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畏懼的伊始

13 畏懼的伊始
開始的時候總是喜歡弄得特別一些(郁瑕的通病了),當然,有了這句就特別多了。
努力去回想自己能夠記載腦海里的事情并不是為了審視自己的生活——完全是在浪費時間——若是還有人覺得生命轉瞬即逝的話,他就完全沒必要去思考什么(反正歷史給人的教訓就是人們從來就不知道在歷史中汲取教訓),對于不會在它身上獲得裨益的思考,生命何須過度關注。
活在當下吧!感官至上吧!辯證的唯物主義者是沒有靈魂的(不相信就沒有了——跟鬼一樣)!那些說話的人只顧著自己的嘴和筆了,根本就沒有考慮推翻一個人的信仰需要在建立了一個新的信仰了之后(這個信仰被掘墳了——靈魂還有什么安身之地?),難怪有識之士(諷刺)輝說瓷器國事一個沒有信仰和道德標準的國家,更甚者——即便是有也是國產(chǎn)化了的異教邪說——像無事不登三寶殿、臨時抱佛腳、求菩薩保佑我發(fā)財高中(桃花運不斷)、、、等等(就是要寫這樣的病句——謝爾頓語),不一而足。根本就不是精神寄托了。其實想一想也挺恐怖的——十四億沒有信仰的無頭蒼蠅到處鼠竄,或是每一只都有自己的道德標準。還好,大部分(幾乎是全部)(道德標準)真理都可以用錢來度量,也就沒那么多的奇形怪狀的東西來破壞他們共有的體系了。
郁瑕倒是想對‘威武的邊政豬義思想’大放厥詞的,本來郁瑕也不怎么敬神,完全沒必要假裝很在意那些玩意。他對馬首是瞻才沒什么興趣——不厭其煩地重復——目的何在?
郁瑕有的也只是一些膚淺的認識、皮毛、冰山一角。(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有什么重要的?有什么好自傲的?不過是不值一提的寄生蟲!低賤、卑劣、一點泥土、一滴水、一粒沙、一個人站在高貴、崇高、整個星球、大海、沙漠、生命面前有什么必要可言?除了自怨自艾、顧影自憐外還有什么可以安慰自己?
該湎于自己的喜好,永遠不必接受任何的見解,直到離去也不明白自己是‘沒有穿衣服的皇帝’(若是皇帝在生前都沒有碰到那個恥笑他的((他才是應該被人恥笑的——相對論))人,也就不會知道自己是赤裸裸的了。哪么對于皇帝來說,穿衣服跟不穿衣服是一樣的了)!帶到墳墓里去了的謊言就是真理!
郁瑕在初中的時候還是比較開朗的,雖然由于和頹廢都初露端倪了,但整體來說他還是個積極向上的好孩子,沒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來。
在那個時候結實的同學也個個性格鮮明、有顴骨很高、黃色短發(fā)、身段苗條、嚴厲要強的化學老師;有很有點胖、五官猥瑣(跟吳孟達模樣很像)、上課時用沾滿粉筆灰的大拇指和食指輪流著挖鼻孔的數(shù)學老師;有眼角有很明顯傷疤(明顯,那傷疤對性格是有很大影響的)、名字跟班上那個子非常矮的女同學一樣、上課只上十來分鐘(其他時間都要同學自己看書)的、雖然不是很美但就是要露的政治老師(談不上結實,最多也就是認識而已,而且極有可能是郁瑕單方面的認識);有年逾不惑(雖然不確定到底有多大,但敢肯定,她一定是過了四十了的)卻徐娘半老、衣著講究(尤其是夏天的時候,定是透視裝愛不釋手,怎么薄怎么穿,怎么飄揚怎么穿)、屈居于副校長之下、性格尤為厲害的體育老師(還兼職教導處主任什么的);有慈眉善目、和藹可親、平易近人、泛愛眾人、有一個可愛女兒的英語老師;有一本正經(jīng)、不茍笑語(就是由于平時不怎么笑,所以笑起來的是很是滑稽、可愛)、西裝革履、中分發(fā)型、上課的時候總是喜歡拿著教鞭的生物老師;有頭發(fā)凋謝得差不多了(頂上是沒有什么頭發(fā)了的,只是頂?shù)乃闹苓€留有一些,前面還有一束比較長的頭發(fā)繞著腦袋轉了一圈似的)、幾乎是從來就不生氣、很是偏愛于郁瑕、承認自己有口臭(在課上,把那事用來說明分子間的相互作用)、在錯的題目后只打一把小小的叉的前物理老師兼校長(后來換了一個);有四方形腦袋、胡子滿臉、拿著先進電子產(chǎn)品、無論是笑還是生氣都同樣難看(完全沒有帶任何個人色彩——絕對客觀真實)、矮、胖、身子不勻稱卻喜歡穿正裝、課老師被霸占的美術老師;有沒有懷孕卻看上去身懷六甲、有點好嗓子卻完全跟美麗無緣(純外表客觀評價)、性格還不好、極易生氣(更年期什么,可能)的音樂老師;有嚴格得過分卻很能跟同學相處、動不動捏淘氣同學肩胛骨、裝著沉默寡言的樣子卻老是把愛憎都繪在了臉上、走起路來像唐老鴨一樣大搖大擺、身高不達標卻自信滿滿、外貌不樂觀卻到處招花惹蝶的代理體育老師(代過一兩次課,但,虎在松那個班上體育課,由于性格極為特別,全校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有身高比校長高出一兩個頭而頭發(fā)卻如出一撤(稍許濃密一點)、用來上課的粉筆盒里總是裝有許多短到不能再用了、帶一副眼鏡、操一口西洋音、滿嘴不知名話語、對學生不認真學習感到惋惜卻又無可奈何卻還是上課的時候不忘‘正經(jīng)道理’一番、嘴巴有些凸出(不知道是不是由于牙長得不規(guī)矩——郁瑕這方面的先天不足更加凸出)、每次講完一個語法重點后——放下筆——低頭掃視一下聽課的同學——一副對牛彈琴的精妙神情就凸顯在那張老臉(不帶一絲嘲諷的意味)上了的后英語老師。他們都有名字的——是個人就有母親——有母親就有父親——有父親就有父親的父親——爺爺也就會給自己的孩子的孩子取一些自認為很有涵義的名字的,只是郁瑕記不了那么多了,只記得一些老師的名字,而另外一些的忘記了,為了表現(xiàn)出他們在郁瑕眼里是完全平起平坐的,他一概不論、一概不寫名字了(整共也就幾千個漢字,要是郁瑕把認識的每一個人都安上號的話,難免重復——他稱呼人的時候只叫一個字的——不明就里)。
谷很是偏愛郁瑕,郁瑕也深有體會,谷自己也有一個嘴巴很像青蛙(主要是寬)的小孩。小孩還很小,谷對自己的孩子也很痛愛——小孩嘴巴上的姿態(tài)完全是遺傳她的。
谷身子也很瘦小,三十多一些,但看上去卻更老(未來學生,心力交瘁了)一些,短發(fā)、精細的五官,緊身牛仔褲,走起路來有些躡手躡腳,跟郁瑕想象中小腳女人走起路來很相仿。她笑的時候一般都會拿手攔住嘴巴部位的——并不是怕自己有損‘笑不露齒’的大家閨秀的形象——而是她還小的時候——別的什么人一定跟她說過——‘你笑起來的時候,我在你臉上只能找到嘴巴和嘴巴里面的牙齒了’。
有次上課(郁瑕對谷的印象很深,甚至許多瑣屑的事都還歷歷在目),谷的牛仔褲的前面的拉鏈沒有合在一起,以至于,在講臺下的同學都能看到牛仔褲里面白色的花紋。她一上課的時候,就是一陣騷亂,但,她似乎全完不知道有哪里失守了,而仍是色厲內(nèi)荏地批評不聽話和起哄的同學,好不容易,她稍稍壓制了一些。但只有她一轉身,竊竊私語就會不絕于耳,這道把她惹火了,一放下粉筆就把嗓音升高了八度,教室內(nèi)嘎然鴉雀無聲,連一會兒后,個別同學的咳嗽聲都被壓倒肺里去了。谷見耳根跟腦子都清凈才轉身,繼續(xù)在黑板上古文的釋義。不久,扎馬尾辮的暉也走到谷身邊,附耳說了些什么,谷的手在黑板上停了一下,又想寫下去,但又停住了。郁瑕望著谷的側面,知道她在思考著(谷思考的時候會做出很明顯的思考的樣子來——班上的一些女生也自然而然地模仿過)。但,谷也只是停了下來,轉身,站在講臺上,左手拿著書,右手還是沒有放下粉筆,粉筆也還在盒子上,不時地移動一下。由于郁瑕坐在前排(不時按身高排列的——郁瑕也比較高了,那時候),那僅僅貼著講桌的牛仔褲把里面的花紋全凸顯出來了,郁瑕懵了一會,她不知道該不該去跟谷說一下,但,轉念一想,自己又是男生,剛才暉都沒有說,自己上去怎么好?再說,一向是好學生的郁瑕怎么好在課上放肆?但如果不跟谷說,那谷不時還要出丑很久?這會很影響她在學生心中的地位的!郁瑕一邊思考著,而眼睛卻沒有離開‘花紋’,他心理和身體都有什么蟲子在蠕動似的,很難受卻還有一絲快意,他怎么也沒辦法把目光移開‘花紋’五秒鐘。而谷也仍然是渾然不覺,依舊目光盯著遠方,思考著什么。郁瑕用余光瞥了一眼,感覺她也視乎斜著眼看著自己,害得他迅速逃開,專心注視‘花紋’去了。就在郁瑕纏繞不清的時候,救命的下課鈴聲幫了忙,壓在郁瑕心上的石頭也消失了。就當他恍恍惚惚的目光隨著谷移動時,懊悔和羞愧像胃酸一樣想要從喉嚨里涌出來,弄得他不知所措了。
當谷走出門后出現(xiàn)在玻璃窗外時,郁瑕隱隱覺得她的右手在很自然地拉拉鏈,自然到似乎沒有那件事一樣,自然得讓郁瑕也覺得自己之所以會看到那一幕全是自己潛意識里的幻象在作祟。郁瑕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谷,知道谷走進自己的辦公室,他再也不弄透過窗戶偶爾看到她了才回過頭獨自思杵著。她明明感覺谷也確實用余光注視著著自己的,可以她卻那么泰然自若,對探索她全身的目光不理不睬?谷青春期的回光返照?本來就沒有察覺任何不對的?她那樣只是試探些什么?為生活增加些調(diào)劑?
要是瓷器國的風俗也像美國一樣開放的話,橢圓形腦袋的數(shù)學老師一定會是最先嘗試師生的超正常關系的人的第一個,即便自己有妻子(妻兒子女),外表也完全跟英俊不沾邊,然,這些都無礙于他釋放自己的魅力(至少他自己還是很覺得有的),不著邊際地贊美長得可以而成績卻不理想的同學(這些女孩能夠一兩個在一起很小聲地說話或聽歌保持安靜),公開地在課上點名表揚,幾乎是用反語的方式博得勉強的紅顏一悅,那些也是他枯燥的教學生涯里的一些不足道哉的零食,只要他自己能很好地把握尺度,還是能娛人愚己的。
郁瑕曾在一次放學后去過初中時的學校(松還是在那里上學的),也真好趕上他們放學,在路上,郁瑕碰見了頭發(fā)愈加艷麗了的顴骨很高的老師,當發(fā)覺的時候已經(jīng)不可能躲過了,他就硬著頭皮迎上去,
‘顴骨高的(當然不是這個名字)老師好!’,不知道是郁瑕由于過于膽怯且沒有抬頭且打招呼的聲音很小才使得顴骨高的老師理也沒理就從他身邊走過去了。郁瑕雖然避免了尷尬的對話,但心里也很不是滋味——自己鼓足勇氣卻招徠如此冷淡的回應。于是他之后看到誰都是繞道而過,不管對方是不是已經(jīng)注意到他了。就快要到松上課的教師了的時候,他又是有了一次‘未見其人,先聞其聲’的經(jīng)歷,當他沿著樓梯往上走的時候,他一聽到那熟悉的聲音轉身就往乒乓球桌那邊跑,心里還有一股莫名的狂喜。自此,郁瑕也就希望不用再碰到像以前的老師那樣的人,同學什么的還可以接受的。郁瑕的社交膽怯還真有點像《生活大爆炸》中那印度男拉杰。
瑜從來沒有正面批評過那個學生,即便是那些一上課就像下課了一樣的同學,他也最多就委婉地相勸幾句。每次聽寫單詞,他都只是隨隨便便的讓那些沒有及格的同學做幾個俯臥撐(男的要求是標準的,個別同學由于身形原因,他也愿意被罰者選擇女士的懲罰方式——上下蹲)。要是自己確實很生氣了,他也能很好地把握尺度,絕對不會觸及每個同學的尊嚴上線。瑜像個老好人一樣,誰都不去招惹(這樣的話用在一個老師身上確實不怎么合適),誰也愛理不理的,對成績優(yōu)異一些的同學也只是簡單地鼓勵一下,對不怎么喜歡學習的同學,他也完全不做過多的評價,看上去,他是不怎么熱心,或只是把教師當成工作而已(很多老師都是,只是有的不愿意被被人說而已)。
瑜的右手手腕上有一塊較大的傷疤,這致使他夏天的時候也穿著長衫。瑜有一個女兒,很漂亮也很可愛。瑜除了自己在學校里上課外,還私人開了一個補習班。瑜做到了即便是讓班上人見人厭、花見花敗的人評價也只是說,‘再有沒有那個老師像瑜一樣好的了!’。
學生當中,郁瑕相處親密的也寥寥無幾,并不是刻意說郁瑕很聽話、無論是在學校還是自己家里。由于他從小就被很嚴厲的母親教育著,很多事情,他都不敢自己做主,什么事情都畏手畏腳的,幾乎是任何事情,他都要四思而后行。生性膽怯使得他連最起碼的社交也邁不出半步,更別說跟不相識的陌生人說話。并且,他對熟人的害怕并不遜于陌生人。不只是對客套的厭惡還是簡單的畏懼與自己相識的人。要是在路上,他先發(fā)覺快要跟認識的人見面了,他就會躲開的。除非是自己思考著什么,只顧著走路而忘記看前面有莫個人走來。這時候,也只有當那人主動跟他打招呼了,他才會如夢初醒似的‘啊’上一句‘某某某你好’。要是一些不愿意紆尊降貴的人撞見了他而也只是從容不迫地從他身邊走過,他也不會察覺什么了,若是時候再拿來說事,他也無言以對的。
郁瑕在過上純潔的放蕩生活之前就很害羞了的——之后的事情只不過是推波助瀾而已。
就現(xiàn)狀而言,他可能也會像莫泊桑一樣莫名其妙地得上柳花感冒(說得悅耳一些)的(莫泊桑不怎么光顧怡紅院也還是的上了文人病——就只有這一種解釋了。要是尼采的話就見怪不怪了),因為,他完全抵擋不住每天晚上的安逸、舒適、震顫、懊悔、無奈、沮喪、絕望。
郁瑕在學校里還是認識很多人——知道有那么一副皮囊——未曾深交——也只能泛泛而交啊——哪有那么多時間、性質、閑情去分析自己直覺上就不怎么有好感的人呢?
有些印象的人和事倒是有很多的,只是都停留在了皮膚之下、毛孔之上了。郁瑕雖然表面上很和氣、樸實、與世無爭似的,但其實卻完全不是那樣——他只不過是用完全的溫和把自己包裹了起來——給那些只能淺淺相交的人一種錯覺——起到麻醉的作用——(跟劉備用偽善為武器有點像)。在他的內(nèi)心呢?由于極度的自卑而逆向生長的極度的自尊也膨脹地跟煨在爐子上起鼓了的糍粑一樣。分是被他那隱形的針刺蟄傷過的人都深有體會。一般來說,郁瑕和善、溫順、憨厚、直率、天真。不怎么跟他相處的人也都認為他就是那樣一個人,而,稍近一些的人卻會感覺她在隱藏什么、逃避什么,雖然不好用言語表達出來對他的看法,但就感覺他的另一面要惡劣許多,基于如此,他們也就會‘淺嘗輒止’的——認為他不是自己喜歡結交的人就可以了——探個究竟可沒必要?跟他算得上深交的人呢?——少且也深不到哪里去,作為老師的乖乖,調(diào)皮一些的同學是本能似的地反感的——逆反心理。良的注意力全都放在自己游戲上了,對那時的他來說,能不能再放學后再升上幾級才是應該最先考慮的,也是唯一應該考慮的。暉的話也只在意自己在班上的‘黑社會’地位是不是被低一年級的人動搖了,頭上的發(fā)型亂了么?褲子低了么?東搖西擺的走路方式有人關注么?自己那不把任何東西放在眼里的表現(xiàn)形式有人仰慕么?他才沒有郁瑕那女人一樣的內(nèi)心——黏黏糊糊的——粥一樣。
地理歷史(同一個老師)老師曾跟谷說過,‘班上沒有一個有點思想的人’,于是,郁瑕被谷叫到辦公室里去了。顯示谷跟他說了一便又一遍學習英語的方法。從谷的語氣聽來,她完全不懂為什么其他課程還過得去的郁瑕就陷在英語這一門課上了。谷用她那特有的說話方式(說的時候,頭往后邊傾斜,右手反過來指著寫在本子上的‘englsih’單詞,嘴巴嘟在一起,眼角皺緊)把叫他來的原因說了一下,
‘你地理老師說我們班上沒有一個有思想的同學,還不是不對的,其中幾個還在只不過是有些貪玩(她說話的玩笑似的口吻像是想對地理老師說,貪玩還是他們的天性),郁瑕,地理老師有話要跟你說?!瓤戳丝吹乩砝蠋?。
對于女人來說,整天一笑也不笑確實很不好,而且還只穿一些顏色單調(diào)的衣服(她一定是受過內(nèi)傷的——不然,一個女孩子不會那么嚴肅),會讓別人覺得她為人古板,沒有審美情趣,這樣的話,整個生命就單調(diào)乏味了。
郁瑕當然不明緣由,一個長得雖然不美,但不愿意打扮自己的女人(前兩句話明顯不通暢,郁瑕的思維銜接得亂七八糟)怎么在生活里面尋找樂趣???有什么傷能讓女人放棄外表的美麗?特立獨行后的反差感能滿足過度自尊的內(nèi)心?那樣不也差不多就是自欺欺人了。地理老師下課后的不言不語和任何事情都嚴肅處理的(這兩句話不能并列?。┬袨?,郁瑕完全接受不了,但并不是說他就不達內(nèi)心里敬佩她了。他還是很愿意博得她的好感的(她的好感可不容易得到——雖然任何人都可以——但是她從不隨便表揚誰——物以稀為貴)。所以當他把目光和臉轉向她的時候,他還是畢恭畢敬的(隨便地移動一下身體就是他最表達敬意的方式了)。
‘英語一點也不難啊,你完全沒必要在一開始就害怕了,任何事情都可以慢慢來的。當然,學習室挺重要的,但如果你走入社會,需要的就不僅僅是你的智商了,還要有情商、、、’,她說智商、情商的時候用的是英語的減縮版,她問郁瑕知不知道iq、eq、阿q一類的玩意,郁瑕搖了搖頭,她就簡單對應地解釋了一下,說iq是智商、eq是情商。她解釋完了以后,郁瑕還是分不清誰是阿q的智商、誰誰是情商,只是為了讓她能順利地講下去(打斷別人的話太不禮貌了,郁瑕是如何也做不出來的),他才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感覺僅僅只是點頭還不行時就鼓起西西弗斯那樣的勇氣,抬頭看了一下那滿是雀斑的大臉和有點狠的眼睛,四目相對不到一秒,郁瑕躲開了。郁瑕頭也點了,看她的眼睛也看了,地理老師就又分析自己的處事之道(那個時候,郁瑕還那么地不把一切放在眼里,當時,他還是很認真地聽老師講話的,從里到外也完全沒有一絲一毫不敬的)了,
‘在很對情況下iq比eq重要得多啊,所以你不僅僅要學習知識,害的關注自己的情商,因為情商在以后的社會上會起到比智商不知道要大多少的作用、、、、、、此處省略幾百字(不是為了作品的純潔而刻意省略的)??礆v史老師慢下來了的時候,郁瑕也再次抬起頭看了看近在眼前的她,本來的滿頭霧水變成瓷器國都城的霧霾了,他是點頭呢?還是搖頭呢?點頭是為了表明自己確實是心無雜念地聆聽了教誨的;搖頭是因為完全不知道她說了些什么!或是不知道自己干吸取些什么。就在郁瑕手腳緊并、雙手不知道放在哪里好、嘴巴上下咬、眼睛眨個不停時,谷又把話接過去了,要是可以的話,郁瑕真想蹭上去親吻谷,要不是谷說話的時候,嘴里有那么點味道的話,嘴巴他也愿意去親。
‘郁瑕,聽懂了么?’谷也伏在桌子上,看郁瑕懵懵地點了一下頭,她又說了起來,‘確實是的,以后你還會遇見很多不同的事情,需要的能力也遠非你現(xiàn)在具備的那么一點點,不過慢慢來吧,畢竟你還處在成長階段,不過,歷史老師的話你一定要聽啊,這樣的話,我倒還說不出來呢!’她把目光從郁瑕身上移到了歷史老師身上,歷史老師回應,‘沒有,沒有、、、’,后,又移過來,撇了一眼郁瑕寫在草稿紙上的‘engshli’單詞,
‘好吧,就這樣,你去上課吧!’說著,拍了拍郁瑕的肩膀。郁瑕起身就離開了,跟歷史老師的招呼也免了。谷不禁有點難堪,郁瑕的行為好像給人一種親疏關系的感覺(他是谷的好孩子而不是歷史老師的)。
所以,谷也忙著搖搖頭,‘哎,這孩子’,
‘恩,恩,’歷史老師也就簡單地回應了,就陷入自己的思想中了。
矮個的正校長是個行動緩慢的瓷器國的古典式的人物(溫文爾雅、儒式),他無論什么時候都可以在臉上顯露出和顏悅色的神情,在他看來,沒有什么是不能被原諒的(上帝么?),或許說,由于年齡大了,什么事情也就淡了、無味了,對于耳順之年的人來說,再去計較什么得失也寡然無味了,在他眼里,唯有一去不復返的時間和頭頂上那越來越苗條的發(fā)絲才是他應該關心的了。郁瑕沒有跟矮個的校長過多地接觸,雖然矮個的校長和善得跟如來似的,但畢竟是有代溝的人,而且地位又那么玄虛,郁瑕也沒有很多時間用在做不時那么讓自己舒適的事情,矮個的校長呢?是一校之長,幾乎是不用做什么事情的,到處轉轉呢又太閑得無聊了,不是榜樣應該有的樣子,還好他自己的閱歷也豐滿得跟霍華德的母親似的,短時間內(nèi)(幾乎是剩下的一生了)用不著尋些什么刺激滿足乏味的校長生活,就是整天坐在辦公室冥想也輕易地就能打發(fā)時間(完全是不了解他的說法,人間怎么就會閑著無事呢?有沒有深入窺探過?),一個人感覺枯燥了的話就去隔壁下屬的辦公室里去坐坐,處理一些‘英國女王’一樣的權利,聽聽教導處主任肆無忌憚地責備學生、看看慚愧無言的差生(僅僅是成績而已)、問問女老師身上的體香(無意間問到的,矮個的校長是個正人君子,非禮的味道是不會問的)、摸摸堆疊如山的學生作業(yè)、想想每年培育那么多的學生竟然每一個‘人才’(他對人才的要求還是很高的)、、、
高個的副校長(在學校里上了將近三年的課,而校長的名字都記不住,是不是有些過分?就算是記不住了也可杜撰一個啊?)的臉比矮個的正校長皺得還要厲害(郁瑕曾隱隱聽說他們也是表兄弟關系,只是不確定),雖然頭發(fā)多一些,但全是灰白相間的周星馳那樣的,他看上去比自己的哥哥(從低位看算了)還顯老一些。他對學生拿那么多的‘父母辛苦的勞動成果’(盡量避免郁瑕厭惡的字眼)來學校學習,而實際上卻是在課上神游夢境很不滿意,也不止一次提名批評。即便每次說都沒什么效果,他還是很同情學生的長輩們的,對自己的言語未能起到實際上的作用也慚愧難堪??赡芩钯|疑的也就是自己每天工作的成效了——每天都很努力地備課(對七老八十的他來說不容易了)、上課也使出了渾身解數(shù),但就是沒有沒什么用,他不知道他們中間誰能在未來的瓷器國占有一席之地?誰能夠在功成名就之后還戀戀不忘(純愛情之外的感情)自己的名字?他或許早就不去想那些了,應為自己也知道留在‘紅塵’里的時間沒有那些悶頭大睡的犢子們長了,自己也再也不能充滿激情地去追尋什么不切實際的夢想了——得過且過才是理所當然的,正正經(jīng)經(jīng)地在自己的位置上發(fā)揮余熱才是自己應該做的。每天醒來、睜眼、起床、穿衣、穿鞋(這兩個字真的可以省了)、洗漱、出門、走路(廢話嘛)、寒暄、上課、下課、吃、喝、 、 、下課、放學、回家、睡覺、、、、、其實每個生命都是一部精彩的電影或可以獲獎的精妙小說,只是電影把那些看上去不重要卻是日?,嵤聞h去了。如果把生活的那些也刪去?生命就活不下去了。
剛到初中那學校的時候,郁瑕表現(xiàn)地像個玩玩全全的‘聽話’的孩子,什么事情都做得恰到好處,什么事不關己的都不去招惹,什么必須完成的作業(yè)都出色地完成。對郁瑕來說,新的環(huán)境要好好表現(xiàn),要顯得很上進(這時,也確實愿意那樣去做)、積極進取,盡量讓自己看上去像個沒有缺點的圣子一樣(真搞不懂他哪來的興致)。開始的時候確實很有效,不僅得到了老師的贊揚,不少女生對郁瑕也偏愛有加,下課的時候也跟他玩鬧玩鬧,就連班上的那個成績優(yōu)異、完全不跟男生說話的女生都愿意跟郁瑕開開玩笑,有時候,郁瑕也任由她們欺負自己(有女孩子跟他鬧,挺開心的)。紅無論是下課還是上課都都對郁瑕又敲又打,圓把郁瑕的確定都寫在他的課桌上,瓊對郁瑕就老師拉拉扯扯,這些,作為被寵愛的男生來說絕對不是受罪(倒希望是受罪——受罪的話——得那些女孩都愛他才能達到那樣的效果),反而,跟和睦的異性朋友泰然相處受益良多,郁瑕想,要是一直都能這樣,做個楊過樣的韋小寶那該多好,也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一見到女生就畏懼、羞怯(讓那些女漢子如何自處嘛),搞得二十二歲了還在步謝爾頓的后塵(一個是不愿意,一個是不能)。
后來,郁瑕丑陋的一面就漸漸顯露出來了似的,那些疼愛他的女生都轉換目標了,轉地轉學,換地換對象,座位一動,就都跟郁瑕生了許多。谷好像是妒忌(郁瑕倒是愿意用上吃醋這樣露骨的詞語的)郁瑕左右逢源似的,在調(diào)位置的時候故意把那個長得不怎么漂亮、跟郁瑕一樣有著虎牙、沉默少言的女孩子安在他后座。谷一定是看到紅一直欺負他才‘幫忙’的??捎翳κ嵌嗝聪M饶芨约荷塘恳幌乱灰鼡Q那個‘影響’他學習的人的??!弄得沒人欺負他了,背上也癢癢的。
初中開始不久的時候,郁瑕還處在發(fā)育初期,青春萌動,也就難免會做出一些只有在完全搞不明白自己怎么了的時候才會做出來的事,也在不斷地犯錯中不斷地老去(人一出生就在不斷地衰老——郁瑕如是說)。老去的路上得面對世界,得適者生存什么的,亂七八糟,雜亂無章,渾渾然不可明辨。
在不知道是什么課上(可能是谷的課),郁瑕左手拿著書本,眼睛認真的閱覽著,腦子也全部放在書上,正入神的時候,坐在旁邊的嗷(瓷器國的國家領導人曾用過那個名字——伍昂)同學用筆戳(用力很大,他不用顧忌別人反抗或厭惡他,他在班上很有‘社會地位的’)了一下,那同學顯示極不耐煩地恩了一聲,轉過頭后,也只好強忍著怒火,
‘你看郁瑕,他還在摸自己的唧唧呢!’,昂極為輕蔑地說。本來他前面那個學生還有些怒火沒消的,聽他一說,什么都沒有了,反而是極為歡愉的微笑掛在臉上了。
郁瑕急忙把手縮到外邊,低下頭,沉默著,任由旁邊的兩個同學嘲笑自己(還能反抗還是怎么的?郁瑕膽子很小,也不像跟誰過不去),看了他們一眼后再也沒有再多看,他們也知趣,說了幾句就沒有再外傳了,可能他們也看到郁瑕確實是羞得恨不得鉆到課桌里面去了,加上郁瑕的默不作聲、仍舊認真看書,他們也就沒再招徠更多的聽眾了。
郁瑕見風頭過去了,偷偷地把右手拿到鼻子下銷魂了一陣,而在做這事的時候卻也讓無意間看到他的行為的人誤以為他只是簡單地揉一下鼻子。
郁瑕那個班的男同學大多都是游戲愛好者、香煙愛好者、檳榔愛好者,美色倒還沒看到他們怎么愛好(女生質量問題么?——只看外表的弱者才會這么覺得)。對于喜好學習(至少不討厭吧——完全不是為了故意美化他的德行)的郁瑕來說,也就理所當然地跟他們玩不到一起了,也就理所當然地只能稍許跟女生親近一些了(那個時期,女生發(fā)育早一些,他們集體像更年期來臨了一樣喜怒無常,都成了兩丈高的尼姑),也就理所當然的感到孤獨了。
女生的話就什么樣的都有了,高的、矮的、胖的、瘦的、人緣好的、孤僻到一整天也不說一句話的、成績優(yōu)異的、連英語的基本單詞都不會寫的、扎馬尾辮的、披頭散發(fā)的、淑女、風塵女子(比喻)、認為男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的(不姓劉)、表面沉默內(nèi)心放蕩的、胸大無腦的、說起話來像殺豬的、從來就不去學校里的廁所的(男女都有——不知道是嫌廁所太干凈了呢,還是性取向有問題)、以早戀為榮的、沒機會戀愛的(那些男生都只看外表,真不像話)、早熟的(看上去像)、不可能成熟的(一直就像個娃娃,跟憨有的一拼)、隨意的、矜持的(現(xiàn)在好像都覺得這種行為都是由于悶騷引起的)、亂七八糟的、牛頭馬面的、、、也就那么幾個女生,怎么在郁瑕眼里就出現(xiàn)那么多奇葩了?無論怎么說,她們都是有別于郁瑕的——他再怎么害羞、膽怯、說話輕聲細語——(嚴格說來,他還是算不上是女生的)。
而且,郁瑕所在的班級還好,松那個班的話,加上女教師,女生也還不到男人的三分之一(這得歸功于瓷器國的偉大帝王統(tǒng)治——傳統(tǒng)觀念吧——怎么什么罪名都往他身上扣——不就是多了一根毛嗎?),真不明白有什么好抱怨的,都還沒有到十八歲就棺材定論了。
要是按外表來分,蔚是最漂亮的了(成績好的輝也無話可說),可惜,她已經(jīng)流到別人田里去了,郁瑕只能望塵莫及。倩可以算上一個,劫不是說她是班上最漂亮的了嗎?這個時候,她完全用不著減肥,劉亦菲樣的鵝蛋臉,誰都像蹭上去一親芳澤(郁瑕年紀越大,做事就越?jīng)]膽了),郁瑕那時候,不知道怎么搞的,老是希望女生對自己主動(都是卭、紅、圓、程把他寵壞了),還說一些較為露骨的話來引誘倩,那不令骨子里很自尊的倩反感至極才奇怪了。郁瑕他也太自以為是了,什么新鮮蘿卜皮嘛!
次之的是暉了吧,在學期開始的前一年里,郁瑕都沒怎么跟她說過話,只是知道她是班上的一個女生而已。后來,郁瑕搬家了,就在她家的斜對門,
‘你就住在那里面嗎?’暉指著洞子問,
‘恩’,郁瑕想聳聳肩,但覺得太沒禮貌了,本想再解釋些什么的,但,暉轉身就走了,
把暉列在輝之前,分明就是郁瑕偏袒自己喜歡的人。暉看上去有點黃,還帶點古銅色,臉上的痣也很明顯(胸口的更大),也任性、自我許多。輝就好很多了,成績姑且忽略不議,外貌跟郁瑕小學時認識的霞很相近(臉型很像,第一次見她的時候,郁瑕真的想迎上去問一聲——我們見過嗎?),但輝皮膚白皙很多,兩個小小的虎牙也很可愛,馬尾辮是所有男生的最愛(九把刀也這么認為)。她就是有些性情不好捉摸,她誰都差不多,隨意,開放,也端正,這樣的話,即使有男的跟她開玩笑也不會很過分。
自從郁瑕搬家后,跟暉會面的機會就多了,每天都有機會碰面,放假也在一起玩,自然而然的,郁瑕跟她弟弟的關系也好了起來。郁瑕經(jīng)常往暉家里跑,次數(shù)多了,那些看在眼里的人也就‘風言風語’了。當那些風吹到暉的耳朵里時,她就不怎么高興了,一見到有熟人,她就會排斥似的走遠,
‘你先走吧!學校里的那些人在那里,要是讓他們看到了,不知道又會說什么不好聽的。’,郁瑕先是一愣,后,就微微一笑走遠些了,他那個時候倒沒想很多,也沒有自我安慰似的想——她在意別人的看法說明她心理還是有些跡象的(物必腐之而后蟲之)。暉甚至對郁瑕反應過這事,
‘你以后也還是注意一點吧!’,
‘那有什么呢,不要管那些?!故窍M切┥匡L點火的人能真的起到一點作用。
一次放學,郁瑕和暉回去得早很多,郁瑕也照例一到家里放下書包就往二樓的暉家里看電視去了,郁瑕在椅子上惴惴不安地,暉在床上時睡時坐。郁瑕一聽到走廊上有什么動靜就跳起來往門外看,
‘沒事的’,暉笑道,她見郁瑕那么膽小——不知道他畏懼什么?——就不自然地笑起來了。但是無論暉說什么,郁瑕就是很心虛,像個拿著幾千萬的小偷一樣,時不時從椅子上彈起來,在們和椅子見來回走動,暉勸了三四次,但不見成效,也就懶得管了,自顧著看電視,任由郁瑕在那里不安、難堪。郁瑕自己也不好意思起來,他一直擔心有人忽然進來,或是暉的父母忽然回來了,他真的不好說些什么,完全沒有對應措施,搞不好又會極為尷尬。就在不安的時候,有人敲門了,郁瑕急忙回過頭望著暉,眼里差不多全是哀求了——你去開門?
暉站起來,往們那邊走去,郁瑕地著頭,局促不安,
‘哦,是你回來了啊,我還以為是別人呢!你父母回來了嗎?’,踏進半只腳的是個女人,他看了一下郁瑕,眼也沒有看暉就說了,
‘還沒有,有什么事嗎?’,暉的聲音很好聽,可惜,郁瑕沒什么心情。
‘沒事,沒事,’(標點符號是不是這么用的——隨便了——反正試試約定俗成的,改變一下也沒什么不好的),回答的聲音卻沙啞些,混合著初夏的悶熱讓人聽了很不舒適。暉也有些不耐煩了,左手也放到鎖上去了,還好那婦人知趣,也沒有多擾。暉關上門,又倒到床上去了,郁瑕斜著眼看了暉一下,暉眼睛閉著,她也好像知道郁瑕會看自己似的,早就預想好了。郁瑕看到暉的睫毛還是在一動一動的。
暉的嘴唇比較薄。
她就趟在那里,分明是不舒適的姿態(tài),但卻沒有再動了,等到郁瑕做到椅子上了,她才舒展開身體。在這之間,郁瑕和暉都沒有說什么話,暉看上去很疲憊似的,還不是很高興。郁瑕也只好心無旁騖地看他的電視——怎么可能做到呢?他也知道自己跟暉獨處的機會覺得不會很多,要是現(xiàn)在都不大膽一些,以后就更別說什么了。郁瑕猶豫不決,每隔幾秒種就回頭看一下暉,她還是閉目養(yǎng)神,側向一邊,腳趾還一動一動的。他就是不能下定決心去親吻她,雙手緊握,想要起來就是就是不起勇氣,坐立不安,想要行動卻怕破壞現(xiàn)在友好的同學關系。行動呢?有害怕會有不好的后果,他還完全拿不準,暉是怎么看自己的,他覺得她最多是有一些好感,但絕對不到可以放任他隨意擺弄嘴唇的地步。眼看天慢慢暗下來了,早些還照在自己身上的陽光已經(jīng)逃到門下面去了,郁瑕的機會也越來越渺茫了,這個時候,即便是他想不顧后果地沖動一下也完全沒有理由了。郁瑕又回過頭望著暉。暉也看了一下郁瑕,她看到郁瑕臉上稚氣泛濫的樣子,本來想笑一下的,但卻沒有動嘴唇,只是伸了一下懶腰,像一只睡飽了的綿陽一樣,享受著全身毫無壓力的感覺。
已是黃昏了,郁瑕什么事情也沒有做,電視不知道在放些什么,雖然他的眼睛打扮的時間都盯著它,卻完全記不得銀幕上上演的悲歡離合。當郁瑕也站起來準備離開的時候,暉也坐了起來,
‘我還是先走好些吧?免得碰見你父母,不好說?’
‘都說沒事的,隨筆吧!’,語氣毫無生氣,倒是有點生郁瑕的氣似的,不怎么耐煩了。郁瑕聳聳肩,想(僅僅限于想)弄個歐式告別,開始向暉靠近的時候,門上的鎖響了,
‘你在這里玩???’,暉的父親問了一聲。郁瑕不確定聽到的就是這樣一句話,應為他還完全沒有做好心理準備接受她父親回來了這一事實。
‘恩、、、恩’,對著暉那個有些胖的父親微微一笑,但暉的父親完全沒有注意到他的存在似的,一進門就在找著什么似的,看也沒有看郁瑕就進里屋去了。
‘爸爸,媽呢?怎么沒跟你一起回來?’,暉用平時沒有外人在時一樣的口吻問道。
‘她還沒有下班呢?’,那聲音又接近了。郁瑕一抬頭,又看到了他正橢圓形樣的臉,仍舊只是勉強地笑了笑,郁瑕準備起身告別,他太希望自己能早些逃離現(xiàn)在面對的情況了。想到自己既沒有吻到嘴,還又挨延到她父親回來。一股對自己極不滿意的胃酸涌到了喉嚨,他難受極了,又不好立即就離開(要是就離開,要暉的父親怎么想——做賊心虛?)。就在郁瑕坐立不安的時候,門又打開了,郁瑕就救星就簡單地問候了自己的父親后就拍了拍他的肩膀(稚嫩的問候)。郁瑕也表示了一下友好就隨便坐下來了,現(xiàn)在他完全用不著再擔心什么了,完全沒必要為跟暉或暉的父親對視而感到難堪了。
東一坐下就遙控著電視,換到自己喜歡的頻道,暉被自己弟弟的任性和自我惹火了,
‘哎呀,就你一個人看電視的嗎?’,
‘你看了那么久了,輪到我了’,
‘爸爸,你看東,自己一個人霸占電視了!’,東的父親好像很累了似的,一回來就睡到里面去了,‘東,不要吵,你讓你姐姐看??!’,東的父親說夢話似的吩咐了一聲,語氣沒有半點嚴厲的意味。東才沒有放在心上,仍舊是把遙控器握在手里,不理會在床上翻來覆去鬧著的暉。忽然,郁瑕的肩膀被誰碰了一下,他轉過頭,暉正示意要他把遙控器搶過來,郁瑕左右為難了,只是不情愿地望著暉,好像是說,‘別的任何事都可以,唯獨這事不行’,暉生嬌著,也像是說,‘你不做到就不理你了’。郁瑕看了看東,什么也沒說,他不能太重色輕友了啊,況且聯(lián)合東欺負暉也挺有趣的。郁瑕朝暉微微一笑,也和著東注意電視去了。
郁瑕坐在靠墻的那邊,東在中間,暉仍舊在床上,時東時西,不安分地注意著東手里的遙控器,伺機圖謀著什么。就在東和郁瑕都津津有味地聊著《海賊王》的時候,暉跑到東椅子后,伸手去拿遙控器,東早就知道了暉的意圖,還沒等暉碰到目標,她的手就被東壓在椅子上了,她哀求著,東才松手。聽到暉的叫聲的暉的父親又發(fā)話了,‘你們不要吵了啊,不然,誰都沒有看!’,這時的語氣明顯變成了好夢被吵醒后的不耐煩了??墒?,東還是毫不在意,反而把罪過都怪在他姐姐身上,說她不識趣,沒有姐姐應有的樣子。暉氣嘟嘟地,也橫了郁瑕一眼。郁瑕不好再橫誰了,只好笑一下敷衍暉了。
不久,暉就坐到郁瑕邊上、靠里面的那里來了,由于有東在場,郁瑕也沒有再擔心什么了,他現(xiàn)在的身份是‘東的好友’而不是‘暉的曖昧人物’了,自然也如魚得水了,手腳也有些不安分了,早些時候沒有達到的野心又一次膨脹起來。開始的時候,郁瑕試探似的用手碰一下暉的右臂,見暉沒有察覺就往下移動了,當暉感覺到了,看著郁瑕時,她眼里也沒有怒火,郁瑕就更加大膽了。他的右手撩了一下暉的鞭子,把粘在她臉上的一個頭發(fā)扒開了。暉朝他也微微一笑,郁瑕卻急著回頭,裝作仍在認真觀看電視的樣子,生怕東覺察到什么。
信心十足的郁瑕愈加大膽了起來,手已經(jīng)在她的腰腹部位摸索著了,先是軟綿綿的,后,又很硬,像是弄癢了暉似的,暉扭動了一下身子,強忍著笑聲,也把郁瑕的手放回去了。郁瑕才沒那么容易就放棄了(也就這種情況不輕易放棄),他的右手像是脫離了身體一樣,一時難以自控了,它不斷地在暉身上尋找著什么, 由于暉也完全沒有拒絕的意思,郁瑕倒有些得意忘形了。當手爬到禁忌處,郁瑕卻楞住了,他的手傳達回來的信息卻是,‘沒有洞穴啊!老大!’,
‘再探!’
‘遵命!’
‘還是硬的??!主人,根本就攻不進去!’
‘好吧,撤退’,郁瑕還是沒有得寸進尺,畢竟東還在一旁,即使暉沒有厭惡的意思。不過,自此以后,郁瑕就確定一些事了,至于暉對他的看法,他也更有把握一些了(又是病句)。
任何事情都是欲蓋彌彰的,暉一心想要避免謠言,謠言就越是兇狠,,而謠言兇了,她對郁瑕也就兇了。郁瑕呢?隨便別人怎么看,也任由暉生氣,自己仍舊是一如既往地主動接近暉。
住在那洞里面的是軍一家,軍的為人是較為開放的,到處拈花惹草是他情有獨鐘的事,就像平時見到美女都要招呼一下,說一些快要露骨了的話來博得佳人一笑。到店里或攤位上買水果什么的也會到生的美麗一些的女主人那兒去,要是再碰到價格正好是‘四’、‘七’的時候還會主動對‘美人’說,‘不用找零了’或是要她加一些。他也就是在找一些跟‘漂亮些的女人’說話的機會而已,且,數(shù)字迷信像是能夠讓他看上去像家境富有的人一樣,顯擺什么的雖然自己在有生之年是沒機會了的,但,玩味其中的樂趣還是可以的——又沒有觸犯瓷器國那連篇累牘的律法和犯了忌諱——這種自得其樂關它什么事!軍有些胖,跟本差不多(本還要胖些——怎么累地做事還是不見瘦——就是事情很多的時候,那一兩個月瘦十來斤,過后也會迅速反彈),渾圓的腦袋,粗脖子,肉肉的四肢(別想歪了?。?,圓圓的肚子,壞壞的思想(這樣疊詞,很有斷背味?。\姙槿诉€算不錯了的,除了有些喜歡美人外也還好了,郁瑕對他的事知道得不多,他們只在一起生活過一年多謝,很多事情也只是耳聞——也沒什么傷天害理的啊——不就是一般男士那樣去去花街柳巷,刻意找個時間去見一下電話聯(lián)系很久了的有婦之夫,也就是嘴上很不正經(jīng),關鍵時候還是靠得住的(跟卡夫瑞有點像——就是長相和身材有些出入)。不過作為一個丈夫、兒子、父親、女婿、姐夫、叔叔、、、這些都是必不可少的——不然怎么撐起一個家呢(很多人都喜歡這樣說——其實挺反感的)。軍又有什么可選擇的?很早就順理成章地成家立業(yè)、生兒育女了,為了高昂的‘性’和‘行的后果’,他必須馬不停蹄地勞動吧——幾乎整個人類種群都是這樣的,為了繁殖和繼續(xù)自己的霸主地位也付出了代價的。
軍有一個妻子(廢話),不是很美,但也還行,中間稍微偏高一點,郁瑕聽花說,她曾經(jīng)受過傷,還影響到了智力。這些都是別人說的,郁瑕不以為然,也不以為不然。軍的妻子比較內(nèi)向,平時也不怎么說話,丈夫的生意也不關心,孩子的學習也不聞不問,只是軍吩咐什么事情才會熱心一陣,過后也仍舊什么都沒有了。這樣也挺好的,軍很少跟自己的妻子爭吵,她對他外邊的事情完全不在意,一家人看上去也挺和睦的。
郁瑕經(jīng)常到洞子里面去看電視(自己家家徒四壁,郁瑕他們剛搬到小城不久,也沒找到住的地方,先是在洞子里面住了一段時間,那個時候,只有花在這邊,本還是在湖之北繼續(xù)他的生意)。郁瑕經(jīng)常去洞里面的話,東也會好奇地跟著一起玩的,而暉也會叫東回自己家吃飯,自然一回生二回熟,膽子也會大了,也還要求郁瑕導游,帶到洞里面去看一看。這樣的機會,郁瑕當然是喜不自勝了,他早就夢想著在寂靜無人的洞子深處、泛黃的白熾燈下親吻暉很多次了,這次,他們主動要求,郁瑕當然是欣然接受,一邊念念有詞,一邊還驚嚇暉,唯一讓郁瑕不滿意的就是東也跟著進去了,沒辦法,他們都好奇心勝,郁瑕也沒得選擇,因此,他想著,以后一定要帶著暉一個人進去,一定要嚇得她往自己懷里蹦。那機會很多,雖然那個時候初中高中的什么還都是一個勁地補課補課,但還是有休假,郁瑕上的初中就好像是星期六上半天而已,休息的時間還是很多。
假期的一天,郁瑕躺在洞子里面的房間里看電視,忽然門口冒出一個人影,郁瑕以為是叔母,由于洞中光線較暗,也看不清楚,乍一看,郁瑕只是向那個人影微微一下,就回過頭看電視去了。可就在郁瑕轉過去后,他就感覺床動了一下,郁瑕吃了一驚,好一陣子才看清楚那癡癡笑著的人就是暉,郁瑕愣愣地望著暉,眼睛也沒有眨一下,而心里卻在思考著什么,他還沒有想到愉快的時光會悄然而至,在完全沒有心理準備的時候。
‘你看什么???’暉臉上泛起紅暈,雖然她膚色比較深,但在洞里的燈光下還是比較白的。她用手在郁瑕的手上蹭(用的是手)了一下,郁瑕也醒過來了,想起之前自己的愿望,知道現(xiàn)在是時機成熟了。
‘不好玩么?東在哪里?’
‘他上課去了(于正經(jīng)的學習無關的課——興趣課程)’,說著,郁瑕把她拉下來坐下了,自己也移了一下位置。他聽到門外邊沒有腳步聲也就愈加大膽了,
‘去洞子里邊,深的地方去么?里面涼快許多?’
‘不去’,干巴巴的拒絕了,
‘里面還有很長了,上次走了十分鐘還不到洞子的四分之一呢!它里面是跟山后面的涼亭和學校邊上的那醫(yī)院相連的?!?/p>
‘里面太暗了,兩個人也不好玩’,暉似乎是覺察到了什么,心情既興奮又有些擔憂,她是知道郁瑕不會欺負她的,但在沒有別的目光的監(jiān)督下,她就沒把握了。況且,暉的母親也市場提醒她要把時間放在學習上,‘兒女私情’(早戀什么的)先擱置在一邊(那些話,還是當著郁瑕的面說的——暉當時沒有反應過來,反倒是郁瑕全聽進去了——難堪了好一陣子)。
郁瑕看到她在猶豫,也不像強迫她接受,就伸了伸懶腰,故意把碰到暉的身上去,看到會沒有躲開,郁瑕就拉著她也躺倒床上了,可是暉一躺下就又坐起來了,只是笑個不停,還撒嬌似的打了郁瑕一下,郁瑕才沒覺得她是生氣了,就又拉著她趟了下來,還跟自己更近一些了,這次,暉沒有起來,而是很拘謹?shù)靥芍?,動也沒動。郁瑕半轉身,用手肘撐著,看著暉,只是看著,仔細看著,面無表情地望著暉,那樣子把暉逗樂了——不知道是暉在郁瑕眼里看到了自己還是他不動聲色的樣子確實很可愛,她慣常那樣傻笑著,眼睛瞇在一起,看郁瑕沒有什么反應,也就沒笑了,她感覺郁瑕臉上是沒有動,但身子卻動了,臉在慢慢地靠過來。暉有些緊張了,心跳也明顯快了許多。郁瑕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眼睛卻仍舊沒有轉移一下,臉上卻還是沒什么表情。暉忽然閉上了眼,嘴唇也闔攏了,眼皮在不停地抖動。郁瑕想也沒想就用手在她嘴唇輕輕地來回滑動了一下,暉沒有馬上睜開眼,他就停下來了,他不確定是不是應該吻下去,甚至懷疑能不能吻下去,不過,他倒是想緊緊地把她抱在懷里的,緊緊抱著,在她耳邊呼吸,用嘴唇半含著耳朵,再去想其他的。就在在郁瑕想要再次靠過去的時候,暉忽然‘醒’了,她有些生氣地望著他,看他還是一副靈魂出竅的模樣,想要起身離開了。郁瑕在她眼里看出了動機,急忙又把臉靠過去,暉還沒收拾好生氣地表情,卻又急忙換上了‘期待’,在她自己也覺得心情波動太大了時,她忍俊不禁了,用手穩(wěn)定了一下嘴唇后,又‘睡’了。郁瑕俯下身,先是用鼻子在她鼻子上左右撥動,后,用外唇碰了碰暉的唇就離開了,
‘猜猜看是什么?’
‘手’,暉嬌滴滴地,
‘對了,再猜’,暉一合上眼,郁瑕就用食指在她唇上移動,
‘是嘴巴’,她說的時候還很羞澀。
這次,郁瑕是真的把嘴唇闔上去了,在吻了暉一會兒之后,暉也回吻了他。令郁瑕面無表情的并非是他厭惡自己的行為,而是,他一直都是懵懵地,似乎自己的思想不供自己使用了,它好像是在思考著什么,但卻又完全沒有思考的樣子,只是像個局外人一樣呆呆地看著眼前的一切,臉上必要的興奮都沒有,反而是意外成熟地微笑著。他這個樣子卻是有點惹惱暉了,好在他確實是吻了她,還抱著,用心臟緊緊貼在她跳動的心上面。郁瑕什么都沒有想,當他懷里有那么一個可人兒時。他知道吻她是一件快樂的事,但一觸及她性格里的任性就有些拿捏不住了,似乎她生氣地話,就很少顧忌什么了——雖然一般不會生氣。郁瑕望著她走出門,想要追上去,但就是沒有動,好像還在回味似的,不滿足。
夏天的時候,郁瑕沒有急著回鄉(xiāng)下,而是不膩地望暉那邊跑。由于暉的父母都在工作,很少有時間在家里,而郁瑕他們卻是假期,郁瑕往東家里也是越跑越勤。大半的時間都是在東家里度過的。
東一般都是在看電視的,偶爾會去上一下興趣課,他由于整天都盯著電視看而眼珠越來越凸出了,要不是他還有一張較為英俊的臉的話,那他的樣子就沒有人愿意一瞧了。東是一個覺得初吻應該給自己的妻子的人(郁瑕問過他,他也還建議郁瑕以后千萬不要取明星做自己的老婆——都是一些沒有了純貞的人。他還特意舉出了那個在泰國發(fā)展過的如明星為例。郁瑕沒有辯駁他,也想不清楚他為什么強勢到一定要把自己的吻全都留給未來自己的妻子,他沒有多想,也不愿多想),這方面不知道是受誰的影響,反正挺深刻的,因此,他有些瞧不起那些隨隨便便的女生。他對自己的姐姐很親近郁瑕也不怎么滿意,但不是他看不起郁瑕,而是,反正就是隨便地人他都看不怎么順。他因為有著一張俊俏的臉而從來就沒有擔心過自己的高傲結交不到朋友,有了吸引女生的外表,害怕那些一心想要討好女孩子的人不跟自己來往么?
在東的家里玩的時候,東一般都是盯著電視的(這就是他這個階段的女友了),松也還沒有獨立的自我意識似的(什么都沒有思考過,只是隨著自己的心意做著任何事)傻傻盯著電視。郁瑕這個時候也好像沒有注意到松的存在似的,整個心都套在暉的事情上了,他有時也會甩掉松獨自一人去東的家,在他知道只有暉一人家里的時候。
夏季是漫長的,也很枯燥,為了度過炎熱的每一天,除了盯著發(fā)燒了的電視還遠遠不夠。東和松偶爾會對上一盤象棋,不好的是,他們都是很要強的人,完全不愿意自己成為輸?shù)哪且环?,所以他們下象棋不但不能消暑,反而是會妒火高升到快要中暑了才很作罷,郁瑕也經(jīng)常在中間調(diào)和,但那并不是他最愿意做的事。他中意的是他和暉兩個人在暉的房子里玩捉迷藏。
起先的時候,是暉蒙著眼睛捉郁瑕,然靈活得多的郁瑕完全沒有機會讓暉碰到他,他又不好主動做些什么,因此,他很快就提議他來蒙著眼睛,暉也欣然接受了。郁瑕在蒙眼睛的時候故意把遮住眼睛的那部分只疊上一兩層,在開始捉的時候也是故意東奔西走,讓暉以為自己是完全看不到什么的,然后再突然把她推到床上去,自己也倒在一旁。前面那些假動作只能騙過她一時。再次開始的時候,暉要系蒙住眼睛的繩子,沒辦法,他只好任由她選擇(要不是她以不玩了威脅他,他才不會放過如此好吃豆腐的機會呢?。?。
暉任性地一手奪過來,把紅領巾疊了三四次,在自己眼前試了一下才想郁瑕背對著她蹲下來,郁瑕一一照做,完全不敢違抗女皇的命令。
‘啊,眼睛都陷進去了’,郁瑕半驚呼,‘松一點啊’,暉雖然不是完全使勁地拉了,也很用力地懲罰了一下郁瑕。
這次,郁瑕是完全看不到什么東西了,只能憑直覺和屋子里的動靜來辨別方向和暉了,沒有了透光的紅領巾幫忙,郁瑕完全拿暉沒辦法了。他只好裝作抓癢的樣子把遮住眼睛的布弄開一點,課是他一弄紅領巾,就看到暉在笑自己了。他也仍舊裝作沒被發(fā)覺地轉過身去了,在窩里東沖西撞之后,他就直接撲向暉了,她還沒來得及把他推開,他就把她撞到墻上去了,她還沒來得及喊痛,他就把她緊緊摟在懷里了,她畏縮地蜷縮著,他的嘴唇在尋覓著,她逃避又迎合,他進攻又退卻、、、
就在暉尖叫了一聲之后,們那邊有人在敲門了,暉急忙跑過去開,
‘你們在屋里干什么,還鎖上了門?’東,
‘沒有鎖門的??!不知道怎么就鎖上了’暉,
‘捉迷藏啊,人越多越好玩的’,東看到郁瑕手上的紅領巾,‘我們一起吧!’
郁瑕毫無興致了,又不好就直接拒絕——讓東怎么想嘛!
沒辦法,也只好陪著玩了一兩回,好在東玩了一陣就覺得索然無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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