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人間四月天——尋找徽因的足跡

離開靜謐的浴鵠灣,楊公堤的東面,就是游客如織,熱鬧非凡的“花港觀魚”。
大部分杭州的駕駛員,看到人行橫道上有人在行走,都會停車禮讓。這樣的行為,讓游客感到暖心。我快速穿過楊公堤上的斑馬線,只見花港觀魚的西門門柱上,刻著康熙皇帝的御筆“花港觀魚”四個紅字。在漢字里,三點為水,四點為火。繁體“魚”字底部的四點,本為火字,魚遇水而生,遇火即死?;实坌纳疲銓⒈闹小棒~”字底部的四點寫成了三點,意在讓魚永遠歡快地生活在水里,以示皇恩浩蕩,澤被萬物之意。
其實,我到花港觀魚,并不是為了賞景觀魚。因此,一路上走馬觀花,魏廬、紅魚池、牡丹亭、花港等等景點匆匆而過。 唯有黃庭堅的 “春歸何處?寂寞無行路。若有人知春去處,喚取歸來同住?!彪S著公園里的有沒得背景音樂,浮現(xiàn)在腦海里,與眼前春 色滿園相映成趣。
由西向東,穿過一步一景的花港觀魚公園,春深之處,就是一代才女林徽因紀念碑,這才是我到花港觀魚的真正目的。
曾幾何時,我通過《你是人間四月天》,這首寫于八十年前春天的詩歌,認識了林徽因,繼而閱讀了她的所有作品,從此就不由自主地迷上林徽因這個出生于杭州的白蓮般的女子,迷上了林徽因那清淡、極具邏輯和富有思想的文字,迷上了山溫水軟的杭州。當然,也愛上了寫作,開始巍巍顫顫地涂鴉幾個文字,把內(nèi)心深處的一些念想,以及山水風(fēng)情,百態(tài)人生,點落在張張素箋上。
杭州,這座被世人譽為人間天堂的千年古城,是許多人魂夢所系之地。這里有聞名天下的西湖,有恍如夢境的煙雨小巷,有月上柳梢的深深庭院,更有難以言說的夢里情懷。杭州陸官巷,是林徽因降生的地方,在南山路柳浪聞鶯的對面。(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就在前一天,我在毛毛細雨中去尋訪過。遺憾的是,陸官巷已經(jīng)被拆遷,現(xiàn)在蓋成了據(jù)說是杭州最貴的樓盤。和當?shù)乩陷厒兘徽勥^程中,從他們那些難懂的老杭州話中得知,林徽因五歲的時候,全家搬到了蔡官巷居住。于是我尋找到這條狹狹窄的小巷。小巷不長,卻市井味十足,兩旁或的小木門小木窗很有特色,不過差不多都是緊閉的。可能是下雨天的緣故,弄堂里鋪著石塊的路面竟然長滿了新綠的青苔,“應(yīng)憐屐齒印蒼苔”,真的不忍心踩上去。在這條隱于鬧市之中的清幽的小巷,并沒有林徽因在此生活過的痕跡。只是微微閉上眼睛,在清涼的弄堂風(fēng)中,試著去想象一百多年前,一個聰慧的小女孩,曾在這片土地上蹦蹦跳跳地走過。
想起林徽因,總是在春水煮茗,桃柳抽芽的柔軟時光,有一種輕靈和鮮妍的美麗。也許每個人的初衷都只有一份簡約的追求,或期待一場溫潤的春雨,或盼望一株茉莉花開,或等候一樹帶著雨紅的櫻花飄落。從《你是人間四月天》這首表達母愛的親子之詩,到懷念徐志摩的《別丟掉》,都充分表達了她內(nèi)心豐富的情感,她不會丟掉“那份過往的熱情”。由此可以看出,林徽因不但是一位有極高聲譽的女建筑學(xué)家,也是一位出色的詩人。應(yīng)當指出的是,林徽因在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徽設(shè)計與人民英雄紀念碑設(shè)計中,都作出了重要貢獻。
眼下,正是春天。這樣的季節(jié),詩人要寫下心中的愛,寫下一季的心情。這樣的季節(jié),該如蘇東坡筆下的江南春景。那鵝黃,是韌放的生命;那綠色,蘊含著無限的生機;那柔嫩的生命,新鮮的景色,在這樣的季節(jié)里泛著神圣的光。今天,我站在里西湖邊,花港觀魚公園內(nèi)林徽因紀念碑前,通過雕刻的空靈詩碑,透出采自林徽因年輕時在長城的一幅照片的剪影,空蒙浩渺的湖光山色,忽隱忽現(xiàn),映出林徽因的倩影和美妙的文字:“在光影恰恰可人中,和諧的輪廓,披著風(fēng)露所賜予的層層生動的色彩……無論哪一個巍峨的古城樓,或一角傾頹的殿基地靈魂里,無形中都在訴說,以至于歌唱,時間上漫不可信的變遷。”
淡妝濃抹的西湖,和風(fēng)細雨。你無需涉水而行,只要站在西湖邊,在微風(fēng)拂起發(fā)絲的剎那,就可以邂逅一份純凈的美好。假如你和我一樣,被浮華的世態(tài)澆漓,害怕人情涼意。莫如沿著一首詩的韻腳,去尋找一位傾倒眾生的佳人;去尋找一位心似蘭草的姑娘;去尋找一位容貌纖細、秀外慧中的女子,我們可以隨著她流淌的筆墨,走進人間四月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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