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心如水花開無聲——讀馮磊《看花開時候》有感

近日收到馮磊兄快遞來的由作家出版社新出版的個人詩集《看花開時候》,淡然的封面配著幾枝馮磊先生自己手繪的梅花,加上“看花開時候”這么有詩意的書名,徒增要馬上閱讀的想法。書中共收錄馮磊先生近些年創(chuàng)作的小詩248首,書中每隔十幾頁,配上他自己創(chuàng)作的書法和寫意山水、花鳥及奔馬圖等36副,給小詩憑增幾分雅致和內涵。
因精通詩書畫,馮磊的才子稱號在朋友圈早就流傳開了。因為他的聰明和才氣,加上為人低調、勤奮,剛四十出頭的他已經成為全國青聯委員、民盟中央文化藝術研究院副院長、民盟中央美術院常務院長、閩臺書畫院副院長、《群言》雜志編委,中國書法家協會會員。工作之余,他流連與筆墨之間,筆下功夫扎實,山水潑墨淋漓,小品禪意飛升,書法精準圓潤,他畫的《奔馬圖》被人民大會堂等多家單位收藏,是當之無愧的才子。才子風流,多于詩中尋得注解。而詩于馮磊而言,則是生活和工作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詩中的他,似世外高人,隱于鬧市而不驚:“想彈/焚香沐手扶音/赴一腔真情/盡撥那水流山聲”(《綻放》);“賜一葉方舟/然安游何處/縱然百城繁華/只愿安一樂土/簡然而為/彌香樹下/追云逐月/若香雅韻……”(《不如歸去》)。這就是詩人那淡泊清雅又激情四溢的心靈世界。
愛在詩人的筆下,在怒放的瞬間有很多耐人尋味的細膩?!拔視肽愕?,想著你是件幸福的事”(《我會想你》)這種溫暖的詞語,越過高山,越過大海,在“翩翩飛/相依偎/纏綿一生隨”(《一生隨》)的詩句里,讓他愛的那個人像花一樣開放著。詩人沒有用華麗的語言去表白,只是說“你的一生,我只借一程/風花雪月/那只是想象中的前生/剎那間的自私/敵不過/凡塵的期望”(《圓夢》)詩人用最樸實、最真誠的行動在向愛人告白,這一生,就是一程,再多的海誓山盟也沒有平凡的愛來得真實和溫暖?!皳崮愕氖?予一世的溫柔/轉一瞬的眸/傾一生的愛慕/”(《 愛長久》)還需要??菔癄€去證明嗎?那位那樣美麗多情的姑娘在才子心中已經有著永遠不可取代的位置。穿過亙古的光陰,詩人用他樸素但帶著無法拒絕的魅力,在這個喧囂的世界上找到了那個愛人,只想這樣給她溫暖,這是詩人心中最柔軟的那片海,綠蔭深處,小舟伴行。然而,除了這溫柔,還有一種博大在詩人心中,那是對兒子無限的期待:“兒子/你已長大/看著你/是我一世的升華”(《父親》)這分行的文字,在馮磊的精神深處,是一杯陳年的老酒,散發(fā)著樸實而濃烈的感情。
有一首歌中唱到:“翻幾座高山,趟幾條長河,才能找到我, 夢中的遼闊 ,風那么一吹,雨那么一落 ,漫山遍野就開滿七色的煙火”。今天,當我再次翻閱手中這本散發(fā)著淡淡花香的詩集,突然想起阿寶的《花開的時候來看我》這首抒情優(yōu)美的歌。而馮磊的詩集中,有一張他自己用行楷書寫的“窗近花蔭”四字書法,圓潤巧拙,似有花香從窗外飄來,不用說馮磊兄這一“禪意”主題的詩歌了,單單這四字已經把詩人空曠高遠、渴望美好而寧靜的淡泊心態(tài)表現得淋漓盡致?!昂芟肴ヒ巴?忘了塵埃/很想下到海/去看魚兒”(《想去郊外》)這看似漫不經心的句子,在詩人的筆下漫不經心流淌著,讓人想到遠遠的無拘無束的童年??墒窃诹硗庖皇住独夏泻ⅰ防?,詩人卻說“老男孩/有點蒼涼/有點悲壯/歌聲里是一種歷練的和暢/一曲帶傷/融入悠揚/歲月像歌一樣”,這種成熟中略帶傷感的文字,終于讓詩人歷練成一首歌,如人生的每一個腳印,已經踏踏實實而又筆直地留在了身后;“越過山丘/才發(fā)現無人等候/惆悵/霎時堆滿了心頭/不管是愛過恨過/才發(fā)現/還沒愛過/已經老了”(《已經老了》)詩人的感悟總是那么透徹,讓你在蕓蕓的世界里看到了那個渺小的自我。
關于故鄉(xiāng),每個詩人筆下都有不盡的回憶,而馮磊在《追憶,那片?!分袑懙溃骸办o靜地聽著經典老歌/還有窗外滴答滴答的雨水/慢慢地回憶過去”“暮然回首/我依然是我/你依然使你/褪去的是容顏/留下那時隱時現的故事與故友”,詩人就是這樣一步步從福建的東海岸走來,一路高歌,豪情滿腔地走到北京,有多少人知道這個曾經戎馬行伍出身的他,竟然詩書畫樣樣精通,并不停地用筆墨來表達他對人生、對世界的感悟呢?書中有幅《奔馬》插圖,詩人題款為“逐日朝仍去,隨風暮自還”這種練達和隨緣任運,瀟灑自如似奔騰的駿馬,淋漓盡致地勾勒出馮磊兄的精神追求。“醒來/想策馬奔騰/聽聽/蒙古高原吹來的風/攜壺酒/抓把肉/磨碎心胸不平事/吼過古道西風”(《古道西風)。聽到這男兒心中的吶喊,用豪邁的筆,用鏗鏘的音符,我們想象著再沏上一杯熱茶,在花蔭下讀書,“我干了,你隨意”(《書緣》)。寫到這里,突然不知道用什么詞語來定義詩人心中細膩又粗礦,含蓄又奔放的感情了。也許只能說,每個人心中都藏著一個成熟的個體和一個長不大的自己吧,歲月交織,一邊回憶,一邊前行,卻從來不要停下前進的腳步,“時光/留住多好/歲月就不會慢慢地讓人變老……與時間不能賽跑/抓住光陰的腳/不跑/不跑”(《憶兒時》),這詼諧童趣的語言卻恰恰給了我們最好的答案。
“花開時候,酒添嬌月帶羞。醉休,睡休,正好向燈前候?!痹⑶覐堭B(yǎng)浩在寫這首《朝天子》時,會不會想到,八百年后的今天,有個叫馮磊的人,也會用飽蘸深情的筆,以閑看花開花落的心態(tài),書寫著一些透明的文字,如他的心靈:“不愛云收/不愛雨散/愛靜享/這時光慢!”(《時光的腳》);“微坐/一任樓外風或雨/容我靜!”(《靜思》)( 文章閱讀網:www.sanwen.net )
窗外,夏日繁華似錦,濃蔭里的詩已經打開了大門,《看花開時候》里的詩人和那些美好的記憶和愛,都會如這夏日深夜的茶,讀了就醉得不能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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