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每每讀到這首詩時,總是浮現(xiàn)出海子那個一臉絡腮胡子,燦爛笑容以及藏在鏡片后面憂郁眼神的模樣。23年前這位年輕的詩人在自己25歲生日的那天一種極具儀式感的方式離開了這個世界。在那個年代物質(zhì)主義開始橫行,理想主義的陣地傷亡慘重。走在大街上的人們漸漸的拋棄了詩歌把注意力放在了物質(zhì)上。
1989年的春節(jié)海子回到家里,弟弟查曙明在忙著自家豆腐店里的生意,活很多一家人差不多每天都要干到凌晨三四點一個晚上能掙100多塊這相當于海子在中國政法大學任教一月的工資。在其家鄉(xiāng)懷寧縣一些早輟學的年輕人,出去南方闖蕩每個月能往家里寄回七八百塊錢.當父母和弟弟們忙碌時,海子成為一個旁觀者,有著自己的生活節(jié)奏。凌晨三四點還在看書或寫作,早上睡到十一二點起床,拿著稿紙,坐在門口,想著屬于自己的事,腳下還有幾張揉成團的廢紙?;氐奖本┖?,他向友人感慨道,“有些你熟悉的東西再也找不到了,你在家鄉(xiāng)完全變成了個陌生人!”在海子對友人中,1989年的故鄉(xiāng)有一種詩意的傷感:“你們城里人看到農(nóng)村麥浪滾滾,實際上要真正感受農(nóng)村必須在麥子割完后,滿地的麥穗,那個時候你站在地上,天快黑了大地是一片荒涼?!?/p>
1983年夏天海子畢業(yè)分配到大學哲學教研室,他有一張舊的辦公桌,顯眼的地方寫有白色文字和編碼,用鐵絲捆扎過的破舊藤椅。最開始時是教美學而后改教馬克思主義哲學。當他在在講臺上講授辯證.唯物.存在.意識,他的心卻在藏北的曠野飛翔。
1979年夏末,15歲的安徽少年查海生穿著一雙簇新的膠鞋,帶著村里木匠制作的木箱到了北京大學。而當時,整個北大法律系的人差不多都認識他,因為他是在太小,班上跟他一屆的同學年齡比他大一截,班上組織去香山郊游,照相時有位同學摟著他開玩笑,“來,咱爺倆照一張”。
那時的北京,汽車不多,街道顯得空曠,松樹林很密,沒有那么多逼仄的高樓大廈,沒有那么多立體交叉。那是文學和詩歌如魚得水的時代。出版社瘋狂出版18,19世紀歐洲詩人的作品,雪萊.拜倫.濟慈,書市上人流傳動。人們羞談物欲,崇尚精神。校園里詩社云集
海子生前,其詩歌是被邊緣化。在正規(guī)的刊物里,只有《十月》,內(nèi)蒙古《草原》等寥寥幾家刊發(fā)過海子的幾首短詩。1989年其曾向友人抱怨過,“他們都說我寫的詩不是現(xiàn)代詩”。在1988年在北京詩歌圈不受認可的海子,帶著自己的長詩來到四川。海子到達成都時,住在四川詩人尚忠敏的家里。其后據(jù)尚回憶,當時海子就像凱魯亞克筆下的達摩流浪者形象:頭發(fā)很長,留著絡腮胡子,穿著一身藍色牛仔服,背著一個書包外表時尚而叛逆,本質(zhì)上是個內(nèi)秀甚至羞怯的年輕人。白天其帶他拜訪成都詩人,到了晚上兩人通宵達旦地長談。尚從交談感到海子非同一般的自我期許,“他有那種承受人類苦難,做人類拯救者的英雄主義情懷”。(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1989年3月25日的海子從政法大學在北京學院的校址出發(fā)去上海關(guān),第二天中午沿著鐵道朝龍家營方向走去?;疖囇刂涞蔫F軌呼嘯駛來,車輪壓過海子。一個時代無可挽回宣告結(jié)束。自殺時他身邊帶有4本書:《新舊約全書》、梭羅的《瓦爾登湖》、海雅達爾的《孤筏重洋》和《康拉德小說選》。他在遺書中寫道:“我的死與任何人無關(guā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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