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脆
5月底的下午,疲憊的我坐在了水泥地上,口干舌燥地望著球場上依舊飛奔的隊友,我忽然很想吃一種棒冰--純脆。
純脆的設計很巧妙,最外面是一層白嫩微黃的脆皮,脆皮里包著酥軟甜兮的雪糕,價格也不貴,零售才1元,我高中時候常買著吃。
大約是高二結(jié)束,蓄勢高三的夏天里,在粗魯?shù)厮洪_又一只純脆時,我很犯賤地冒出了如下的想法:這好像嚴兒的腳啊。嚴兒是我后座的小蘿莉,眼睛圓圓有神,鼻子晶瑩剔透,嘴小巧玲瓏,后來我在日漫里找到了嚴兒的完美模型--未聞花名的面碼,簡直是一模一樣的。由于種種原因,我坐在教室的第一排,很多時候聽累了或者老師走到教室中間,我便低頭或回頭,最先映入眼簾的,就是嚴兒的纖瘦細膩小巧白嫩可人的一對或一只包裝在甜粉、藏青或者乳白禮盒里的腳兒了。我又好氣又好笑地享受了那只純脆。從那之后,我的每一只純脆里都是嚴兒的小腳。
我和嚴兒之間發(fā)生過很多電影或者音樂里的美好故事:數(shù)學課上,老師叫嚴兒上黑板解排列組合,嚴兒做不出,老師笑著讓焦急的我給出了解;嚴兒聲音很輕很細很小心的問我借橡皮;嚴兒在我睡著的時候那筆捅我的背……我們課上課下都一直在聊著些什么,在那些最為困乏的日子里,是嚴兒溫柔了我的時光。
閑言碎語是少不了的,但我們都很少去為此困擾。她知道我偷偷地喜歡著她的一個朋友,我也知道她偷偷愛著我的一個朋友,我們心照不宣,我們無話不說,在心上人遠離我們的時候,我們相互安慰,共同勉勵。嚴兒曾經(jīng)在課間很埋怨地說他對于那個男孩的苦心,我聽了之后由她及我,哭了一整節(jié)課。
我和嚴兒之間也不是一直波瀾不驚的,恰相反,我們時常別扭,其實是我常常欺負她。嚴兒沒有別的辦法,只是低頭哭泣,有時會拿拳頭打我不痛的背,極少會吼我一句,我擦不干她的淚。我當時并不羞恥,現(xiàn)在想來是無比的后悔。(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對于嚴兒,我也有,甚至至今還存在著很深的困惑:我跟嚴兒究竟算什么呢?這是愛嗎?我找到一種存疑的說法:嚴兒就是嚴兒,是我生命中獨特而又不可缺遺的部分,她是我的女人。
大學以來,匿名給嚴兒郵了幾次禮物,鼓起勇氣聯(lián)系她時,前面一直很驚喜,到最后亮出身份時:臥槽,再見。是啊,倘若身份互換,我也不會原諒自己的。
我爬起身,走了很久才到冷飲處,原來的純脆包裝在上一個夏天就消失了,現(xiàn)在又改了,分了好幾個口味,我挑了一個,小心撕開包裝,包裝里的棒冰也已經(jīng)成了另一個模樣。我緩緩咬了一小口,卻再也吃不出那個夏天甜蜜的味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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