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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嘆息

2015-05-26 10:25 作者:紅塵  | 6條評論 相關(guān)文章 | 我要投稿

若能重來,你還會不會選擇往日的生活模樣。

----題記

2015年5月19日00.06分,你離開了, 如一張薄薄的紙屑,輕飄飄的落在煙塵里。病房內(nèi)外頓時響起了一陣陣悲痛的哭聲,那是早已等待著的聲音。而我卻呆呆的站在你的面前,看著你如死灰般的臉,心里落下了一聲重重的嘆息。

你這一輩子,該如何說了?

在我六歲多的時候,你被介紹人引進了我們家門,與我大姐談上了朋友。那時,依稀記得你的個子極高,皮膚很白,穿著一條當(dāng)時很時髦的喇叭褲。母親看見你,心里是一百個滿意的。開口閉口的夸你,模樣好,還是煤礦的正式工。

那時我心里也是極滿意的,因為你的到來,我們家仿佛多了些樂趣,你常常會拿著不知道從那借來的相機,裝模作樣的給我們照像。大門前,院壩里,樹陰下,多極了我們?nèi)业男θ?。我記得最好笑的一張是我剛睡完午覺拍的,那是個天,我穿著一條帶碎花的布裙子,就那么木木的杵在大門前,手里拿著一個空牙膏盒子,臉上擠出了一點僵硬的笑容??雌饋砘鼧O了。(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我也常常裝病、逃課的跟著你們?nèi)ビ瓮?,每次你總會買些零嘴來打發(fā)我這個好跟路的小尾巴。這樣快樂的日子一直到某日在街上遇到學(xué)校的老師?;丶乙院?,免不得被母親一頓臭罵,自此,我便老實了??刹恢醯模瑥哪且院?,總覺得日子沒有以前的好了,連你也不如以前的好了。

爾后,你和大姐便結(jié)婚了,搬到了礦上的公房住,我們見面的時候少多了,只是常??匆娔赣H滿臉焦慮的往你家趕。長大后才知道,你和大姐結(jié)婚后過得并不和諧,常常因為生活鎖事而大動干戈。母親是中意你的,所以每回便只有責(zé)罵大姐的。時日久了,我心里開始對你有了一絲薄薄的涼意。

這幾十年來,我按著節(jié)奏結(jié)婚、生子,而你除了上班,便把大把的時間和錢都花在了牌桌上,和大姐的關(guān)系也越發(fā)惡化,打架,吵架,基本成了你們婚姻的主弦律。我們也漸漸再也沒有過多的話言。唯有母親對你還是一如既往的關(guān)心和嘮叨。

去年年底,大姐病了,在生病住院的日子里,你沒有去看過一眼。我知道大姐心里其實還是難過的,女人到這時候,這樣的苦是說不出的。我安慰她說,你權(quán)當(dāng)沒有這個人了吧!還有我們呢!那一刻,你在我心里也沒有了。

不知道算不算回報,大姐病好后一個月,你便在醫(yī)院查出肺癌晚期。想來真是可笑,人到了這時候,才知道親情家人了。你告訴前來看望你的母親,說你好后要好好待大姐,家和萬事才興。大姐站在病房門口暗自落淚、久久無語。

最后幾個月,大姐細心周到的照顧你。她對我說,再怎么說你們也是幾十年的夫妻,不管好壞,最后一程都幫你走好。你要吃的藥,再貴她也咬牙買來,你不讓她走,她便在醫(yī)院不眠不休的陪你。每次一說到你,總是忍不住落淚。

終于你還是去了,雖說早已立夏,可里的風(fēng)還是很涼。我輕輕的為你搭上一層被單,心里除了一聲重重的嘆息,別無所有了。

記于2015年5月20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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