渺小的存在
地球很渺小,只是太陽系的行星之一。太陽系很小,只是包括了億顆恒星和大量星團星云的銀河系的一部分。銀河系還是小,因為有集時間與空間于一體的存在——宇宙。但是,身為人類的我們卻世世代代生活在比渺小還渺小的地球表面上,這實在是……不得不說,人類是比渺小還渺小的渺小存在物。
做詩人,就絕不做李白,雖被冠上“詩仙”的雅號,但卻并不能像神仙一般過活。
“鐘鼓饌玉不足貴,但愿長醉不復醒”,“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將進酒》,作于玄宗開元二十四年,借酒抒懷才不遇之情。其中的“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肯定自我與蔑視權貴并存。
“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南陵別兒童書》,作于天寶元年,李白奉召入京,其中的喜悅與自信之情溢于言表。
“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使我不得開心顏”——《夢游天姥吟留別》,作于天寶三年,李白在長安遭權貴排擠,被放出京。
終其一生,李白都在為他的政治理想奔波。他積極入世,曾上書求薦,二入長安求仕。未被啟用前,他傲視權貴,抒悲憤之情。被啟用時,他仰天大笑喜欲狂。被迫離京后,他又抒發(fā)蔑視權貴之情。明明骨子里是渴望功成名就的,卻硬要說反話:“我離京了,但我極不愿與你們這些俗人為伍,我不愿看到黑暗污濁的官場。”這樣活著實在太苦。隨心走,抒“關山難越,誰悲失路之人”之情不好嗎?寫“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不好嗎?哀嘆便是哀嘆,憤懣便是憤懣,愁苦便是愁苦。李白豈是個能真正放下的仙?他果真是豪放不羈自由自在?他的“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豪氣萬丈,胸襟開闊,但在現(xiàn)實生活中是否也能如此?(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不如做蘇軾。他也是個懷抱政治理想的文人,也遭排擠。經(jīng)“烏臺詩案”,先后被貶黃州、惠州、儋州。被貶黃州,他苦悶“驚起卻回頭,有恨無人省”,他慨嘆“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人生如夢,一樽還酹江月”。但他并未因此否定人生,相反,他抒發(fā)其超然曠達的人生態(tài)度“回首向來蕭瑟處。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他的“夜闌風靜縠紋平,小舟從此逝,江海寄余生”是內(nèi)心的真正超脫,已將自我與天地自然融為一體,與宇宙齊平。被貶惠州,他寫安閑自若的生活,作“報道先生春睡美,道人輕打五更鐘”。被貶荒地——儋州,他作《汲江煎茶》,雖是寫煎茶飲茶之平常事,亦能表現(xiàn)其從容不迫的心境。他不是不苦,曾說“參橫斗轉欲三更,苦雨終風也解晴”,但他也說“九死南荒吾不恨,茲游奇絕冠平生”。他在海南同黎族人民共苦,做一個儋州文化的開拓者。他不掩其失意,不掩其酸楚,但卻能冷靜下來思考人生,超越自我變得樂觀曠達。
天晴,便會心情爽,落雨,便會心里愁。這是絕大多數(shù)人的喜好。不學李白,天晴說心情好,落雨也說心情好。學蘇軾,無所謂天晴下雨,我心情都一樣好。即便學不會做不到,那么,就做最最本真的自我。我手寫我心,不壓抑,不故作曠達。人生短暫,何不率性走一回?
我們是渺小的,似土壤中的一粒塵土,似穹廬中的一顆星,但我們存在著,一粒塵土能構成養(yǎng)分,一顆星也能耀眼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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