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只如初見

來南方兩年了,兩年里,認識了一些人,也學會了一些事,沒有矜矜業(yè)業(yè),也沒有奔波流浪,平淡的生活,總會闖進來一些人,有些人自以為那是上天的安排,有些人認為它是命運的玩笑,有些人認為那是生活,讓我們學著長大。
兩年,好快啊,想起初到這個地方的青澀,感覺時間真的好快,回頭時,20年的青春歲月已經過去,當年喊著我們要長大,當年崇拜的那些偶像,真的到了這個時候,這個最好的年紀,這個最好的時光,其實并沒有想象中的轟轟烈烈,沒有那么多的刻骨銘心,才明白原來生活并不是劇本,而我們既不是導演,也從不是主角,只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安安靜靜。
認識了新的朋友,努力適應新的生活,這就是我在我的20歲時正在經歷的事,如果沒有那個電話,我想我會真的安安靜靜地走過。那是一個普通的夏日,午后,躺在床上無所事事,感受這南方悶熱的空氣中沒有哪怕一絲的清涼,安安靜靜,偶爾夾雜一些機車的鳴笛,想起家鄉(xiāng)夏日那些沒完沒了惹人惱的蟬鳴,說不清是天氣的原因還是異鄉(xiāng)的原因,沒來由的生出一絲惱意,打開電腦,漫無目的的瀏覽,突然電話響了起來,沒精打采,沒看來電顯示低沉的一聲“喂”,電話那端一段短暫的沉默,“半斤?”、“嗯”、“呼~~我還以為打錯了”那邊明顯深呼出一口氣,我聽得出來,她是我到這里之后為數不多的異性朋友之一。
“有事?”
“沒事不能打電話?”
“……好吧”( 文章閱讀網:www.sanwen.net )
“你在干什么?”
“不知道,無聊,你呢?”
“我在回家的路上”
“哦”
明顯是兩個無聊的人在無聊的講著沒營養(yǎng)的話,可是……
“你還記得那天我們大家一起出去玩的時候碰見的那個人嗎?”
“記得啊,怎么了?”
“他……“
“我想起來了,他是我們師兄,對吧?“
“嗯”
“怎么突然說起這個?他不會是你男朋友吧”隨意地調侃著,把風扇往我近處挪了挪,可能是風扇的原因,心情似乎有點沒那么無聊了起來。
“嗯”對面輕輕地、近乎不可聞地嗯了一聲、
“真的啊,那他有什么愛好?”以為是個玩笑,我淡淡挑起嘴角。
“他好像喜歡音樂,羽毛球,不會踢足球……”
聽見她自顧自地講著,我才知道,這不是一個玩笑,她叫秦初見,是我到這里認識的第一個人,第一眼是一頭狗啃似的頭發(fā),一個背包,到后來的慢慢認識,一起在這個陌生的地方摸爬滾打,相互鼓勵,才想起來原來她已有一頭長發(fā),已經不是當初初見的那個人,才發(fā)現竟然清晰地記得每一次放肆的笑,每一次躲在懷里哭,每一次調侃中的關心,之前以為的那些天經地義、那些理所當然,在這個時候竟然都那么清晰,竟然都又在慢慢變得模糊,才發(fā)現,原來兩年可以這么漫長,長到兩個人之間可以發(fā)生那么多的事,那么多忘不掉的事。
“喂,你還在聽嗎?“
“啊,我當然在聽啊,你們是什么時候在一起的?都沒聽你說起過”
“也才不久啊,你還是第一個知道的呢”
然后就是許久的沉默,或許沒有很久,但是感覺真的好久,直到我聽見外面有人在喊著“下雨了”。
“下雨了?”
“嗯”
“你有沒有帶傘!”
“當然帶了,你以為都像你啊,你昨晚淋雨沒事吧?”
“當然沒事,你以為都像你啊”
一模一樣的話,至少這邊坐著一個強顏歡笑的人。
“你們是……他先追的你?”我打破了又一次的沉默
“嗯,你看我像主動的人嗎?”
“好吧,挺好的?!?/p>
“你有什么要說的嗎?”
“嗯……挺好的,真的挺好的”
“你別老是這一句話啊,我要翻白眼了”
“呃……真的……挺好的”我又一次說出了這句話,因為我也不知道有什么話好說,有什么話可以說。
“好吧,就知道你沒什么話會說”沉默過后她故作輕松的說道,明顯可以聽得出來。
“其實……還有件事”
“說”
“算了吧,改天,說了你也給不出什么意見“
“快說,可能改天我就算有什么意見也不愿意告訴你了“
“好吧,那就是他要去北方工作了,我想給他買個禮物”
“……我真是日了狗了,不知道,別問我,你不是一直嫌我不夠浪漫嘛!”
“就知道問你等于沒問,還有你那個什么什么狗是什么心情啊,哈哈,別老是把它掛在嘴上”
“因為我覺得這句話可以在我很開心的時候用來表達我的開心”
“那你現在很開心?”
“第二,可以在我無言以對的時候用來救場”
“那就是……”
“第三,可以在我很不開心的時候用它來讓我不罵人”
“那你是后兩個?”
“我也不知道”
“你別這樣,我會多想的”
“你別想太多,快回去,這么大雨,我要看電影了”
“看什么?”
“不知道,看點讓人開心的”
“好吧,我已經快上樓了,晚飯過后出來,我給你做了姜湯,你昨晚淋那么久雨,驅寒??!
“不用,你今天也淋了,先把自己照顧好,快掛電話,我還忙著看電影,沒空理你”
“你先掛,我在走路,沒空!”
“隨便你,你打過來的,我已經開電影了”
“那數123一起”
“1、2、3”
“嘟、嘟、嘟”我拿著電話站在窗邊,朝著一個方向看著越來越大的雨,電腦在身后放著不知道什么時候,也不知道怎么點進去的“新聞聯(lián)播”
在我視線不及的另一邊樓下,一個長發(fā)披肩,一襲白色長裙的女生,打著傘站在雨里也在朝著一個方向久久地站著,雨打濕了腳背。還記得一年前的這個時候,也是這么大的雨,她忘了帶傘躲在一個公交站牌下,一個陽光的男生走到她的面前,揚起一個笑容對她伸出手說“走,回家”,那一天,雨打濕了她的腳背。
有些事,往往失去了,才知道對自己有多么重要;有時候,沒有勇氣開口,也是一種傷害。
因為,痛過,才是青春。
文/凌風
2015.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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