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美情侣中文字幕电影,在线麻豆精品传媒,在线网站高清黄,久久黄色视频

歡迎光臨散文網(wǎng) 會員登陸 & 注冊

我的大哥

2015-03-16 07:56 作者:北方的北方  | 3條評論 相關(guān)文章 | 我要投稿

大哥,1933年出生在大連。

母親懷的第一個孩子是個男孩,出生不久便夭折了,大哥是母親生的第二個孩子。

大哥大號曹鳳岐,源于傳說中鳳鳴岐山的故事 ;小名順意,是我奶奶給取的,意含“家庭生活順利、萬事如意”之義。后來,父母只叫他第一個字“順”。

順出生時,從老家逃荒到大連的父輩的生活已經(jīng)穩(wěn)定了下來,日子也一天天的好起來,家里添了新丁,算是家里的一件大事,奶奶自然高興,父親更不用說,三十多歲的人了才當爸,看著自己的兒子,自是滿心歡喜。

順的童年幸福的,生活在愛的親情中,擁動在奶奶的懷抱里,父母疼愛,大爺、叔叔也喜歡。因當時家里生活條件好,順的身體發(fā)育的很好,身板結(jié)實,像我父親,打小就比同歲孩子高不少。

順讀過幾年書,算是有文化的。字也寫得好,方正、大氣。(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但順的幸福生活在1945年結(jié)束了。這年,由于日本戰(zhàn)敗已成定局,自己的父親被日本人抓勞工修工事中了風(fēng),躺在床上,家里失去了生活來源,不得不隨同父母走上了逃荒要飯的道路。

逃荒前,母親叫順到二舅家借錢,二妗子說沒錢,兩手空空回家。母親又叫順找四叔。順去四叔家,四叔不在家,四嬸問吃飯了沒有,順說吃了,沒提借錢的事。出四叔家,回家的路上遇到四叔,四叔問順有事?順把父母要逃荒的事情向四叔說了,四叔長嘆:這大天的,不餓死也得凍死。順說,母親心意已決,叫我來找四叔給買點高粱,母親要攤點煎餅好帶在路上吃。四叔帶著順回家,讓四嬸做飯給順吃,四嬸疑惑:我剛才問他吃飯沒,他說吃過了。四叔說,家里都揭不開鍋了,上哪吃飯。順在四叔家吃了飯,四叔帶著他去買了高粱,塞給他一些錢。寫到這,我已淚流不止。什么叫血緣?什么叫親兄弟?我想,當年我大哥比我現(xiàn)在感觸還要深!

1945年的冬天,大哥隨同父母踏上了逃荒要飯的路。那年,他十二歲。

火車在瓦房店停了下來,老毛子(蘇聯(lián)紅軍)拿槍擋住了路,不讓過。這時,來了個當?shù)厝?,說是只要給錢,可帶小路穿過。

當天,天上下著大,寒風(fēng)刺骨。晚上,帶路的人,帶著父母一家,通過一道山林,繞過了老毛子。那雪極深,上山已累的人喘不過氣來。下山時,大家分別坐在蒲團上,由大哥拽著,一個一個拉下山。父親因有病在身,更是體力不支,走不動了,落了下來。當母親發(fā)現(xiàn)不見了父親時,趕緊叫大哥找。大哥一邊哭喊著“大大(山東老家管父親叫大大),大大,你在哪兒!”一邊在哪大雪紛飛的晚焦慮地搜尋著,好不容易,大哥聽到了父親那有氣無力的回答聲 ,將父親拉下了山。當時,父親的情緒非常的低落,跟母親說,是有意思落在家人后面,想著就凍死在山上算了。

火車不通了,錢也沒了,一家人開始了真正的要飯生活。在1945年那個饑寒交迫的冬天,全家人在母親的帶領(lǐng)下,從瓦房店一路向北,徒步走了近600里的路程,來到了沈陽。

到沈陽后,仍是要飯糊口。大哥大了,懂事了,羞于向人討要,母親就安排他去跟人學(xué)徒。在舊社會,跟師傅學(xué)徒什么都得干,除了學(xué)技術(shù),還要幫師傅看孩子,買菜,倒屎盆子。跟師傅學(xué)徒,只管飯吃,不掙錢。

后來,家里的情況略有好轉(zhuǎn),租住了一間“趴趴”房。家里窮,除了一張大火炕,幾床破被子,連個盛衣服的箱子也沒有。父親去幫人家干活,掙倆錢,母親就在地上起了一塊磚,挖個坑,把錢放在飯盒里,再把飯盒放在坑里,上面再把磚蓋上。

大哥十三歲便走入了社會,踏進了江湖。江湖險惡,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

大哥掉進了社會的大染缸,沾上了壞毛病,和壞孩子一起講吃喝。別人拉上他吃喝,請他玩,但他一個學(xué)徒的,沒錢請別人。

一天,母親回家,發(fā)現(xiàn)地上的磚有人動過的痕跡,趕緊拿開,打開飯盒,一分錢也沒了。那可是家里人活命的錢啊!母親一下子火就上來了,她想到了她大兒子,叫父親去找大哥。大哥躲了起來,不敢露面。母親病倒了,不光為了錢,關(guān)鍵是在她心里那個順懂事的兒子的形象,一下子全打碎了,兒子學(xué)壞了。

母親躺在炕上,飯沒人做,孩子沒人管,父親著了急,幾次去找大哥,終于把大哥找到了。父親說,你媽病了,叫你回家看看。大哥知道這回是躲不過去了,乖乖地跟父親回到家。吃了飯,大哥睡著了,父親拿出皮帶照著大哥狠狠地抽打起來。從前,父親從未打過大哥,這回是真動了肝火,抽打的大哥身上青一道、紫一道。父親眼里不停地流淚:“都怪我沒本事,叫你們娘們們跟我受苦?!?/p>

大哥挨了打,認了錯,從此改邪歸正,沒再讓父母操過大心。

解放后,大哥進了工廠,成了正式工人。五十年代東北支援三線建設(shè),大哥被調(diào)往成都量具刃具廠。因不習(xí)慣當?shù)厣?,大哥要求調(diào)回沈陽。領(lǐng)導(dǎo)不同意,問大哥有什么要求,大哥提出讓把我全家都調(diào)到成都,領(lǐng)導(dǎo)答應(yīng)了他的要求。1957年,在我出生后不久,我們?nèi)业搅顺啥?,這一呆就是十年。

在成都,大姐上了班,結(jié)了婚;二哥也被招工到外地,家里的生活有了改變,大哥也三十歲的人了。

1963年,大哥和大嫂結(jié)了婚。大哥結(jié)婚時,我已六歲,多少有些印象。大哥的婚事是在家里辦得。記憶中,家里從來沒來過這么多人,好熱鬧啊。我在忙碌的大人們中穿行著,觀看者,好奇著:怎么有這么多桌子,桌子上盡是好吃的,為什么還不開飯?。课蚁妊b睡,看他們叫不叫我。我躺在床上,閉上眼睛,不知不覺我真的睡著了。這一覺就到了第二天,等我醒來,好吃的全沒了。

1964年,大侄女出生了,大哥有了自己的孩子,當了,我當上了小叔。那年我七歲。

大嫂沒奶水,大哥買了幾只烏龜,說是煮湯給大嫂喝,能下奶。我淘氣,踩在烏龜上。那烏龜真有勁,我踩在它身上,他還能爬。

大嫂奶水沒下來,母親哄著叫我給大嫂啯奶,說試試??粗笊┑哪套?,我害羞,不敢上前。大嫂就哄著我,讓我使勁啯,奶水也沒下來。大侄女是喝牛奶長大的。

1966年,文化大革命開始了,大哥也被卷進了“無產(chǎn)階級的革命洪流”中,寫大字報,進行大辯論,站到了兩派中的其中一派里。

一天,另一派把廠俱樂部給圍了,說要抓人進行批斗。當時大哥就在廠俱樂部里,一看來抓人,大哥從二樓上跳了下來,跑了。父母聽說后,為大哥擔(dān)心,而我卻覺得大哥是個大英雄:二樓多高啊,大哥都敢跳。

形勢越來越亂,越來越糟,兩派都說自己是革命的左派,而指責(zé)對方是?;实挠遗?。開始是文斗,由于辯論的雙方越辯越激動,就開始動手動腳,直到后來拿棍子互毆,動刀子傷人。

武斗經(jīng)常發(fā)生,父母擔(dān)心大哥的生命。父親勸說大哥,一是遠離武斗?!霸奂易孀孑呡吺抢蠈嵢耍蛉说氖略鄄荒芨?,傷天理?!倍歉赣H想回老家定居,叫大哥想辦法對調(diào)回山東。

大哥是個孝順的兒子,遠離了那場“轟轟烈烈”的文化大革命。當年形勢那么亂,大哥居然想辦法能對調(diào)成功,可見大哥還是個有本事的人。叫父親遺憾的是,不是山東老家,而是石家莊。

石家莊煤礦機械廠有一批重慶籍職工,他們想回四川,而我大哥當年在沈陽的一個師兄老家是寧晉的,后來對調(diào)到石家莊拖拉機配件廠工作,拖拉機配件廠和煤機廠隔一條馬路,對面相鄰,我大哥就是托他給聯(lián)系的。

1967年,大哥帶著父母、三姐、我及大哥一家坐上了北上的列車,而我大姐已婚、二姐在讀中技,則留在了成都。

那是我人生的第二次坐火車。第一次是1957年,我剛出生不久,什么事也不知道。這次坐火車,我已十歲了,心里好高興,好興奮。記憶最深的是過秦嶺?;疖囋谏缴媳P旋,前面車頭拉著,后面車頭頂著,不知不覺到了山頂。從車窗向外望去,大山連綿,山峰陡峻。后來讀李白的《蜀道難》,震憾李白之偉大,秦嶺之高險。“噫吁嚱,危乎高哉!蜀道之難,難于上青天!”“連峰去天不盈尺,枯松倒掛倚絕壁,”“黃鶴之飛尚不得過,猿猱欲度愁攀援?!?/p>

1967年的石家莊還不是省會城市,在全國也不知名,印象深的是東西便宜。西紅柿兩三分錢一斤,兩三毛錢買一大盆。到石家莊后,大哥徹底遠離了文化大革命的兩派爭斗,屬“和稀泥”。掌握工廠大權(quán)的“左派”響應(yīng)毛主席的號召,開始了“抓革命,促生產(chǎn)?!辈恢獮楹危旆磁傻娜苏f大哥從成都來時帶著槍,來家里抄家,結(jié)果自然是一無所獲,加之我家“三代雇農(nóng)”,更無什么金銀財寶,“四舊”之物,造反派悵然而歸。

大哥因不積極參加革命運動,而被造反派貼大字報,辦學(xué)習(xí)班;不過我家根紅苗正,無歷史問題,他們也不能把大哥咋樣。

1969年 ,父親患病住院。開始,醫(yī)院懷疑是腸粘連,理由是父親以前曾做過一次手術(shù),而當腹部打開后,醫(yī)生看到是:父親得的是直腸癌,并且癌細胞已擴撒。

那個年代,癌癥這個詞很少有人聽說,就連大夫見得也不多。雖說給父親做手術(shù)的大夫是當時醫(yī)院的權(quán)威專家,也只能無奈地縫上了父親的腹部,將病情告訴了大哥:父親留在人世間的日子不多了。

那年,大哥才三十六歲,還是一個青年。他雖經(jīng)歷過苦難的生活,但面對自己父親的即將離世,大哥還是無法承受。他臉上布滿陰云,心里蒙上了厚厚的陰影,他簡直無法面對這令人心碎的現(xiàn)實。父親活著,自己就有依靠。父親只要在世,就能夠分擔(dān)家庭生活的壓力。而現(xiàn)在父親即將離開人世!在這嚴酷的現(xiàn)實面前,他,該怎么辦?!他,能怎么辦?!他,又能依靠誰?!

母親?母親要是知道父親將不久于人世,只會更加痛苦不堪。

弟妹?大弟弟在廣東,大妹妹、二妹妹在成都,小妹妹十六歲,小弟弟才十二歲!

誰,能替他承受這痛苦!誰,又能替他分擔(dān)這痛苦的壓力!就算是泰山壓頂,他也只能自己扛著。

大哥獨自默默地承受著生活帶給他的不幸。他找主治大夫了解父親今后的治療方案,安排三姐請假照顧父親,自己還要上班掙錢,養(yǎng)家糊口。

大哥,在痛苦中忙碌著。

直到那個冬天,那個寒冷的夜晚,大哥急急忙忙把我從睡中叫醒,敲開了鄰居家的門,借了一輛自行車,帶著我直奔到醫(yī)院,我才明白:父親不行了。

大哥把父親從昏迷中喚醒,把我領(lǐng)到了父親的面前。父親睜開那渾濁的雙眼看著大哥,看著三姐,看著我,又慢慢地閉上了眼睛,停止了呼吸。

大哥呼喊著父親,三姐叫來值班醫(yī)生。醫(yī)生查看父親的瞳孔,瞳孔已開始擴撒,叫趕緊給父親穿衣服,準備后事。

沒有壽衣,大哥拿出了提前準備的一身新工作服,在三姐的幫助下給父親換上。沒有新鞋,大哥將一雙破棉鞋撕開,套到父親那腫脹的腳上。

我呆呆地站著,傻傻地看著大哥不停地忙著,而不知所措。

父親被送去了太平間。時間已是凌晨三點多,大哥安排三姐到醫(yī)辦室呆著,又帶著我直奔火車站,去接我那正從成都趕來看望父親的二姐。

大哥將父親已去世的消息告訴了二姐,二姐哭著,遺憾自己未在父親生前見上最后一面。

1971年,大哥帶著父親死后國家給的二百多塊錢喪葬費,將父親的骨灰送往老家。在火車上,偶遇了回家探親的我四叔家的二哥。

兄弟相見,并不相識。在大哥與他人的閑聊中談到了成都,談到了成都量具刃具廠。我四叔家的二哥試探性地向我大哥打聽,說是自己有一親戚在成都量具刃具廠工作,姓什么什么,叫什么什么,大哥說:我就是,兄弟倆這才相認,并告訴了四叔家二哥此行的目的。

在老家親人們的幫助下,用石頭給父親砌了墳,并按老家的風(fēng)俗把父親的骨灰進行了安葬。大哥回到石家莊后,特意把火車上偶遇四叔家二兄弟的事情講給了家人聽,母親不勝感慨。后來,大哥安排母親回了趟老家,并與四叔家的親人團聚。

石家莊煤礦機械廠是1957年從吉林二道江搬遷到石家莊的,原屬煤炭部部屬企業(yè),家屬院號稱“東北大院”。院里有廠辦的托兒所、學(xué)校,還有糧店、菜店、副食店,家屬院水電不花錢。水是廠里自己打的井,電是連到工廠的工業(yè)用電,職工只需交塊八毛的房租,生活壞境不錯,生活水平也不高。但是,大哥并不快樂。雖說到石家莊已四、五年了,但他很難融入工廠的那種“左”的氣氛中。他幾乎沒有什么朋友,可與之交流,可以傾述自己的苦惱、煩悶,1972年,大哥一家又對調(diào)到了重慶。

重慶是我大嫂的家鄉(xiāng),大嫂是孤兒,老家只有一位收養(yǎng)她的養(yǎng)母,人已年邁,需人照顧,加之我母親和大嫂的婆媳關(guān)系緊張,大哥不好做人,只好隨了大嫂的愿。

大哥臨走前,放心不下我們,我記得特別清楚,大哥到學(xué)校找了當時的校領(lǐng)導(dǎo),談到我三姐和我的問題。三姐那屆學(xué)生是煤礦機子弟學(xué)校辦得第一屆高中,但因文革,沒有學(xué)多少文化,大部分時間都在廠里勞動,特別是廠子還辦了技校,1972年也該畢業(yè)了,三姐那批學(xué)生就跟技校生一起分配了工作,留在了煤礦機械廠,而沒有下鄉(xiāng)。

大哥去了重慶。三姐上了班,學(xué)徒工資,一個月十八元,大哥每月寄給母親和我每人十元共二十元錢生活費。二十元錢,那是大哥每月三分之一的工資。

1974年3月,我十七歲,一個嘴上沒毛的小青年,響應(yīng)號召,下鄉(xiāng)到了井陘礦區(qū)北寨大隊,成為一名“知識青年”,大哥仍每月給我寄五元零花錢。五元錢,對現(xiàn)在的人來說,一套煎餅果子一頓早餐的費用,而在1970年代,五元錢,那可是個“錢”。想想吧,1958年參加工作的人,到了1978年,才掙38.61元的工資,起碼要養(yǎng)四口以上的家庭。

下鄉(xiāng),標志著我已走入社會,開始了人生新的歷程。大哥時常寫信關(guān)心我,鼓勵我虛心接受貧下中農(nóng)再教育,在農(nóng)村的廣闊天地里鍛煉成長。

1976年底,我當兵入伍,大哥恭喜我成為一名光榮的中國人民解放軍戰(zhàn)士,鼓勵我積極爭取進步。

大哥,年長我二十四歲,差了一輩人。

俗話說,長兄如父,這句話對我來說,再合適不過了。

自從我十二歲父親去世,大哥就擔(dān)當起我父親的職責(zé),他不僅在生活上供養(yǎng)著我,而且,在我人生成長的道路上,大哥也一直關(guān)懷著我,給我鼓勵,給我支持,尤其是在我青少年時期,人生觀、世界觀還處在形成階段,對世界,對人生的看法還非常幼稚。社會上的種種惡像困惑著我純潔的大腦,人世間的種種惡行沖擊著我柔弱的心靈。古人相信“人之初,性本善”,那么人為什么變惡了呢?又是誰或是什么力量讓人變得心靈丑陋、屢屢做出違背天意、違背善良的惡行呢?每每此時,能想到的第一個人,就是我的大哥。

當然,大哥既不是什么哲學(xué)家,更不是什么圣人,有許多問題也是大哥無法解釋和回答的,但大哥告訴我:做人一要善良,以善為本;,二要誠信,以誠待人;三要和氣,以和為貴;四要忍耐,以忍為高。做人要有責(zé)任心,要敢于擔(dān)當;要孝敬父母,關(guān)愛自己的親人。

我曾想,大哥就像我人生的導(dǎo)師,其實就是我人生的導(dǎo)師,一路指引著我,關(guān)愛著我,撫育我成長。

1981年初,我復(fù)員回到石家莊,進煤礦機械廠當了一名工人。大哥一家已從重慶對調(diào)到邯鄲涉縣發(fā)電廠(大哥能折騰吧)。

1982年我開始談戀愛。因我父親早已去世,母親沒文化,大哥作為我的兄長,擔(dān)當起一個家長的角色,承擔(dān)起了家長的責(zé)任。

我妻子家也是東北大院里的,我岳父曾在煤礦機械廠當過多年中層干部,也曾是大哥的老領(lǐng)導(dǎo),后調(diào)到無線電十四廠當廠長兼黨委書記,他們年歲相近,我岳母僅比我大哥大一歲,但輩分因我而差了一輩。為了我的婚事,大哥屈尊不計,與我岳父母相見,稱呼大叔、大嬸,與之商討我的婚事。

我結(jié)婚三十年,有一件事,妻子一直作為笑談嘲笑我。

一次,大哥來石家莊出差,約我和妻子相見,地點在原石家莊向陽飯店一樓。大哥請我們吃了一次西餐。說是西餐,其實也就是每人要了一些牛奶之類的飲料,點了點面包之類的食品,每人消費了二十幾元?;丶业穆飞?,我對妻子說,這頓飯可不便宜。妻子咧著嘴說,你啊,還沒叫你花錢,看把你心疼的。我說二十塊錢,買十斤醬牛肉啊。那個年代,醬牛肉才一塊八一斤。

還有一件事,是聽我二侄女說的。大哥為了我結(jié)婚能多給我一些幫助,利用休息時間掙外快,在電廠卸煤,卸一車煤十元錢。一次,幫人上當車擋板時,擠傷了手指。

我結(jié)婚后,因病在家病休了一年。其間,大哥為了我能盡快養(yǎng)好病,把我接到他家,天天改善伙食,給我調(diào)養(yǎng)身體,手足之情,我終生難忘。

1996年是個多事之年,那年,長江發(fā)了五十年未遇的大水。那年,國慶節(jié)剛過,大哥來石,滿身蠟黃,一臉憔悴,說是懷疑肝膽有問題,因前幾年大哥曾做了膽切除手術(shù)。那次手術(shù)是在白求恩和平醫(yī)院做的,這次,大哥又住到了和平醫(yī)院,診斷結(jié)果懷疑是胰腺的問題。手術(shù)后,大夫說是胰腺癌,已到晚期,3至6個月的存活期。

術(shù)后,傷口難以愈合,天天輸血蛋白,大哥的身體日漸消瘦,我白天上班,晚上到醫(yī)院照顧大哥。

一天早上,大哥從夢中醒來,給我講夢見爹了,爹向他招手,大哥在夢里已意識到父親已經(jīng)過世,對父親說,我不跟你走,然后就從夢中醒了過來。

我聽著大哥的敘述,悲從心起,好不難受。大哥無奈地苦笑著,我陪著大哥苦笑,一臉尷尬。其實,大哥已潛意識地意識到自己已去日無多,但他只是不甘心。他才退休沒幾年,辛苦了一輩子,好日子才剛開始啊。

大哥的傷口好不容易愈合了,醫(yī)院催促辦出院手續(xù)。1996年11月,大哥在我的攙扶下走出了醫(yī)院,回到了邯鄲。

1997年節(jié),我、二姐、三姐相約到邯鄲看望大哥,大哥見到自己的親姊妹,悲喜交加,大嫂把餃子送到大哥手里,勸大哥吃點,大哥勉強咬了一口,把手里的碗放在自己的面前,擺擺手。大哥已不能進食,只能靠輸液維持生命。

1997年3月8日,“3.8”婦女節(jié),我正在參加那年的廠職代會 ,二侄女的電話打到廠里,說大哥病情加重,大哥想我,我請了假,當天趕到邯鄲,趕到大哥住的邯鄲電力醫(yī)院。

我到醫(yī)院時,大哥處在昏睡之中。大哥中年發(fā)福,體重曾達二百多斤,現(xiàn)在卻只剩下一副骨頭架子。自大哥患病后,疼痛一直折磨著大哥。開始,大哥服鎮(zhèn)痛藥鎮(zhèn)痛,后來,疼痛加重,只能靠打度冷丁來減輕痛苦。

大哥從昏睡中醒來,見到了我,點點頭,“你來啦,我很不好?!贝蟾缣稍卺t(yī)院的病床上,口腔不停地往外漟著肚里的血水,嘴角都流出了溝。白天,大嫂和侄女照顧著大哥;晚上,由我陪著大哥。

那天,大哥從深度的昏迷中醒了過來,告訴我想吃冰棍,我趕緊去買。大哥緩緩地咽著,一口氣將兩根冰棍全咽到肚里,沒多久,就又全吐了出來,大哥又處于了昏迷狀態(tài)。大嫂找我商量:醫(yī)生找大嫂說,大哥不行了,為了減少大哥的痛苦,建議加大杜冷丁的計量,那樣,大哥就永遠不會有痛苦了。

我聽到這,對醫(yī)生的建議,沒有表態(tài)。我坐在樓梯蹬上,心中充滿了凄慘、悲涼和痛苦。面對即將離世的親人,我顯得多么的無助。我把頭埋在雙手里,痛苦地抽泣著,哭了一個多小時。那天,大哥再也沒有醒過來。

大哥走了,痛苦地走了,病魔奪走了大哥的生命。

大哥走了,不甘心地走了。大哥一輩子不信邪,不認輸,在他的一生中,克服了多少困難,又解決了多少難題,在他看來,就算是天大的坎,也沒有過不去的。但命不由人,老天爺把大哥招走了。

后來,我二哥來石家莊,我和二哥去邯鄲祭奠了大哥。再后來,我?guī)е鴥鹤樱俅蔚胶惣赖齑蟾绲耐鲮`。

一晃,大哥離開人世已十八年了。十八年來,每當聽到那首《大哥你好嗎》的歌曲,那“大哥,大哥,大哥你好嗎”的歌詞,總不免心生悲涼,不由地就會想起大哥的往事,想起大哥生前對我們家的貢獻,想起他對我的關(guān)懷、照顧,淚水就會情不自禁地泫然而下。

大哥,大哥,你好嗎?

首發(fā)散文網(wǎng):http://www.277762.cc/subject/3738727/

我的大哥的評論 (共 3 條)

  • 心靜如水
  • 雪靈
  • 讀書不求甚解
分享到微博請遵守國家法律
郓城县| 江西省| 麻城市| 台州市| 南康市| 奉新县| 桐庐县| 沈阳市| 阳东县| 新密市| 安义县| 桦甸市| 肃北| 玛多县| 两当县| 巧家县| 临朐县| 闸北区| 凉城县| 宁陕县| 桃源县| 土默特左旗| 南靖县| 喀喇| 恩平市| 缙云县| 临泽县| 沂水县| 高邑县| 水城县| 全椒县| 陇川县| 凤阳县| 山东省| 金塔县| 固镇县| 会东县| 武川县| 中卫市| 濉溪县| 普兰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