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體小說《走出城中》第二十二章 樂極生悲
夜幕早已降臨,在楚飛、馬濤和李波之前唐亞就走了,他們?nèi)齻€像往常一樣一直在城中打乒乓球到現(xiàn)在。他們?nèi)赐晔种?,騎著車快速沖上坡拐個彎就到了校門口,城門般的校門早已關(guān)閉,唯獨(dú)開了側(cè)邊的一扇小門。校門外是一個陳舊的交叉路口,街道兩旁是一些許夜市的餐館和燒烤攤,燈泡三三兩兩泛著微弱的黃光,接近十二月的日子并沒有什么人光臨,顯得非常黯淡。
突然,李波帶著喜色喊道:“我撿到了五角錢,哈,哈哈!”
楚飛湊近去,“給我看看!”
李波把手一伸,“看——”馬濤也過去瞅了瞅那銅色硬幣,淡淡的笑了笑。
下車,推出了小側(cè)門,李波大叫一聲:“那五角錢掉了,唉!”
“不可能,剛才還在你那里的!”楚飛反駁道。(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李波轉(zhuǎn)身又騎進(jìn)校門里面,借著微弱的光影,用自信車來回畫著圓圈,在地上搜索著。
“找到啦,找到啦!”
“哈,還是找到了?!背w對馬濤說。
“本來他就沒有掉?!瘪R濤瞪了一眼,楚飛不明所以然。后來才明白,馬濤一直盯著李波尋找五角錢的過程。
李波又拿到了楚飛和馬濤面前,頗為得意,說:“怎么用?”
“買糖吃吧!”楚飛答道,似乎留下了口水。
“你呢?”
“隨便你吧!”馬濤不屑一顧,扭過頭去。
到了雜貨鋪前,糖果五角錢八顆。剛剛準(zhǔn)備付錢,馬濤一把手奪了過去,向校門那邊使勁扔了過去。
“你怎么這樣?”李波說道,順手推了馬濤一把。
“真是的!”楚飛搖了搖頭。
“糖,難道蠻好吃?”馬濤的話讓人疑惑不解。
李波和楚飛奔到校門口,用幾雙小手在地上摸索著。過了好半天也沒有找到。
那邊,馬濤站立著,望著遠(yuǎn)方。
“這是哪個的車子啊?”一個中年男性的聲音傳來。
“哦,我的?!瘪R濤走過去看,是馬濤的爸爸來了,馬濤低著頭。
“這么晚了,還不回去!”馬濤爸爸斥道。
“你先回去,我馬上走。”
馬濤爸爸先走了一步,馬濤過去跟李波和楚飛冷冷的說了聲:“我走了。”便騎著車朝他爸爸趕去。
“算了吧,不找了!”李波,楚飛看尋找無果,望著對方,也騎上車,各走各路,各回各家了。
路過旁邊的一家餐館,帳篷下面唯一的食客——一婦女和一小孩,五六歲。店家指著一只燈泡說,它突然不亮了。店主說是小孩用東西砸破的,婦女便和店主大吵了起來。
楚飛回頭望著身后,那條街上,沒有那只燈,就算盡管有了那只燈泡,也是昏昏暗暗的,毫無生氣。
而他與馬濤關(guān)系也慢慢變得微妙起來,不知道是不是因?yàn)槌w得了第一名的原因,太耀眼而后太自我也許也是一種錯。
十二月的一天,回家的小路上飄灑著細(xì)雨,發(fā)出“滴答”的聲音,好像有人再訴說什么苦衷?,F(xiàn)在正是寒冬臘月,一陣寒風(fēng)襲來,小路上異常凄冷,安靜的一個人也沒有,只有楚飛在慢慢地走著。樹也枯萎了,花也謝了,它們僅露出光溜的枝干在風(fēng)中搖搖晃晃,楚飛沒有傾訴的對象,但它們好像在洗耳恭聽。楚飛腦海里對剛剛發(fā)生的事情揮之不去,心里瞬間被狠狠地揪住了。
“叮——”放學(xué)了,楚飛離開座位到馬濤的桌子旁邊,想跟他借一本參考書。
“馬濤,把你的參考書借我看一下,行不?”楚飛聞到。
過了很久,馬濤把悶著頭斜歪起來,回道:“你要看,那我呢?”平時寬容的馬濤頓時使楚飛感覺到陌生了,往日事事都依著楚飛,可他今天是怎么了?說完,馬濤便整理好書包飛快地跑出了教室。
楚飛又感到迷惑了,馬濤他不是要那本資料嗎?怎么還在桌上。為了不讓馬濤生氣,破壞他們的友誼,楚飛沒有去拿。馬濤的同桌魏浩驚訝的望著楚飛說:“你們以前都是形影不離,今天是怎么了?”楚飛當(dāng)時愣了,不相信剛才發(fā)生的一幕。
這天晚上,楚飛做了一個夢。是的,做了一個很好的夢,夢見了自己和馬濤還是像往常一樣一同出去玩,一起上學(xué),無話不談,互相學(xué)習(xí),互相謙讓。“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边@正是楚飛白天想的??墒鞘虑橥褪沁@樣,當(dāng)你把它想得想的特別壞的時候,結(jié)果卻并不糟糕;當(dāng)你把他想得特別好時,結(jié)果卻會讓你大失所望。是啊,這畢竟只是夢啊。
第二天,楚飛和馬濤他們沒說一句話;第三天,他們看見了卻像沒有看見一樣;第四天,他們處處相互躲避;第五天……楚飛真沒想到,他們的關(guān)系竟然一落千丈,好像到了毫無挽救的地步。
這近兩個星期,楚飛的心情也和天空一樣是陰沉沉的,看不到太陽,時而又下著雨。
相信吧,快樂的日子將會來臨,一切都是瞬息,一切都將會過去,而那過去了的,將會成為親切的懷念?!障=稹都偃?a target="_blank">生活欺騙了你》
楚飛讀著這幾句詩,心底還是相信,太陽終究會出來的,而且雨過天晴會更加光彩奪目,閃耀大地。楚飛覺得馬濤內(nèi)心底一定是有苦衷,等到他心底的潮水平靜之后,定會穩(wěn)載他倆友誼的航船。
“楚飛!”一個陌生而又熟悉的聲音傳來。
楚飛不知道是誰,回過頭一看,發(fā)現(xiàn)是馬濤。楚飛頓時愣住了,不知道怎么面對。
“最近感覺怎么樣?”馬濤開始寒暄起來。
“呵,你這讓我感覺很是受寵若驚?。 背w感覺自己的心又砰砰大跳了起來。
“呵呵,走,一起走——”
楚飛很是樂意,不明白馬濤怎么突然這么主動了,但還是很珍惜很慶幸感覺他“回來”了。
“呃,這次班主任老謝出差了,數(shù)學(xué)陳老師臨時當(dāng)班主任,你猜一個成語!”馬濤想到一個話題考考楚飛。
“呃,老謝被老陳替?不對,你再提示下嘛!”
“新的陳老師代替了舊的謝老師,很明顯了!”
“新陳代舊?”
“是新陳代謝!”
“呵呵,真是!”
……
楚飛覺得馬濤這題目真切實(shí)而又有意蘊(yùn),馬濤真聰明。他想象著友誼的恢復(fù),又會有能和馬濤一起出出進(jìn)進(jìn)的歡樂了,這種愉快和和諧,楚飛很是享受。
一個大太陽的下午,楚飛被陳老師單獨(dú)叫出去了,給了他一張表格,讓他去樓下趕緊和其他兩位同學(xué)集合去開會。
楚飛愣得不明白,一看表格標(biāo)題“楚川市中小學(xué)德育先進(jìn)個人——‘紅花少年’推薦表”,楚飛不由地被如此高級別的榮譽(yù)嚇到了,從小到大他從來都沒有能獲得市級的任何獎勵。每次看到聽到其他同學(xué)得到學(xué)校的優(yōu)秀學(xué)生干部、被推選市里的三好學(xué)生什么的,楚飛就感覺一陣陣酸楚,為什么總是別人而不是自己。他不明白人家都是如何的優(yōu)秀,感覺自己什么也不行而倍感自卑。
整個楚川城鎮(zhèn)中學(xué)只有三個人當(dāng)選,他們被安排到楚川一小的大會議室里接受表彰。在路上,互相聊起來,發(fā)現(xiàn)他們?nèi)沁@次期中考試的年級前三名。而初一可能是因?yàn)樘?,而初三因?yàn)樘Γ瑢W(xué)校才推選他們初二年級的。楚飛感覺和他們兩很聊的來,一路上交談著彼此的小學(xué)和班級以及認(rèn)識的老師和同學(xué),似乎成績好的人就和成績好的人是一個圈子,有著很多共同語言。
兩個小時之后,當(dāng)楚飛拿著紅色的榮譽(yù)證書本子和作為獎品的黃色厚殼筆記本回到座位上的時候,楚飛沒有發(fā)現(xiàn)班上有什么異樣。如果班上要是開了個慶祝大會的話,楚飛肯定是很不好意思的,覺得受之有愧,會尷尬的語無倫次。楚飛想不到其實(shí)班上還是會有很多雙眼睛是盯著楚飛的一舉一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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