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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后,再見

2015-09-11 10:25 作者:國子周  | 10條評論 相關文章 | 我要投稿

后,再見

有時候,扣動你心弦的不一定是絢爛的美,不一定是刻骨的情,不一定是彌漫山河的壯觀,有可能就是那么一瞬間的感覺,一剎那的閃念,一不留神的不由自主。

好吧,我想說的是,雨中的那個女孩,長發(fā),白裙,并不絢麗,更不壯觀,因為漸大的雨表情稍顯焦急與無奈,讓你油然地想去接近,去親近,去呵護,去為她擋風遮雨。這不是同情心泛濫,更不是妄念,是突然被扣動的心弦。

于是,我優(yōu)雅地停車,慢慢地打開車窗,斜歪著頭對著她說:“要不要帶你一下?”

她開始顯得有點意外,然后看看前后,看看天空,又斜歪著頭看看我,拉開車門,坐了進來,“謝謝,”她聲音不大,底音里帶著點沙啞,很有質感,聽著很舒服。

“你要去哪里?”我問道。( 文章閱讀網:www.sanwen.net )

“香河小區(qū)”,她答道,可能又想起來她是搭便車的,補充了一句,“順不順路?”

“沒事,把你送過去,這么大雨,也繞不了多少路。”

“那謝謝啦?!?/p>

車外的雨聲漸漸轟鳴起來,與車內悠揚的音樂,合成出一種諧調的安靜。車在雨幕中穿行,狂野而密集的雨肆虐地沖擊著前擋玻璃,旋即被雨刷掃向兩邊。

我專注地開車,她靜靜地坐著。

“這首曲子很好聽,”她突然冒出的一句話讓我楞了一下,不過她的下一句話讓我又楞了一下,她接著說,“很適合你的年齡,”我正在苦思冥想怎么接下這段對話,好在她又接著說了,讓我有了進一步思考的時間,“對不起,那個,我是想說爸就是特別喜歡這首曲子。”怎么回答?我的大腦加速思考,嘴巴卻不知道為什么,回了一句,“謝謝!”

“你謝什么?”我才發(fā)現她的話總是讓我不太好順接。

我謝什么呢?謝她夸我成熟?她看上去應該有二十歲多點,如果她爸爸結婚早點的話,也跟我年齡差不多,好吧……

“謝你夸我對音樂的好達到了你爸爸的水平,”我字斟句酌,“那個,一般女兒都很自然地把爸爸當作一個標桿,對吧?”終于順過來了,總體上,我對我的回答還是比較滿意的。

“可是我怎么感覺有點吃虧的感覺?”她好像自言自語,可是我大腦又開始急速運轉,好在她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太過于較真,“再聽一遍,好吧?”我才注意到那首曲子已經放完,換到下一首了,我輕了一口氣,按了一下上一曲。

她很專注而安靜地聽著曲子,我很專注地開著車。

車外的雨聲還在轟鳴,車內的音樂緩緩流淌,時間也在緩緩流淌。

曲終人散,當第三遍曲子接近尾聲的時候,車也到了她的小區(qū)門口,停在大門前的車欄前,我轉頭看了她一眼,“沒帶傘吧?”她也看了我一眼,按下車窗,對著走過來的保安說,“不好意思,下大雨,讓車送我進去一下?!笨磥肀0舱J識她,按了下手中的遙控器。在她的指揮下,車停在了她的單元門口。

“謝謝大叔啊,”她有點不太好意思,“耽誤您時間了”。

“謝什么啊?代我向你爸爸問好?!甭牭剿挥匈|感的聲音叫出的“大叔”,我樂了一下,只能隔空與她爸爸對話了。

“那我代我爸爸謝謝你?!闭f完,沒等我回答,就下車,關門,站在單元門口,彎腰對我揮了揮手,我也揮了揮手,輕打方向盤,驅車重入雨中。

生活中總會有偶然,大多數偶然往往會在一瞬而過后,湮滅在時間之中。可是有一些偶然卻會在不經意間,變成一個因果節(jié)點,因果糾纏之下,慢慢地改變著生活的軌跡。

沒有星月陪伴的孤獨的,而潮濕的空氣更為這孤獨增添了淡淡的壓抑,而當絲絲細雨飄然而至的時候,融化了孤獨,化解了壓抑,讓夜有了靈性,讓潮濕有了激情,讓心開始徜徉。

酒后微醉,我沿著公園外的慢行道愜意地走著,聽著絲絲細雨的呢喃,感受著雨夜的旖旎。我突然開始感嘆城市生活的精彩,靜與鬧相得益彰,冷與熱各安其所,各種紛繁復雜,各種沖突矛盾,在城市里同生共榮,一路之隔的是霓虹與熱鬧,一墻之隔的是夜燈下的樹影婆娑的靜謐。

在這樣的夜晚,路上的車不少,人不多,所以,當對面走來一個人的時候,很顯眼。正因為顯眼,所以看得清,而看清之后我與對方同時腳步停下,彼此看到了臉上浮現的微笑。然后就是一聲熟悉而陌生的質感的聲音:“大叔,這么巧?”

“是啊,你怎么大半夜一個人?”我微笑著看著她,雖話不完整,但我相信她能聽懂。

“唉……”一聲嘆息,“大叔,你難道看不出來我是被放了鴿子嗎?”她的話還是那么讓人不太好順接。

我這才注意到她左右手各拿著一杯奶茶,我為我遲鈍的觀察力而向她道歉,她倒是沒心沒法肺起來,“那你幫個忙吧,”看著她遞來的奶茶,我本想告訴她我不喜歡喝這個,可是看著她的眼睛,還是接了過來,笑了一下,“代我謝謝那個放你鴿子的人……要去哪里?”

“不知道,”她看著路對面的流光溢彩,然后轉頭問我,“你呢?大叔,看上去你好像剛吃完?喝酒了?”

“是的,剛在外面吃完飯,準備回家,”我看著她,她今天穿了一件淺格子的連衣裙,夜風細雨下顯得很單薄,微笑之下顯出一絲哀傷,我問她,“你是不是還沒吃飯?”

她閃著一對大眼睛看著我,“大叔,我被放了鴿子啊,哪還有心情吃飯!”

說實話,我真的很不會安慰人,尤其在兩個人的思維對接有些問題的情況下,只能象征性地安慰一下,“那也不能這么餓著啊,”接著,我又鬼使神差莫名其妙地說了一句,“要不要我?guī)闳コ渣c?”

我說完看到她好象楞了一下,臉上一種我看不懂的表情一閃而逝,“你確定?你不是吃過了嗎?不是要回家嗎?”她笑著問了我三個問題,不知道什么原因,我感覺她的笑容里有一股天真的捉弄意味。

我舉了舉手里的奶茶,裝作無奈地說:“誰讓我喝了你的奶茶?!?/p>

“那好啊,走吧,我要吃烤肉?!?/p>

然后我們沿著我來時的路走著,在雨還沒來得及變大的時候,我們到了她指定的一家烤肉店,人不多,我們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

看來她真的餓了,烤肉上來后,基本沒怎么說話,風卷殘云般橫掃了滿桌各種肉各種菜,我邊喝著水,邊做起了義務烤手。半個小時后,當她抬起頭來,看到滿桌空盤子和我盯著她的眼神的時候,第一次在我面前露出了不好意思的表情,“嘿嘿,被我嚇到了吧?”

“嚇到倒沒有,我只是很好奇你是不是一直這么能吃?!?/p>

“不是啦,今天餓壞了,要是一直這么吃不成豬了?!?/p>

“豬多好,全身都是寶?!?/p>

“那你怎么不養(yǎng)豬呢?”

“正在此意?!?/p>

……

我們出來的時候,雨已經很大了,攔了一輛出租車,我打開車門,她坐了進去,挪到了里面的位置,我也坐了進去。一路上我們都沉默著看著窗外,到她家樓下的時候,她看著我,沒說話,把手機遞給了我,我笑了一下,接過來,輸上我的手機號碼和名字,然后還給她,她接過手機,說了句我上去了,然后跟我擺擺手下了車。

我把目的地告訴出租車司機,然后一個人靜靜地看著窗外的越來越大的雨??斓郊业臅r候,手機來了一條短信,我打開一看,“到家了嗎?”我回了一句:“剛到樓下?!?/p>

“你今晚說要帶我去吃飯,讓我想起了我爸爸。別人都會說請我吃飯,只有你和我爸爸才會說帶我去吃飯?!?/p>

這突如其來的濃濃親情啊,讓我無所適從,而這沉重的長輩身份才真正讓我倍感滄桑,好吧,“那你什么時候再想吃的時候,我再帶你去吃?!?/p>

“嘻嘻,好大叔,說話算數,下次再找你,晚安。”

我不喜歡天,萬物繁榮之后的蕭瑟,總是讓我感覺到生命在時間輪回之中的脆弱。我喜歡雨,那漫天飛舞的雨,隔絕了天,隔絕了地,仿佛整個世界只剩下我自己。對于這多雨的夏天,我不知道我是該喜歡還是該不喜歡,只是在夏天的時候,總是在期盼下雨。

一場連綿的雨足足下了一個星期,夏天的熱度似乎也隨雨而去,絲絲涼爽隨著雨聲彌漫,讓夜的冷漠也變得愜意。電腦音箱里單曲循環(huán)著那首悠然的旋律,我耳邊又響起了那道質感的聲音。

“這首曲子很好聽”……

“很適合你的年齡”……

“對不起,那個,我是想說爸爸就是特別喜歡這首曲子?!?/p>

……

我笑了笑,古人云,人到四十,知者不惑。是啊,四十歲,當經歷沉淀成了經驗,知識累積成了智慧,世事自能通達,所遇定當不惑。

然而,當這自我安慰的成長定律,陷身于不經意結下的因果糾纏中,卻是那么不堪一擊,支離破碎。

電話鈴聲響起的時候,我有了一種預感,我拿起電話的時候,我的預感得到了驗證。電話那頭傳來記憶中質感的聲音,但是卻充滿了醉意,“大……大叔……”

什么情況?我大腦頓時幾十個場景交織晃過,可是沒有一個能夠契合記憶中的那個女孩,我急忙問道:“丫頭,你怎么了?”

可是我聽到的是一聲抽泣似的吸氣,然后一聲壓抑的聲音,“我……沒事,就是想跟你說……說話?!?/p>

我連忙問道:“你在哪里?”然后就是一陣呼呼的風聲,沒有她的聲音,“喂,喂!說話!你在哪里?”

“海邊,”聲音還是那么壓抑。

真是難以相信,卻又不得不信,“你在海邊?什么位置?我現在過去!”

“漁灣。”

瘋了,她肯定是瘋了,“好,你在那里別動,等著我!”

我也要瘋了!

半個小時后,我到了漁灣。停下車,我站在海濱大道上,遠遠地看著一道白色的身影浮現在海岸邊巖礁上,這……我大腦頓時又有幾十個場景交織晃過,而每一個場景里都有一個坊間傳說,我感覺到全身的汗毛都變硬了,可是雙腿卻感覺軟了。我一直不信世上有鬼,于是邊念叨著“天下無鬼……天下無鬼”,邊顫抖著拿出手機,彎著腰遮擋著雨,用顫抖的手指顫抖地拔出她的號碼,邊深呼吸,“喂,我……到了,你在哪里?”然后聽到她懶懶的說,“我看到你了,”然后我就看到一個藍色的光點在那道白色的身影頭上晃動了幾下。

當我重整旗鼓鎮(zhèn)定地走到那塊巖礁下的時候,我停了下來,看著她。雖然她的黑色的眼睛隱藏在黑夜里,可是我能感覺到那雙眼睛缺少了以前的清澈和靈性,白色的衣裙在海風中顯得那么單薄和柔弱。

她坐在那里,靜靜地看著我??墒撬枪首髌届o的嫣然一笑,卻暴露了她的內心的不平靜,然后她的話道出原因,“大……叔,我失……戀了。”

“失戀而已,走,跟我回去?!蔽艺娴牟粫参咳?,我不覺得我能幫上她什么,除了把她安全帶回去,可是顯然我做的不是很成功。

她用一種懷疑的口氣問我,“大叔,你沒談過戀愛吧?”然后用可憐的目光,對,就是可憐的目光看著我,“大叔,你愛過嗎?”

“我只是沒失過戀,”我沒好氣地說。

“嗚嗚,你笑話我!”她撇著嘴哭聲說,只是演技稍微差了點。

“好了,要不要本大叔去把那小子抓回來?”

“好啊,可是抓回來干嘛呢?”說完她很天真地歪著腦袋看著我,我用眼光巡視了一圈前方的茫茫大海,然后她跟我的眼光也巡視了一圈,我們不約而同的點點頭。

她跟我回去了。

在回去的路上,她很安靜,聽著那首熟悉的曲子,默默地看著前方,然后不知道什么時候就睡著了,而且打起了呼嚕,濃濃的酒氣把我熏得也發(fā)暈,也許這就是愛情的力量?不對,這是失戀的含量!

可是她喝下去的酒量明顯超過了失戀的含量,我眼睛的余光發(fā)現她的坐姿有了一個輕微的變化,這是一個不好的前兆,然后我迅速靠邊停車,迅速地打開車門,迅速地把她扶(la)下車。還好,她的酒量還給了大地,我的車內免遭涂炭。收拾完之后,繼續(xù)趕路。

車到了她家的樓下,我轉身推了推她,“喂,丫頭,到家了,回去再睡吧?!被貞业氖浅了械暮磺宓?a target="_blank">夢語。我下車打開副駕駛的車門,試圖把她扶下來,可是她沉睡的樣子讓我沒有信心能問出她的門牌號。

我苦笑了一下,深吐一口氣,關上車門,駛出了她家的小區(qū)大門,下意識地遠離了我和她居住的范圍。

開了二十多分鐘,車停在了一家全國連鎖的知名快捷酒店樓前。辦好了入住手續(xù)后,我回到車里,半抱半扶地把她拖了下來,我才感覺她并沒有看上去那么單薄。也許我的心理問題,酒店前臺看我的眼神總是讓我覺得怪怪,可真的不好解釋,索性不去管,我心無私,天下為公!

這是一個標準間,床看上去很舒服,而且她躺在床上也是很舒服的樣子。我看著她的前胸,她雖然很年輕,但是畢竟也是一個成熟的女性,但這不是吸引我眼光的主要原因——她前胸的衣服被途中的酒后反應留下了污漬。我覺得我不應該這么袖手旁觀。

我找到她裙子的拉鏈,輕輕地拉開……

周末的清晨總是美好的,因為可以盡情地睡到自然醒,尤其是在前一夜的操勞與瘋狂之后,這種幸福感是倍增的。意識回歸,我睜開眼睛,看了看墻上時鐘,還好,沒到中午。然后習慣性地拿起手機,在各種廣告和提示信息的淹沒下,看到了她的三條信息:“大叔,醒了嗎?謝謝你!”“大叔的字很漂亮啊,還會寫詩???”“大叔,你不會還在睡吧?”

我手里拿著手機,眼里看著手機,腦子里晃動想起昨晚的迷離,漸漸地,這迷離被那質感的聲音和天真的表情所代替。我笑了笑,給她回了信息,“人老犯迷糊,喜歡睡覺,哪像你們年輕人那么有精力?!?/p>

很快收到了她的回復,確切地說,是我的信息剛發(fā)送成功,她的信息就到了,“中午請你吃飯吧?”

車到酒店的時候,她已經站在了大門前。遠遠地看著亭亭玉立的綽約風姿,很難與昨晚的她聯系到一起。當她拉開車門坐進來的時候,我們彼此看了一下,都沒有說話,但是我能從她的眼中看出一絲的不自然還有臉上隱約可見的紅暈。

周末的道路有些堵塞,在走走停停之間我們依然保持沉默,一起聽著悠揚的音樂。突然她好像想起了什么:“啊,我們去哪里吃飯???”

“不是你請我嗎?怎么還問我?”我轉頭以一種很詫異的表情看著她。

“那你怎么不問我去哪里?還一個勁地往前開?”

“好吧?去哪里?”

“還沒想好,”她沖我閃著大眼睛,露出一排小白牙笑著說,“要不,你推薦一個?看看大叔喜歡什么樣的地方?!?/p>

“好啊,別怪我宰你啊?!?/p>

這是一處郊外的莊園,被開辟成一個生態(tài)園,面積很大,果樹成蔭,在進園的路兩旁是被分割成兩塊大池塘,水波蕩漾,遠處有幾個人在垂釣。

車在駛入莊園大門的時候,她已經被周圍的風景吸引住了,完全忘了出市區(qū)以后的疑惑和好奇。

我們剛下車,一個小伙子跑過來跟我們熱情地打招呼:“周先生,您來了?幾個人?”我拍拍小伙子的臂膀,“就我們倆,吃個便飯,你幫安排一下?!薄昂眠郑襾?。”

她乖巧地跟在我們后面,可是到了房間,那小伙子出去以后,她以一種古怪的眼光盯著我。我笑著問,“怎么了?小朋友?”

“大叔,這是什么地方?你經常來這里?都帶什么人來?”

“哈哈,小朋友,膽子不小,不過,我覺得你現在最正確的選擇是破門而出,奪路而逃,”我也盯著她,陰沉地對她說。

她對我翻了個白眼,然后小手一擺,“切!餓死了,哪有勁兒跑?吃完再說。”然后噗嗤一下笑了出來,我也笑了,問她,“這地方怎么樣?”“很好呢,太美了,吃完飯帶我去轉轉?!薄昂玫摹!?/p>

這里的菜都是園里的東西,品種不多,勝在新鮮,當然這里最大的特色是環(huán)境好,空氣新鮮,風景宜人。

吃過飯后,我們沿著池塘走著。一邊是清澈的池水,一邊是整齊的果園,路邊各種花草盛開,蝴蝶紛飛。她在前面蹦蹦跳跳地走著,不時停下來摘一朵野花,不時回去沖我笑著擺擺手。我在后面跟著,她可能玩累了,跟我來到一排木椅前,從包里拿出紙巾,鋪好,挨著我并排坐下來,我們都沒有說話。

她打破了沉默,歪著頭問我:“大叔,昨晚你有沒有笑話我?”

聽到這句話,我不由得頓了一下,眼前又晃起那一床迷離,然后以她微不可察的時間恢復過來,微笑著跟她說:“沒有啊,你喝多了嘛,我也有喝多的時候。”

她停了一會,然后很小聲地說:“大叔,你是好人,好男人。”

我突然感覺到嗓子好干,咳了一聲,“當然了?!?/p>

“切,真會自夸。”

不知道什么原因,可能她是無心的,可是我聽了還是感覺到有一點點的心虛,轉過頭看了一下她,然后頭轉過來,看著對面的果樹,很小聲地說:“那個……昨晚……沒開燈……”

我感覺到她臉轉過來,對著我,看著我,然后一聲輕笑,接著念道:“失戀猶傷心,醉酒更傷身。常以真待人,自有有情人?!?/p>

我知道這是我昨晚離開的時候放在她床頭的紙條,“記性不錯,好學生,”然后站起來繼續(xù)走著,她從后面追上來,跟我并肩走著。

今天陰天,無雨無陽光,既無日曬之苦,更有清風習習,完全一幅周末的味道。不知道什么時候她開始抱著我的胳膊的,很自然,自然到不知不覺。

“大叔,你是第二個幫我洗衣服的男人。”

“第一個是誰?”

“我爸啊,笨!”

“……”

“嘻嘻……”

我們是四點多鐘回去的。我晚上有個應酬,她說要找同學逛街,說要用瘋狂購物來結束自己的失戀生活,我告訴她結束失戀生活的最好方法是盡快開始一段新的戀愛,她說她會考慮。

這幾天心情很好,所以一直祈盼下雨。而天氣預報也很給力,每天都是有雨,只是天氣不給力,一直沒有按照預報安排及時行雨。所以,對于今天預報的有雨,也沒有在意。但是午后天氣突然急劇變化,從陽光明媚到黑云壓城似乎只是轉瞬之間,而當第一滴雨落下的時候,甚至讓人覺得這一切都是幻覺。但是這一次的幻覺破壞力是巨大的,據說1小時的降雨量達到了130毫米,城市跨越式發(fā)展的速度和短視的建設模式在大自然的考驗面前顯得那么不堪一擊。

我站在窗前,看著眼前的一片汪洋,看著道路上的車輛緩慢的行駛中無奈地陷入水中,看著焦急的父母緊緊地抱著孩子趟著齊膝的雨水艱難地前行著,我的心里像是壓進了一塊沉重的石頭。

突然我想起了她,連忙拿出手機,可是連續(xù)撥打之后,她的手機一直無法接通。我在辦公室里來回走動著,在思索著各種可能,可是每一個可能里都有一道單薄無助的身影,每一道身影都讓我心急如焚。我沖下樓去,從車的后備箱里拿出備用的雨傘,沖向了“波濤洶涌”的雨水里。

我沒有問過她在哪里上班,不過我記得第一次見到她的地方。我趟著水,向著記憶中的那個地方走去。暴雨肆意潑灑,狂風任性飛舞,路上的雨水在車輛和行人攪動下,帶著各種飄浮物一波波地晃動。全身的衣服早已濕透,雨傘完全失去了作用,我索性把雨傘收好,當成拐杖使用,心急更甚。雨水迷漫了視線,已沒有了節(jié)奏感,只是單純的發(fā)泄和機械的傾倒,所有的空間已被充滿,時間似乎也似乎變得緩慢。

我經過一個個路口,各種救援車輛和人員不斷地向災情嚴重的地方集中,焦急的人們互相攙扶著,每個陷入困境的人都能得到來自身邊素不相識的人的幫助。

我站在第一次見到她的地方,那里也是一片汪洋。路邊的幾棵樹被狂風吹倒,橫躺在人行道上,幾輛車因為故障停在路中間,車內的人在焦急地撥打著電話,三三兩兩的行人在暴雨中麻木地前行著。

雨水還要快意地潑灑著。我站在雨中四處找尋著她,可是我卻看不見她,也許她沒事,或許已經回家了,或許在一個安全的地方躲雨。

于是我轉身離開,準備回去。可就是我轉向的一瞬間,我看見一個身影,那個熟悉的身影。她站在不遠的地方,水已經淹沒了她的膝蓋,雨幕讓她看上去有點模糊,可是我很確定那就是她。她也在看著我,我能感覺到她臉上的笑容。我向她走去,趟著水走過去。她站在那里沒有動,看著我一步步走過去。

我站在她面前,和她一起站在雨中,互相看著,笑著,都沒有說話。突然她撲向了我,我張開懷抱,緊緊地抱著她,就這樣緊緊地相擁著,我能感受到她的心跳,我想她也能感覺到我的激動。我對著她耳邊說:“走,跟我回家。”然后她松開雙臂,我摟著她的腰,往家走去。

一個多小時的水中行,我?guī)е氐搅宋业募?。我不知道為什么沒有送她回家,其實再往前走幾個路口就到了。她一路上都沒有說話,默默地跟著我,像是習慣了這樣的路程,這樣的走路。

我拿出我的睡衣給她,幫她調好淋浴的水溫,然后她走進浴室……

看著她穿著寬大的睡衣,頭發(fā)濕濕的,我告訴她家里沒有吹風機,然后又拿出一件干毛巾,她順從地坐在沙發(fā)上,我?guī)退林^發(fā)。然后告訴她,我煮了方便面,冰箱里有菜,如果她想晚餐豐盛一點,并且技術說的過去的話,可以隨便發(fā)揮。

我雖然這么說,但是期望并不大,因為我很難把她和廚房聯系起來。但是當我洗完澡出來,看著已經準備好的晚餐,甚至已經倒好了兩杯酒的時候,我承認那一刻我驚呆了一下,而我的表情,讓她有了很大的滿足,她臉上的得意表情很明顯。

“怎么樣?大叔?”

“嗯……不錯,看來女人都是做飯的天才?!?/p>

“那是,算你有口福。”

味道真的很不錯,酒也多喝了幾杯,幾個小時的疲勞緩解了許多。

窗外的雨聲漸小,窗內的音樂悠揚。我在電腦上處理著明天要用的幾份材料,她坐在沙發(fā)上聽著音樂。

等我忙完的時候,她已經在沙發(fā)上睡著了,像小貓一樣卷臥著,因為睡衣太寬松,她的大半個前胸都露了出來,我這里沒有女人的衣服,當然也沒有內衣。我感覺嗓子有點干澀,移開視線,看看了時鐘,已經十點多了。

她睡著很深,鼾聲微微。我輕輕把她抱起,走到臥室,把她放到床上,蓋上空調被。可是我起身準備離開的時候,發(fā)現她的睜開的雙眼正看著我。

我咳了一下,問她:“把你弄醒了?”她沒說話。

我又說:“睡吧,我到沙發(fā)上睡?!蔽谊P上床頭燈,起身欲離去。可是發(fā)現她的手在抓著我的衣角,然后我用征詢目光看看她,她依然在看著我。然后她眨了眨眼睛,突然笑了一下,對我說:“大叔,你難道怕你的床不夠大?”

我瞪著眼,狠狠地對她說:“我不是怕床不夠大,我是怕我的定力不夠大。”

然后她翻了個白眼,嘁了一聲,閉上了眼睛。

我有種抓狂的感覺,感覺自己一下變成了邪惡之人,索性從另一邊上了床,躺了下來。床確實夠大,我和她之間應該還能放下一個人。

雨還在下,雨聲透過窗戶隱隱傳進臥室,床上更顯幽靜。她還保持著背對我的姿勢,完美的曲線蜿蜒著呈現在我的眼前。我收回視線,閉上眼睛,平復心情,疲憊和困倦漸漸彌漫全身。

朦朧中,我感覺她轉過了身體,感覺到她在看著我。我睜開眼睛,看著她。然后她小聲說道:“大叔,我是害怕?!?/p>

“怕什么?”

“在陌生的地方,我不敢一個人睡?!?/p>

我看著她半天,然后對她說:“那現在不怕了吧?”

“不怕了,有大叔在邊上,我就不怕了?!?/p>

我伸出手,輕輕拍了拍她的頭,“那睡吧?!?/p>

“嗯,嘻嘻……”

清晨的氣息透過窗簾彌漫臥室。朦朧中我感覺胳膊被壓著,酸酸的,另一只手心傳來的柔軟讓我不禁握了握,可是那種熟悉而美妙的感覺卻讓我頓時清醒,全身一動不動地停在那里,大腦出現瞬間的空白。我慢慢睜開眼睛,看著她雙手抱著我胳膊,睡在我身邊,頭枕著我的胳膊,卻不知道她胸前的那對柔軟和堅挺對身邊之人造成的沖擊。我感覺到呼吸有點不順,一股熱流剎那蕩漾全身。我深深呼吸,稍稍舒緩緊繃的身體,把手臂從她的懷抱里慢慢地抽出。可是還沒等我完全抽出來,突然我頓住了,因為我看到她的眼睛慢慢睜開,默默地看著我。

時間似乎停止了,我們就這樣互相看著,唯有心跳與脈搏共鳴。然后她又閉上了眼睛,身體微微顫抖著,慢慢松開了抱著我的手臂的雙手。我的克制在達到一個頂點后,終于崩潰了。當我觸碰到她溫熱的唇時,她雙手松開了我的手臂,抱上我的頭,我的手慢慢解開了她的衣服……

從素昧平生到情不自禁有多遠,開始誰也不知道,我們只是順其自然地走著,但是當站在一起回首的時候會發(fā)現,也許結果在曾經的某一瞬間就已經決定了,我們只是走在本就定好的時間軌跡上。

時間無法停止,軌跡卻可能隨時轉彎。

我沒有進行下去,因為在我解開她第一個扣子的時候,我看到了床頭柜上的那張照片里的眼睛,那雙洋溢著幸福的微笑和甜甜的夢想的眼睛,讓我的心像是被刺了一下,頓時停在那里。

她好像感覺到了我的異樣,也睜開了眼睛,順著我的視線看向那張照片。

“你很愛她?”

“嗯。”

“她很漂亮?!?/p>

“對不起,”我收回視線看向她,對她說,“我……”

“我什么我???為什么說對不起?你又沒對我做什么啊,”她微笑著,邊說邊扣上了衣服,然后坐起來,“大叔,該起床了,還要上班呢?!?/p>

人生不是每一段時間都有目標,不是每一件事都有目的??墒怯袝r候漫無目的走著,總會有一種冥冥中的力量,在向一個方向牽引著,而在這個方向上,總會與同一個身影交匯。也許這就是緣分

這是一個多雨的季節(jié)。看著窗外淅淅瀝瀝的雨,我又想起了她。從與她第一次在雨中相遇,到那個意亂情迷的雨夜,她就這么讓我猝不及防地闖進我的心里,讓我情不自禁,欲罷不能。但是我知道,她正在我的面前漸漸走遠。

突然辦公桌上的手機響起,我急忙回到桌前拿起手機。

“喂,大叔?”

“嗯?!?/p>

“那個……我要回老家了,跟你說一聲。”

“哦,什么時候回來?”

“可能……可能不回來了?!?/p>

“……”

“喂?”

“好的,我知道了,一路平安?!?/p>

我似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說完這句話,然后坐了下來。

雨漸大,雨聲漸漸轟鳴起來,像是沖擊在我的心上,我感覺到了心肌的抽搐,我感受到了心在隱隱作疼。

走吧,這樣很好。

我也走吧,該回去看看我的妻和孩子們了。一個人在外面時間長了,對家的思念會淡化,可是一旦想起來的時候,就像海嘯一樣洶涌,無法遏止。

在家的感覺很好,不會在下班后突然變得空虛,不需要去各種應酬。

晚飯后,和妻一起帶著孩子們出去散散步,享受著那份鬧市中的安逸與愜意。

我們沿著從相識到相戀一直走過的那條街,一路走著看著玩著,不時地教訓孩子不要看什么都買,可是教訓完之后還是忍不住什么都買了,然后看著她們歡快地笑著。路上不時會遇到熟人,打著招呼,閑聊幾句,然后各自沿著各自的路繼續(xù)走著。

也許這就是生活。

只是很多時候,我們活著活著,就忘了為什么而活。我們總是在拼搏,卻是以拼搏的名義丟掉了拼搏的意義。

什么是幸福,其實幸福不就是一種感覺么?站在世界之顛,不一定就會幸福,處身市井之中,也會有各自的幸福。

我們品嘗著快樂和閑暇,和孩子們玩鬧著,時間已晚,走向來時路。

也許真的是有冥冥中的那種力量,也許時間的軌跡就是這么順延過來的。在我轉身的那一刻,我身體一頓,看向一側,而在我視線的末端,她俏生生地站在那里,也在看著我。

這時,妻子在我耳邊說:“那不是孫老師嗎?過去說說話吧。”

我們微笑著走過去,那是我們初中的語文老師,也是班主任,比我記憶中蒼老了很多。

“孫老師,您好,”我微笑著問候道。

“哈哈,是你們倆啊,一帆什么時候回來的?”

我不經意地看了一眼他身邊的女孩,“昨天回來的。”

“變了好多,胖了,”孫老師打量著我,笑呵呵地說,然后拉著邊上的女孩給我介紹,“小梅,叫周叔叔,他們倆都是我的學生,一帆,這是我女兒,小梅?!?/p>

那個女孩微笑著,用依然很質感的聲音叫了聲“周叔叔好”,不過,我總是覺得她的笑容里有種怪異的味道。

“對了,一帆現在哪里工作?”孫老師問道。

“在連城,”我對著孫老師說,不敢看那個女孩。

“哦,小梅也在連城啊,正好,有什么事可以幫我照顧一下,”孫老師拉著那女孩,“小梅,先謝謝周叔叔?!?/p>

然后那女孩很乖巧地說道:“謝謝周叔叔,以后有什么事我就找您了。”

我的頭感覺有點點大了,不是不回去了么?“沒關系,應該的,小梅什么時候回連城?”

“過幾天就回,本來不想回去了,想去上海的,可是老爸說上海太遠,非讓我再回連城?!?/p>

“那好,到時一起回去?!?/p>

“好啊,你什么時候回去給我打電話,我告訴你號碼?!?/p>

跟孫老師一家告別以后,我們走上了來時路,心情也漸漸平復,可是妻的一句話,又差點讓我的心臟不堪重負,“感覺那個小梅好像認識你似的?!?/p>

“啥?怎么可能???”

“切,我就隨便說說,看你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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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后,再見的評論 (共 10 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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