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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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要搬家,沒有一個地方可以安心的住哪怕半年。搬的工作斷層,搬的入不敷出。地頭蛇一樣的生得虎背熊腰的房東,惡狠狠的催促著要在年前交下個月的房租。沒錢交租,如果被趕出來,該怎么辦呢?附近中學(xué)放假了,學(xué)校門大敞開,我走進(jìn)去,樓道空空,教室門微開,“吱呀——”一聲推開門,這里可真像電影《匆匆那年》里高中校園的教室呀!帶著年輪的木桌椅,桌面上已經(jīng)積了一層灰塵;墨綠色的黑板,有一些劃痕;水泥地面,有掃把掃過的痕跡,還留有粉筆灰;寬大的玻璃窗,深紅漆的金屬窗框,窗外是斑駁的梧桐樹干,枯枝挽留不住殘葉,葉子輕輕一擺就飄搖著離開了,夕陽斜斜的探進(jìn)來。這畫面像是在美圖秀秀里用柔光和復(fù)古反復(fù)處理過了一樣。
走出教室,才注意到門是老式木制雙扇對開,上方還有個小玻璃窗,我擰了一下把手,是可以反鎖的。學(xué)生寒假有兩個月時間,我何不在這里暫時過渡一下呢?于是搬來被褥,直接打地鋪,門一鎖,就能一個人擁有七八十平米的空間。躺一會兒,恍惚感覺到外面了來來往往的人群,時而安靜下來。迷迷糊糊睡著了,又被吵醒,反復(fù)幾次??磥磉@里沒有被遺忘,還是會有人來,不能久待。
前段時間去醫(yī)院看一朋友,記得那里有很多床位。一般的病房有兩個位置,多的有七八個。病床緊張,樓道里都擺滿了床,沒有入房間的病人就在樓道里的床上排號。何不去那里試試?況且還省去了帶被褥的麻煩。天都黑了,我去醫(yī)院推開每個病房門都看一遍,我才不愿睡走道里。終于找到了一個空床位,我躺下來。醫(yī)院的床真舒適啊,雪白干凈的被子,墻壁地板是白的,燈光也是白的。每個位置還有一個環(huán)繞整床的簾子,拉上簾子,又是一個屬于自己的空間!我疲倦地昏昏睡去。深夜里,被人吵醒,我睜開眼,燈光晃眼,簾子已經(jīng)被人拉開,幾個醫(yī)生和護(hù)士抬著一個病人走向我,我趕緊起來,站在一邊。他們好像根本沒有看見我,把病人放上床,然后嚴(yán)肅緊張的討論著什么,看來這人病的不輕??晌衣牪坏结t(yī)生們在說什么,燈光很亮,他們卻越來越模糊,慢慢融化到這滿屋的白色中。我努力睜大眼睛去尋找,卻看到窗外,天已經(jīng)亮了,看看手機(jī),快七點,呼吸有些困難,又一次比鬧鐘先醒來。
房間里一片混亂,昨晚整理了一晚的東西都堆在地上,我把音響開的大大的,一邊整理,一邊聽著《曉松奇談》,好讓這次的搬家不那么枯燥。
(完成于2015.02.09)(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作者:老吳家的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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