橄欖園
一
紅楓已經(jīng)染紅了整片小樹林,秋風(fēng)颯颯而過時,眼前彩蝶紛飛。那悠悠揚揚的曼妙舞姿歌頌著這片小樹林的寧靜與歡樂。她們朝著一個方向飄去——楓樹腳跟的大地。這片楓林啊,它營造出了一種厚積而溫暖的視覺饗宴和心靈凈土。人們自然不會辜負(fù)它的恩澤,喁喁私語、沙沙腳步都讓這里顯得更加靜謐而和諧。
幾只小狗你追我逐,不時發(fā)出清脆稚嫩的聲音。就像小孩的聲音,童趣中沒有恐懼,沒有憂愁,沒有苦痛。當(dāng)然,這也并不適用于所有的孩子。
“羅夢娜快點兒!”于其說吉瓦不耐煩地催促妹妹羅夢娜,不如說他急于享受童趣——到那邊捉到他心愛的蟈蟈。
“快點兒!快點兒!”
“哥哥等等我!”白色的蝴蝶結(jié)撫摸著羅夢娜長長的金棕色頭發(fā),粉嫩的小臉上鑲著一雙水晶一般的眼睛,薄薄的淺紅色小嘴唇急切地“哥哥——哥哥”(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猛然間一種聲音打破了小樹林的寧靜,“忽一龐然大物,拔山倒樹而來”,但不是癩蛤蟆,也不止一只,兩條大黑狗發(fā)出兩聲兇猛逼人的“旺旺”聲從羅夢娜正前面,幾乎是擦身而過?!鞍?!”僅此一聲,羅夢娜頓時呆立不動了。
這一小片栽滿楓樹的高地一年四季對老人、中年人、小孩子都有不變的吸引力。山下的小學(xué)校甚至有孩子想著法子逃學(xué),為的就是來勘探他們的童趣基地。
靠近這所小學(xué)校能聽到孩子們讀書的聲音,或嬉戲的聲音,或者那令人陶醉的悠揚的鋼琴聲。
“露拉老師!露拉老師 !”
這時是悠揚的鋼琴聲,但它被這叫聲打斷了。這急切的叫聲使露拉老師不得不離開鋼琴。她走到教室門口,就被撲過來的吉瓦緊緊地抱住了一條腿。后面的人也跟了上來。
“您是露拉老師吧?您的學(xué)生被狗嚇著了?!?/p>
露拉老師的眼光吃驚的固定在來人臉上,而后又一下聚集到在來人懷里瑟縮的羅夢娜身上。她迅速接過羅夢娜,撫著她的頭發(fā),吻著她的小臉,輕聲“嗚嗚”著安撫這稚嫩的靈魂。來人粗略地講過事情的經(jīng)過,安慰了幾句就離開了。
能彈鋼琴的這雙纖細(xì)靈巧的手的女主人更有一顆溫和而又敏銳的心。露拉老師用大拇指輕輕揩去羅夢娜眼角的那抹潮濕,雙眼溫柔愛撫的盯著羅夢娜垂下的、顫抖的眼皮。然后,露拉老師低下頭,瞧瞧乖乖地站在自己身邊的吉瓦,用剛才為羅夢娜揩過淚的那雙手撫了撫吉瓦那濃密的、厚厚的頭發(fā)。
“吉瓦,跟老師來!”露拉老師親切愛撫地說,抱著羅夢娜走向鋼琴。
同學(xué)們有的探著腦袋,唏噓著,“吉瓦”或“羅夢娜”的小聲地叫著,有的則跑出座位,來到鋼琴旁,來到吉瓦身邊。
露拉老師坐下來,把羅蒙娜夾在懷里,給她溫暖的一吻,然后她纖細(xì)的手指牽引著黑白鍵就像那林間的彩蝶,寧靜地舞起來。
羅蒙娜仍然靜靜的,只是那低垂的、顫巍巍的眼皮抬了起來,也平靜了起來。她盯著跳動著的琴鍵和露拉老師跳動著的手,那是一體的,她們的舞步那么默契的配合在一起,那么和諧,那么寧靜。
二
1941年12月8日,日軍偷襲美國海軍基地珍珠港,美日之間正式交火。美國徹底卷入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戰(zhàn)火在世界范圍內(nèi)熊熊燃燒起來。
然而,美國國內(nèi)并沒有被硝煙弄得烏煙瘴氣,在華盛頓的街頭和居民區(qū)仍然可以感到和平寧靜的氣息。法納爾教授悲天憫人的唱詩和女兒米璐亞清越歡快的鋼琴聲,在一間屋子里抑揚頓挫、悠悠揚揚,營造出了沒有硝煙,寧靜和諧的一塊凈土,但這對父女的心里并不是沒有煙云掠過。
“爸爸,德國現(xiàn)在還在打仗嗎?”9歲的米璐亞望著法爾納教授——一位研究歐洲局勢的專家,教授把他寬大的手掌放到女兒頭上撫著:“是的!德國還在打仗!”
“那跟我一樣大的小孩還是會失去爸爸媽媽嗎?”不等父親回答,小女孩急切地發(fā)出一連串的問題“她們還是沒有吃的?沒有喝的嗎?我們?nèi)椭齻兒貌缓??給她們送吃的去好不好?”她頓了頓,不等父親回答,又哀傷地說“米璐亞想外婆了......”米璐亞垂下眼皮,一滴淚水?dāng)D了出來。
“好!咱們?nèi)タ赐馄牛 苯淌陬D了頓,“去幫助她們!”
米璐亞猛地抬起頭,吃驚地望著父親,隨即抱住父親的脖子“I love you daddy ,i love you so much ! daddy ,you are so great !(哦,爸爸,我是如此的愛你,你真?zhèn)ゴ螅?”
1942年底,德國許多地方已建立起了大量的集中營。猶太人、波蘭人受盡折磨。而日耳曼的平民們,那些善良而冷靜的有識之士們也同樣飽受戰(zhàn)爭帶來的苦痛。
1942年,7歲的露拉跟父母一起生活在恐慌之中,由于物資的匱乏和供給的不穩(wěn)定性,小路拉得常常忍受饑餓帶來的痛苦。
一天中午,小路拉聽見敲門聲,就跟在去開門的父親后面,門“吱吱”的開了。一個穿著白絨裙的女孩向前一步,微笑著把一個大盒子送到露拉懷里?!白詈笠缓辛耍 毙∨\笑著向小路拉搖了搖手,轉(zhuǎn)過身去......
小女孩就是米璐亞。而此時的露拉以及她的父親都沒來的及做出任何反應(yīng)。
此后的半個月里,小路拉常常收到米路亞送來的食物,兩個小女孩漸漸熟識......
1943年,部分猶太人和其他民族的德國人開始進(jìn)行武力反抗,大炮、坦克,戰(zhàn)火開始在柏林市內(nèi)肆虐。
兩年后,即1945年,德國投降。失去聯(lián)系兩年后,露拉終于跟米璐亞取得聯(lián)系。
東亞方面,我們也銘記著一個日子:1945年9月2日,日本正式簽署無條件投降書。中國人民的八年抗戰(zhàn)結(jié)束。
三
二戰(zhàn)結(jié)束后24年,即1969年,34歲的露拉在一所寧靜而充滿歡樂的小學(xué)校里,一群可愛的孩子圍著她,她的懷里抱著一個受到驚嚇,現(xiàn)在漸漸恢復(fù)過來的小女孩——羅夢娜。雙手撫著黑白鍵,露拉耳邊那善良快樂的聲音悠悠揚揚“露拉,將來你也當(dāng)鋼琴老師吧......”
看呢,她的魔力有多大,孩子們簇?fù)碇_夢娜抬頭看看老師,微微的翹起了嘴角,還露出白白的小牙齒......
孩子們你看我,我看你,都甜甜地笑了。她們更愛鋼琴了!
(本文純屬虛構(gòu),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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