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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牽不到那雙手

2015-02-25 14:31 作者:醉死了算球  | 129條評論 相關文章 | 我要投稿

麗日,院子里熙熙攘攘的報春花在金色的陽光中沐浴,瞧它們擠擠挨挨的樣子,多象喜氣而喧鬧的孩子!而院的一角,老桃樹卻已枯死,但仍佝僂著身子,背負著一棵一直向上、綠色蔥蔥的“過江龍”青藤,細眼看去,它竟是那樣的安定、堅強!此情此景,又讓我想起已去世多年的母親來。

母親75歲那年,父親溘然長逝,風燭殘年里缺失老伴,那是人生最大的悲哀。作為常年在外工作的我,謹記“媽在著山成路,爹媽不在路成山”的古訓,不管有時間還是沒時間,每月一次的回家探望總是不會將它遺忘。

母親見我回來,總會放下手中的活,拉著我的手,仔細端祥,噓寒問暖的習慣一如從前;隨后又進里屋把我的被子抱出,掛放到陽臺上曬晾,才到廚房里淘米做飯。

也許那時的我少不更事,每次回家陪母親說話的時間很少,卻將更多的時間用來與兄長們喝酒、下棋或說古論今方面。無事可做的母親這時要么一個人在陽臺上孤獨曬太陽,要么會走進屋里,眼含溫柔地聽我們兄弟談侃、嬉笑,安靜得象一泊港灣,平靜而安祥。

有時,兄長們有事不能和我相聚,母親才會叫上我,手挽手一起外出散步。

緊握母親粗糙而溫暖的手,恍惚中仿佛又飛回到兒童時光——可那時母親的手是多么溫潤??!( 文章閱讀網:www.sanwen.net )

慢步行進中,明顯感覺到矮我一頭的母親的體弱與衰老,連帽檐露出的白發(fā)也全沒了光澤。母親的談興卻很高,滔滔不絕回憶起往事,說兒時的我好安靜,會一個人一整天在院子里玩耍,癡迷地爬在地上看螞蟻搬家、打架,要么找些“火柴”棍、木棍或青樹葉放在石臺上,當作會動的小人,督促它們打仗,嘟嘟噥噥、念念有詞可以說上大半天……路遇熟識的人,母親才暫停記憶,主動上前與人招呼攀談,并自豪介紹我,說:“老兒子今天回來看我,陪我出來轉轉。”這時,我看到母親褶皺的臉上滿是笑顏。望著母親的欣慰和被微風吹動的絲絲白發(fā),竟驚喜發(fā)現(xiàn):母親的面龐是那樣的美麗與安祥!

回想往事,我卻很汗顏——竟然沒有過一次主動邀請、摻扶母親出去散步!而今,母親已經到了另一個世界,我是多么希望再一次牽起她的手,陪她一同走過巷道,走過河邊,走過漫漫歲月,但卻如東流逝水,一去不復返了!

如今,逢年過節(jié)我一樣趕著回老家,老井的甘甜依舊如昨,老院的花草依舊溫馨,兄妹的情感歷久彌新,兒孫們的鬧嚷也仿佛破了天,而我卻總覺缺少了什么。待走出大門,向幽深的老巷長望,才發(fā)現(xiàn)天空中依稀有母親飄動的白發(fā)、慈祥的笑臉和那雙今生永遠夠不到的粗糙而溫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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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牽不到那雙手的評論 (共 129 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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