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山雪寂,一世人心
題記:我埋下沉默百代的紅塵,往事清冷 便擁余溫入夢。
來日酒溫 誰來為我滿斟,雪沒青鋒 忘懷江湖深深。
我踏上延綿千里的旅程,聽葛生 如沐春風(fēng)般沉淪。
萬家飛雪明燈 ,融入異鄉(xiāng)笛聲。
破碎浮生, 卻逐漸冰封。
若攜了故夢涉過薄冰一層,那琉璃燈火可為我超度亡魂?執(zhí)迷換了堅忍 ,前塵莫問鐫刻碑文。 告別我深愛的人。(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就趟過月光,穿過荒原。星辰為喚醒昆侖之巔沉眠的天真。不是別時故人。兩袖風(fēng)塵,相對素面??勺R此心尚溫。
我翻閱血火彌漫的記憶,修羅血浴中自己都不相信。妖瞳透骨如釘,
刺破塵封蘇醒。末日黎明 才悄然來臨,為一線微茫憧憬一意孤行,
這眾生蕓蕓誰不曾如此任性。
相逢錯過天意,時光辜負(fù)深情。愛恨看清 卻又匆匆長離,便以身代君領(lǐng)受長眠之命。雖未滿百歲已如歌歸于其居,冥冥錯落光陰 。泠泠吹雪孤笛,夏日冬夜 誰又為我奏起。七夜雪寂 一世人心。
——少司命《千山雪寂》
揮慧劍,斬斷魂牽夢繞的紅塵紛亂。過往記憶太過冷淡,那么便擁身上僅存的溫暖入眠。不知來日,誰將會為我滿斟熱酒,邀我共賞明月。皚皚白雪沒過干將莫邪的寒,江湖險惡,吹雪只當(dāng)吹血。
背起靈蛇,踏上無期的旅途。世間歡欣,和我已擦肩而過。飄雪處,萬家燈火,我孤身一人,只一笑而過。他鄉(xiāng)風(fēng)景如此,不知故鄉(xiāng)風(fēng)景哪般。浮生若夢,便漸漸冰封。
苦苦攜了舊夢,兢兢業(yè)業(yè)履過薄冰一層。此生殺戮過多,亡魂作祟,恐來日黃泉,無人為伴。是執(zhí)迷還是堅忍,回首前塵,只是錦書難托。與深愛之人作別,生離與死別呵。仇恨湮過眼中的仁,老天既已不仁,我也不必過義。負(fù)我之人,皆應(yīng)成為我劍下亡魂。披星戴月日夜兼程的趕往昆侖圣地——世間唯一純潔圣靈之地。喚醒冰封在哪里僅有的情感,就此在那里了結(jié)余生。再見舊時故人,可還曾相識?
翻過茹毛飲血的兇殘,曾是浴火重生的鳳,臨九天之上,登時已覺麻木。退為修羅魔剎,修長的指節(jié)不知沾了多少生靈的鮮血。嘻,鳳凰浴火,我便浴血。犀利目光透骨,刺破一切世俗貪念,心中一絲理智,只為屠戮悅己。忽覺末日降臨。
屠戮太多,終是自掘墳冢,滅了那許多生靈,還是難逃一死。時光拂過,帶走青春,只余滿頭白發(fā)。年邁的無奈終于死于后世之手,了結(jié)。曾是那么的殘暴不仁,后世也應(yīng)記我一世惡名。長眠地下何嘗不是解脫?就此與紅塵作別,仙游羽化。
少司命的《千山雪寂》。
初次見到“少司命”這一名詞,是在郭沫若的《屈原》上。少司命一星,原是主宰人禍福的星宿,果真,少司命的一世人心。
站在主宰人禍福的星宿角度,看這首歌,是寫給一位暴君的吧。暴君——莫過秦始皇。
李太白曰:“秦王掃六合,虎視何雄哉?揮劍決浮云,諸侯盡西來。”憶及千年前秦王統(tǒng)一中原,多么的殘暴,又是多么的偉岸。
長達幾百年的動亂時期,社會滿目瘡痍,餓殍載道,荒野遍地白骨累累;政局阢隉,群雄爭霸、兼并。退避三舍的晉文公沒有能力結(jié)束這一現(xiàn)狀,問鼎中原的楚莊王亦沒有這等偉略去換得一方安寧。他們有君王之才,卻不如秦王有為君者的兇殘。究竟是君才與兇殘并存的秦始皇——這個后世心中暴戾、乖張,一心求得長生不老的人物,贏得了這場逐鹿的勝利。
也許有人不明,為什么這樣一位暴君能夠成為千古一帝。那么試問,生于亂世,仁德又有何用?對別人仁德,來日就有可能被那人置于死地。再加之前有商鞅變法,以功名利祿換取天下黎民的浴血奮戰(zhàn);中有李斯安邦,蒙恬定國,還有那依舊屹立不倒的萬里長城作為堅實的護盾,這還不能使一個中興的國家登上天下第一的寶座嗎?
然而,可悲的是,這個開創(chuàng)中央集權(quán)制的偉大領(lǐng)袖,由于繁重的賦稅、徭役,終于在一次出巡的途中,溘然長逝……
本想著千秋萬代而傳的帝國,終以二世而亡告終。歷史在昭示著什么?即便是一統(tǒng)天下的秦皇也免不了奸臣的弄權(quán),小人的奸佞。秦始皇這個偉人的一生,可贊,可悲,亦可嘆……
大將文臣的離去,宦官弄權(quán)專政,再加上君主的懦弱無能,一個剛剛建立,未到十五年的王朝,終于,在農(nóng)民起義的硝煙中消弭……
下
提到劉邦,或許很多人都能說出他是漢高祖,但沒幾個初次接觸到他的人能想到,漢高祖早年,是一個市井之徒。而正是這個市井之徒,取得了楚漢之爭的最終勝利。
劉邦早年,不學(xué)無術(shù),終日呼盧喝雉。除了他的外父,誰也沒曾想過,這個地痞劉季,有著世間罕有的帝王之心。
劉邦作為一個亭長,最大的任務(wù)便是準(zhǔn)時押送徭役去服役點服役。一次天降大雨,阻斷了道路。誤了時間,去是死。如果就此揭竿而起,反能拼出條路。于是劉邦召集眾徭役,將想法說與眾人聽,并告訴眾人,若不愿過顛沛流離的生活,就此散了,另謀出路也可。眾人見劉邦說得有理,便舉義旗,反秦。約公元前207年,高祖于芒碭山斬白蛇起義。
劉邦比于項籍則顯得名微眾寡。
項籍有楚將項燕后代的“將三代”身世,而劉季先生,只有斬白蛇時,臨時某個“狐大仙”亦或“蛇大仙”給封的“赤帝之子”。誠然,劉邦很聰明。項羽對秦的俘虜,欺之壓之辱之。雖有“亡秦必楚”的仇恨,但一個人的冰冷對一干人的怒火,只能是冰在怒火中融化——哪怕在融化中會極少的壓滅一星半點的火苗。人與人之間便似彈簧,給它施加多大的力,稍有不慎,它返給你的力也會有多大。劉邦抓住了這一點,他忍下了秦加在世人身上的痛苦,笑瞇瞇地告訴秦人:是秦皇帶來的災(zāi)難,與秦人無關(guān)。項羽在不斷地盡失祖父收攬的人心,而劉邦卻在不斷地汲取著“赤帝”給予他的人緣。也許這就是母親常說的“人與人之間的斗爭,仁是最重要的取勝原因”。劉邦抓住了這一致命的原因,也許從最初,便注定了,他才是最后的贏家。
記得學(xué)一篇發(fā)生在出汗執(zhí)政期間的文言文,語文老師調(diào)侃道:“劉邦一被子打了不少仗,但只贏了一場,其成果就是逼得人家項羽自刎烏江;戰(zhàn)利品,就是大漢朝那萬里的錦繡河山?!蓖瑢W(xué)們笑,我亦笑,只不過笑點不同。我笑天下黎民百姓若得了項羽這么一位暴戾、看不得他人比自己強的君主,恐怕,天下又要大亂。
戰(zhàn)爭——成王敗寇的最好原因;死亡——個人命運的終止。戰(zhàn)爭中的死亡是必不可少的,可誰愿意去死亡呢?范先生說:“將軍白發(fā)征夫淚”,將軍華發(fā),征夫不愿。哪怕戰(zhàn)爭能給他們帶來無盡的榮華與富貴,不過,身死之后,這些虛名帶不走,要又有何用呢?不如放手,放棄戰(zhàn)爭。
戰(zhàn)爭,那是比羅剎閻王可怕千倍萬倍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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