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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門打工旅游回家

2015-09-01 09:42 作者:冀成  | 8條評論 相關(guān)文章 | 我要投稿

平庸內(nèi)退這兩年,幾乎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整天待在家里養(yǎng)熱帶魚,養(yǎng)狗,鼓搗盆景,每天早上到鐵山公園里打打太極拳,中午、晚上喝杯小酒,再就是從各個文學(xué)網(wǎng)站上寫詩歌散文小說,又在楊柳青文學(xué)、原創(chuàng)文學(xué)網(wǎng)站做文學(xué)編輯,三天兩頭編輯編輯別人的文章,一天到晚閑不著,倒也不覺得什么是寂寞了。

年前,平庸的兒子平安結(jié)婚了,為了給孩子買房,買車,裝修房子,買家具和電器等等物品安個小家,張慧娘幾十年陸陸續(xù)續(xù)儲存在銀行里的鈔票很快地就被取光了,他們家里的錢掏空了,經(jīng)濟狀況頓時就緊張起來,有的時候平庸琢磨琢磨就挺郁悶的。

那天晚上,平庸坐在電腦跟前,腦子里很亂,什么東西都敲打不出來,心里尋思著,趁著現(xiàn)在自己還不算老,出門去打打工,掙幾個錢補貼補貼家里的日常生活不是挺好的事情嗎??晌夷茏鍪裁茨??幾乎什么技術(shù)都不會,勞動強度大一點的體力活兒也干不了,這可怎么辦呢?平庸心里這么琢磨著,突然腦子里想起了一個小時候的朋友,老張。

平庸和老張將近三十多年都沒有什么很密切的來往了,可這些年來,一年兩載的偶爾也一起跟幾個小時候的朋友一塊聚聚,聊一聊,盡管平庸和老張的人生觀念早就不不同了,思想分歧也很大,根本就聊不到一塊去,但兩人彼此都念著小時候那段純真友誼,關(guān)系一直倒也還算是說得過去。況且,最近這兩年老張多次約請平庸到深圳去看看,去干點什么,平庸一直沒去,原因當然是多方面的了。

前段時間,老張又從深圳回來了,平庸和老張又在酒場上見了面,酒桌上老張跟大家說了一些他在深圳這幾年的工作和生活情況。平庸坐在那兒是一個耳朵聽,一個耳朵往外冒,因為老張從小說話就不著調(diào),辦事不靠譜。平庸的腦子里現(xiàn)在也只還是記得老張說他這在深圳干保安,結(jié)識了一些好朋友,一個月能掙個三五千的,業(yè)余時間研究六合彩,有時候做點小生意,混得挺開心的,過段時間再回深圳,準備在深圳再干幾年,掙幾年錢回來好養(yǎng)老。

到深圳干保安去。平庸心里這么尋思著就關(guān)上了電腦,拿起手機給老張打了個電話,在電話里請老張跟深圳的朋友們聯(lián)系聯(lián)系,看看能不能給他找個保安的差事干干。(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老張一聽平庸想到深圳去,很熱情,滿口答應(yīng)了平庸,說他立馬就和深圳龍崗區(qū)平湖鎮(zhèn)保安公司的曹大隊長電話聯(lián)系聯(lián)系,聯(lián)系上了曹大隊長就馬上給平庸回電話。過了不一大會兒的工夫,老張就給平庸回了電話,說他已經(jīng)把平庸的一些情況介紹給了保安公司的曹大隊長,曹大隊長說明后天的就給平庸安排工作,老張還把曹大隊長的電話號碼給了平庸,讓平庸馬上和曹大隊長聊一聊,先認識認識。

平庸半信半疑地拿起手機按照老張給他的電話號碼,跟深圳龍崗區(qū)平湖鎮(zhèn)保安公司的那個曹大隊長聯(lián)系上了,平庸和曹大隊長通完電話之后就明白了,這個曹大隊長是應(yīng)付老張玩的,這事平庸一點也不感到有什么意外。

曹大隊長那面沒有戲,老張大包大攬的話又不靠譜,盡管如此,平庸還是決定這近幾天的就上深圳去看看。他心里尋思著,別的不敢說,老張在龍崗區(qū)平湖鎮(zhèn)租了一套房子,現(xiàn)在閑著應(yīng)該是真的,因為老張說房子快到租期了,如果我去了就得趕緊交上一年的房費,這件事情他是不會跟我胡扯的。到了深圳有住的地方,找工作的事情到了那兒再說唄。

第二天早上,平庸從鐵山公園里打完太極拳回到家,牽著大耳朵到公司院子里溜了幾圈,溜完大耳朵返回家,吃完早飯,平庸坐在客廳里的沙發(fā)上,一邊喝著茶,抽著香煙,一邊便把自己要到深圳去打工的想法告訴了張慧娘。

張慧娘坐在沙發(fā)上看著平庸,沉默了一會兒說:“你能干保安?我才不相信那?!本o接著她又說:“這兩年你也沒出去旅游旅游了,現(xiàn)在天氣不冷不熱的,出門散散心去也挺好的。這樣吧,我給你準備一萬元錢,打工不打工的不要緊,自己注意安全就行,在深圳玩夠了就回來。問題是你不在家,大耳朵可怎么辦呢?”

“剛才我溜大耳朵的時候就想好了,你侄子不是在十八塘包了一座山嗎,等一會兒我就給他打個電話,讓他開一輛貨車過來,讓他把鐵籠子和大耳朵一塊拉走算啦。再說了,大耳朵已經(jīng)長成型了,兇猛的天性也漸漸地露了出來,在家屬院里養(yǎng)這么一條兇猛的大型狗也不行。別人不好意思說咱們什么,咱們心里也不是那么一回事。至于找什么工作干,等我到了深圳看看再說吧,那么大的深圳,我就不相信沒有一項適合我能做的工作?!?/p>

平庸對自己到深圳去打工充滿了信心,第二天上午他就到火車站買票,因時間緊,只買到一張無座的站票,回到家里他便給老張打電話說自己下午二點鐘上火車,讓老張拿著他在深圳龍崗區(qū)平湖鎮(zhèn)租的那套房子的鑰匙,十一點半到和順飯店去一塊吃個中午飯,然后送自己上火車。

中午十一點,平庸拉著旅行箱來到了和順飯店,剛點完四個菜,老張就提溜著兩包真空包裝的驢肉來了,讓平庸把一包驢肉給曹隊長,一包驢肉給接平庸的阿珍,平庸接過兩包真空包裝的驢肉放到了旅行箱里。這個時候服務(wù)員已經(jīng)把一盤蒜泥羊肉和一盤涼拌三絲端上餐桌了,兩人邊吃邊喝邊聊了起來。

閑聊當中,老張從褲子口袋里掏出了兩把鑰匙遞給了平庸,對平庸說:“一把是防盜門的鑰匙,一把是房門的鑰匙?!?/p>

平庸接過鑰匙放到了褲子口袋里,老張又說給了平庸一個電話號碼,讓平庸儲存到手機里,并吩咐平庸說:“火車到了東莞東下了火車,出了火車站,你就上大馬路對面的長途汽車站,乘坐東莞東火車站至深圳火車站的長途汽車,中途在平湖鎮(zhèn)車站下車,下車之后你就打這個電話號碼,這個電話號碼的人叫阿珍,是個靠得住的布依族人,阿珍接到你的電話就會去接你,我都已給你安排好了?!?/p>

岡山市到東莞東的路程大約2000多公里。這些年來平庸哪里坐過沒有臥鋪的長途火車呀!幸虧老張還算是挺了解平庸的,知道平庸這個人不能吃苦,在火車站給平庸買了個馬扎子。平庸上了火車,在車廂的走道上,坐著馬扎子一直坐到南京才換到臥鋪。這一路上,平庸的心里亂糟糟的,吃啥啥不香,連喝酒都沒有什么好滋味。

第二天中午一點多火車到了東莞東,平庸走出火車站,立刻馬不停蹄地趕到長途汽車站,坐上大巴車直奔平湖鎮(zhèn)。一個多小時大巴車就到了平湖鎮(zhèn)馬路邊上的停車站,平庸下了大巴車就站在馬路邊上,他前后左右地觀看了一會兒附近的建筑物之后,這才從口袋里掏出手機來給阿珍打電話,告訴阿珍,自己在平湖鎮(zhèn)汽車站站牌右面的平湖稅務(wù)局大門口等著她。

大約過了十來分鐘,一個三十多歲騎著電瓶車的女人來到平庸的跟前停了下來,平庸尋思著,這個女人可能就是阿珍了,于是便滿臉笑容地迎向前去說:“你就是阿珍吧。謝謝你了。你看這么熱的天還得麻煩你來接我,真是不好意思了?!?/p>

阿珍坐在電瓶車的座位上,雙腳插在地上,長形的黑臉上沒有什么表情,淡淡地說:“不客氣,你把箱子放到電瓶車后座上,用手扶著點,我現(xiàn)在就把你送到老張住的房子里去,然后我還得馬上趕回工廠去上班?!?/p>

平庸一看這個阿珍的臉上沒點笑容,對他挺冷淡的,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樣子,也不好再說什么了,心里尋思著,看來老張的這個女朋友不怎么樣啊! 我的一張大熱臉貼到了一個冷冰冰的屁股上了,沒辦法,將就點吧,誰讓我有求于人了。

平庸微笑著把旅行箱放到了阿珍的電瓶車的后座上,隨口問了句:“老張的房子離這兒遠不遠?”

阿珍頭也沒回地推著電瓶車一邊往前走著,一邊淡淡地回答了平庸一句:“不遠,往前面拐兩個彎就到了。”之后,便不再言語了。

兩人一前一后來到一棟居民住宅大樓的樓底下,阿珍一邊鎖電動車一邊說:“老張住在四層樓。”

阿珍鎖上電動車,就竟自地往大樓門洞里走去。平庸趕緊提著旅行箱跟在阿珍身后,一口氣上了四樓,累得平庸上氣不接下氣的,一身都是汗。

阿珍站在四層樓的走廊過道上,指著一個防盜門說:“這間屋就是,你拿鑰匙開門吧。”

平庸氣喘吁吁地放下旅行箱,從身上的口袋里掏出屋門鑰匙,開開防盜門和屋門,進了客廳站在客廳里喘了兩口粗氣,就趕緊地把老張讓他帶給這個阿珍的那包真空包裝驢肉從旅行箱里拿了出來遞給阿珍,微笑著說:“這是老張讓我給你帶來的。”

阿珍的臉上立馬就露出了一絲笑容,她伸出手來接過那包驢肉,輕聲地說:“謝謝你啦,這么老遠的還給我捎來。”

“不客氣。我應(yīng)該謝謝你才是,這么熱的天來接我,晚上我請你吃飯,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

平庸嘴上這么說著客套話,心里尋思著,原來你也會笑??!

“不用客氣。晚上我們幾個貴州老鄉(xiāng)都說好了,一起去吃飯,然后到歌廳去唱歌。你看,這屋里挺臟的,你自己收拾收拾吧,我得趕緊走啦?!?/p>

阿珍這么說著話的時候,她就已經(jīng)轉(zhuǎn)身開開屋門,抬腿往屋外走去了。

平庸趕緊往前走了兩步,站在屋門前說:“好吧。那就改日再說?!?/p>

阿珍回過頭來,說:“好的。我走啦。你關(guān)門吧?!?/p>

平庸順嘴說了句:“好的?!北憧粗⒄渥呦铝藰翘?,直到不見了阿珍的身影,他這才關(guān)上了屋門。

平庸站在客廳里,心里尋思著,老張怎么結(jié)交了這么一個長相對不起觀眾,土拉吧唧的又四六不通的女朋友,真是挺掉價的。

客廳里一個三人沙發(fā),一張單人木板床。兩間臥室里各有一張單人床,一個木頭桌子,一臺電風(fēng)扇。老張那間屋里的木頭桌子上有個14寸舊電視。三間屋的三張床上各有一條棉被,一條毛巾被,都一律用一樣的透明塑料布裹著。廚房、衛(wèi)生間里都臟兮兮的不能進。幾間屋子到處都是塵灰,地上還有不少死蟑螂。屋里悶熱不說,而且霉味很重,直刺鼻子。幾間屋子看了一遍,急躁得平庸?jié)M頭都是汗,嘴里嘟囔著說:“看這個樣子是三個人一起租住的房子呀!這么臟、這么熱、這么有異味的屋子怎么住人呀!我看我還是趕緊找一家賓館涼快涼快去才是真的?!?/p>

平庸在平湖賓館要了一間單間,他進了房間放下旅行箱就趕緊脫衣服上衛(wèi)生間里去沖涼,他洗完淋浴,搽干身子,穿上內(nèi)褲,來到房間里,打開旅行箱拿出一包咖啡,沖了一杯便躺在床上,他剛剛點上香煙,床頭柜上的手機響了,他隨手拿過來一看,是老張的。

“怎么樣?和阿珍聯(lián)系上了吧?住下了吧?”

平庸一聽電話里老張的聲音挺自豪的,他便趕緊說:“聯(lián)系上了,住下了,這個阿珍挺好的。不過我現(xiàn)在是住在賓館里,你租的那房子里實在是太臟了,沒法住人??!老伙計?!?/p>

“哈哈哈,你這個家伙就是太懶了,出門在外就得湊乎著來。我剛給曹大隊長打完電話,他說暫時安排不了你的工作了,我又給羅湖區(qū)保安公司的劉隊長打了個電話,他這個人比曹大隊長實在一些,你就把那包驢肉給劉隊長吧,我把你的一些情況和他說了,把你的手機號碼給他了,一會兒他就會跟你聯(lián)系,說是能給你找個旅游老師的工作,吃飯不花錢,天天旅游,一個月還能掙個幾千元,挺好的。不是我跟你吹牛,我到哪兒都有一些好朋友……”

平庸放下老張的電話,一邊喝著咖啡,一邊尋思著,你到哪兒都有朋友,這倒也是真的,可你的朋友多數(shù)都不靠譜,這也假不了。既來之,則安之。走一步算一步,等等保安公司那個劉隊長的電話再說吧。

平庸躺在床上似睡非睡地這么尋思著,床頭柜上的手機又響了,他一接電話,是羅湖區(qū)保安公司劉隊長的電話,挺興奮的,便跟劉隊長說了幾句客套話,劉隊長直白地讓平庸立馬到羅湖區(qū)去,說明天早上六點就得上班,讓平庸到了深圳火車站下車,上了地鐵車里就給他打個電話,到時候他好在羅湖區(qū)醫(yī)院的地鐵站出口處接平庸。

平庸心里犯嘀咕,可他還是退了房間,趕到一個臨時停車場,坐上大巴車,大約一個多小時便到了深圳火車站,他下了大巴車,匆匆忙忙地走進地鐵,上了地鐵車,掏出手機給劉隊長打了一個電話,大約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到了羅湖區(qū)醫(yī)院地鐵站,平庸走出地鐵站站口就用手機聯(lián)系上了前來接他的劉隊長,兩人見了面,平庸說了幾句客套話,便把旅行箱放到了劉隊長的轎車后備廂里,

劉隊長三十多歲,個頭不到一米七,身材稍瘦,長方臉龐,蒜頭鼻子,兩個眼睛不大,但挺有神的,讓人打眼一瞧就是一個挺精明的廣東男人。

劉隊長一邊開著車一邊跟平庸說:“我們公司的保安都是三十五歲以下的,你的年齡不行了,只能做輔導(dǎo)員這一行工作?,F(xiàn)在我先給你找一家快速照像館,給你照個標準像,洗個幾張,辦工作證用。然后咱們到阿梅家去找阿梅,在外面吃個宵,明天早上你跟著阿梅去上班,一些具體事情阿梅會跟你說的?!?/p>

二十一點多鐘,劉隊長和阿梅幫平庸找了一家賓館,平庸在賓館大廳里辦完手續(xù),從旅行箱里拿出老張那包驢肉給了劉隊長,然后把旅行箱放到房間里,在這家賓館對面的一家大酒店里宴請了劉隊長和阿梅。

阿梅來自四川,二十多歲,個頭也就有一米五高一點,一張紅里透白的瓜子臉,兩道彎彎的,細細的黑眉毛,薄薄的兩片小嘴唇涂抹的紅紅的,小小巴巴,苗苗條條的身材裹著一件淺紅色的連衣裙,渾身上下透著一股精明勁,尤其是她的那一雙圓圓的亮眼睛,讓人一看就知道是個說話辦事干脆利索的姑娘。

三人吃飯喝酒閑聊的時候,平庸才弄清楚,原來這是一對野鴛鴦。平庸從阿梅的口中知道了輔導(dǎo)員的日工資是80元,中午管一頓飯,可一晚上平庸沒整明白輔導(dǎo)員究竟是干什么的,阿梅不愿意多說,平庸也不好多問,大多時間是當電燈泡,靜聽他們倆打情罵俏了。

第二天早晨五點鐘平庸起了床,洗刷完畢走出賓館,在賓館左邊的十字路口等著阿梅。阿梅來了之后,兩人沿著馬路往東走去。阿梅走路就象跟誰競走似的,平庸也只好加快了腳步跟著她,大約走了十幾分鐘,來到一座大橋底下,橋底下已經(jīng)站著十幾個青年男女了,平庸掏出手機看了一眼,還不到六點鐘。

平庸站在大橋底下的馬路邊上抽了一根香煙的工夫,從東面來了一輛大巴車停在了橋底下,阿梅讓身邊一個叫王璇的姑娘從大巴車上拎下來一個大朔料包,讓平庸他們這些人在大巴車車門前前后排成兩隊,王璇發(fā)給每個人一個紅色的旅游帽,一件綠色的體恤衫,一條藍色的褲子和一張用細尼龍繩子掛在脖子上的朔料卡制作成的工作牌。

大家套上工作裝,戴上帽子和工作牌,阿梅站在大巴車車門前的臺階上,拍拍雙手,大聲地跟大家說:“大家靜一靜,人員都到齊了,這幾天這個大橋底下就是咱們每天早上的集合地點。從現(xiàn)在開始,你們就是深圳東方教育中心的輔導(dǎo)員了。等一會兒大巴車到了學(xué)校大門前,大家下車之后,東方教育中心的劉主任會給你們講講工作紀律,東方教育中心的老師會給你們說說今天的工作安排?,F(xiàn)在大家按順序上車,大家都坐好后,我念到誰的名字,誰就到車前面來領(lǐng)昨天的工資。再就是,今天下午下班后,大家把衣服、褲子和帽子交給王璇,工作牌自己保管好就行了?!?/p>

大巴車停在一所學(xué)校的操場上,大家下了車排成一溜長隊,阿梅走到左面一輛寶馬轎車跟前,跟一個中等個頭的胖男人比比劃劃地說著什么。這時從另外一輛大巴車上下來一些青年男女,陸陸續(xù)續(xù)地向我們這邊走來,有序地站在我們前面排成了一長隊。

大胖子男人來到一前一后兩排隊伍前,面無表情地說:“我姓劉,大家喊我老劉就行。今天,各位老師和輔導(dǎo)員帶領(lǐng)學(xué)生們到深圳東部華僑城大峽谷去活動。這所學(xué)校是我們公司新發(fā)展的一家大客戶,你們要嚴守工作紀律,看護好自己班里的學(xué)生。今天一天,誰敢做什么不規(guī)矩的事情,我不客氣地說,你就別想走出深圳半步……”

平庸看著這個一臉橫肉,黑不拉幾的肥胖家伙,心里尋思著,頭幾句講的還像個教育工作者,怎么越講越像個黑社會的惡霸了。真是晦氣,來到深圳頭一天工作,一大早上就挨訓(xùn),這算是什么事呀!這個家伙還講了一些什么難聽的話,平庸也沒聽清,心里不舒服,他也就不愿意聽這個肥胖的黑家伙放屁了。

劉主任給大家訓(xùn)完話,他就轉(zhuǎn)身搖晃著肥胖的身子和阿梅肩并肩有說有笑地走了。站在平庸前面的小伙子轉(zhuǎn)過身來跟平庸說:“今天咱倆一組。我姓毛,你喊我小毛好了。走吧,咱們現(xiàn)在去教室領(lǐng)學(xué)生,七點半準時出發(fā)?!?/p>

平庸看著這個瘦瘦的,個頭不高,戴著近視眼鏡的小伙子,一邊微笑著點著頭,嘴里一邊說:“好的。好的?!北愀谶@個小伙子的身后向教學(xué)大樓走去。

兩人來到三層樓的一個教室門前,一個四十多歲的女教師伸手把一張紙遞給了這個小毛,輕聲地說:“這是學(xué)生名單,一共四十三個學(xué)生。今天辛苦你們了?!闭f完她便向走廊的西邊走去。

平庸跟在小毛的身后走進教室,平庸站在教室屋門口,小毛走到教師講座前,使勁地拍拍雙手,大聲地喊叫著說:“同學(xué)們,靜一靜!靜一靜啦!現(xiàn)在我自我介紹一下,我姓毛,喊我毛老師就行了。這位是咱們的輔導(dǎo)員。今天的戶外活動地點是華僑城大峽谷,活動期間以小組為單位?,F(xiàn)在我給你們五分鐘時間,自由組合,組成四個組,四個小組選出四個小組長,等一會兒上了大巴車,四個小組長到車門前找我報到?!?/p>

小毛說完,轉(zhuǎn)身來到平庸身前,小聲地跟平庸說:“初中的學(xué)生比小學(xué)生好帶多了。今天一天我在前面領(lǐng)隊,你在后面收隊,清點人數(shù),別落下人就行了?;顒悠陂g如果有學(xué)生跟你提什么要求,你不要答應(yīng),哪個學(xué)生有什么事找到你,你讓他來找我好了。再就是有哪個學(xué)生讓你提包包,看包包的,你千萬不要幫他提,也別幫他看,以免給自己惹來什么不必要的麻煩?!?/p>

華僑城大峽谷坐落于深圳東部的大梅沙,占地近9平方公里,是國內(nèi)首個集休閑度假、觀光旅游、戶外運動、科普教育、生態(tài)探險等主題于一體的大型綜合性國家生態(tài)旅游示范區(qū)。旅游區(qū)里主要包括大峽谷生態(tài)公園、茶溪谷休閑公園、云海谷體育公園、華興寺、主題酒店群落、天麓大宅等六大板塊,體現(xiàn)了人與自然的和諧共處,被譽為深圳東部海岸的一顆明珠。

平庸和小毛一前一后領(lǐng)著學(xué)生們進了大峽谷大門,走了一段路,來到一所大型餐廳門前的廣場上,學(xué)生們按小組排好四小隊,小毛把一摞餐票遞給平庸,說:“這是午餐票,里面有你的一張。你去把車上的那幾箱礦泉水搬下來,一人一瓶礦泉水,一張餐票,都發(fā)下去。”

平庸按照小毛的吩咐,把車上那幾箱礦泉水搬下來,發(fā)完礦泉水和餐票,小毛就面向?qū)W生們大聲地喊叫著說:“中午十一點半在這個餐廳里憑票吃飯。下午四點半就在這個原地方集合?,F(xiàn)在以小組為單位自由活動。解散?!?/p>

小毛放了學(xué)生們的羊,轉(zhuǎn)身子對平庸說:“你別忘了下午四點半在這里召集學(xué)生。五點鐘咱們開始下山?,F(xiàn)在你可以隨意觀景玩了。”他說完拿起一瓶礦泉水,就急沖沖地朝著茶溪谷休閑公園方向走去了。

平庸看著小毛那瘦瘦的背影,尋思著,這個小伙子說話辦事真是挺利索的。學(xué)生們都一哄而散了,我干什么去呢?隨意逛逛吧。

大峽谷很有嶺南特色,山上山下有許多竹子樹,景色很迷人。平庸逛完生態(tài)公園回到餐廳前已經(jīng)十二點了,他走進餐廳,四平八穩(wěn)地吃完盒飯,出來找了個陰涼僻靜處,坐在一塊大石頭上剛剛抽完一根煙,一個姑娘走到了他的跟前,微笑著說:“老師,在這兒休息呀。”

平庸看著眼前這個圓臉盤,小眼睛的姑娘穿著和他一模一樣的工作裝,便笑著回答說:“是啊。咱們都是一個部門的吧?”

姑娘微笑著說:“對呀。都是東方教育中心的輔導(dǎo)員?!?/p>

姑娘一邊說著就一邊坐在她跟前的一塊石頭上,著朝平庸又說:“下午你想到哪個景點逛逛去?”

平庸說:“不想逛景點了。等一會就在這附近隨便走走,然后找個地方喝喝茶等著學(xué)生們。”

姑娘眨巴眨巴一雙小眼睛,笑瞇瞇地看著平庸說:“你不想去逛景點,逛逛前面的那些商鋪也挺好玩的,尤其是那個海菲德小鎮(zhèn),小鎮(zhèn)里以濃郁而各具特色的世界葡萄酒文化為主題,還是挺有看頭的?!?/p>

平庸聽到世界葡萄酒這幾個字立馬就感興趣了。心里尋思著,喝幾杯葡萄酒來打發(fā)這幾個鐘頭的時間倒是蠻好的。嘴上不由自主地就說:“喝杯葡萄酒不錯。那就逛逛海菲德小鎮(zhèn)去。你去嗎?要去一塊去。”

姑娘笑嘻嘻地說:“反正我也沒有什么事情,也不想逛景點了。你想去,咱們現(xiàn)在就走吧?!?/p>

平庸和這個姑娘在海菲德小鎮(zhèn)上閑逛了一大圈之后,便在鎮(zhèn)上的一處露天茶座里坐了下來。平庸要了一包五香花生米,一包果脯,兩根烤腸,半斤牛肉干和一瓶葡萄酒。姑娘不喝酒,平庸也沒有過多禮讓,便給她要了兩罐紅牛飲料。

兩杯葡萄酒下了肚,平庸便和這個姑娘天南地北地閑聊了起來,在閑聊當中平庸知道了這個姑娘和阿梅是同事,都在一家商場工作,輪休的時候就跟著阿梅出來做輔導(dǎo)員,掙點外快,混頓中午飯吃,順便逛逛風(fēng)景區(qū)玩玩。

閑聊當中,平庸從姑娘的嘴里知道了輔導(dǎo)員這行工作雙休日不上班,平時也不是天天上班,哪天上班阿梅頭一天下午臨時下通知,通知誰去誰就去,工資第二次上班前結(jié)算。東方教育中心開給老師的日工資是200元,開給輔導(dǎo)員的日工資是150元。負責四處聯(lián)系、召集輔導(dǎo)員的阿梅開給輔導(dǎo)員100元的日工資。

一瓶葡萄酒不知不覺地就讓平庸喝沒了,兩罐紅牛飲料也進了姑娘的肚子里,五香花生米、果脯、烤腸和牛肉干也讓他們倆給吃光了,時間也到了下午四點。他們倆離開露天茶座的時候,平庸這才想起來還不知道這個新同事姓什么叫什么,一路上尋思尋思,就感覺著挺搞笑的。

晚上回到賓館,平庸洗完澡,披著浴巾,坐在沙發(fā)上喝著茶,抽著煙,看了一會深圳新聞,感覺有點餓了,便穿上衣服,出了賓館,找了一家小酒店,坐下來,要了一瓶二兩裝的北京二鍋頭,點了一葷一素兩盤小菜,便自斟自飲起來。

平庸一邊喝著酒,一邊尋思著,這個阿梅不怎么地道啊,她給別人100元,卻給我80元。昨天晚上吃夜宵,她那可是一點也不客氣,一口氣就點了八個菜一個湯,花了我九百多元錢。吃完夜宵,她足足打了八個包的菜,看來昨天晚上我是白請她了。

平庸喝完一瓶二兩裝的北京二鍋頭,讓阿梅弄得他的心情挺煩悶的,于是他又要了一瓶啤酒,一邊喝著啤酒,一邊琢磨著,就是阿梅以后每天給我100元錢,這個工作也不易跟著她打了。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的工作,別說住賓館了,就是租房子住,天天喝面條也不夠我花的啊。既然在深圳找不著什么工作,也只好做幾天輔導(dǎo)員,然后到珠海、廣州轉(zhuǎn)幾天回家算了。出門打工,旅游回家也挺好的??刹缓糜钟惺裁崔k法,誰讓我沒有真才實學(xué)在這個社會上混飯吃了。

平庸在深圳、珠海和廣州漫游期間,每天晚上張慧娘都打電話安慰他,囑咐他注意安全,注意飲食衛(wèi)生,不要舍不得花錢,讓他吃得好一點,玩得開心一些之類的話語,幾乎每一次通完電話,弄得平庸的心里都挺不是滋味的,可第二天平庸走出賓館的大門,這一天他還是玩得挺痛快的,直到他的口袋里的鈔票快要花光了,他方才不得不打道回府。

那天早上八點多鐘,平庸從廣州白云機場登上飛機飛往濟南。他默默地坐在飛機座位上,心里平靜得猶如一杯涼開水,腦海中一片虛無。是不是我真的已經(jīng)衰老了?要不怎么就沒有一丁點兒的欣喜與激動?這可是我這些年來第一次自掏腰包坐飛機回家呀!

飛機像只蒼鷹似的在空曠的蒼穹里遨游,飛機上面是蔚藍的無垠天宇,飛機下面是浩瀚的云海山,這么一種幻似的際遇,這么一種獨特的風(fēng)景,怎么就沒有觸動平庸的一點靈感?怎么就連他心海里的一朵浪花也沒攪動起來?這倒真是有點奇怪了。

以往在家里的時候,幾乎每天夜里平庸都能做上一段或幾段夢。別管是好夢還是噩夢,每天早晨醒來的第一件事情,那就是再閉上雙眼,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地把夜里夢到的那些好情景,一五一十地都按照他的想象填補到自己的現(xiàn)實生活當中來,借以平衡平衡他這顆總是不肯安分的靈魂,然后在慢騰騰地起床,去度過這新的一天。

這新的一天將會是什么樣的?又能遇到什么事情?自己應(yīng)該去做些什么?這些種種未知的事情,平庸是從來都不肯浪費腦子去多思多想的,所以他的生活當中經(jīng)常遇到一些尷尬的事情也就不足為奇了。

過去那二十幾年,平庸在公司里當個芝麻官,靈魂是一天比一天麻木,為人處世是一天比一天庸俗。雖說他的身上到現(xiàn)在也還沒有什么特別骯臟的銅臭味,可實話實說,他的身上多多少少還是散發(fā)著那么一股酸腐腥臭的味道。

平庸從廣州回到家,一晃之間兩年又過去了,這兩年來,平庸幾乎逛遍了他們附近縣市區(qū)的風(fēng)景區(qū),他斷斷續(xù)續(xù)地又寫了幾十篇游記散文發(fā)表在各個文學(xué)網(wǎng)站上玩心情。

近段日子,平庸把自己這些年來所寫的一些游記散文系統(tǒng)地整理了整理,歸納到他的那部《隨意的風(fēng)》的游記集里,他自己感覺著挺好的。好的原因之一,那就是這兩年他自認為自己還算是沒有白活,經(jīng)常好跟張慧娘說:“游記,是我游走于自然山水,以散體文字詩性地將所見、所聞、所感、所思表現(xiàn)出來的一種散文體式,它是我面對自然山水的心靈映照和生命體驗,也是我的日常精神生活的一種文字表現(xiàn)形式,這一類似的話語。”

這兩年來,平庸一直這么琢磨著,一篇游記,不能只是停留在雙眼看見什么風(fēng)景,描述一番,再加點什么歷史典故之類的文字就算完了。按時間順序,移步換景,事無巨細描寫得再逼真的游記,也不過就是一篇流水賬文字。一篇與靈魂不搭邊,與心靈無關(guān)的游記,既感動不了自己,更感動不了讀者。寫游記就要善于挖掘文化內(nèi)涵,要進行理性思考,要投入主觀情感,讓主觀臆想和思緒不露聲色地從客觀景物中體現(xiàn)出來,一句話,情感、景觀和文化融為一體的游記,才是文學(xué)作品。

平庸所寫的那些發(fā)表在各個文學(xué)網(wǎng)站上的游記,算不算是文學(xué)作品,張慧娘不敢說什么。但平庸既然敢把他自己那些游記文字匯集成一本集子,敢把那本集子起名叫《隨意的風(fēng)》,還敢自費出版這本書,就說明平庸這個人還是有些勇氣和膽量的。人的勇氣和膽量來自哪里?人們自會有自己的一些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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