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牲畜轉(zhuǎn)場的季節(jié)，每天都能望到吾爾達拜村郊塵頭沖天直上猶如燃放的狼煙，馬嘶牛哞羊咩聲、牧民們吆喝牲畜“噓、噓…”口哨聲與畜群經(jīng)過時踏起的陣陣蹄聲混為一起，讓人遠遠的都覺得那場面很壯觀，好幾次都想靠近前去觀望下那陣勢，但住村工作有點忙沒能顧上。

然而周末在村委會上班途中路遇了一支穿村而過的轉(zhuǎn)場畜群，讓心里的小小愿望得到了滿足。大概兩百多牛、羊、馬和駱駝混成的畜群朝阿勒泰山的方向進發(fā)，大畜們邊行邊喚著跑散了的小畜們，還不忘順帶著叼上幾口路邊的蒿草；豪放的哈薩克族漢子在馬背上閃動著驕健的身影，一會奔到畜群的左面，一會有出現(xiàn)在畜群的右側(cè)，手中的長牧鞭不停地揮打著，盡量地把畜群往鄉(xiāng)村道路間吆攏；勤勞的哈薩克族婦女跟在長長的隊伍后，細心地照顧著駱駝背上的“家”；牧羊犬則伸著長舌頭在牧民馬前驚著趟子地跑著，認真地幫牧民把脫了群的牛羊攆回群里。我站在路邊目送著這只行色匆匆的隊伍消失在路盡頭林蔭里才拐回村委會，很快小村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沒想到的是我既然會在同一天兩次遇到轉(zhuǎn)場的畜群，實為慶幸。這天晚飯后得了個空，本想和老宋一起到哈克湖邊看看，行至村東戈壁時眼珠子卻被滿坡的牛羊吸引了去，索性調(diào)轉(zhuǎn)摩托朝那行去。夕陽浸染處戈壁灘上如林的風電機群、低矮的紅柴叢、筆直的防滲渠幫向陽的一面都披上一層金輝，連扎堆的牛羊也成了金色的。半山坡上已搭好了的三座簡易氈房頂上炊煙繚繞的，看來轉(zhuǎn)場牧民今夜要在這里扎營了。

我穿梭在畜群間用相機抓拍著每一個自認為精彩的瞬間，正往營地收攏畜群的牧民見了驅(qū)馬朝我而來。到了跟前我看清了牧人臉，黝黑的膚色沒能遮住歲月刻蝕過的痕跡，見我手上拿的是相機他咧嘴笑了，問我是記者么，我忙告訴他自己是吾爾達拜村的住村干部。他的漢語說的很不錯，也很健談，閑聊中得知山坡上的牛羊大約有400多頭只，十天前他一家趕著的畜群從沙吾爾山冬窩子出來，以每天十來公里的速度往山里一個叫巴勒波代的夏牧場推進。這些牛羊全是幫別人代牧的，一頭牛一個月代牧費60元、一只羊代牧費15元，一家三口一年放牧收入差不多就有3萬元。他告訴我轉(zhuǎn)場牧民的生活很辛苦，一年到頭地跟著畜群轉(zhuǎn)場逐水草而居，經(jīng)常是風餐露宿的，歷盡了風沙酷日和寒霜雪雨，遇有傾盆雨時還要面臨著畜群被突發(fā)山洪卷了去的危險。他又說自己已習慣了這種游牧的生活，喜歡跟著畜群在深山密林里轉(zhuǎn)悠，更迷戀將要去的那片美麗的高山草原。臨別時告訴我再有十天就可以到目的地了，在那里一直放牧到深秋再轉(zhuǎn)場回來，希望我有時間的話能去他的放牧點做客，那里有更美的景色。

今年涼爽多雨天氣很適合山中牧草的生長，這一家子將在阿勒泰山深處的那個夏牧場度過水草最為茂盛的夏秋兩季，希望待到深秋轉(zhuǎn)場回來時我在吾爾達拜村郊牧道旁看到的是一個又一個四畜肥壯的豐景。

圖文：王德成新疆哈巴河縣糧食局 郵編(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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