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自行走
獨自行走
來自傳說的天堂,金色給我的高貴。我是那般的燦爛與圣潔,我為何墜落到人間,這里充斥的荒涼與孤獨,喧囂與復雜,無言與沉默,這里是黑暗,他們拋棄了天堂,我為何要拯救他們,他們自作自受。我要行走,對著金色的夕陽,那是我家的地方,我不想看著他落下。我是那般討厭黑暗,當我看不到我的世界,將會是多么可怕,誰也找不到誰,他們彼此呼救,彼此憎恨,在這無邊的黑暗,我尋找記憶中的那片金色,你無需勸阻,也不必擔心,我會為此獨自行走。
來自平行的空間,紫色給我的夢幻。我究竟在哪里,這是否是一場夢,我會不會醒來,像上次或兒時那樣,可為何,為何我兒時做的夢是淡淡的紫色,像是誰家的薰衣草田,為什么這個夢是黑色,是我最討厭的顏色,為什么我覺得痛,心為何變得好痛,我為什么還不醒來,這一切都不是真的,我還可以醒來,可以睜眼看到我淡紫色的窗簾和掛在那里的水晶,可我為何還不醒來,究竟是要怎樣,我難道要就在這里,不再醒來,無人陪伴,永遠的獨自行走。
來自兒時的記憶,藍色給我的向往。我還在聽著海潮,我怎么到這里,那美妙的海風為何變成憎恨的話語,那一望無際為何變成高不可攀,那份來自我兒時的藍到底去了哪里,我的心為何痛了,他不是在人世變成了鐵,到底是誰擊中了它的阿喀琉斯之踵,或是誰生生把它挖了出來。我在想,它會不會流出藍色的血,像我兒時看到的翻滾的海浪。我就這樣踩著沙灘,沿著湛藍的海,也可以說是我的血,獨自行走。
來自無盡的深淵,白色給我的荒漠。黑色的天空白色的大地就這樣相互依偎著延伸到世界的盡頭。我鬢角早生華發(fā),像是我兒時涂上的顏料,刺眼而又無力?;臎鱿砹宋遥也恢撛鯓幼?,我似乎站在十字路口,可我不知怎樣走,我甚至可以就這樣站在這直到死亡,可我不甘,我不甘生命就如此平庸,可我不敢,我怕寂寞與孤獨要我同行,我必須前行,我絕不逗留,我踏著天空,我頂著大地,我無所謂我是否是倒著走,我只想確定我在行走,像我兒時那樣,沿著歸家的小路行走,路旁的所有都與我無關(guān),我要做的,只是在天黑前回家。這是片白色的荒漠,我天真的以為能找到綠洲與寶藏,貪婪吞噬了我,你不要和我同行,我要獨自行走。
來自遙遠的盡頭,灰色給我的流年。我走在世界與人心的邊緣隨時等待失足,魔鬼張開嘴隨時等待吞噬,我卻不理會他,我獨自行走,在你心的左右。四周都是迷霧,像是誰故意蒙我的眼,可他不是要我猜他是誰,他是要阻擋我,讓我看不到他,所有人都是這樣,他們蒙住我的眼,蒙住自己的臉,他們在逃避什么,他們是不是魔鬼,只有在看不到的黑夜,才會露出兇狠的丑陋的光。我不想理會他們,無論他們是魔鬼還是上帝,他們都只是帶著面具的小丑,他們沉浸在自己塑造的鋼鐵牢籠,他們驕傲,他們迷失在自己滋生的隔閡,他們自豪,他們自以為是的拋棄了世界,結(jié)果世界拋棄了他們。他們的心在哪,誰知道被誰吃了,他們還在猙獰的笑,他們注定滅亡,我無需理會,我要做的是獨自行走。(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來自自我的鮮血,紅色給我的血腥。我的血似乎已經(jīng)腐爛,可我的心臟還在跳動。我等待著魔鬼,讓他來盡情吞噬,我看到了那份血紅,是那般猙獰,有那般絢麗,像是冬日里長出的玫瑰,那般靚麗,無人掩蓋,它靜靜的流,像是一條涓涓的溪流,我在想它是否寄生著生物,像蛤蟆還是蝴蝶,我想即使有也是魔鬼吧。漫天的紅,或者說是我的眼睛變得血紅,是不會死就是終結(jié),我是否會回到那金色的家,我可以告別這里的邪惡了嗎??蛇@是真的嗎,我的血為何再也流不完了,惡魔還沒有來,紅色成了全部,我是否該閉上眼,等待人心或惡魔來吞噬,那鮮紅開始刺眼,它像是覺得自己多么美麗,它高興的起舞,即便是血也帶著那種嵌入骨髓的人類的沾沾自喜與自以為是。它盡管鮮艷,我顫抖的站起身,我想我還沒到達金色的家,也許魔鬼還沒有來,他是不是在等待明天的太陽,還是一個漆黑的午夜,既然如此,我就要獨自行走。
來自末日的黎明,黑色給我的滅亡。我似乎早有預(yù)料,從我閉上眼的昨晚,我似乎就知道,我見不到明天的太陽,我昨晚和他道了別,我想他是唯一的光明,可他也在黑暗的人性中隕落了,我就等待這一天,即便沒有我最愛的金色的陽光,即便身邊全是我討厭的黑暗,但我也無所謂,這里全是污濁的人心,他們早已讓我習慣黑暗,他們讓我變得黑暗,讓我變得冷漠,變得與他們一樣,他們就像是感染體一樣肆無忌憚的吞噬每一顆人心,黑暗的人心,他們成功了,他們阻止了我,我倒在了黑色的血泊中,我再也無法獨自行走。
來自最初的寧靜,透明給我的真實。萬物再次歸于寧靜,世界好似什么都沒發(fā)生。所有人繼續(xù)著他們的貪婪與陰暗,他們繼續(xù)滋生魔鬼,他們似乎忘記了,忘記世界的所有,他們再次塑造鋼鐵牢籠,他們究竟是怎樣啊,為什么,魔鬼也無法讓他們醒來,這世界我真的不想再呆。我什么時候才能回到金色的家鄉(xiāng),什么時候才能在做紫色的夢,什么時候才能見到藍色的海,什么時候才能離開那白色的荒漠,我走進屋子,卻猛地打碎那面鏡子——我——成了魔鬼,桌邊有面黑色的面具——是我最討厭的黑色,還沾著紅色的血,我笑著拿了起來,看了看窗邊的鋼鐵牢籠,我打開門,在人潮中,獨自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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