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年龜

周耀

傳說明太祖朱元璋點王石為狀元后，晚上做了個怪夢：湖水在陽光照射下波光粼粼，荷花清俊艷麗，蓮葉碧波蕩漾，一片伸出水面很高的蓮葉上，爬著一只磨盤大的烏龜。驚醒后百思不得其解。

太祖喜歡雪景，榮登寶殿的當年欣逢大雪，心情舒暢，迎著紛紛揚揚的雪花游園，見白茫茫的大雪壓的翠竹彎腰，頭扎在雪里。突發(fā)靈感，賦詩一首《雪竹》：“雪壓枝頭低，雖低不著泥。一朝紅日出，依舊與天齊?！敝嫾遗洚嫛把┲駡D”掛在養(yǎng)心殿，警醒治理朝政：既歡度春風麗日，百花吐艷，又銘記嚴冬霜雪，饑寒交迫。做一個天下百姓愛戴的圣賢君王。

每次點狀元前都要細看“雪竹圖”，意欲為朝廷選出清正廉潔，真才實學，關(guān)愛百姓的好官。凡點出狀元，夜晚會做吉祥好夢。唯獨點了王石，做了怪夢。

早朝結(jié)束，思維又到夢境中，于是去園里散心，奇怪的是景觀和夢境一模一樣，磨盤大的烏龜就爬在荷葉上，葉桿紋絲不動。葉桿怎么承受得住呢？思想：龜為“國”，大龜（大國）懸空，是不是江山不保呢？因而悶悶不樂。( 文章閱讀網(wǎng)：www.sanwen.net )

第二天早朝，太祖皇帝就把夢境和實景作了介紹，向文武百官問其端詳。文武官員你看看我，我望望你，目瞪口呆，誰都說不清原委。太祖怒氣驟起，丞相忙獻計：“新科狀元王石滿腹經(jīng)論，才高蓋世。請皇上降旨，宣他解釋。”太祖不滿意地說：“準奏！”

王石才思敏捷，聰明絕頂，讀書過目不忘，學問出類拔萃，文章驚天動地。考秀才，中舉人，榮登狀元，一路順風。

王石正在“狀元及第”錦標炫耀，皂隸鳴鑼開道，頭戴狀元帽，披紅掛花，騎高頭大馬滿城夸官時，突然接到皇上圣旨，要立刻回朝見駕。

太祖要王石稟告怪夢奇景端倪，王石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無言對答。太祖氣炸了：“三天之內(nèi)沒有根底，提頭來見！”

王石從來沒有難住的事，這次下的魂飛魄散，中狀元的興奮一落千丈。回家憂愁鎖心，茶飯不思，天設(shè)地造的怪境，那有緣說，不是老天要命嗎？

“抽刀斷水水更流，借酒澆愁愁更愁。誰說一醉解千愁？愁天不落金，愁地不長銀，愁人無辜被砍頭，還愁聰明不虛心?！蓖跏睦蠋焷y七八糟的吼唱，攪得王石心煩意亂，認為老師幸災(zāi)樂禍。

老師是秀才出身，知識淵博，但屢試不第。王石考上秀才，報告老師，心想得到稱贊激勵，哪知老師只一個字“哼！”王石覺得老師文采不如他，心里對老師不滿，老師觀察到了表情。

中了舉人，向老師報喜，心想超過了老師，會得到褒揚鼓勵，沒料到老師很冷淡的還是一個字“哼！”王石對老師很反感，覺得應(yīng)該拜我為師了，還不知道天高地厚，招呼未打憤憤地走了，老師心領(lǐng)神會了舉動。

狀元及第，派家人告訴老師佳音，心想這次老師肯定夸獎贊美，可家人回告：老師面色冷峻，還是一個字“哼！”還驚嘆“福兮禍所伏！”

王石準備皇上殿封后，回家拜祖時說服父親，打發(fā)了冷酷無情、無德無才的窮秀才。誰知節(jié)外生枝，皇上問出這樣的難題，面臨砍頭，老師幸災(zāi)樂禍，心情十分悲傷。

老師胡言亂語，王石氣不打一處來，下決心臨死前要把這個災(zāi)星驅(qū)逐。鼓足勇氣說服父親，他父親嚴肅的說：“天地君親師。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盡管老師未高中，但他知識淵博，人品尊貴。吾兒雖然聰明有才，但傲骨撐天，需老師指教。為父留他，待你出任后，靠他輔助。現(xiàn)災(zāi)難臨頭，快去拜望老師，請求指教！”

“學生敬拜老師了！”王石跪在老師面前。

“高中狀元，不去夸耀顯貴，拜吾老窮酸，不怕給你帶來晦氣嗎？”老師還在刺激王石。

王石哭訴了即將被砍頭的事，老師聽了哈哈大笑：“你讀書不全面，書中自古有答案?？熳x吾的藏書《佛道天地經(jīng)》里的《祥瑞禍福》卷中的《奇觀顯現(xiàn)》篇。”

王石讀完書深深地認識到老師是奇才，博古通今；天外有天，山外有山；虛心使人進步，驕傲使人落后。自感非常羞愧。

期限到了，明太祖朱元璋命狀元王石釋惑。

王石陳述：“萬年龜，輕如灰。食露魂，吸仙氣。伴佛祖，列仙班。夢境現(xiàn)，壽齊天。貴天子，方可見。親臨遇，國泰安。”并表明經(jīng)卷依據(jù)。

皇上聽得和顏悅色，滿朝文武官員大加贊賞。

太祖要嘉獎狀元王石，王石急忙奏明是自己老師解惑的，老師雖只中秀才，但博古通今，有真才實學，深藏不露，人品尊貴。學生雖中狀元，狂傲不羈，才疏學淺，險遭喪命。懇請嘉獎老師！

皇上高興地說：“高才在民間！準奏，嘉獎王石老師！賜封王石老師為進士、翰林院大學士！”

周耀 甘肅省作家協(xié)會、中國國際文藝家協(xié)會會員。甘肅徽縣政協(xié)工作。郵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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