一個人的心中,所有的一切都在飛快的消逝。想起翟永明的詩句:
在古代 青山嚴格地存在
當綠水醉倒在他的腳下
我們只不過抱一抱拳 彼此
就知道后會有期
但是如今的我們,打了無數(shù)個電話,聊了無數(shù)次的,卻依然不知道后會是否有期。我們感動于別人的愛情,在別人的愛情中落淚,甚至幻想能遇見這樣的男子或者女子,但在現(xiàn)實中卻已朝三暮色,荒唐于世。是的,所有的人也都是在不斷的追尋著,但是愛情已經(jīng)不再那么重要。
再次回到Eversleeping(永眠)這首歌,在無數(shù)次的傾聽之中,感受也在不斷的加深,逐漸體會到西方悲劇中人類無法改變的宿命,用盡一生的尋覓,當你到達某個終點的時候,上帝卻告訴你說,這一切都是早已注定了的。Eversleeping(永眠)用一首歌的時間講訴了這種悲愴,在歌詞的結(jié)尾是這樣的:
昨夜,我夢見了他的到來
他言,我的愛人,你為何啜泣
皆因無需再蹉跎多少歲月
你我便可相宿于冰冷的墳?zāi)埂?/p>
是的,也許德古拉最后的結(jié)局是與心愛的人死而同穴。我們終究還是相信愛情會有一個結(jié)局,即使這樣的結(jié)局或許不如我們想象美好,如同中國古代歌頌的梁山伯與祝英臺,他們生不能相愛,死后卻能雙宿雙飛,又如同牛郎與織女,在世間多少百年過去之后,人們還是相信他們在七夕這天能夠相逢。
對超乎現(xiàn)實的追求的人類的共同欲望之一,那么愛情本身便是高于現(xiàn)實的精神存在,從這個角度來看,似乎可以理解一些求而不得,或是朝三暮四的行為,畢竟不是人人都夠擁有追尋超乎現(xiàn)實之外的勇氣。
但依然要期許,在這不美好的人世間,愿我們能夠多一點信心,相信愛情。并不僅僅是在哪些止于悲愴的愛情中流淚。
因為更多的時候,它依然是安然于世間,安然于兩個年老的人相擁的臂彎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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