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最幸福
我們最幸福
文/雷東儒
因為是夜里十一點半的火車,所以離開濟南的那天晚上,我和彪子在大明湖畔磨磨蹭蹭的消磨時間,說些矯情的話感些無關(guān)痛癢的嘆,說到動情處我不禁開始對彪子囑咐東囑咐西,以致到后來彪子一臉無奈道——“我說你怎么變得跟個娘們兒似的啊?以前也沒見你這樣啊?!蔽矣樣樀膽?yīng)著他,尷尬的笑了笑,內(nèi)心深處卻升騰起一種難以名狀的悲苦來。
在離別的一個小時前,我在大明湖東門外的一個小書攤前買了三本書,其中一本是我剛讀完的大冰的《乖,摸摸頭》,我把它塞到彪子的手里說:“我剛讀完這本書,挺好的,你要有空也讀讀吧,不為別的——看看別人不一樣的活法吧?!闭f完看著一臉錯愕的彪子,我趕緊給這個即將成為某知名大學(xué)光電學(xué)的碩士研究生補充道:“大冰是山東衛(wèi)視的首席主持人,嗯,山東衛(wèi)視。”然后把手里的另外兩本書:大冰的《他們最幸?!贰⒅茗櫟t的《我的互聯(lián)網(wǎng)方法論》慢慢塞進隨身的背包里。
說實話,我當時并不很明白我為什么要送給彪子那本書。相識近8年多的兄弟第一次相聚在異土他鄉(xiāng),同樣是從大巴山深處走出來、同樣是背井離鄉(xiāng),那一刻我卻感覺我和彪子的人生已然有著天壤之別,而且這種感覺越抵近火車出發(fā)的時間就越發(fā)得強烈,以致我總覺得這一次離別有著非同尋常的意味。雖然之前我去過很多地方歷經(jīng)過許許多多的相逢和別離,而我也早已習(xí)慣了不談別離亦不說相逢的淡然,但是在2015年4月5號晚上的濟南東站我明顯不夠從容了,有些許掩飾不住的難過和慌張。
我催促彪子趕緊回學(xué)校,一個人在人潮涌動的濟南東站發(fā)了一會兒小呆,至于那會兒究竟想了些什么,到現(xiàn)在并不記得了。終于上了火車,坐定之后才發(fā)現(xiàn)同坐的是一溜兒的漂亮姑娘,看來逢著國假出行也并不見得都是不好,但是令我自己都感到萬分驚訝的是——那一晚,火車上的東儒君安靜得出奇,甚至一直到下車都不曾說一句話。只是默默的翻著《他們最幸?!坊蛘叨⒅嚧巴獍l(fā)呆,耳塞里響著各色民謠、心里各種長吁短嘆。(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關(guān)于彪子,在濟南的兩天時光里,我深切的知道——這么些年來的寒窗苦讀終于快要熬出頭了,雖然他在計劃著考博計劃著出國,但我知道他還是當年的他,那個在一堆不良少年齊聚的初中班級始終堅持從良,那個在大城市里摸爬滾打的農(nóng)家川娃子始終沒有變,他依舊忠誠憨厚不茍言笑不說放棄。在山東建大的湖邊,我接來自家鄉(xiāng)四川的友人的電話,一轉(zhuǎn)身看見彪子和女友手牽著手十分甜蜜,于是對著電話那頭開玩笑道:現(xiàn)在有一對學(xué)霸情侶在我面前秀恩愛啊??粗麄z略顯尷尬的模樣樂開了花——大四了,在一起三年多了,他們幾乎還保有高中時代的青澀純真,簡直讓人不敢相信。不得不打心眼兒里為彪子感到開心,為他依舊本真的模樣、美好的愛情以及他所擁有的一切祝福。
走筆至此,我坐在學(xué)校圖書館4層的角落里敲著鍵盤,看著對面書桌上的一對卿卿我我的情侶,耳塞里響著大冰的《浪跡天涯》,竟然也露出了在以往見此情景時難得的微笑。
由衷的笑,嘴角的弧度是自然上揚的,很舒暢很美好,就像親昵冬日的暖陽一樣。
我似乎也突然明白了,為什么當時會覺得那場離別有著別樣的意味。在那個時候我誤解了那場別離,那時雖然還對彪子的女友講什么“但凡最登對、必然各獨立?!薄⒅v什么“分開旅行”... 但都沒有意識到愛情如此、友情則更是如此。我和彪子也許從來就不是同一類人,以前不是現(xiàn)在不是以后也不可能是,但這絲毫不妨礙我們友誼地久天長,左手和右手完全一樣了就麻煩了。
而那本執(zhí)意要買下送給他的《乖,摸摸頭》,更多的或許還是送給自己送給時光。只是說不準多久后的某天,在查完了一堆的資料、做完了一堆實驗后,彪子心血來潮就翻開了這本閑書——說不定就突然發(fā)現(xiàn)了那里面好像有他某位兄弟的影子,再一思索就掏出了手機,然后我就收到了類似“哥,好好的?!薄肮?,摸摸頭?!边@樣簡單明了的短信或者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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