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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如山

2015-06-16 08:30 作者:古道西風(fēng)  | 8條評論 相關(guān)文章 | 我要投稿

父親的仰止源于那片昏黃燈光中父親背影的高大。

三十年前的家境是清貧的。十幾歲的記憶里,我們兄妹三人和父母一起擠住在約20平米左右的破舊西屋。盡管那座小屋有我們的歡笑和父母無微不至的關(guān),但記憶更深的是秋多季節(jié)里父親的表情。磅礴大雨總是滲透過破損的屋頂嘀嗒進(jìn)我們的屋里,當(dāng)母親用盆盆罐罐收接那些或子或凌晨漏進(jìn)家中的水滴時,父親總是身披一塊塑料布沖進(jìn)雨中,拿著一把鐵鍬到房子的周圍疏通積水。雨水凝重了父親所有的表情,那凝重的表情始終篆刻在整個雨季。

后來,隨著村里的土地的調(diào)整,家里分到了一塊父親很渴望的3畝地,村里的人都叫那塊地為“李家墳”,那里埋葬著幾個很年輕的人。由于那塊的土質(zhì)很適合種植棉花,村里好多人對“李家墳”總是矛盾的,他們同樣有父親對那塊地的渴望,但更多的是對那塊地的可怕傳說的畏懼。盡管都傳說那地方夜里總是鬧鬼,且鬼故事被繪聲繪色的描述得很精彩、很恐怖,父親的表情還是有了笑容。在那充滿鬼故事的田地里父親種植了棉花、種植了殷切希望。棉花的采摘季節(jié)是需要父親在地里值夜的。父親用玉米秸桿在地里搭建了一個三角形的庵棚,幾乎每天守候在地里。父親的值夜工具是一把很長的手電筒,還有一根鋒利的長矛。后來從母親的嘴里得知,那把手電筒父親值夜的必需品,而那根鋒利的長矛則會使父親在漫漫長夜里更為踏實(shí),因?yàn)槟切﹤髀務(wù)娴淖屓嗣倾と?。那年棉花的收入頗豐,父親臉上有了幾分欣慰。第二年,家里蓋起了村里最好的新房,在鄉(xiāng)親的祝賀聲中,家境逐漸好了起來。

那些年,父親幾乎把所有的精力放在我們的學(xué)業(yè)上,即使自己再勞累也很少讓我們到地里干活,生怕影響到我們的學(xué)習(xí)。父親的這種支持村里很難得的。我們?nèi)置藐懤m(xù)考進(jìn)縣城,我是村里唯一的以優(yōu)異的成績被縣一中錄取,父親的笑容洋溢著幾分的自豪和燦爛。我們的學(xué)習(xí)用度加重了家里的經(jīng)濟(jì)負(fù)擔(dān),可是父親沒有一次給我們說起過家里的拮據(jù),總是給我們說:“你們是家里的希望,不要考慮這些,好好學(xué)習(xí),安心學(xué)習(xí)!”父親的語氣是那樣的鏗鏘、堅(jiān)定。

高二年級的一天,父親來到學(xué)校時已經(jīng)很晚了,又給我送來了母親蒸制的饅頭。“家里忙,出來得晚了,下次早些過來,省得你等待時間太長”。說完,用粗糙的手在口袋里摸出褶皺的30元錢塞給我,還沒等我說話,便急身走向門外。望著父親離去的身影,我哽咽了。這時,學(xué)校的路燈亮了,燈光拉長了父親的身影。在那片昏黃的燈光里,父親的背影是那樣的雄偉、那樣的高大。那是山的雄偉,山的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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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如山的評論 (共 8 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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